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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这个问题,赫鲁廖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好的,弗罗洛夫将军,请您尽快把那名美国飞行员送到这里来。对于他的英勇表现,我要亲自授予他勋章,及亲口向他表达我对他的感谢。”
“是,我马上去安排。”弗罗洛夫答应着,朝门外走去。
等弗罗洛夫一走,赫鲁廖夫便问尤马舍夫:“找到那名跳伞的飞行员了吗?”
尤马舍夫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说:“这么冷的天气,如果飞行员落在海里的话,就算不淹死,也会被活活冻死的。”
“搜寻的快艇回来了吗?”我望了一眼外面已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焦急地问道。
“我还没有得到最新的报告,奥夏宁娜将军。”尤马舍夫客气地回答,“不过我已通知了海岸巡逻队,一旦有搜寻快艇的消息,就立即向我汇报。”
“至今没有来过电话吗?”赫鲁廖夫也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
“没有打电话给我,安德烈。瓦西里耶维奇。”尤马舍夫回答,“从您到我的办公室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如果有电话打来的话,您应该都知道。”
赫鲁廖夫看了看表,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我。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同志,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没有下落的话,估计那名飞行员就凶多吉少了。”接着他朝旁边的座位指了指。做了个请坐下的手势。“你们都坐下吧,我们要节省体力,等待那名救了我们性命的美国飞行员的到来。”
等我们三人重新入座后,赫鲁廖夫忽然笑着对尤马舍夫说:“亲爱的伊万。斯捷潘诺维奇,我想我要提前向您表示祝贺。”
尤马舍夫听到赫鲁廖夫这么说。眉毛不由往上一挑,惊奇地问道:“难道那些来自远东方面军司令部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是的,”别看刚刚两人还一副不对付的样子,此刻又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你将在五月初得到命令。”
“部长、司令员同志,”我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好像把我遗忘了似的,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在谈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听到我的牢骚。两人对视一眼后,赫鲁廖夫朝尤马舍夫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时说道:“这事还是你来告诉奥夏宁娜吧。”
尤马舍夫也不推辞,笑了笑对我说:“奥夏宁娜将军,是这样的。据远东方面军传出来的消息,我将在近期被晋升为上将军衔。”
听说原来尤马舍夫即将获得晋升这样的喜事,我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主动向他伸出手,友好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您接受我的祝贺。祝贺您获得更高的军衔。”
等我和尤马舍夫握手过后,赫鲁廖夫又接着说:“尤马舍夫同志,我和奥夏宁娜要尽快赶回莫斯科,你明天能帮我安排一架飞机吗?”
“没问题。安德烈。瓦西里耶维奇。”尤马舍夫异常爽快地答应说:“另外,我还将安排四架战机为您护航,避免再次遇到倭国的空军袭击。”
虽然赫鲁廖夫没有拒绝了尤马舍夫的好意,但他还是很随意地说道:“伊万。斯捷潘诺维奇,不要太紧张,据我估计。倭国的主力已大部南下,与英美两国争夺石油和橡胶去了,他们此刻根本不具备挑衅我们的实力。”
我听到赫鲁廖夫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对他不禁充满了敬佩,想不到他对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居然能知道倭国根本没有北上的实力。
“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又该作何解释呢?”尤马舍夫还是念念不忘专机遇袭的事情,等赫鲁廖夫一说完,他马上就再度提出了这个问题。
“应该只是个误会吧。”赫鲁廖夫皱着眉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要知道美国和倭国如今处于交战状态,倭国派飞机封锁美国的空中航线,并袭击所见到的美国飞机,都是说得过去的,况且当时我们所乘坐的,也的确是美国的客机。”
从赫鲁廖夫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丝息事宁人的味道,刚想开口说两句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尤马舍夫站起身,走到了桌边,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尤马舍夫,有什么事情吗?”
“……喂,你说什么?讲下去,继续讲下去!……”当尤马舍夫停顿片刻后,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的反常举动,立即吸引了我和赫鲁廖夫的注意力。当我们转过头去看着他的时候,听到他还在连连地说:“……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斯穆雷大尉,请代我向你的战士们表示谢意,他们都是好样的,立即派人把他送到这里……”
我听到尤马舍夫这么说,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跳伞的美国飞行员找到了。因为等满带笑容的尤马舍夫放下电话,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便抢先问道:“司令员同志,怎么回事,是不是找到那个跳伞的美国飞行员了?”
“没错,没错,奥夏宁娜将军。”尤马舍夫兴奋地对我说道:“刚刚斯穆雷大尉打来电话,说他派出的快艇,在海上找到了那位跳伞的美国飞行员。”
在得到了他的确认后,我的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感慨这名美军飞行员的命真够大,居然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还能幸存下来,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我刚想问问细节时,赫鲁廖夫已抢在我的前面开了口:“尤马舍夫,这个飞行员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上几个小时,还能幸存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尤马舍夫摆了摆手,解释说:“部长同志,您猜错了,找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跑在海水里。要知道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天神下凡,估计也早被冻僵了。我们的战士发现他时,他是待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礁石上,虽然他用降落伞裹住了全身,可被救上船的时候,人差不多也彻底冻僵了。要是再晚那么几分钟,肯定就被冻死了。”
听到说美军飞行员的情况非常糟糕,赫鲁廖夫着急地问道:“我们的水兵采取什么急救措施没有?”
