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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好久不见了,”那人声音有些尖细,弘昼知道,那是从小便进宫的阉人独有的音色。
不知何故,弘昼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
弘时咳了半晌:“终究还是来了。”
“三阿哥说笑,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您自找的。”那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哈!”弘时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熹妃端的好算计!”
那人笑道:“三阿哥您越发糊涂了,可见是命不久矣啊!可怜,可怜!”
“滚!我弘时还轮不到让你这只阉狗来可怜的地步!”弘时大骂道。
那人不怒反笑:“三阿哥,您是该上路了,且让奴才来送您一程。”
弘昼双拳紧握,恨不得登时冲了出去。
却听那弘时说道:“是皇上叫你来的?”
弘昼闻言,原本踏出的脚步复又收住,他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烈。
那人笑道:“三阿哥养病期间,依旧与阿其那旧部勾结,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圣上洪恩浩荡,只对外宣传三阿哥久病不愈……”
弘昼听的瞪目欲裂。
“我久病不愈,想必也有你家主子熹妃那贱人的功劳。”弘时淡淡道,“烦请转告你家主子,我弘时必将感谢她的大恩——只看她日后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拼着咳嗽不止,再道:“可怜耿妃娘娘忍着捱着,不惜做了她的帮凶。还以为自己儿子会有个好下场,孰不知那贱人早已在五阿哥点心和檀香中做了手脚。”
弘昼闻言大惊。不由思起弘时闻到他身上的檀木香味时,皱眉劝他男儿熏香多显不够阳刚之事了。
原来,弘时竟早就得知,他被人下毒。
思之当年好端端地竟然被爆出弘时和八王叔胤禩勾结之事。弘昼心头更添了几分疑惑:那事出的莫名,他和所有人都以为是粘杆处查出的,却不曾思考是否有旁人的手脚。
“三阿哥越发爱说笑了,”那人一时竟有些紧张起来,“这事是皇上的粘杆处查出来的,可不关熹妃娘娘的事儿。”
这一句话,竟是真真切切地暴露了他的主子。
弘时冷笑一声:“那纽咕禄氏倒是会谋算,想必这计中计,她已轻车驾熟了。”
弘昼心头一突,隐约有了猜测,却仍旧不很明了。
只听弘时又道:“粘杆处想必不是好收买的,那纽咕禄氏,大概是故意让人演了出戏给粘杆处的人看吧。一方面给让人叫我过去见八叔,一方面,倒是让人……”
“三阿哥!”那人吼道,“您的话太多了!”
一阵挣扎声后,弘昼复又听到弘时气喘吁吁道:“我自己喝。”
弘昼终于忍不住要冲出来时,弘时却喊道:“我已喝了!”
弘昼明白,这一声,正是喊给他听的。就连那一番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无力地松开了手,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叫出声来:“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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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雅娴摘下一朵俏丽的花儿,伺书递上篮子。
那篮子中,已经盛开着十几朵鲜花了。
伺琴从远处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她与伺书不过一般大,11岁左右的年龄,却不如伺书行事稳妥。
雅娴皱了眉头,想要呵斥她几句,却不妨那伺琴用一副献宝的样子上前说道:“格格,奴婢刚刚听小清子说,那五阿哥不知何故竟跑到东六宫的荷塘疯了似得乱砍荷叶呢。”
雅娴闻言猛地一惊,不知为何,竟想起初见时,那个躲在树下哭泣的男孩子来。
她看了一眼伺书:“把这花儿拿去给皇后娘娘,再和娘娘告个假,便说我是有点累了,回屋歇着了。”
她也不指望这漏洞百出的话能骗的过去,反正横竖是要露馅的。不过说总比没说好上一点儿。
伺书忙应了,那伺琴显得更加高兴:“格格,格格,您是不是要带着我去东六宫那边看看啊?”
雅娴冷了脸:“回侧殿跪着去,自个儿好好反省,这宫里岂能蹦蹦跳跳的?再有下次。你就准备嫁人吧。”
伺琴傻了眼,却不敢再说,只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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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六宫荷花池。
雅娴走近时,看不到一个侍从。那满地的残枝败叶让她看了忍不住摇头:真是任性。
她蹲下身,拾起那些荷叶荷梗。拾了满把后,方才直起身。还来不及将那些荷叶荷梗抛回荷池,便已被人从身后牢牢抱住。
“放开!”她挣扎。
“别动。”那人说,雅娴再想挣扎时,却感觉到了有水滴落在她身上,正想问时,却听到了那人低低地抽泣声……
第19章 宠妃任务
雍正八年,乌拉那拉·那布尔府邸。
“承让了。”雅娴手执黑子,轻轻将那棋子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唇角勾起的瞬间。听到了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
【叮咚!恭喜玩家完成‘珍珑残局’!】【叮咚!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谁家有女初长成’!】【叮咚!恭喜玩家获得任务奖励:亲密点加15!】【叮咚!玩家当前可使用亲密点为:15!】【叮咚!‘宠妃养成计划’是否开启?是/否】陈谦笑着捋着自己的胡须,看着自己被斩杀的大龙,笑了出声:“格格真是……老夫,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教格格了。”
雅娴闻言感觉有些难过,半年前青娘身着粗麻布衣带着行囊来和她告别时,也是这般说辞。
想那青娘虽沦落风尘,却也有一痴心之人等候……
算了,算了,天下无不散宴席。她又何苦多想?
