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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好了!
说到这里,路小贫是真的老脸一红,这段记忆,只有子墨一个人知道,当然……还有老神棍。小双双那时候神出鬼没的,估计也是没撞到这桩好事。
可话都说到这里,路小贫真的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子墨了,只是……唐墨这回不仅死死的拉着她,还用手在他的眼前遮了一便,像是怕她看到些什么一样。
“不用听他的,我之所以让你蒙住眼睛,就是怕你看了他的容貌,会下不了手!”他撇了撇那依靠在一旁的男人。
“他是和你一模一样么?”路小贫有些混乱,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如何同时出现的呢?
唐墨回答的很肯定。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是的。
“是的。”
“你是让我杀了他?”路小贫的手抖了抖,饶是再淡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有着和自己最亲密的记忆,怎么会是假的?
“杀了他,你的幻境就破了,自然也能出去。”唐墨不急不缓的说着,他对一切都很了解,了如指掌!
对面的子墨也是轻笑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她渡九重幻境,你呢?这三把琴我都会给他,你呢?”反问,亦是质问,对方在质问唐墨,这亦真亦假,她更糊涂。
这个时候,路小贫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虽然蒙着眼睛,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
如果这个从一开始出现在身边的唐墨就是假的呢?的确,子墨说的没有错,他将琴交给她,让他完善这个幻境,便可以突破而出,可唐墨从一开始出现,便没有给他过任何的帮助。
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和唐墨也保持了一段距离。身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所以才蒙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他的容貌,没想到,就算是听了声音,你还是会怀疑我。”
路小贫的脑子一团糟,子墨说的那些,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记忆也是不会出错,那一声贫儿,更是普天之下,只有子墨才会叫出那样的风情,就算是幻境,也做不出来这么相似的。
唐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路小贫只觉得,他还有些东西没有告诉自己。
譬如,为什么要蒙着她的眼睛,这顶楼的一切,有什么看不得的?
“我不曾怀疑过你,只是这一切都扑朔迷离,你是唐墨,他亦是子墨,琴音不会出错,声音也不会出错,你为何不让我看一眼?”
唐墨有些沉默,子墨却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将那把琴放在了路小贫的手里。
他说:“大圣遗音,我六年前与你弹过一次,那时候你听不懂,问我,为什么这首曲子叫大圣遗音……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路小贫隐约响起,樱花树下,唐墨桌一身白衣,坐在树下弹琴的样子。
她问:“子墨,为什么这曲子叫大圣遗音。”
他回答的很简单。
就是字面上的四个字!
“你说,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答道。
“是的。”子墨点了点头。
唐墨却皱着眉头,冲她再次重复了一遍:“你信我,杀了他,这幻境就破了。”
说完这句,他看了一眼路小贫,然后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说道:“你自然是不信我的。”
路小贫的确不信,从子墨出现到现在,他一直没什么要求自己的,想要辨认两个人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她还是需要问清楚的。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让我杀了唐墨?”她没有回答唐墨的问题,问上一边的子墨。
“我如果说,你能将这曲大圣遗音弹完,便可以出去,你信我么?”
“我谁都不信!”路小贫站在原地,手里抱着那把子墨给她的琴。
“所以,我弹完这首大圣遗音,若是幻境破了,唐墨就是假的,若是没破,我便杀了你,不就可以了么?”她的方法很简单,一首曲子,又死不了人,弹了就弹了。
子墨延展一笑,唐墨也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态度出奇的平静,又是让路小贫吓了一跳。她的算盘打得很好,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方法,能够快速辨别两个人的身份了。
可这二人一个个都是气定神闲的,仿佛对于自己无比相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蒙着眼睛的她,盘在地上,这琴律,只要掌控,其实用不用眼睛看,都是没有问题的。她本想解开眼前的屏障,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恍然闪过阿银的音容笑貌,他说,你要听唐墨的话,可以相信他。
所以本着以在不确定唐墨是真是假前,还是系着这个纱巾为妙。
当十指抚上了那绿绮的时候,路小贫感受到了那把琴上的魔力,一时间,千军万马的感觉席卷了她的胸膛,这是一种磅礴和雄浑的力量。
路小贫现在的心境,弹奏大圣遗音还是有些欠缺,勉强弹奏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可惜了那大圣遗音的历练幻境无法创造而已。
这琴音,对于路小贫来说,竟是一种恐怖的感觉,绿绮不愧是天魔琴,路小贫在摸上琴弦的下一刻,便有一种和弹奏霓裳羽衣曲那时候般的,有些入魔。
顶着这绿绮带来的无数压力,路小贫硬是将自己的感知屏蔽了,全凭记忆一个劲儿的往下弹。
弹到最后,又开始发懵了。
不知不觉间,这首曲子已经结束了,路小贫呼唤了一声:“我出来了么?”
说话的是唐墨,他欠了欠身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没有。”
“那我是不是弹错了?我刚刚有些不记得了。”路小贫感觉头疼得紧,这琴音的冲击力太大了。
子墨在对面,竟也说道:“没弹错,十分完美。”
路小贫心下了然,突然对之前怀疑唐墨感觉到了愧疚,她没有弹错任何一个音。这幻境没破……
啪!
