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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的、坏坏的笑容:“然儿在这里恐怕被大哥教训得多了,大哥现在没人教训,就来教训小弟了?”
萧楚云诧异地看着萧潼,原来这小子也会笑得如此可爱?他不禁萗尔,本来郁闷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摇摇头道:“然儿这小子脾气比牛还倔,我再怎么教训他都没用。完全白费力气,到最后只有我向他投降的份。”
萧潼如遇知音:“我的感觉跟大哥完全一样,这小子总有法子把我气得七窍生烟,然后他自己摆出一副无辜相,好像我多委屈了他似的。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放手不管了,可又哪里放得开?”
萧楚云调侃道:“怎么你堂堂一国之君也会这么憋屈无奈?”
萧潼苦笑:“在现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一国之君?”瞟了萧楚云一眼,又笑道:“堂堂一国之君不是还被大哥威胁揍我?”
萧楚云忍俊不禁:“小潼,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我心情好了许多。”顿了顿,放低声音,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急,爸也是,我今天一早就派手下到处去寻找然儿的下落了,至少可以确定,他没有去自首。”
“然儿不会傻到去自首,他一定是自己去查找真相了。这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可以担尽一切。我怎么教训他、责罚他都与事无补,真不知道他要让我操心到什么时候。”萧潼悻悻地说着,想想又好笑,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
两人本来都窝着一肚子火,可见面一聊,气都消了不少。彼此对望一眼,竟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J市人民医院,天绝一夜之间伤十三人,其中五人重伤。医院里一番救治,到早上八点才安定下来。在萧潼到达云天庄园的同一时间,那位从天而降的白衣人正坐在秦无恨床边,默默看着秦无恨苍白失血的脸。
剑眉星眸、英气勃勃的少年,不是萧然还会是谁?
身边出现高大挺拔的身影,是秦无恨的养子樊仲。“萧然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们。大恩不言谢,樊仲谨记在心,将来一定找机会报答。”
萧然心中一动,这人曾被自己痛打一顿,此刻却来感谢自己,倒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大丈夫。他看他一眼,眸子中带了温暖的笑意。
秦无恨本来在呆呆发愣,听到樊仲的声音,他转过脸来,目注萧然,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们。”
萧然微微勾起唇角,干净到不染纤尘的笑容:“我本来怀疑你杀了杨枭,所以夜探天绝。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些人是玄冰堂的?”
“正是,他们也同样怀疑我杀了杨枭。”
“为什么?”萧然困惑地道,“你与杨枭不是同盟吗?”
第一百章 一笑泯恩仇
“同盟?”秦无恨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欲言又止。
萧然轻轻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对我讲。对了,昨晚玄冰堂的人在你们西楼放火,樊先生送你们去医院后,我与你的几位门徒一齐将火扑灭了,幸好火势没有蔓延开来,只是烧毁了一些家俱。地上的血迹与残肢也收拾干净了,你可以放心。”
秦无恨震动地看着他,眼里闪过奇异的目光。这么年轻的男孩,还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本事?不仅身怀绝世武功,而且心思缜密、头脑灵活,行事作风完全不象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心里百感交集,本来冷漠的面容,此刻象冰山解冻一般,微微露出松动:“谢谢你,小兄弟。”
萧然微笑,看来秦无恨的态度大大改变了,原先跟自己处在敌对的位置,现在叫自己小兄弟。他心中高兴,一双星眸中便漾起春风般的笑意:“其实,我该尊称你一声舅舅吧?”
秦无恨脸上猛地一僵,平静的面容犹如被巨锤敲击的岩石,绽开条条裂纹。然后唇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两下,抬头看一眼樊仲,哑着声道:“仲儿,你去照顾别的兄弟。”
樊仲恭声应是,转身悄悄退出,把门带上。
萧然从秦无恨眼里捕捉到震惊已极的表情,还有那种被揭开往事的痛苦、悲哀,他心里轻轻叹口气。果然如自己所料,他是有着极大的苦衷的。
“舅舅……”他轻轻唤了一声,眼里是一片诚挚、温暖,还有深深的理解与同情。
“谁是你舅舅?”秦无恨忽然愤怒起来,拔高声音大吼,却牵动肋下枪伤,痛得皱紧眉头,连连喘息。
萧然连忙递上一杯水,放软了声音道:“舅舅,你别激动,先喝点茶,顺顺气,我们慢慢说。”说着轻轻扶起秦无恨,让他喝了几口水,再把他慢慢放下。
秦无恨怔怔地看着他,从这少年眼里,他看到的是一种纯净如水的目光,那样沉静而温暖的眼睛,就明春日里阳光下的湖泊。此时此刻的样子,哪有半分昨天夜里满身杀气的模样?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救自己,又为什么叫自己舅舅?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已经知道,那萧楚云知道么?原来自己以为做得有多隐秘,他们却已经知道了真相。
既然如此,萧楚云为什么不来杀自己?为什么还留着天暮在楚门?他是想请君入瓮?可这少年的举动又代表什么?
万千思绪如潮水般奔腾在胸口,可秦无恨的脸上却是冰川般的冷寂:“你怎么知道的?萧楚云也知道了,是不是?”
萧然微笑,坐下来,笔直地看着他:“是的,从天绝回来,我们就查到了。你二十五年前在萧氏工作过,是不是?你填的员工档案上父亲名叫楚龙骧,是不是?”
