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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步程便慢了许多。
“主子。”南宫一得到我们遇袭的消息,带着“洛神”十二宫连夜赶到。
“嗯。”云泽接过我手上的锦帕,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脸色苍白。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南宫单膝而跪,满是自责。
“不怨你,是我自己太大意,没料到‘重姬殿’的人竟会来凑热闹。”云泽躺在我怀里,有些疲惫“祁风,让逸尘再快些,不用顾及我,破晓必须到达锦城。”
祁风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云泽,又看了看我。
“云泽,你安心些。”我知道,云泽很是担忧云峥,总是催促逸尘快些,丝毫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云泽微微闭眼,薄唇轻抿:“我怕父亲等不及了……”
“不会的,我发誓,定会保你父亲安然无恙。”我轻轻地拍着云泽,呓语地哄着他。
“嗯。”对于我的承诺,云泽丝毫没有怀疑,但反握着我的手,透着隐隐焦虑。
已是定昏,于山间丛林中行走,马车已用雪狐锦裘包裹,车上亦生了暖炉,可还是抵不住深夜寒气。
我暗暗凝聚神力,护住云泽,忽然间,无名指传来隐隐刺痛,我紧紧皱眉:莫不是极寒之咒发作?
我默念阳炎融雪心法的口诀,逆转周身之神气,护着心脉,可我体内的凡尘之气沉积已久,少了玉露琼浆的滋养,我的体质虚了不少,且这极寒之咒乃是上古邪帝魍魉所种,以克制勾栏血玉的天地纯阳之气。
体内寒气冲撞,不过一盏茶的时辰,我的眼睑上便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冷得彻骨。
我咬着唇,抑制着颤抖,将沉睡的云泽缓缓移开,起身便往车外走。
“折颜?”云泽似是被的周身的寒气所扰,揉着眼撑起身子,待看清我乌紫的嘴唇,他猿臂一伸,将我捞回他的怀中“怎么回事?”
我冷得瑟瑟发抖,用力咬破嘴唇,浓重的血腥味使我清醒了不少,我使劲推开云泽:“走开,不要碰我!”
云泽沉着脸,将我拉回他的怀里,用雪缎紧紧裹住:“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是想去哪?”
我有些心急,不过是极寒之咒,咬咬牙也就熬过去了,可若是将寒气渡给了云泽,伤了根本,那便糟糕之极了:“放开我!”我双手撑着云泽的胸膛,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云泽,求你,放开我!不过是寒气逆转,过些时辰便好了……你……离我远……些……你的伤还未好……受不……住……”
我体内的寒气来得凶猛,我死死拽住衣襟,克制自己往云泽怀里挪去,断断续续地与他说着。
“我受不住,你便受得住吗?!”云泽很是恼火,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衫除尽,莹白精壮的胸膛,肌理分明,他霸道地从背后环住我,炙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一股暖意沁入我的体内。
“云泽……听话……放开我……”我努力忽略背后的温暖,用最后一丝意识推开他。
“折颜,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我的意识渐渐涣散,只记得他说,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在锦城的玄晖阁,身上还残留着云泽淡淡的梅花香,空气中仿若萦绕着丝丝情愫,我茫然地睁着眼,不知该如何自处。
“小姐。”沁霜端着楼上燕窝,惊喜地呼道:“你醒啦!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我回过神来,盈盈浅笑。
“可不是,主子抱着你的时候,比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气息,吓坏了我们,主子下令,快马加鞭赶至锦城,一下马车,漓落就被主子揪了过来。”沁霜拿来紫金水纹衫,给我披上“可漓落诊治了许久,却道脉象无异,很是正常。”
我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下凡前请天尊隐了神气,如此便与常人无异。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沁霜拉着我的手,侧坐在床边“既是无碍,又怎会……”
“嗯,不过是‘极寒之咒’罢了。”我云淡风轻,似是述说与我毫不相关的事。
“‘极寒之咒’?竟有这样害人的东西?”沁霜瞪大眼睛,一脸震怒“那人若犯在我手里,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不必了,他已不在人世。”我微垂眼帘,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每每“极寒之咒”发作,他总在我身边,却也不难熬的。
“可是,他害得主子……”沁霜捂着嘴,一脸懊恼。
“云泽怎么了?”我不禁担忧,竟忘了云泽是凡人之躯,为我驱寒必是极伤身子的。
沁霜摇着头,不肯言说。
“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找他。”我一把扯下身上的紫金水纹衫,欲以下床。
“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可以下床呀。”沁霜急忙按住我“主子嘱咐了,不让说,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我呢。”
“你可知他是为了我……”我的声音中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心中一阵疼痛,眼睛渐渐湿润“你可知……”
“我扶你去。”沁霜舍不得,搀扶着我向羲和阁。
羲和阁前,祁风、逸尘与漓落守在门外,房门紧闭。
“小……”祁风与逸尘正欲行礼,我摆手示意他们噤声,漓落,天下第一鬼医,可医人亦可杀人,有些不友善地看着我。
我越过他们,推开门,向房内走去,漓落欲拔剑阻止,被祁风拉住,暗暗摇头。
我看了一眼漓落,面无表情地向房内走去。
“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云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暗含虚弱“出去。”
我不言不语,缓缓撩开白玉雕花珠帘,凝视着他。
云泽此时正坐于汉白玉池内,雾气缭绕,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滴滴滚落,顺着白皙无暇的肌肤,如泼墨写意般的发凌乱的披散,该死的魅惑。
云泽睁开,一脸震惊:“你怎么来了?”
