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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形容心里的震撼,那感觉象是她已经毫不留恋地斩断对他的所有感情与牵挂,准备和他一刀两断。
「不行吗?」她冷淡地看着他,想起当年因为他一句赞美,就决定把头发留得更长,更加宝贝的那股傻劲,现在一口气剪掉还真是痛快!
不过在看着他的这个当下,她居然有点担心他的评价是好还是坏……会不会输给那个长发飘逸的女人……
「不,这发型很好看,很适合你,不过为什么突然想把头发剪短?」他对妻子的新发型没有意见,可是对她剪头发的原因感到很惶恐。
「看腻了。」她潇洒地丢下一句,讲完就回房。
其实她今天去面试,回程路过一家美发沙龙,店里正在举行帮癌症病友募集真发,制作成假发的活动。她最近心烦透了,刚好想换个新发型,于是没考虑多久,便决定剪去一头相随多年的乌黑长发。
但是她才没义务向他多作解释咧!现在她做什么都不会再跟他报告,反正他从来没听进多少。只不过听到他的正面评价,她心里还是很不中用的觉得有点开心……唉,爱他太久、太深了,一下子要戒掉谈何容易。
看腻了?!卓曜邦忧心忡忡地看着越来越不像他老婆的老婆,觉得她那句话根本是针对他说的。这半个月里她就是一副看腻他的样子,脸上不是冷漠就是愁闷,甚至整天都没跟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沉默寡言的程度简直快要逼疯他。
虽然她没再提起要搬出去住的事,但他感觉得出来,她的心已经对他筑起了一道高墙,存心要把他隔绝在外。无奈他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她心防的方法,越是想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就逃得更远、更快,害他只能在墙外苦苦徘徊,望而兴叹……
原来女人一呕起气来,真不是闹着玩的。
深夜里,他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回客房就寝,看到厨房的灯亮着,下意识地走过去,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厨房里,梁若唯拿着一个马克杯,站在打开的厨柜下,愣愣地望着柜子里摆放的一罐阿华田,怅然若失的表情就跟半个月前站在院子仰望着屋子一样。
她放下马克杯,踮起脚尖,伸手想去取下那罐被推到后面的阿华田……
站在角落的卓曜邦见状,考虑着要不要出手帮忙,却怕她会不高兴他的靠近。
这时,她的手已碰到罐子了,但下一秒又突然收手,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红了眼眶。因为就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间,她想起曾被他抱住的甜蜜,却也同时想到这厨柜的高度是为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量身打造的,所以她老是勾不着……
她悲从中来,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想到这些琐事而鼻酸难过,现在住在这屋子里,分分秒秒都像折磨,每一处她曾努力适应、习惯的不方便,如今全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让她没办法平心静气,更惨的是出了门也找不到人可以诉苦,就怕连累那些关心她的人也替她操心。
一个人呆坐在外头,她才惊醒地发现,当身边所有人都觉得你过得很快乐的时候,你竟然没有伤心的权利,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以哭,要忍住!
当然,她最不想示弱的就是卓曜邦,因此在他面前,她一直很用力地忍下眼泪,将所有苦涩都积压在心底,不让他发现。唯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偷偷地放任一下真实的情绪……
后头,卓曜邦面带忧容,颦眉蹙额,眼见妻子的伤心,他想安慰却没脸走近,深知自己便是害她抑郁寡欢的罪魁祸首,也终于明白她那晚站在屋前的原因……
「我没办法再待在这里……伤害我的人就是你……」
想到她含泪嘶吼的控诉,他的心也像要碎裂似地扯痛。或许这半个月里他一直有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也晓得她在这屋子里承受的压力,只是因为害怕面对失去她的结果,迟迟不肯正视她一心求去的事实,假装不懂她的苦,骗自己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等时间一久,她会熬过,他们也会和好如初,重拾往日恩爱。
然而她此时的泪水,却又再一次指挥着他的自私与残忍……
他带着自责悄悄退离,心里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睡卧不宁的长夜,他心思烦乱,脑中不停想着她衷伤的神情、啜泣的声音,作了一个心痛的决定……
三天后,卓曜邦傍晚就把妻子CALL回家,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她摸不着头绪,挣扎了一下还是赶回家。
一进门,他猴急地将她拉进房——房里的衣物间。
「收东西。」
「啊!」她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想搬出去吗?现在马上收拾行李。」他拿出一只行李箱,放到她面前,要她赶紧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现在是要立刻赶她出去吗?!
好,他无情,她也是有骨气的!收就收……
她打开衣柜,胡乱把衣物扔进箱子里,余光瞥见他默默地走开,更火大地把衣服往箱子里扔,气他居然真的舍得让她走——虽然那是她要求的,但女人心里就是存在着这样一种矛盾又微妙的心里状态,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即使脑袋里知道再不应该,心里依然没办法完全照着理智走。
她想离开他是一回事,他不要她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还挑了一个家里最大的行李箱,这么急着赶她走,简直让她痛上加痛……
坏蛋!他也不想想这四年来是谁在替他洗衣煮饭,做牛做马,孝顺公婆,养育小——没小孩,好险还没生,不然亏更大!