不知道是因为枪伤剧痛,还是因为萧然的话刺激了秦无恨,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瞳仁中泛起烟灰般苍凉的颜色,呆了半晌,唇边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意:“我没想到这一层,我以为这么多年了,萧氏不可能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舅舅,我听大哥讲起叔公的事,他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背后有什么真相,可他很同情叔公。”萧然深深地看到秦无恨眼底,语声中也有了萧瑟之意,“舅舅,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当年楚老太爷有什么对不起叔公的地方,那也是过去式了。大哥根本不知道,所以,请舅舅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虽然我与舅舅只见过一次面,可舅舅给我的印象是真正的英雄。”
秦无恨低低地笑出声来,无限嘲讽:“英雄?英雄都没有好下场!家父当年曾经是楚门公认的英雄,可结果呢?落魄到在乡间务农,不,他甚至连务农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劳作。如果没有母亲,他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母亲救了他,把他带回乡下,夫妻俩过着平淡的生活。当年叱咤风云的英雄,到头来寂寂无名……他后来得了肺结核,四十岁不到就死了。”
萧然心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四十岁不到就死了?他离开楚门时二十五岁,也就是说后来活了不到十五年,那时候的秦无恨还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吧?就这样没了父亲,却留下满腔的仇恨。难怪他后来吃那么多苦,辗转打工,漂泊不定,最后当上杀手,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涯。
秦无恨仿佛被萧然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蛊惑了,忘记自己身在何处、面对何人,慢慢沦陷在记忆里,喃喃道:“可他还是那样傻,还是念着他那位狠心的哥哥,无怨无悔,默默生活在没有人知道他的乡村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给我取名无恨,他让我不要怨恨伯父,他说,这是他的命……”
泪水从萧然脸上缓缓滑落下来,而秦无恨那双幽深冷漠、染满沧桑的眼睛里,此刻也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秦无恨忽然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嫣红,手指紧紧抓住被面,恨不得将它撕裂,脸孔有些扭曲,“楚门欠了我父亲的,楚龙骏欠了我父亲的,我要夺回来,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夺回楚门。我要为父亲报仇!他是无辜的,楚龙骏妒嫉他,故意冤枉他,把他逐出楚门,还残忍地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萧然轻轻握住他的手,用低缓的、探询的语声问道:“舅舅怎么知道是楚老太爷冤枉了叔公?”
“是杨枭告诉我的。五年前他找到我,告诉我这个惊人的秘密。他说当年是楚老太爷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了汉流帮,嫁祸给我父亲,目的只是想除去我父亲。”
萧然在心里叹息,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秦无恨这样厉害的人物竟然也会轻易上当。他凑上一些,一眼不眨地看着秦无恨的眼睛:“那么,玄冰堂的人为什么要来天绝杀人?如果杨枭是正直之士,如果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诚心与你结盟,他的手下怎会怀疑到你?杨枭一死,玄冰堂的人立刻找你麻烦,原因很简单:杨枭在利用你,而他的手下也深知你们之间这种关系。
现在杨枭无故被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想甩开他单独干,所以把他斩草除根;二是你将他出卖给了楚门,是楚门的人杀了他。因为杨枭做这些事都是秘密行动的,只有你和他自己人知道。所以玄冰堂的人才不顾一切地来杀你!”
秦无恨再次心头狂震,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有这样周密的推理能力?事实上昨夜玄冰堂的副堂主闯入天绝时,自己正与天暮通电话,也许正被他听到了那句“天暮,如果真是楚门动的手,他可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供出他,他怎么会死于非命?”,也听到了自己丢开杨枭,让儿子拉拢滕康的话。
这样与他们原先的怀疑印证下来,正好吻合,所以他们才起了杀心。可这孩子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他怎么能将黑道上这一套勾心斗角的事理解得那么透?
萧然从他脸上看到动容之色,微微苦笑:“舅舅,您是当局者迷,所以才没有识透杨枭的用心,被他利用,想要除去我大哥,想要侵占楚门。事实上,从大哥的叙述中,我可以感觉到,楚老太爷或许曾经起过妒意,但归根到底,兄弟毕竟是兄弟,他后来还一直在寻找叔公,一直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握紧秦无恨的手,郑重地道:“大哥早就知道舅舅想要对付他,可他只觉得外公对不起叔公,他从没怨过您。他还十分器重天暮哥,尽一切力量栽培他。他为天暮哥报了大学的周末专科学历班,供他去上学。”
秦无恨闭了闭眼睛,感觉喘不过气来。
萧然站起来,深深一躬,然后抬起头,毫无遮掩的目光落在秦无恨脸上,一字字清清楚楚地道:“舅舅,我求您,求您仔细想想,您忍心把这么好的外甥当作您的对手么?如果这么做,您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叔公,对得起自己的心么?”
秦无恨的身躯在被子里微微颤抖起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俊美绝伦的少年,震惊、感动、心酸、悲苦、自责、悔恨……种种情绪翻江倒海般在心里涌动。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以为自己已为生活所迫,将自己的心磨砺成钢铁、磨砺成岩石,可是,为什么在这位小小少年面前,自己却失态了?
他清澈的眼睛、他诚挚的语声,悄悄打动着自己,悄悄摧毁了自己心中坚硬的堡垒。一滴眼泪终于从秦无恨眼里滑落下来,原来,自己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冷酷、那么坚定,原来,自己真象杨枭所说,心是柔软的?
他缓缓伸出手,声音有些凝滞:“小然,是舅舅昏了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舅舅错了……”
萧然又惊又喜,白皙的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舅舅,您想通了?太好了。天暮哥如果知道,他也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