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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婴笑了笑,说道:“也是!上将军身份尊贵,就不必下去了。公孙越何在?”
公孙越提着羊腿站起,嬴子婴说道:“你下去会一会两国的猛将!”
“喏!”
魏豹见嬴子婴另外遣人,立即说道:“此处不好观看,不如我们一同移步,至栏边观看如何?”
众人皆道:“善!”于是移步栏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渑池会盟(四)
众人移步观栏,三王凭栏望台。
将台上坚起一面黄旗来。
将台两边,天右列着三五十对金鼓手,一齐发起擂来。
三五十面牛皮大鼓安放在两侧石台,大鼓下面站着几十个裸露上身的彪形大汉,一通鼓响震得人血脉贲张,三国将士皆舞臂高呼。
品了三通画角,发了三通擂鼓,鼓停之后,三军禁声。
又见将台上竖起一面净平旗来,前后军马一齐整肃。
将台上把一面引军红旗麾动,只见鼓声响处,五百军列成两阵,军士各执器械在手。
将台上又把白旗招动,两阵马军齐齐地都立在面前,各把马勒住,韩王传令下来,叫唤禁军裨将军周景向前听令。
右阵里周景听得呼唤,跃马到厅前,跳下马,插了枪,暴雷也似声个大喏。
梁中书道:“着裨将军施逞本身武艺。”周景得了将令,绰枪上马,在演武厅前,左盘右旋,右旋左盘,将手中枪使了几路。
众人喝采。
韩王对二王说道:“周景颇有武艺,孤在殿前也多用此人。军前演武本就是激励士气,周景若败,诸位不可嘲笑。”
秦王于魏王都点了点头,魏豹又拍了拍手,传令下去,让骁骑尉高震出列。
一将如雷奔出,勒马抱拳向魏王高声答喏。众人看那人,身材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手中提着一双大铁椎,整体精铁打造,看起来颇为沉重。
魏王未让他上台演武,只是吩咐他道:“你先去吧!”
高震扯转马头,向校场奔去。
阵中鼓响,又闻金声。二将一发呐喊,皆向拍马对冲。
那周景跃马挺枪,直取高震;这高震也拍战马,手举铁椎,来战周景。
两个在阵前斗了三合,高震一声虎吼,竖椎疾劈,周景双手托枪,向上一顶。只听得咔嚓一声,周景之枪断成两截,大铁椎顺势劈下,周景双眼一闭,自付休矣!然而铁椎停面,只觉面上生疼,手摸头颅尚在。周景颤颤兢兢的睁开眼,只见那大铁椎就停在自己面上,距鼻梁不过三寸。
周景三招败北,面上已经成了猪肝之色,众军哗然,惊呼高震厉害。韩王唤过周景,却不恼,只是吩咐他好生休息,周景便逃也般的下场。
魏豹见高震立威,自然面有得色,再看秦王,也觉得不过如此了。
嬴子婴见高震在场中耀武扬威,转头问魏豹道:“孤观此人面相,不似我中原之人,不知是何族人?”
魏豹捻须说道:“此人乃楼烦人,虽然粗鄙,却有一声蛮力!”
嬴子婴点头说道:“楼烦散族,多有在各国效力者。这高震武艺不错,就是孤担心,刀剑无眼,要是待会打起来,不小心伤了性命怎办?”
魏豹闻言哈哈大笑,对嬴子婴说道:“如若秦国勇士能取高震性命,那只能算他技不如人。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虎争斗,必有一伤。秦王毋须顾虑!”
嬴子婴缓缓点头,再看场中,只见公孙越已经缓慢登场。
公孙越一登场,韩魏之军顿时大哗。
有人惊呼:“此人骑的什么怪物!”
又人道:“此人肥胖如山,也能出战?”
还有惊叹:“未曾见过如此庞大之人!”
众军议论纷纷,连台上大臣也有惊呼出声者。魏豹更是张口结舌,韩王一脸痴呆。过了好半天,魏豹才手指其人问嬴子婴道:“他骑得是什么怪物!”
嬴子婴笑答:“牛!常用于耕地,公孙越另辟蹊径,当做坐骑。”
魏豹点了点头,叹道:“披甲之后犹如怪兽,这两只弯角上还装上了尖角,秦国果多异士,竟有骑牛的将军!”
嬴子婴听出了魏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他却不以为许。
校场之上,连高震也睁大了眼睛。对面的那将浑身上披着战甲,胯下骑着一头铁甲怪物,手里提着一柄极为厚重的大刀。一路走来,仿佛连地面都在震动。胯下的战马眼睛也露出了惊惧之色,两只前蹄不停的蹬土。高震强拉着缰绳,用手抚摸战马的脖子,在高震的安抚之下,战马终于平静了下来。但高震心里依旧惊惧,心中暗道:“还好这匹战马已经跟自己五年了,颇为通灵,不然根本无法与之交战!”
公孙越骑牛上场,果然惊落了一地的眼球。他骑牛慢吞吞的走至场中,胯下水牛“哞”的叫了一声,一下暴露了它其实是头牛的本性,似乎被公孙越的两只粗腿夹得太紧,走到中场的时候还拉了一坨屎。
金鼓齐响,高震仰头厉喝了一声,双手高举大铁椎,拍马直奔秦将。公孙越骑牛不动,一副巍峨如山的模样。战马奔驰,一当冲锋,所产生的力度又何止千斤?再加上孔武有力的高震,大铁锥直劈中路。气势当真如虹!
公孙越见敌将来势汹汹,自然不敢大意,等高震提椎劈开,公孙越持刀一扫,两样兵器没有花样的撞在了一起,顿时火花飞溅!高震驰马奔来,一撞之下,公孙越骑的虽然是水牛,但依旧被撞退了数步!
