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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反而加快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高丽鸟铳兵再次走上战场,这一次发起冲锋的不止他们,还有一千汉军和三千民夫。岳托下了死命令,就算人死光了,要把壕沟彻底填上。
红衣大炮对准一段城墙猛轰,剧烈的震动让城墙上的士兵无法站稳。红夷大炮的数量不多,而且射速较慢。这个时空没有孔有德的战船和大炮,后金的攻城之战,即便没有陈燮的援助,结果也未必就是失败。
这一次攻击败退的比上一次更快,吃了大亏的高丽鸟铳兵,没有了上一次的勇气和秩序,被壕沟后面的火枪兵压的抬不起头,顶着枪弹往前冲到壕沟跟前的民夫,被打倒的一片又一片。落地的沙袋和尸体,形成了一段矮墙。
趁着登州火枪兵射击的间歇,往前冲的民夫发现二十米外的矮墙后面突然站起一群人,丢出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冒烟的。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岳托也对这次攻击不报任何希望了。果不其然,连续的爆炸,烟尘腾起,碎片四射。这种事先画了槽片的黑火药手榴弹,可不是什么好钢制造的,就是一些质量很烂的生铁,特点就是脆啊。
每一次爆炸,都能制造出一个两步左右的无人区,就算不死,也是伤者一地。民夫实在是太密集了,这些登州兵杀民夫,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啊。
岳托不知道,在登州营里有一个铁律,“任何人挡在胜利的道路上,都可以视作敌人坚决的消灭之。”掷弹兵轻松的摧毁了本来就不多的战斗意志,民夫崩溃,高丽兵跟着就跑。
面对这个局面,岳托看了身边的德格类一眼,得到的是一个轻轻的摇头,只能叹息一声。意思很明显,伤亡太大了,不能再无谓的增加。岳托心里也很明白,看看战场上就知道了,昨天和今天,至少一千民夫和五百士兵战死。按照这个速度,打个几天就没多少民夫剩下了。
纠结的岳托看了看日头,已经是晌午了。收拢败兵,砍了几十个逃的最快的民夫和高丽兵。眼看正午来临,正准备发起第三次攻击时,一骑飞驰而至。
“贝勒爷,明狗在青泥洼上岸了,全是绿皮兵。”传令兵连滚带爬,一身是汗,不惜马力的奔跑,刚到地方马就摔倒在地,发出哀鸣声起不来了。
岳托和德格类都傻眼了,翻身下马,揪住信使的领子道:“有多少绿皮兵?”
“贝勒爷,海上全是船,根本就数不清有多少兵。奴才觉得,怎么也得有七八千人。”
岳托和德格类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做出了决定,收兵,掉头。德格类道:“木场驿,这里绝对不能丢,我们的粮草都在那。我先两千人赶过去。”
岳托点点头道:“小心,一旦明狗势大,可以后退,待主力回合,一鼓而下。”
德格类点点头,带着部下策马而去。城头上的王启年看的清楚,嘴角露出微笑,对身边的参谋道:“让斥候辛苦一点,建奴要跑了。”
参谋立正敬礼:“卑职明白,保证不耽误合击大计。”
黄昏,落日,海面金光点点。长长的栈桥已经完成,像大陆上伸出来的手。
步兵已经全部登岸,夕阳下蒙着眼睛的战马,在骑兵的牵引下沿着栈桥上岸。
陈燮率部来到了青泥洼,这是一个小镇子,往南约120里,就是旅顺。往西约五里地,就是官道的三岔路口。镇子上已经看不到一个居民,多数人逃亡旅顺,一些舍不得家业的百姓,也被后金兵抓了个干净。
“张彪有没有新消息?”陈燮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身边的林河上前道:“还是半个时辰以前的消息,步兵第一营已经赶到了岔路口,并且开始构筑工事。卑职还是更担心海面上一点,万一天气有变,炮兵和骑兵的登岸必然受到影响。”
陈燮点点头:“这是没法子的事情,我们无法左右老天爷。”
一骑飞至,马上传令兵翻身下马:“报告,何显将军来信,骑兵营已经全部登岸。”
陈燮凝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微笑道:“不错,效率很高。告诉何显,尽快追上大队,我需要骑兵往北移动,监视后金援兵的动向。”
岔路口,张彪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后金大批马队赶到之前,一道矮墙和一道壕沟成型。亲自带着两个步兵营,急行军赶到这里的张彪,沿着壕沟视察阵地。士兵们还在继续加宽壕沟,按照要求,三米宽,一米深,挖出来的土在外侧堆成矮墙。可惜的是没有携带麻袋,无法变得的更加坚固。
“张将军,丁守备带步兵第三营赶到。”传令兵再次带来了好消息,一个步兵营有一千火枪兵,虽然没有带上炮兵,三千火枪兵加上这道简单的防线,张彪有信心击败至少五千后金兵。马队的话,一比一也不怕。
“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天黑之后打火把换他们上,至少要再挖一道壕沟。”
登州老步营的单兵装备可谓最好,步枪一支,弹药三十发,工兵铲一把。加上其他装备和干粮,每人携带的重量约四十斤。半个时辰的急行军,要求的是十五里。这一点,新兵肯定做不到,但是老兵就完全没问题,甚至可以说还算轻松。训练严格的时候,他们一个小时都得负重急行军二十里。当然这是极限了,必要的时候丢下非战斗装备,速度还可以更快。
海面上几百小船上站着点了火把的士兵,照亮了海面。天已经黑了,但是并不影响货船上简易滑轮吊机将不到一千斤重的大炮吊起来,放在栈桥上的炮架上,然后由炮兵快速的紧固。先上栈桥的驮马,挂上一门炮,四名士兵在后面推着走,一门一门的炮被送上岸。
