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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有那个如木头般追随的卫士,赢子婴感觉身边很不安全。
呼吸了一口带着血腥的空气,赢子婴转身看着察哈尔向着自己走近。察哈尔用眼扫了一下地上无头的尸身,疑惑问道:“秦王,这是?”
“这人无礼,被我杀了。”赢子婴瞥了察哈尔一眼,问道:“降俘有多少?”
察哈尔有点心惊,低头答道:“降者三百余人,敢问秦王,如何处置?”
赢子婴还剑入鞘,冷然说道:“要之无用,杀了!”
“喏!”察哈尔低沉着头,急匆匆的又走了。
不知道何时,蒯彻回到了营中,他施施然的走来,看着赢子婴的样子,笑道:“秦王身上杀气太重,今晚必须好好洗洗。”
赢子婴微微一笑,问蒯彻道:“先生可将粮仓的粮食清点完毕了?”
蒯彻摇了摇头,说道:“粮食太多,还需要一些时辰。”
赢子婴又问:“据先生看来,粮仓之粮足否?”
蒯彻笑道:“乌氏存粮颇丰,据目测下来,里面的粮食足以供一万大军饱食三个月!”
“这么多!”赢子婴核然心惊,失口惊道!
蒯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乌氏心太大,却不料全做了无用功。凭白成全了吾王!”
赢子婴哈哈一笑,答道:“得天之助,真乃幸事啊!”
笑过之后,赢子婴突然想起一事,向蒯彻问道:“既然有了粮食,那依先生之见,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
蒯彻不假思索的说道:“先静观其变。”
赢子婴皱眉:“静观其变?”
蒯彻看着赢子婴的样子,微微笑了笑,用手指着周围,说道:“此地依山傍水,难道不好吗?”
赢子婴摇头道:“这地方只能作为藏兵匿身之处。”
蒯彻放下了笑颜,拢袖肃穆说道:“秦王此时难道不该藏兵匿身吗?”
“这?”赢子婴还是颇为疑惑。
蒯彻继续说道:“如今乌氏城里众军汇聚,在不明他们动向之前,我们绝不能轻动,免得打草惊蛇。只有熟知董翳和司马欣部队的动向和目的,我们才能够根据他们的行踪做出有效的安排。秦王在这之前,一定不要心浮气躁,免得生出祸患。”
赢子婴闻言也点了点头,他凝眉问道:“那照先生看来,这两路人马汇聚在乌氏城,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蒯彻捋须想了一会,才说道:“董翳的部队是在司马欣的部队破城之后才到来的,二者既然没有发起攻击,那证明二人早有约定。司马欣的部队从内史到乌氏,千里迢迢绝不会只是为了一点粮食。他们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袭击乌城也不过是顺手为之。不过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也猜不出。但绝不会是一起涉猎那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章 逐日
董翳高踞上首,桌案上摆有瓜果酒镦。大厅里摆着一座四足方鼎,上面镌刻魑魅魍魉,鼎里面烤着柏枝和熏香,鼎旁有大木盘盛放着一直烤熟后的全鹿,有侍者正在用匕首小心的切肉。
大厅左面跪坐着司马翼,右面跪坐着李必。侍者将切好的鹿肉呈上桌案,又有人将陪鼎里的裹汁盛好,董翳用小刀刺穿了鹿肉,放在陪鼎里一滚,将沾满裹汁和羞味的鹿肉放进口中。仔细品尝,一脸陶醉,其味肥而不腻,瘦更爽口,让人食指大动!
吃着鹿肉,喝着美酒。董翳频频举杯,邀二人共饮。酒至半酣,董翳突然叹道:“齐国乱了!”
司马翼问道:“翟王此言何意?”
董翳摇头说道:“田荣负项梁未出兵助楚(注1),未封王。心怀怨恨,邀赵将陈余、彭越反楚。这天下又要起祸事了!”
李必突然抬头,说道:“陈余有大功,却未封王,反之当然!不过彭越何人?竟然也敢造反?”
董翳提着手杯冷笑道:“你被刘邦俘虏,当然不知道彭越。此人被张良说动,随刘邦入关。曾助刘邦数败秦军,斩将杀敌也曾立下大功!不过可惜的是他跟错了人,不仅没被封王,连个侯都没当上,当然心有不甘了。”
“这天下,又要开始乱了吗?”司马翼叹了一口气,将酒镦里的酒一饮而尽。
董翳沉声说道:“这天下就没有一天安稳过!”
李必心中焦急,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董翳,忍不住问道:“翟王一直按兵不动,是何道理?莫非真要眼睁睁的看着雍王被异族困死吗?”
董翳冷笑两声,说道:“雍王乃举世闻名的名将,区区匈奴月氏,又怎难得住他!耽搁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司马欣既然都不肯前来,我又怎么会亲涉陇西?”
李必又问:“翟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翳吞下一块鹿肉,淡淡的说道:“我会派出将军陪同二位一同前往,另外,我还找到了一位能者,二位不妨一见!”
他说完之后,向着外面拍了拍手。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矮小,一脸肥肉的家伙便从厅外滚了进来。他匍匐在地上,抖动着他一身的肥膘,颤声说道:“小民公羊详,拜见翟王!”(注2)
董翳懒洋洋的开口说道:“公羊先生,不必多礼。你起来,我为了介绍介绍旁边的这两位将军。”
公羊详从地上爬起,他谦卑的躬身站着。董翳离开了桌案,站在他的面前,指着司马翼向他说道:“这位司马将军,乃是塞王的爱将,以后先生可要和他多亲近亲近!”