路小贫没动,只是将手下的那把绿绮琴的一根琴弦扯的紧绷起来。
“你不是我的子墨。”她将那根琴弦狠狠一挑,早在那一曲大圣遗音的弹奏中,她出奇的理解了为什么颜舞能够通过一把魔琴斩杀那么多人了。
他笑得坦然:“我不是……”
不是琴能杀人,只要琴境够高,杀音够重,便可以通过琴音的一个波动,杀敌人于无形之中。
铮!
绿绮猛地一震,整个回音阁都震了起来,九重回音的枷锁瞬间束缚,这就是回音阁的威力,能够放大任何一种情绪,路小贫现在是杀人的情绪,那它就能够将这指向性琴音,化成一道实质的音痕!
冲击而上!
噗……
道道鲜血飙出的声音,让路小贫的身子有些抖。
噗通。
身体倒下的声音传来,整个九层回音阁之中,剩下的只是缭绕不绝的杀音,其他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唐墨说:“纱巾不要摘下来,让流夜带你出去,你在这里等他……要听话……”
“我出来了么?”
当她的脚下浸满了鲜血的时候,路小贫的手已经抖的不成了样子。
因为……她感觉,自己还置身于幻境之中,并没有出去,唯一不同的是,在杀音爆破而出后,整片空间归于黑暗。
突然间一股恐惧充斥胸膛,从来到幻境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两个人,不可能都是假的……总有一个是真的,可她明明杀了子墨……为什么还出不去?
“唐墨,唐墨?”路小贫唤了她一句。
没有人应她。
他说,纱巾不要摘下来……
“唐墨,你去哪了?”路小贫黑暗中,心中竟是没有一点喜悦,有的只是恐惧。
大圣遗音。
只有大圣遗去,才会留有此等琴音!
越来越感觉不对,路小贫猛地将纱巾摘下,无边的黑暗侵袭而来,她发疯了一样的喊着他的名字。
“唐墨,你去哪了?你说话啊!”
嘀嗒……嘀嗒……
有的只是一滴滴血液落在地上的声音,血腥味弥漫开来。
抓着手中那个和他牵在一起的纱巾,路小贫摸索着探向唐墨的方向,却发现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血液将他完全浸湿,过度的流血,导致他身体已然开始变冷。
她摸到了他的手腕,那被她系上一个死结的手……正是唐墨的。
“不可能,这……你怎么身上全是伤痕!唐墨,你不要死啊。”路小贫在黑暗中,摸着唐墨的脸,她的心感觉快要碎了一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把纱巾带上……带上……流夜带你出去。”
“不……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这样?”
路小贫的眼泪,滴在了唐墨的脸上,湿热的感觉。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因为黑暗,看不到……只得垂下了手。
他笑道:“你为我哭了?”
“混蛋,你他妈是个混蛋!唐墨,你骗我了是不是!你骗我!”
……
犹记得
……在泠泠细雨中,看不清天上的月亮,阿银站在楼下,迎面迎上了那个被雨淋湿的男人。
阿银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对方站在雨中,双手附在后面,朗朗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重幻境对于她来说很危险。”
“我杀了你,她就不危险了。”阿银撑着伞,四周的雨滴哗啦啦的沿着伞边落下,他笑道。
“你拿什么杀我?那柄油纸伞么?”他大笑道。
阿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得不说,阿银早就看透了这幻境的谜题是什么……只可惜,路小贫却一直猜错。
她说,七月七日长生殿……
既然这幻境里,她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东方白,便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幻境的主人公,应该是东方白和颜舞……
阿银说,杀了他,路小贫就不危险了,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属于路小贫的九重劫,是唐墨!
他是子墨,亦是唐墨。
她只要在幻境中杀了他,就可以走出这片幻境。可这谜题却不能犹他人来指点。
只因……在邯国之中,她碰到的谜题并不是东方白的那一句:“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在找谁?”
而是……那一句“她姓路,不麻烦的话,可以跟我的女人稍微保持一下距离么!?”
这才是属于她的幻境,属于她的谜题。
只可惜,她总是猜错。
难怪她说道七月七日的时候,唐墨有些欲言又止,难怪他说她没什么长进……
七月七日长生殿,是东方白的劫,他在十年前的七月七日,爱上了那个已经死去的颜舞,却一直认为,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便日以继夜的苦寻。
唐墨知道,可路小贫不知道……她以为跟着东方白便可以找寻真相……殊不知,这劫……他人可以看破,却惟独她自己当局者迷。
唐墨只能将路小贫的劫,于这东方白的劫融合在了一起,他的时间不多,也只能出此下策。
……
空间被点亮,身后传来阿银急迫的声音。
“姑娘,我来了……”
阿银手中的火折子将整片空间映的通红,却也让路小贫彻底的绝望。
这里哪有子墨的影子,整个回音阁顶层,只有唐墨一个人,自始至终,只有唐墨一个人!
他蒙上她的眼睛,就是为了让她误会,让她错杀,这样属于她的劫就能够不攻自破,这样……她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出去。他之所以说她会陷入危险,正是因为……这迷一旦解错了,就是死迷!死迷会让路小贫生生世世呆在幻境里,永远都无法出去,而真正的迷,则会消失掉。
路小贫认错了迷,唐墨却硬生生的给她扳成了对的,只不过,那个已经死去的颜舞,在错的谜题里,只能再死一次!
七月七日长生殿,死的人不是颜舞,而是唐墨!
唐墨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