“这个您放心,”尤马舍夫大大咧咧地说:“我们的水兵对这些都很有经验。他们把飞行员扒光后,用伏特加擦他的全身,直到他的身体暖和以后,才重新为他穿上了衣服。我已经命令斯穆雷大尉,立即亲自将那名美军飞行员送到我的司令部来。”
正在这时,那扇被弗罗洛夫将军离去时关上的大门,被人无声地推开了。尤马舍夫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执勤军官,立即提高嗓门问道:“什么事?”
“司令员同志,”军官恭恭敬敬地报告说:“美国飞行员到了,需要让他立即进来吗?”
第一〇五一章 美国飞行员(下)
尤马舍夫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低头看了一样赫鲁廖夫,见他微微颔首,立即又大声地对军官说:“那还用说吗,立即把美国飞行员请进来吧。”眼看军官转身要走了,他又在后面嚷嚷了一嗓子,“对了,翻译来了吗?”
军官停住脚步,笑着回答说:“这是当然,翻译和美国飞行员都在门外等着呢。”
“那你还站着这里做什么?”尤马舍夫笑着冲军官挥挥手,催促道:“快点去把我们的美国客人请进来。”
“是!”军官笑着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穿着咖啡色短毛夹克,戴着船型帽的美军飞行员出现在门口时,赫鲁廖夫立即站起身,率先朝飞行员走去。我在起身时,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连忙端起大大地喝了一口,没想到入口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苦,接着的感觉就是非常苦,怪不得刚才那些指挥员喝茶时,都把面前小碟子里的方糖放进了杯子,原来是因为海军的茶比我们平时喝的茶苦得多。
我放下杯子,一脸苦相地跟在赫鲁廖夫和尤马舍夫两人后面,朝门口的美国飞行员走去。还隔着老远,赫鲁廖夫就张开了双臂,热情地招呼说:“欢迎你,我们的美国朋友!”
站在飞行员身后的那名军官及时地将这句话翻译给他听,并向他介绍了赫鲁廖夫的身份。飞行员听完,朝赫鲁廖夫肩膀上的大将领章抬手敬了一个美国式军礼后,也张开双臂和赫鲁廖夫紧紧地拥抱。
而尤马舍夫则绕过两人,走到门口,对外面的某个人低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重新走了回来,站在赫鲁廖夫的旁边,微笑着看他和美军飞行员的热情拥抱。
等飞行员和赫鲁廖夫分开后,翻译官又向他介绍了尤马舍夫的身份。于是他也向尤马舍夫敬礼和他拥抱,显得格外亲热。等分开后。尤马舍夫得意洋洋地对飞行员说:“我的朋友,为了表彰您在今天的空战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和顽强,我们决定授予您一枚勇敢奖章。”
飞行员听后,笑着地对他点点头。礼貌地说:“谢谢,谢谢您,长官!”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时,翻译官刚想向他介绍我,谁知他却抬手打断了翻译官后面的话。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后,用生硬的俄语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虽然飞行员的俄语听起来很别扭,但我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而是奇怪他为什么能叫出我的名字和军衔,我在阿拉斯加机场的时候,应该没有和他打过照面才对啊。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美国飞行员又开了口:“长官,您也许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素未谋面,但我一见到您,就能准确地叫出您的名字和军衔吗?”
这几句话比较长,是由翻译官翻译给我听,我听完后点了点头,眼睛望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美国帅哥,想听听他是怎么答复我的。
飞行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他没有通过翻译官,而是直接用蹩脚的俄语对我说:“长官,我叫华伦。华伦。亨利!”
听到亨利这个姓氏时,我的脑子里猛地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维克多。亨利。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华伦,不知道你和维克多。亨利上校是什么关系?”
“父亲。”华伦淡淡地回答说。“我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啊!”听说面前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美国飞行员,居然是自己认识美国海军军官亨利上校的儿子,我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握住他的手关怀地问道:“你和亨利上校很久没见面了吧?”
“是的,长官,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没见面了。”
“少尉。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赫鲁廖夫听说这个飞行员是亨利上校的儿子,也急忙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对华伦说道:“也许我可以让还留在华盛顿的同志想想办法,让你获得探亲的假期,可以回家见见你的父亲。”
华伦听后并没有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而是语气平稳地说:“谢谢您,长官!不用,完全不用麻烦。在成千上万的官兵都没有这样机会的时候,我认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假期。没准我的父亲见到我后,不但不会高兴,相反还会因为我这种自私的态度而感到失望。”
“你父亲是好样的,对你的教育不错。”赫鲁廖夫笑着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想起亨利曾经说过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潜艇部队,一个在大黄蜂号上当舰载机飞行员,便忍不住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