水牛后退几步,公孙越双手也是震得发麻,心中暗思:这厮好大力气!
正欲挺刀再战,胯下的水牛突然发狂顶着一对牛角就向高震撞去。原来水牛脾气暴躁,高震又穿了一身红甲,在飞奔的马下吃了一亏,当然不肯罢休,挺角便冲!
公孙越骑牛杀来,高震亦不畏惧,两将抖擞精神便开始厮杀。
两个在阵前洋,来来往往,番番复复;搅做一团,纽做一块;鞍上人斗人,坐下牛斗马。
人自然斗了旗鼓相当,然而胯下的坐骑却是高震不如。水牛发狂,在高震的战马肚上顶出了两个透明窟窿。高震的战马扬蹄翻到,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公孙越的大刀划出一条明亮的光弧。
只听得“嗤啦”一声,仿佛是钝刀砍在破絮之上。
高震睁大了眼睛,铁椎还高举在空中,然而公孙越的大刀已经触及了自己的肌肤,那种入骨的冰寒让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是什么滋味。
他的瞳孔放大,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公孙越将刀一提,他究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头颅飞在天上,落到地下,然后又滚出了好远。
死亡的身躯再也握不住大铁椎,“嗙”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狠狠的砸进了魏豹的心里。
魏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嬴子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神情是说不出讽刺。
两日过后,渑池会盟终于结束。秦国成了盟主国,无人反对。
第三百二十八章 卜卦
老子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故而此时天下,多智者皆贵。士子入朱门,学致帝王家。所以大官名臣者,或谋于国事,或智于朝堂,却很少有人实施语言的教化。智者不教,故而天下多愚!智者多动,则天下大乱!所以霍乱天下之根源,再于智者不修心,不懂宁神静气,挫磨锋芒棱角,与武夫逞强,与愚者拼力。故导致天下大乱!
说此话者,非蝉衣儒袍的士子,亦非夸夸其谈的显贵,而是一个路边摆摊的方士。方士立于案桌边,案摆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两面旗帜,分列左右,一旗道:布星辰以断神明,算过去未来。另外一旗道:演子午以破凶吉,知人兴败生亡。桌案下再摆一条幅:神课南宫望,不准不要钱。
而南宫望此时在咸阳北门大街上,聚集了一群百姓,正口若悬河讲他那圣人之道。说道这里,众位看官可能不太明白,南宫望自称通神明,为何又讲起了圣人的道理?其实所处环境有关,始皇帝在时,兴方士而求长生,故而方士显贵,能出入王宫贵族之家,只要一动嘴巴,就能抱钱回家。如今始皇帝已死,天下又回到了战国时代,这时的诸侯要么自顾不暇,要么不信方士,所以南宫望落到了街边摆摊的地步。然而他摆摊不仅仅是为了糊口,还是为了钓鱼。
用什么钓鱼?当然是借用圣人之音来引诱他人,这街道上人龙混杂,总有智者会觉得他说得不对然后跳出来。果然,大司农路过此地,见此地纷闹,便停座静听,听不一会,黎泽鼻子重哼一声,怒道:“如他所言,乱天下者皆是智者!是不是杀光了智者,这天下就不会乱?”
由家仆开道,大司农黎泽背手走进,他怒视南宫望,叱喝道:“你在闹市之上妖言惑众,信不信老夫立即把你打入大牢?”
面对咄咄逼人的黎泽,南宫望脸色不变,镇定自若的说道:“吾讲圣人言,行教化之事,何谓妖言耶?我已经说得明白,乱者,心也。不静思动,故而有乱!天下的士子为了将一生抱负学以致用,出国离家为的是什么?他们到处奔走,将天下搅得更乱,王于兴师,害的终究是百姓啊!”
黎泽听完之后,心里有话,却无从反驳,只好戟指众人道:“他们都是目不识丁的百姓,能听得懂你的大道理?”
南宫望说道:“听于不听在与他耳,说与不说在于我嘴。出我嘴而入他耳,如不喜自散矣!”
黎泽笑道:“你知圣人道而入左道,这岂不是误入歧途?我看你有几分本事,不如随我而去,到时候做点差事,就不会到处胡言乱语了。”
南宫望大笑两声,说道:“非也!非也!在我看来神道与圣道相差无几,我学圣而通神,自然有我的道理。”
黎泽颇感兴趣的说道:“那你算一算,我最近运道如何?”
南宫望不用罗盘,亦不掐指心算,他脸上淡淡的说道:“您是秦国的大官,您之运道就是秦国的运道,您想问的是秦国的运道吧?”
黎泽笑了笑,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静等南宫望下文。南宫望这时肃穆了很多,他掏出罗盘铜板,仔细推演了一般,过了一会方说道:“秦国时来运转,东南方出了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回国中。”
如今秦王前往渑池的事情还根本没有流传出来,朝中除了两三个重臣外皆无人知晓。黎泽见此人算出东南位,觉得似乎此人似乎有点本事,继续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件大事是件好事?”
黎泽将铜钱收回袖口,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东南事后,秦国必然大兴!”
黎泽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对南宫望说道:“那就借你的吉言,只要过两天消息就会传回咸阳,要是真被先生说中了,我自然有赏,如果先生没说中,那咸阳的监牢也随时为先生准备着的。”
南宫望笑道:“自然如此,不过我将才仔细看了看您的面相,发现您两颊微紫,额上乌黑,此乃喜及生悲之兆,望公日间小心!”
南宫望一说完,黎泽的家仆为表忠心立即指鼻子大骂,黎泽到不以为然,悠悠向南宫望说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