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我离开的,老大。是我大哥,他没有走,趁病房里没人,他把我打昏了带回家。我现在被他用铁链锁在床头,根本动不了。他根本不把我当人了,老大,您害我,您不该告诉他我加入楚门的事,现在我怎么办……”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些许惊恐。
“你质问我?”楚云天怒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白教你了!你要是想一辈子赖在你大哥身边,就别回来了,由他锁着你一辈子吧。”
“不,不是的。老大,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出言无状,请原谅。”萧然连忙道歉,“老大,我只是先跟您打个招呼,我会设法逃出来的,您放心。”
楚云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歉意,声音也温和下来:“小雨,别跟你大哥硬来,好好跟他谈,也许会有用。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走自己的路,你是你自己的主宰!”
“是,老大,小雨明白,小雨会尽快回来的。”萧然郑重地承诺。
“好。”
萧然迅速把手机里全部通话记录删除,穿好衣服,又把双手重新套进锁链中,自己锁好。做完这一串动作,牵动身后的伤,把他疼得冷汗直流。他忍着臀上的疼痛,依旧坐回到沙发上,等着大哥进来。
萧潼端着饭菜进来,放在茶几上:“过来吃吧。”
“是。谢谢大哥。”
“明天我请你宇辰哥开病假证明,然后陆涵会去你学校,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你不是说锁着你没事做吗?每天自学你的大学课程,跪着抄一个小时的书,再反省半小时,还要听一小时英语。补考时你如果没有考到前五名之内,哥就对你家法伺候!”
“是,大哥。”萧然乖顺地应道,“我一定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绝不会偷懒的。”
“还有!”萧潼盯着他,一霎时脸色又阴沉得令人窒息,“你要是敢自己逃回那个黑帮去,哥把你扒光了吊在院子里打,再不给你留一丝情面!”
萧然夹菜的手抖了一下,咬了咬唇,脸色惨白:“是,小弟记下了,再也不敢了。”
“今天不罚你抄书和反省,你早点睡。”
“我白天一直在睡,大哥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请大哥先睡吧,小弟在这儿反省。”
萧潼确实太累了,见萧然已吃完饭,他起身收拾了茶几,把碗筷拿下楼去。再回来时见萧然已在床前端正地跪着,他换上睡衣,躺到床上,一放松下来就被疲惫淹没了,再也不想动弹。
萧然见大哥满脸倦容,他跪着悄悄往他脚边挪,然后伸手捧住他的脚,手掌贴在他脚掌心上,一缕真气缓缓输入他的筋脉。
萧潼感觉到一股暖流慢慢流遍全身,四肢百骸象饮了玉液琼浆般舒服。他想起十三岁时然儿当了自己的侍卫,每天随侍在自己身边,也是这样经常为自己输送真气、疏通筋络。那时候十三岁的少年身材只到自己肩膀那么高,却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象阳光般灿烂,又如原野上的风,随意洒脱、清新灵动。
可现在的他却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让自己捉摸不透了。真的很累,抓不住的感觉……
很久,很久,他觉得自己有了一丝睡意,模模糊糊地觉得心变得柔软了,向萧然招手:“然儿,你过来。”
萧然收回手掌,慢慢挪过来,萧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又慢慢摸到他脸上。萧然疼得暗暗抽气,却不舍得躲开大哥的手掌,任由他温暖的掌心触摸着自己的脸,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都在这短暂的温馨中烟消云散。然后,萧潼的手慢慢滑下去,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萧潼醒来,摸到身边没有萧然,他猛地一惊,身子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却突然愣住,呆呆地看着地上。原来萧然裹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躺在床下,侧着身子,象只小猫般蜷缩成一团,脸向着他这边。萧潼忽然想到昨晚降温了,今天的最高温度才只有24度,而这小子竟然一夜睡在地上!
“然儿。”他轻轻推了推萧然的身子,“你醒醒。”
萧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慢慢睁开眼睛,等看清萧潼的样子,他连忙爬起来。可是觉得头重脚轻,身子晃了晃才站稳,看着萧潼道:“大哥,你昨晚睡得好么?”
萧潼听他说话带着明显的鼻音,立刻火大:“你感冒了?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我怕躺在大哥身边,我身上有伤,姿势不好,会影响大哥休息的。”
第三十九章 逃之夭夭
萧潼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几秒不能跳动,很酸、很痛。他看着萧然已经消了肿,却格外苍白的脸,隐约想起昨晚在自己快要入睡的时候,曾伸手去抚摸这张脸。为什么,只有在半醒半梦之间,自己才会忘了他所犯的一切错,只记得眼前的少年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然儿,他伤得这样重,却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首先想着让我睡好,他唯恐我被累坏了,唯恐妨碍我睡觉,宁肯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上,那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他知道错了,他是在为他所犯的错赎罪。萧潼,这样懂事、这样孝顺你的弟弟,你却还要吝啬于给他一点温柔与疼爱么?他才十八岁,正是叛逆的年纪,追求张扬的个性、自由的生活,这是许多他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无可避免的啊。只要他知错能改,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宽容他一点呢?
萧潼的心渐渐柔软下来,他穿好衣服下床,伸手去摸萧然的额头,触手滚烫:“不好,发烧了,然儿,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动不动就生病?”