我仍是不语,素手轻撩,紫金水纹衫缓缓滑下,只着一月白梅染素裙,莲步翩翩,一步一步走入水中。
云泽讶异地看着我,竟说不话来。
温泉的水浸湿我的裹胸素裙,我似是没有察觉,缓缓走近云泽:“‘极寒之咒’,非是一般的法子能够驱寒的。”
“嗯,你还是穿上衣服吧。”云泽点点头,音色喑哑,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睨了他一眼:“你为我驱寒时,不是除去了衣裳吗?”
云泽不敢直视我,将视线微微移开,轻咳了一声:“那时与现在不同。”
我狡黠地勾起嘴角:“哦?有何不同?”
“那时,你正是寒毒发作之际,危在旦夕……”
“如此便是了,如今,你寒气侵体,亦是危在旦夕。”我打断他,手掌缓缓贴近他的胸膛,以阳炎融雪融入神力,为他运气。
云泽的心跳得极快,脸上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微微喘着气。
良久,我缓缓收回掌,打趣道:“下次再敢乱来……”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第十八章 妙手回春 正主追随
祁风、逸尘与沁霜在门外耐心的候着,漓落见屋内毫无动静,几次三番想冲进去,一探究竟,可每每都被祁风拽住,无奈打不过祁风,只能在一旁暗暗生气。
我运转周身的神力,烘干衣裳,背对着云泽,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我知道,不过一刻的时辰,对云泽来说,仿若度时如年。
云泽眼神灼热,愣愣地锁着我,我瞧着一贯清冷自持的云泽傻傻的样子,甚是喜悦,不禁莞尔,步子轻盈地向门外走去,独留云泽一人。
沁霜见我出来了,急忙上前搀扶,我轻拍了拍她的手:“哪有那么弱不禁风,我的身子已是好全了。”
漓落斜睨着眼,嘟嘟囔囔:“你是好了,可害苦了主子。”
我轻笑,水波婉转:“若不放心,便进去瞧瞧吧,云泽已是无碍了。”
漓落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回眸一笑步生莲,音色婉转:“怎么,不信?”
漓落脚步踉跄,冲进房内。
“出去!”屋内传来一声呵斥,可以想见云泽的脸色必是极黑的。
漓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祁风、逸尘与沁霜面面相觑,很是疑惑,主子从未这样震怒过。
云泽浑身**地从水中站起,因温泉的浸泡,身子绯红,泛着莹莹光泽,点点水珠弥漫在象牙白的肌肤上,腰间曲线完美流畅,刚健的腹肌,修长笔直的双腿,该死的性感。
我语调轻快:“沁霜,我们走。”
之后,我便听逸尘说,漓落被云泽遣了去锦绣阁锦城暗点,联络花娘,要知道,花娘可是最喜漓落的,而漓落最讨厌满身胭脂味的风尘女子。
我高高掠起嘴角,心情极佳:“真没想到,云泽竟也是个腹黑的主。”
“可不是,主子惩罚人的法子非是一般的,很是恐怖……”沁霜瑟瑟地缩了一下脑袋。
锦绣阁锦城暗点内,漓落惴惴不安地坐着,随着一阵牡丹胭脂味,一位明艳瑰丽的女子推门而入,正是花娘。
花娘暗送秋波,莲步款款:“原是漓落呀,可让奴家好等。”花娘半是嗔怒,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漓落的胸膛划着圈儿。
漓落慌忙起身,退之一丈之外:“花娘,主子让我告知你,他已在锦城,让你注意周边的动静,随时与他联系。”
“哦?那以后可是漓落来。”花娘媚笑着,移至漓落身边,娇媚地倚着他“若是别人,奴家可不依。”
漓落闪身退至门外,声音慌张:“主子的话,我已带到,就先告辞了。”
……
漓落一脸惊魂,竟提气用轻功飞至羲和阁。
“主子,以后可别让我去锦绣阁了。”漓落哭丧着脸,哀求地看着云泽。
“可记住教训了?”云泽漫不经心地翻着各暗点送来的账册。
“记住了,记住了。”漓落直点脑袋,如小鸡啄米般。
“嗯,随我来吧,将功补过。”云泽踱步而出,漓落小心翼翼地跟在云泽身后,深怕又惹云泽生气,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此时,我已在玉镜阁,云峥嘴唇乌青,印堂发黑,有毒入五脏六腑的迹象,我素手轻拢,成莲花状,掐指一算,云峥大限将至,我若是救她,变违了天地法则。
“折颜?”云泽轻轻敲门,我起身莲步逶迤,打开门,见云泽领着漓落过来,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不好!”漓落见云峥全身毒气蔓延,疾步走至床边,亟亟把脉“主子,老庄主已回天无力了。”
云泽浑身一怔,颤着身子,我无奈地叹了声气:“云泽,信我,我必能救活你父亲。”
“胡说。”漓落满是伤痛“毒入心脉,五脏俱损,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云泽,信我。”我越过他,唤来门外候着的祁风、逸尘与沁霜“祁风,带你家主子出去”我偏过头,示意逸尘“将这自以为是的家伙儿扔出去。沁霜,过来给我搭把手。”
“主子。”祁风躬身作揖,云泽看了一眼云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唰”一声,漓落已被逸尘扔了出去。
我暗自无奈,我的意思不过是让逸尘将漓落带出去,没想到逸尘竟真的奖漓落扔了出去……
“沁霜,守着门,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过来,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神情极是严肃,沁霜也知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地点点头。
我取出沧海遗珠馥雪针,双手缓缓在胸前结印,凝聚月白色的光晕慢慢化成玉蝶游龙,凝聚神力,梅花千针结络,丝丝红光深深没入云峥体内,映红了整间屋子,云峥的毒气随针而动,梅花千针结络属迎随补泻针法,可解百毒,但施针过程极是痛苦,云峥发出极大的呻吟。
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