公羊详连忙躬身问好,董翳又指着旁边的李必说道:“这位的大名,先生想必也知道。他是李必,如今是雍王手下的大将。”
“李必!”公羊详略微有些吃惊,他不敢多问,低头也问了好。
介绍完二人之后,董翳拍着公羊详的臂膀向桌上的二人说道:“这位先生在陇西也非常的有名,他复姓公羊,单名一个详字。公羊先生对陇西的地理和异族都非常了解,如今流落到了北地,恰好遇见了本王。有了先生的指引,部队前往陇西,我也放心。”
桌案上的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明白董翳脑袋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不介绍前往的大将,却郑重的对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人。
似乎看出了二人心中所想,董翳淡淡的说道:“公羊先生曾经在陇西经商多年,对塞外的异族也非常的熟悉。为了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公羊先生答应为本王送来两千匹战马。所以,公羊先生一路上的安危就拜托二位将军了!”
公羊详脸上顶着难看的笑容,额头不停的冒汗。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转头看了看董翳微笑安然的样子,就明智的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二人没想到董翳这么郑重其事的介绍此人,就是为了得到两千匹战马。董翳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我发兵,就得将这人安安全全的送到陇西,然后在安安全全的送上二千匹战马过来,至于以后是公羊详送还是章邯送,他就不管了。
这就是董翳发兵的筹码,同意与否,就看李必的了。李必一脸阴沉的看着公羊详,这个非常值钱的肉票正在呵呵的傻笑着,李必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是翟王嘱咐,我们自然会照料好此人的安全。”
董翳终于展开了笑颜,他捋须笑道:“既然如此,那援军明日就出发。穿过六盘山走静宁,直达冀县!”
……
从阳城通往义曲的官道上,缓缓走来数骑。
春天的阳光并不炎热,却也使得马背上的骑士不停的冒汗。她摇摇晃晃的骑在马背上,头一直低垂着。
走了没多久,她身子从马背上一滑,整个人一下栽倒在地上。战马停住了脚步,用蹄子拨弄了一下主人。后面的几位骑士连忙跳下马,将跌下马背的骑士团团围住。他们着急的朝骑士大喊:“山主!山主!”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山主从地上扶起,有人拔开水袋朝她嘴里灌了几口水。山主迷迷糊糊的醒来,朝众人问道:“我还没死?”
沙太摇着头道:“鼻子里还出气呢?怎么会死。”
山主一翻身从地上站起,扶着战马大口的喘息了一会。半响之后,她才咬牙说道:“既然没死!那就杀回去!为弟兄们报仇!”
山主说话的时候,捏着拳头重重捶了战马一拳,战马受此一惊,跳将起来,惊惶的打了个响鼻。山主冷冷瞅了它一眼,嘴里呸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比我家的疾风差远了!”
傻大个摸着脑袋说道:“它不是没用,是害怕。”
山主瞥了傻大个一眼,冷冷问道:“你也怕吗?”
傻大个老实的答道:“有点害怕。”
山主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自个翻身爬上了马背,说道:“你们害怕就不用去了,我自个回去!”
傻大个连忙扯住了马缰,着急的说道:“赢兄弟跟我说过,我有匹夫之勇。山主不是匹夫,不能去!”
山主恼怒的说道:“那家伙偷走了我的疾风,还给你灌输了什么狗屁东西!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傻大个一咬牙,提着自己的战斧说道:“既然山主执意要回去,那沙太就陪山主一起回去!”
“你们呢?”山主用目光扫视着下面的人。
一身风尘的美丽姐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然后用手揪住了旁边高个子丈夫的耳朵,对着他耳朵吹气说道:“你这一次不用躲进了粪坑里了,随山主一起去吧!我家的男人不能没种!”
韦佗咧了咧嘴,抽着鼻子哼道:“夫人说得是,我这一次绝对不会畏敌潜逃。”
鄂诨先匍匐在地,哽咽着说道:“山主不计较我的过错,鄂诨先怎能贪生怕死呢?”
山主皱着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我是没空理会你。赶紧起来,怎么越看你越像一条狗。”
鄂诨先一抽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低声说道:“我是狗。”
回身看了看身畔这为数不多的几人,山主从肺里深吸了一口气,提枪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上马!”
一群人都爬上了马背,一个个愣愣的看着山主!
“随我来!”山主调转战马,一声大吼,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傻大个摸了摸头,转身朝鄂诨先低声问道:“山主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好像走错了。”鄂诨先老实的回答。
傻大个伸直了脖子,双手捧在嘴边,朝着前面大喊:“山主,你走错了!”
吼完之后,傻大个还在愣神,他身边的同伴全部都骑马走了,他摸着头喃喃说道:“走错了怎么还跟着走?”
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他也只好拍着马屁股跟上了。
山主一个人跑在最前面,她凝望着前面,眼睛有些发红。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脸上坠下,她用手背一抹,然后甩开了。后面那个傻大个还在大呼小叫,她真想骂他一声他是猪!可她懒得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跑的是哪个方向,反正不能带着他们去送死。她在心中深深的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王庆!”
“我赵予发誓,一定要杀了此人!为黄口山的兄弟们报仇!”
注1:田荣就是害死项梁的罪魁祸首,项羽深恨之,所以救赵的时候齐国只有一个田都前往,还是私自去的。他们二人有大仇!所以田荣要反。
注2:公羊详怎么被董翳所救,日后便知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赢子婴高站在望楼之上,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不远处有小溪潺潺,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了一身的惬意。蓝天白云,葱绿的大地,给世间带来无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