炮营守备翁正清,不太担心正在上岸的小口径的六磅炮。这种步营携带的野战炮可以把炮身拆成六个大件,吊上栈桥组装起来也很快。他担心的是独立炮营大口径火炮,装备专门用于压制敌人炮兵的12磅线膛大炮,炮管重达一千五百斤,优点是射程能达到四千米。
经过改进的炮兵营,下设四个炮队,每个炮队装备6门12磅线膛炮,专制对手大炮。必要的时候,轰击城墙,打击步兵,也都能搀和一下。这个炮营,倾注了翁正清全部的心血,作为家丁教导队的一期生,翁正清无疑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升为守备之后,翁正清完成了一个愿望,娶了一个医院护士小兰为妻。不是妾哦。这个举动,得到了陈燮的肯定,并且亲自出席了他的婚礼。
木场驿,德格类的两千骑兵汇合了负责巡逻的各路骑兵,确定明军在三岔路口,而不直接进攻木场驿之后,德格类松了一口气。守住木场驿是必须的,这里不单单是粮食存放地,还是退路。像岔路口那个地方,虽然也很重要,但是没人住的地方,没法跟这里比。
张彪这里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他的任务是守住岔路口就行了。这一带海拔虽然不高,但是几十米甚至一百米的山坡可不少,官道在这里转一个弯子。明朝没有现代社会四通八达的道路,唯一的条官道在坡地、湖水、湿地、树林遍布的地形里存在,出现一个“人”字形状。你要看着地图而不是到实地去看看再制定作战计划,肯定要吃大亏。
所以说,三岔路这个地方,绝对是必经之路。当然也可以抛弃车马,往西边走,到海边之后再往北走。但是这样做,跟溃败了没啥区别。岳托和德格类,肯定是不会考虑这个路线。留下部队构筑防线,主力回头击败援兵是常识。
撤退是很讲究的事情,比进攻难的多。笨重的火炮搬上黄金山等山头,往下搬是很麻烦的事情。一边监视城内的守军,一边准备撤退,忙到天黑了,才算是基本准备完毕。不是岳托不想快,而是根本快不起来。他可不舍得那些大炮,后金攒这点家当可不易。
接到德格类的消息,木场驿还在手里,并且开始就地防御,岳托下令再去两千骑兵,增援德格类。主力则打着火把,连夜往北走,争取尽快汇合德格类。途径凤凰山的时候,岳托还留下了高丽鸟铳兵,让他们在此构筑障碍,阻击可能来自背后的追击。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主动试探
有了阻击部队之后,岳托没任何迟疑,带着主力骑兵先走一步,留下笨重的火炮和辎重在后面跟着步兵一道慢慢的走。仗着人人有双马,五千余人的次日黄昏前赶到了木场驿。汇合德格类的时候,岳托问清楚情况,心里更着急了。现在南北消息被切断了,根本就不知道援兵在哪个位置,凭着手里八千多人的满汉八旗精锐打过去,还是留在原地等援兵,这个问题必须要看斥候的侦查而定。
问题是斥候的侦查非常艰难,明军的夜不收也是精锐。德格类告知,双方在侦查和反侦察的战场上,打了五次,结果都没占到便宜。木场驿到三岔路口,官道呈一个“厂”,大约有五十里的距离。明军一直没动,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有多少人,数字一直不确定。
陈燮这个时候也到了三岔路口,一看这里的地形就乐了。西边是一个大湖,沿岸都是草地和森林,骑兵在这种地形打仗跟送死没区别。东边是一个山坡,不算高,海拔最多百米,官道就在湖水和山脚之间往西边去,能有个五六里地的样子,才往南下直线而下。森林和湿地这种地形,简直就是为埋葬后金大军而存在的天然条件。
“走海路告诉王启年,让他别轻举妄动,守住旅顺就是首功。”连夜派人去送信,陈燮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何显和骑兵营往北去,走了三十里的样子,在一个叫南关岛地方遭遇了自己的斥候。伺候队长汇报,这一代地势很低,五十年前这里每逢涨潮,还被海水淹没。那会,官道就在海边上,不像现在还有几里地。
这一带在现代就算大连的市中心,明朝这会,别说城市了,村镇都很少。满眼的湿地、森林,一条官道孤零零的往北而去。这么好的地形,历史上后金能把旅顺打下来,可见当时的明军畏敌到了何等地步。别的不说,在往前走十里地,狭地一带的地形更好,不是湿地就是乱石滩,根本就不适合展开大部队。考虑到自身的部队展开的问题,再考虑到养寇自重的战略,陈燮决定就在南关岛一带设阻击阵地。一千白蜡杆兵和五百绿皮,就在这里守着。
“何显,带着你的人继续往北,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也不要走的太远了,到金县一一带游弋就行。发现后金援兵,立刻回到这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这里。”
“卑职明白。”何显凝重的点头,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北上。
观察了地形,发现离开官道,大队人马寸步难行之后,陈燮心情很好的往回走。旅顺距离木场驿100里,怎么也得走24个小时。陈燮一点都不担心那里被打通。现在的岳托,就是瓮中之鳖,聪明一点就找一个有利的地方摆一个乌龟壳死守,还能撑个五六天的。
就侦查而言,陈燮一直做的很到位,知道岳托手里就五千满八旗兵,岳托正好相反,他不知道陈燮多少兵力,战斗力如何。但是他有一个优势,就是知道援兵将至。既然如此,那就守呗,等待多铎的援兵赶到,前后夹击。
不能不说岳托的想法很好,但是他忘记了一个前提,就是粮食问题。眼下他的手下有两万人,民夫五千多,满汉战兵一万三千多,还有两千人的高丽鸟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