雅娴起身,朝着陈谦行了个大礼:“这几年雅娴承蒙先生教导。此恩雅娴没齿难忘。”
陈谦也有些伤感,他已为故人所托,滞留京城多年。日日思归故里,如今虽完成了故人托付,却也舍不得这般伶俐乖巧的学生。
“这些日子,你的棋艺越发好了,十局中,能胜老夫大半。”陈谦看着她,教导道,“只是须知,这世事如棋,落子便已无法悔过重来了。”
雅娴再拜:“谨遵先生教导。”
陈谦目光落到这小书房墙上的那副墨竹图:“天下无不散宴席,明日,老夫即向佐领大人辞别。老夫与你也算有师生之宜,这副黑白玉棋子便留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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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府。
“王爷,”高素娥捏着帕子,形体袅娜,如随风飘去无风地走来,正遇到弘历。她轻轻行了个礼。站起身,一副病西子的可怜模样,“婢妾好久都没见到王爷呢~”
弘历心头冷笑一声,脸上却显得十分心疼:“怎么这么憔悴?可是有人亏待了你?”
高素娥轻轻捂着胸口,眸中带着泪光:“王爷,没有人亏待婢妾,婢妾只是想王爷了。”
弘历闻言揽住她的腰肢:“乖,本王也想你了。本王现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晚上去你房里吃饭?”
高素娥闻言大喜,她看着弘历悠悠道:“婢妾新作了几首诗,万望今晚能得到王爷的指点呢。”
两人又亲亲热热说了半天,高素娥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弘历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吴书来,你说这高氏来的可真巧,本王不过前脚刚进王府。她后脚便来了个巧遇。”
吴书来站在他身后,恭维道:“就算她耳报神再厉害又如何?王爷还不是早就看透了她的诡计?”
弘历闻言有些沉默,良久放到:“皇阿玛说的没错,这天下的女子,最爱以娇弱来骗人。”
吴书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说话。弘历看着远处,不由得想起三年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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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您……”弘历一身便衣,站在同样便衣的雍正帝身后,看着这陌生的街巷,不解问道。
“噤声。”雍正帝说。
弘历正想再问时,却见着弘昼走进了巷子,推开了一间宅院的后门。
“这……老五!”弘历差点叫出声来。
雍正帝制止了他:“待会儿看着,什么都不要说,朕要让你看一场戏。”
弘历不明白为何要在这破旧的老巷看戏,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应下了。
雍正帝吩咐了身旁的青衣人几句话,只见那青衣人点了点头,然后吹了个呼哨。立刻从暗处又多出了一些人来,这些人朝雍正行了无声地跪礼之后,一个矮小,容貌平凡的男人上前再次行了个礼。
雍正帝旁边的那青衣男子朝他点了点头。于是那人身形一矮,已飞跃至那屋檐上,轻轻揭开瓦片,又从怀中取了薄毯铺好,放才退下了。
雍正帝一收折扇,施展轻功上了屋檐,弘历紧随其后。两人坐在那薄毯上,就着揭开的瓦片,看着房间里发生的场景。
弘历心存疑惑,便定了神看去,正好看到那弘昼从怀中掏出灵芝的一幕。当弘时说道:‘弘时乃罪人允禩之子,且已被当今圣上黜宗室了。当不得五阿哥这句‘三哥’时。他忍不住偷偷觑了一眼雍正帝。
只见雍正帝唇抿的死紧,仿佛在强忍什么,却并没有阻止。弘历看着,心头不免涌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还来不及诧异弘昼与弘时关系竟是这般好时,却见一人推开了那院门。
弘历看了一眼,却险些惊叫出声——
那人,可不正是他母妃身边的奴才小安子?
弘历心头猛地一惊,他忍不住回头看向雍正帝。雍正帝却只是牢牢看着那房间里发生的事,弘历心头不安,却不敢多有动作,只得耐了心看下去。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惊诧不已——原来他的母妃并不是无用只会哭泣的柔弱妇人,原来,弘时之事另有隐情,原来……
只是,这些雍正帝又不是不知晓?为何却不干预?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子喝下毒药?
弘历不敢想,也不能想。
良久,看着弘昼蹲在弘时身旁,用颤抖着的手慢慢替弘时合上双眼时。雍正帝才示意他和自己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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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云阁,二楼雅间。
雍正帝坐在那里,眸中似乎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弘历连大气多不敢喘一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雍正帝终于回过神来,方看向他:“你可明白了?”
‘要明白什么?’弘历一时心乱如麻,母妃在他心里,一直是柔弱的,自卑的。
今天这一幕对他的冲击真是太大了。
幸而雍正帝并没有过多的难为他,只是静静道来:“最厉害的妇人,往往是性子最软和,看上去最柔弱的。人言‘柔能克刚’便是此意。弘历,这便是朕要交予你的第一课:天家无父子,无亲人。须知,就连你的亲母也会在你面前伪装,更何况他人?”
弘历一时心头巨震。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什么来,却始终无法说出。
“不背叛,或许只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雍正帝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语气中竟有些微微地哽咽,“弘时幼时,朕也常考校于他,自以为严苛便是为他好。谁知……谁知,他终究还是背叛了朕,他是朕的亲子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弘历一时忍不住:“皇阿玛,他说是我……”
那虽是他亲耳所闻,小安子的态度也做不了假,但那毕竟是他生母。一时,弘历竟是又说不下去了。
“熹妃是个聪明的,”雍正帝道,“若是弘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熹妃再如何设局,朕也不会为此大发雷霆。”
弘历闻言,心头竟是有些松快了。
“弘时是个好哥哥,”雍正帝复道,“他重情义,不然当年也不会背叛朕,也因为重情义,他不会让小五知道他真的背叛过朕。弘历,小五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弘历不知该如何答话。
“可惜,朕的江山,最合格的接班者,不应有情!”他说。神情落寞。
弘历不合时宜地想着,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