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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长生殿,死的人不是颜舞,而是唐墨!
唐墨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替她寻了另外三把琴,他依靠在重重纱帐之后,一言不发,只为了听她一曲霓裳羽衣。
大圣遗音,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这是千古传响,大圣离去,余音不绝。
啪嗒。
火折子掉落在地,路小贫早已经摘下了眼前的纱巾,在阿银手中的光芒下,明白了这一切。
“我解错了谜……是我解错了……”
路小贫的泪水不住的下落,她在这一刻才知道,唐墨原来在她的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那个不苟言笑,沉默霸道的男人,为了她能够出去,不惜用命去换。
……
哭到昏天黑地,路小贫抱着唐墨的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直到最后,两眼一抹黑,竟是昏了过去。
小楼一夜听东风,邯国的天气还在持续。
楼下的小厮正愤愤不平的骂着街,刚六月初六,这雨就没完没了,生意都跑光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色阴暗的让人心情也好不起来。
倚靠在门后的那柄油纸伞下方的水迹已经干涸了。
阿银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那盏燃尽的摄魂香,缓缓的走到路小贫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痕。
无奈的道:“唐墨给你施的什么梦境,在梦里居然哭的这么凶。”
第六十一章 让我咬一口
路小贫只感觉无边的黑暗来袭,她抱着唐墨,哭的昏天黑地。爱残鮤璨心痛的跟被刀一下下的划出无数口子般,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
她说:“你醒一醒,是我错了……你不要吓唬我。”
阿银在一旁,清洗了一下毛巾,给她擦着眼泪,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被梦魇住无法脱身的路小贫。
皱着眉,将毛巾轻轻的按在了她的眼睛上,拭去她满面的泪水。
“这唐墨……让你哭成这样,还真是狠心。”
说罢,给路小贫又掖了掖被角,当手刚触及她的身旁时,路小贫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阿银,你救救她,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路小贫哭着在梦中喊道。
站在床边的阿银,被她这么一拽端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舒展的眉眼,有些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一大片血迹,漫过他那青衣,透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
另外一只手挽起了袖子,阿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明显的浮现在身体之上。那莹白色的手臂瞬间变得鲜血淋漓,本来完美的肌肤,平添上几道伤口,显得有些狰狞的吓人。
“……”
阿银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修长的双手任由路小贫紧握着,另一只手拿起了旁边的绷带,很有耐心的给自己包扎着。
这压缩入梦之术,承受的伤害会同时反映到其他人的身上,这虽然是路小贫的一个梦,但阿银答应了唐墨,保护路小贫,所以……在梦中的他,选择走天玄门的时候,也会承受天玄门同等的伤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阿银说,只要杀了唐墨,这梦境就结束了,他们也可以出去了。
诚然,阿银的实力强横到让她望尘莫及的地步,但毕竟血肉之躯,还是难以抵抗梦境之中狂暴的攻击。
阿银无奈的摇了摇头,笑自己:“在梦里,都这么拼命……刺客信条里,好像没记这么一条啊。”
他自己没有入梦,而是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路小贫的幻境里,一方面,他可以分身在外面照顾她,梦境里的自己,也会在里面照顾她。
又过了一会,站在床边的阿银,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跪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的伤口,越来越多,逐渐布满了所有肌肤。
除了那一双手是完好的,剩下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无一不是伤痕,血液已经将他的衣服染得鲜红一片。
阿银不仅受伤了,而且还受了很严重的伤,以至于站都站不稳。
跌在路小贫的身旁,纵使全身上下尽是伤口,阿银也没有掰开路小贫的手。
“姑娘,乖一些。”阿银给她顺着毛,声音有些沙哑。
他早就想到这幻境走一遭,必定是极为凶险,没想到,他自己竟然也伤成这样。
“阿银,你救救她,你一定要救救她。”路小贫梦中哭喊着,哽咽着。
“他没事,你相信我,不要害怕,我在呢。”阿银在外面,已经想到了幻境里面大约是什么情况。
听她的语气,唐墨肯定是折在幻境里了,不过……真的唐墨呢?
房间的门咔嚓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瘦高,但头发有些蓬松的青年,穿着一身金色的炼金袍,胸口上别着一枚金灿灿的天平勋章,勋章的周围围绕着九颗星星。
这青年肩膀上,正扛着一个比阿银还凄惨百倍的家伙,进了屋子。
“唐墨能伤成这样,老子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把唐墨丢到另外一张床上,开始粗犷的撕着他的衣服。倘若路小贫现在是醒着的,定当会惊讶的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
阿银一眼便认出了来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这青年说话粗俗了点,可面容俊秀,到有些小白脸的潜质。一双大大的眼睛,加上英挺的眉毛,这男人着实有些娘炮,这就算了,为什么还长了一副狐媚的尖下巴?