她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一屁股坐下去,拉上拉链,气呼呼地走出卧房。
「都收好了?」他站在门外,不想看着她收东西的样子,怕自己随时会后悔,改变这个好不容易作出的决定。
「好了。」她怒瞪他,往前走——
他很快地跟上,抢过她的行李箱往楼下走。
她跟在他身后出门,看到他把她的行李摆到轿车的后车厢。
「你干么?」她还以为他是急着要把她的行李扔出大门哩。
「我帮你找好了房子。」
什么?!房子……
「不需要,我自己会去找地方住。」虽然她也不知道临时要去哪儿落脚,但绝对不想住在他找的房子里。
「想搬出去就照我的话做,不然现在就进去。」他不假辞色,两条路让她选。
她嗔睨着他,满腔怒火地掉头离开——坐进副驾驶座。
哼,小女子能屈能伸,再听一次他的话算是给他留点面子,况且他会这么费心帮她找房子住,还亲自送她,应该是想把她送得远远的,以后眼不见为净吧!
很好,那正合她意!
卓曜邦扯唇一笑,坐进车子,发动引擎,驶离原地……
她望着后照镜里越来越小的房子,莫名的,这一刻的感觉五味杂陈。
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当年搬进来时欢天喜地,现在却是因为这种原因而离开,怎能不唏嘘……
她往身旁一瞥——最感叹的在这里,当年不惜使出苦肉计向父母跪求来的姻缘,如今证明她的确是社会历练不够,才会被爱情蒙蔽双眼,认人不清……
「我们分居的事,先不要让爸妈知道,免得他们难过。」等她适应了分离,心不再痛,也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有能力去安慰别人,说服他们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你爸妈还是我爸妈?」
「都有,还有其他家人也一样。」她没好气地说,恼怒这无情的男人现在就在跟她划分你的、我的。
「嗯。」他应声,两眼直视前方。
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直到最后一刻还这样,气死人了……
她把头撇向窗外,不禁猜测起他到底打算把她送到多远的地方……
车子减速,她下意识以为是停红绿灯什么的,不料他却转头对她宣布——
「到了。」
「这里?!」她诧异地看着车外。
「请下车。」他表情镇定地松开安全带,走到后头替她拿行李。
梁若唯急急忙忙地跟下车,觉得两人的所在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里离你家还不到五分钟车程耶!」开什么玩笑?!隔了一条巷子、两条马路、三条街,不塞车说不定连四分钟都不用,这也太近了吧!
「走路要六分钟。」他微笑,换算成自己的脚程,实际走过也计算过了,不喘不累的距离拿来散步刚刚好。
六分钟,护一生。他的一生幸福当然不能超过这六分钟的路程,不然老婆真的跑掉了怎么办。
「六分钟也太近了。」这感觉跟搬到他家隔壁有什么两样?!
「住近一点比较好,你刚刚不是说先不要让长辈们知道这件事吗?这样万一我妈临时来访,你也可以马上赶回家,不会被拆穿。还是你希望再看到我妈受刺激病倒,二度中风?」他一脸严肃,搬出偶尔会无预警来访的母亲当理由。
「我才没有!」她连忙否认,自己怎么敢有这种大不孝的想法,走出去可是会被老天爷劈的。
「那就决定住这儿,进去吧!」他拎着行李、拉着她走进大楼,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变成得意的笑容,笑咪咪地跟管理员打招呼,英俊迷人的模样让人不留下印象都难。
两人搭电梯到八楼,他熟门熟路地带她参观这间十来坪的屋子,全区挑高的空间主要区隔成客厅、厨房和卧房三大区块,以典雅的浅色系为基调,屋内光线充足,她一个人住应该很舒适,打扫起来也不会太累。
「这里家具、家电都有了,你看看缺什么再去买。」
她看了一遍,只烦恼一件事——
「这里的房租应该不便宜吧?」
以这里的地段和这等齐全的配备加上楼下的保全,没上万的租金恐怕连厕所都住不起,而且这些家具和电器看起来都好新喔……
「你不用担心那些,我会处理。」钱的方面,他全都打点好了。
「你处理什么!这是我要住的房子,我自己会付钱。」她不领情,也不想继续和他牵扯不清。
「你有钱吗?」这问题一针见血。
「我找到工作了,下个星期就会开始上班赚钱。」她不服气地说,名下也有一些存款——虽然那也是他给的,但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钱万万不能的道理她还懂。
「什么工作?」
「会计助理。」
「公司名称?」
「~~有限公司。」
「公司地址?」
「×××路二段——」慢着!干么跟他报告这些?
她瞪,坏习惯真难改……
「这里的房租不便宜,单凭助理的薪水应该不够。」他就事论事,也担心她被坏人骗,暗自记下她说的话,准备待会儿就找人去查查那间公司可不可靠。
「所以我才说你干么要自作主张帮我租房子嘛!」她恼火地怪他多管闲事,明知道她的经济能力负担不起这房子,干么还找了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