“对不起,大哥。”萧然低下头,象犯了错一般道歉。
“我一会儿送你去医院吊水吧,顺便请你宇辰哥帮你换药。”
萧然摇摇头:“不用,大哥,你上班去吧,我没事,吃点感冒退烧的药就行了。伤口也好多了,请陆伯帮我换吧,我还要完成大哥交待的任务,在家抄书、反省。”
萧潼看着他迷濛的眼睛,有些不确定:“你真的没事?”
萧然温顺地笑,迷迷糊糊地好像仍想睡:“我真的没事,大哥……你放心吧。”
“那我先去上班,呆会儿让陆伯来照顾你。我一下班就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抄书、反省了,那些等身体好了再做不迟。”萧潼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中已经自然而然地多了关怀。
“是。”
萧潼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抓住萧然的手,帮他把铁链解开。萧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萧潼把铁链收起来,吃吃地道:“大哥……你……你原谅我了?你肯放开我?”
萧潼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哥再相信你一回,假如你仍然不知悔改,哥一定让你尝到最痛苦的代价。”
萧然心痛如绞,慢慢跪下去,抱住萧潼的腿,不敢抬头,只是喃喃道:“小弟不敢了……如果我再违背大哥的命令,私逃出去……请大哥亲手打死我好了……”
萧潼见他惶惶不安而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俯身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好了,记得自己说的话。去床上躺着吧,一会儿我让陆伯给你送早饭上来。”
“谢谢大哥。”
早饭后,萧然吃了退烧药,喝了很多水,陆伯上来帮他换了药和纱布,见他整个后背到大腿都是一条条紫黑的伤口,心疼得双手发抖:“小少爷,你是不是在外面也抽烟喝酒,所以二少爷那么生气,要打你打得这么狠?”
“是,陆伯。是我的错,大哥他打我是为我好。”萧然的声音闷闷的,眼神黯下来,唇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陆伯看着他叹气:“象你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喜欢叛逆,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越是大人们不让你们碰的东西,你们就越想去碰,我懂你。可是,小少爷,你一直是老爷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千万不能误入歧途,让老爷失望啊。”
“谢谢陆伯,我以后不会了。”萧然听话地点头。
萧潼下班后毫无耽搁地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去看萧然。萧然正端端正正在跪在茶几前,认认真真地抄着一本《曾国藩家书》,见萧潼回来,他放下笔,抬头道:“大哥,我今天按大哥的吩咐,听了一小时英语、反省了半小时,跪着抄了一小时书……不,还有十分钟才到一小时。只是,学校里的书陆涵哥还没拿回来,我没有看,请大哥再给小弟别的任务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免了吗?”萧潼有些生气,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烧还没退,你这是跟自己的身体怄气呢?!”一把将萧然从地上拽起来,萧然跪得两腿麻木不堪,身子趔趄了一下。萧潼连忙把他扶正,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拧住萧然的耳朵,把他往沙发上揪:“哥让你朝东,你偏要朝西。你就是喜欢跟哥拧着干,是不是?”
萧然疼得直咧嘴,连声求饶:“不是,是我错了,我该罚。大哥饶命,饶了我吧……哥,我还发着烧呢……”
萧潼松了手,恨恨地瞪着他:“皮真厚,打得这么重,换了别人,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几天了。你还这么能折腾,不愧是练过武功的。看来哥打得还不重,什么时候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萧然摸着耳朵,委屈地看着萧潼,烧未退尽,他的眼睛里仍然没有神采,目光有些朦胧:“大哥,我都十八岁了……”
“是啊。”萧潼挑了挑眉,“那又怎么样?”
“大哥以后要教训小弟,能不能……”萧然低声嗫嚅着,“能不能不打小弟的脸,还有……不要拧耳朵?”
“怎么,你觉得那让你没脸了?”萧潼抱起手臂,斜睨着萧然,冷着声道,“知道要脸,就不要做没脸的事!”
萧然呆呆地看着大哥,现在的大哥温和了许多,再不是昨天那种压抑着怒火的阴郁的样子了。萧然的心酸酸地涨起来,他多想天天看到大哥开朗快乐的笑容,可他知道自己又要让大哥生气了,他可以预见大哥到时候暴怒的样子……
晚饭后陆涵回来了,把萧然留在学校的所有东西都带了回来,放到萧然房间里。萧然整理背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同宿舍的室友给他的一封信。
“嗨,哥们,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回来,我们都会想念你的。”
“你不在,全校第一帅哥的头衔就要被隔壁班的泽悦抢走了,我们气愤难平!”
“听说你生病,班里的女生都哭死了。哥们,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神神秘秘的,给我们捎个信来,也好让我们安心啊。”
“那个泽悦来找过你,他要搬到学校里来住了,可你却离开了,真是悲哀……”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封信三种不同字迹,写得龙飞凤舞、张扬不羁,萧然不禁回忆起与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时光短暂,记忆却那样鲜明。他在心中默默念道:“谢谢你们,好兄弟,我会回来的。等我扳倒楚云天、扳倒傲宇,我就会重新加入你们的行列。等着我……”
晚上萧然仍然跟萧潼睡在一张床上,他又吃了两粒退烧药,到夜里烧终于全部退尽了。第二天萧潼去上班,萧然在家禁足,完成大哥指定的任务。萧潼回家时见萧然安安静静地在看书,心中稍定,想这小子躁动的心终于有一点安定下来了。
当天晚上经萧潼允许,萧然睡回了自己房里。第二天早上,萧潼去敲萧然的房门,房门虚掩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萧潼的心猛地一沉,一脚踢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萧然已经不见踪影。
陆伯在客厅里,听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