“我说唐墨是怎么进来的,原来是借了你的力量,帕洛洛会长,别来无恙啊,前些日子接任务没干掉你,真是个明智之举。”阿银的摸样凄惨归凄惨,不过气势却是因为鲜血的浸染,更加彪悍了许多。
帕洛洛听到这里,猛地呛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顺手把唐墨丢到一边就向后猛地跳了一步……
“流……流夜……你……你怎么在这……老子就是路过……”他自然是承了唐墨一个人情,过来将路小贫的幻境压缩一番,谁知,在这里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个炼金工会的会长帕洛洛,到和阿银,有一段心酸的血泪史。
相传,炼金工会的会长帕洛洛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极品,这厮自诩是天下第一炼金师,按照他的话说,自己就是超凡脱俗,品位高雅,样貌比品味更高雅的圣域炼金师,帕洛洛冕下。
一般来说,九级圣域强者,都会被人尊为冕下。
帕洛洛的奇葩,几乎是和乱花出了名的。两个自恋狂,在整个苍澜大陆,也是绝无仅有的。
如果说乱花是脾气古怪,而且花哨了些,那么帕洛洛就是一个披着萌系外衣的伙夫。老子长,老子短的,张口闭口就爆粗……真不知道炼金工会为什么屹立不倒这么多年……
想当年,帕洛洛成为炼金工会的会长,还是跟阿银有着十分脱不了的干系的。
很久以前,帕洛洛还是个二八少年,跟着老师在公会里面学习各种炼金术,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了一个家伙,也成了老师的徒弟,天赋虽然没有他强,创造性也没有帕洛洛十分之一,可就是比他刻苦一万倍,从而收到了帕洛洛老师的十分重视。
那时候,帕洛洛已经是一个八级炼金大魔导,而他老师,也马上就要百岁退休了。按理来说,他老师退休,他理所应当继承这个职位,因为帕洛洛无论是炼金术,还是等级,都超越了炼金师公会中的任何人,尤其是得到了上一任会长的真传。
只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些日子里,他老师越来越喜欢第二个徒弟,而这第二个徒弟的表现,无疑不在讨好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当然……除了这个悲剧的帕洛洛,其他人都对这个会长的新徒弟赞不绝口。
不过,帕洛洛纵使被冷冻了好些时日,可依旧日以继夜沉溺于研究新的炼金阵法,没空跟那个新来的师弟勾心斗角,自己也乐在其中。反正,一个破会长名头而已,除了每个月能多领两千块钱福利,其他的没什么好处,还一屁股的破事追着,他其实也想着,这个小师弟当会长也不错。
直到有一天,刺客联盟突然多出来一个任务,A级任务,刺杀炼金师工会的会长候选人帕洛洛,而恰好,阿银接了这个任务。
误打误撞间,本应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帕洛洛就该死在炼金工会最顶层的小黑屋里的……
可某些人就是命大,那天他刚好研究新的炼金药物,不小心吃错了肚子,有恰巧工会的厕所那天堵了……
帕洛洛带着一卷手纸,蹑手蹑脚的蹲在公会后面的小树林里,蹲了大半宿。
接了任务的阿银找遍了整个炼金师工会,连厕所都翻了个底朝天,偏偏没有找到在计划上的帕洛洛,反而是无意中听到了他小师弟的谈话。
不过是干掉帕洛洛,他就是未来的炼金师公会会长云云。
阿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觉得来一趟不能白来,他那半天任务的记录好歹也要保持住,没找到目标,索性就把雇主干掉了。反正没了雇主,这任务自然就跑空了,自己还省了一大笔钱赔给对方。
打定主意,反正也没什么人生追求的阿银,手起刀落。
此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如此月色,阿银居然因为没找到任务目标,顺手干掉了自己的雇主……这个佳话,被传颂了好些日子,同时被各路同僚们效仿不断。凡是没完成任务,又不太想交任务返还金的杀手刺客们,在权衡过后,大多数会去干掉自己的雇主……这样就不用交罚款了。
阿银这个反面典型树立的相当之有威力,以至于,后来阿银不但罚款没躲过……还被刺客联盟又多花了一笔,跟了一大屁股债。
终于有一天,后知后觉的帕洛洛才猛然发觉,自己就是那个任务目标,而因为吃坏肚子,意外躲过了一劫的时候,特别的感激阿银,这绝对是个敬业的好刺客啊!
那段时间,帕洛洛的口头禅就是,不杀雇主的刺客,不是好刺客!
……
尴尬的抓了抓头,帕洛洛一边给昏迷的唐墨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时不时的瞟两眼阿银和路小贫。
“那个……上一次的事情,多谢了。”帕洛洛说的就是自己年轻时候差点被他干掉的事情。
“顺手而已,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吧。”看唐墨基本上,没了气息,阿银也很难断定这个家伙到底还能不能活。
自己已经够惨的了,唐墨居然能够把他搞死,真是更上一层楼,涨姿势了。
“啧啧,这身体,老子真是头一次看到,这皮肤……”此刻,躺在床上的唐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帕洛洛剥了个精光,全身血液覆盖已经看不出以往的肤色,只是帕洛洛还有心情欣赏唐墨的裸体。
刺啦。
阿银抽出了腰间的刀,在身旁的石板上抹了一下,带起一阵让人心寒的声音,帕洛洛这才收回目光。
“我问你,他还有救么?”阿银知道,唐墨对于路小贫的重要性,她如果知道唐墨真的死了,一定会不开心……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本来还一副猥亵怪叔叔样子的帕洛洛,看着那寒光凛冽的流银匕首,瞬间双腿一软。
信条刺客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尤其是阿银这种奇葩刺客,更是想杀谁就杀谁。一个不顺心,抹了帕洛洛这个九级圣域魔导师的喉咙,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能不能活?”一身重伤的阿银声音有些低沉。
“你放心,老子给他弄进来的时候,在元神深处放了一枚安魂盅,就是怕他在幻境里出现这种状况,喏……现在不是还有口气呢么?”帕洛洛戳了戳唐墨,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阿银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又是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