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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空姐说:“遇上乱流,请大家把安全带扣上。”
我赶紧帮父母把安全带扣好。好多乘客慌乱起来,有大呼小叫的,有在骂人的。
父母倒安静下来,抓住我的手。
飞机不时抖动着。空姐叫大家保持安静,很快会过去。
不过没几个安静得下来。
母亲问我:“真的会掉下去吗?”
我说:“不会的,你儿子福大命大,再说,您和爸是儿子的救星,小时候救过我,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父亲慈祥地看着我,说:“唉,是不该瞒着你了,既然你都知道,爸就跟你说了。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爸叫杨一虎,母亲叫王翠平。你也不叫杨凡,叫杨凯。杨凡是我们那死去的可怜的儿子。那天,大年三十,杨凡发高烧,烧到42度,在我们去县城医院的半路上就死了。正当我们坐在地上伤心难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小孩的哭声。我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女人,也就是你妈,倒在地上,满地都是血。她怀中紧紧抱着你。她快要死了。我想送她去医院,她说她是在逃犯,后面有警察在追,但小孩是无辜的,不该受这份罪。当时你母亲求我救救你。我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宁愿自己不活也要保住小孩。我抱过你,放在我老婆怀里,我把我儿子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换了。我叫我老婆抱着你先走,我回去想送你母亲上医院。你母亲说她不走,一定要在那等你爸爸。你母亲临终前讲了你的生辰八字,以及你爸爸的名字。将来有一天好让你知道。上次回家我就想告诉你。但我怕影响你拍戏,就没说。本想等你大学毕业,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嗯,事情过去二十年,那一幕时时在我梦中出现。现在把它说出来,我也死得冥目了。”
“爸,”我抓紧他的手,“你永远是我亲爸爸,还有您,妈!我永远是你们的儿子。”
母亲紧紧抱着我,三个人拥做一团。
机长这时提醒说:“飞机已经过了乱流区,一切正常,请大家放心。一定会安全着落。”
飞机终于安全着落在北京国际机场。我带着父母出了机场。打电话给陶凯琪,说我带父母来拜访陶连长了。陶凯琪兴奋地问我在哪里?我要她在家门口等着。
我打了辆出租,来到陶凯琪家小区门口。陶凯琪果然在门口等了。我带父母下了车,父亲说来人家里怎么能空着手,一定要我去买点酒和烟什么的。尽管陶凯琪也劝,我父亲一定要去买点东西提在手里。陶凯琪说:“这样吧,家里也刚好没水果了,陪我去买点香蕉,苹果什么的吧。”
于是,在附近水果档,买了两大袋水果。
来到陶凯琪家,陶连长房门大开已经在门口等了多时。他抱着我父亲,激动地说:“恩人啦,我盼了二十年了。终于让我们见上面了。”一会,又握着我母亲的手说:“谢谢你们,抚养了个好儿子。我那兄弟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说完抹着眼泪。
陶凯琪说:“爸,你也该让客人进门吧!”
陶连长讪笑着说:“你看我老糊涂了,失礼,失礼了。”
边说边拉着父母进了门。
陶连长拉着父亲坐在沙发上,倒上茶水,他以茶代酒敬着父母,说:“我那死去的兄弟临死前,托我找到他儿子杨凯。我终于完成他的遗愿了。我得感激你们。”说着双膝跪在地上。
我父母慌乱地去拉陶连长,嘴上说:“这哪使得,这哪使得。”
我忙把陶连长拉起,“陶伯伯,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别说见外的话。”
陶连长拍着我父亲的肩说:“对对对,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老弟,我年长你几岁,我就叫你老弟了。”
父亲憨厚地笑笑说:“大哥,陶大哥。”
陶连长应道,“嗯,好兄弟。我跟一虎也是这样,大口喝酒,大胆杀敌。有一虎在,敌人胆都吓破了。”
陶连长讲着杨一虎当年的往事给父母听。陶凯琪悄悄把我拉到厨房,问:“你真是杨叔叔的亲儿子?不是在演戏?真把我搞糊涂了。”
我点点头说:“如假包换。”
陶凯琪紧紧抱着我说:“那真是太好了。哈哈,我真有个弟弟了。”
我说:“弟弟有了,男朋友该找一个了吧。我看你也快奔三十的人了,不赶紧把自己嫁掉,真成剩女多难为情。”
陶凯琪说:“要是以前说不定考虑下,现在好了,老了有地方去,就不怕你不养我。”
我只有苦笑的份。
陶凯琪问我:“下一步怎么打算?读书还是拍戏。”
我说:“开公司当老板。”
陶凯琪说:“拉倒吧,还是多学点。”
我说:“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富翁,都是没上过大学,或大学没毕业的。”
陶凯琪转过话头说:“听说公司要安排你走秀。看你1米八几的高个,身材又棒,脸孔又帅气。帮你接了几场秀。”
我说:“我怎么没听说。”
“等合同谈下来就会通知你。记住要跟公司讨价还价,要不会把你当商品一样卖来卖去。还有,这样的走秀会吸引一些富婆的眼光,你可不能中这样的桃色陷阱。”
我说:“我能不能不接?”
陶凯琪说:“不接也行,除非你彻底淡出娱乐圈。你不接戏,公司就管不了你。不过,我建议你在这圈子再看看,你可以混个脸熟,以后做生意会多很多人脉。”
等到晚上,公司果然打电话来了,叫我第二天去报到。
我把父母托给陶连长,便去公司。公关部说接了几家大型时装公司的几场秀。一场在北京,一场在上海,一场在广州,最后一场在深圳。
本想推掉,一想到要去深圳,便应承下来。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不住公司安排的酒店,我要自己住在外面,费用由公司承担。公司不愿意,只说报销同等级酒店费用,多的自己掏。我同意了。
第一场在北京的一家大型商店内。第一次走T型台,有点不自在。
还好提前两天有老师教我怎么走。说出去有点笑话,连走路还要人教。一起走这场秀的有6个男的12个女的。男模特一个个高挑帅气,我是他们中最矮的,不过我赢在身体匀称,比例恰到好处。穿什么衣服都很合适。他们说我是天生的衣架子。那些女模特倒个个是性感漂亮。我不知公司从哪里找来这么些人。大家互相还不认识。聚在一起训练才混个彼此脸熟。
有几个是艺术学校找来的,也有几个是电影学院的,还有几个专职模特。那几个专职模特是时装界出了名的,出场费很贵。我们几个临时的连走路都要教的原来只是绿叶。不过,听说这绿叶也不是普通的绿叶,有人挤破脑袋也没能挤进来。
模特这活也不好干,北京的春天并不比冬天暖和,却要穿着夏装秋装在台上走。虽说有暖气,但也冷得想发抖,但在台上不能抖,而且还要装着很清凉的样子。
我服了那些女模特,穿着内衣在男人的目光中穿来梭去,还向台下飞散着媚笑。男人在台上就是装酷,你越酷越有性格,眼睛要目空一切。女人可以笑,男人一笑就泄气了。说白了,这T型台是女人的天下,男模就是个陪衬。
这一场秀下来,使我大开眼界。也像陶姐说的那样有人打听我的情况,问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唉,这机会还是留给那些需要的人吧。我想我的拒绝会给一些人制造许多机会。她们不止盯着我而已。
第二天还有一场,到第三天便要去上海。
尽管这一场秀才一个半小时,但光准备就花了三个来钟。回到陶姐家身心俱疲,连饭都不想吃,就只想睡觉。父母非常高兴,说一大早看了天安门升国旗,那些护旗手真是威风,场面真是振撼。后面又看了八达岭长城。还说明天准备去看皇帝住的地方。我想他们说的应该是故宫,听着听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秀在晚上,我睡了个懒觉。直到父母叫我起床还不愿意起来。
当我起床后,他们全都出去了,连陶姐也陪着他们逛去了。我也落得清静,但看着空空落落的房子,突然感受到很寂寞。我便用电话打起国际长途来。现在是9点,那头应该刚好是晚上9点左右。电话通了,好一会才有人接,是李艳瑕的声音,用英语打的招呼。
我清了清嗓子,说:“艳瑕吗?是我。”
那头一顿,半晌没声音。我接着说:“求你别挂电话,我有事说。”
那头终于回道:“你有什么事,还想说什么?”
我说:“你爸爸曾经跟我讲过他战友杨一虎的故事。我想告诉他,我就是杨一虎的儿子。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我真正的生父母是杨一虎和王翠平。你一说他就知道了。”
李艳瑕说:“我爸不在,他拍戏去了。碰到他我跟他讲。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最近还好吗?我很想你。”
那头忽然没了声音。好一会,电话挂了。
能听到她的声音,内心莫名的兴奋,做什么都觉得很起劲。
我便帮陶姐收拾起房子来。收拾干净,到楼下菜市场买了中午的菜。自己炒了两个平时爱吃又简单的菜,把陶连长的好酒倒了半瓶喝了。中午小睡了片刻便去秀场。这次是在一家商城的地下负二层。在一片很空的地方临时搭起的T型台。我看到有电视台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安装设备。有灯光师在调射灯角度,有电工在拉线,有音响师在安装专业音响设备。有三架摄像机从三个不同角度同时拍摄。没料到这么一场普通的秀还这么高调。
在后台有来得早的模特正在试装了,有化妆师正帮两个模特画眼影打粉底。旁边有好奇的围观者。有看热闹的,有看美女的。高柏飞曾经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对面走过来一对男女,女的性感漂亮,男的高大帅气。而这边走过去一群男女,那一拨男的眼光齐刷刷看着那美女,请问那拨女的会看谁多点?我说,女的肯定看帅哥。高柏飞说,错!那拨女的大部分也全看着那美女。那拨女的都想从美女身上找出她哪点长得不如自己的地方。我说,唉,女人都很实际,哪怕是女明星并不缺钱,也是看那个男的钱包是不是充实。没有哪个女明星会嫁给一个穷光蛋,哪怕那穷光蛋很有才气也很帅气。
跟那些女孩子相处的时间一长,也并不觉得她们有多好看。如果只是看一两眼,倒还觉得挺养眼的。就像花香闻久了就不觉得它有多香了,跟在一间臭屋子里呆久了也不觉得有多臭一样。用一句当下流行语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审美疲劳”。
我来到休息区坐定,观看周围各色的人物,欣赏他们各自的表情以及那些忙碌的身影。
我正无聊时,忽然一人拍了我左肩一下。我扭头向左看,那人闪到了右边。我转回头时那人坐在了我右侧。稍稍有点意外,没想到花少英出现在这场合。她先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我点点头说:“我也是。”
接着我们几乎同时出声问对方:“你来这里干嘛?”两人又同时笑起来。
第七十九章 盈盈仙子
沉默好一会,还是花少英先开口说:“我婶和人合作代理了一个国际大品牌。我是来跟她取经的。”
我说:“看来我是给你婶打工来的。”
花少英好奇地问:“是吗?你没上学了,帮我婶打工?都做些什么?”
我笑笑说:“穿她品牌的衣服给别人欣赏。”
花少英指着我笑道:“你在这当模特?太屈才了吧!”
我说:“大把人挤破脑袋在抢呢,不像你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