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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计划,这本应是全家人吃月饼赏月的时间,陈昭父母唉声叹气的看着餐厅里被夏洁摔成碎玻璃的杯子残骸,保姆小张正蹲在地上胆战心惊的收拾着狼藉的地面。
陈昭的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突然响起,声音清脆。 迅速走到茶几旁边的陈昭翻看手机,一条短信,是大学同学张孔祥发来的。 短信内容除了一如既往节日里的问候外,还有一条重要内容:老同学,我下周出差到杭,到时咱们一起聚一下。
陈昭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畅想老同学聚会的欢愉,拿起手机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躺在空荡荡的巨大双人床上发呆。
楼下传来陈昭妈妈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万没想到怎么会这样,都要生了,怎么会这样呀?以前没这样过呀!这家人……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呀!陈昭,你下来,我和你爸跟你谈谈!”
一轮明月圆滚滚的吊挂在天际,偶尔几丝慢悠悠飘过的薄云遮挡住半个月亮,云和月偶尔甜腻腻的在一起纠缠一会,但云总是耐不住风的吹动,与月不舍的分散开,这轮中秋的满月,再次将全部月光重新撒遍人间。
陈昭一个人开车在街上兜风,漫无目的。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要么在家里和家人团聚赏月。 要么成双入对购物逛街,正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地陈昭拿出手机,翻看着电话簿,在余欢的名字跃入眼前后,飞速滚动的电话簿戛然而止。
“余欢,中秋快乐,吃月饼了吗?”陈昭拨通了余欢的手机。
“中秋快乐!”电话对面传来余欢的笑声。
“一个人在家?”
“没。 我爸妈今天下午到的杭州,我们也要吃个团圆饭呀!”
“哦。 之前你也没说过,不然我去看看你父母。 ”
余欢在电话对面稍微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估计你一定是在家里过节的,我可不敢打扰你家地团圆,所以也没给你打电话。 ”余欢突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陈昭,我儿子也来了。 这孩子可是胖了很多,孩子长的真快呀!”
“你父母把孩子一起带过来地吧?”
“嗯。 ”
陈昭顿了顿:“这次就别让孩子回去了,直接送到之前说好的那家早教幼儿园。 ”
余欢的语气明显兴奋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想再让他们来回折腾了,我正在考虑,嗯,怎么说呢。 ”
“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直接说。 ”
“唉,算了。 改天见面时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的。 ”
“我现在就没事。 ”
“哦?你没在家里过节?”
“过了,晚饭早就吃完了。 ”
“那,那你现在没在家里?”
“没,我一个人在外面兜风。 ”
“你怎么了?和,和谁吵架了?”
“别问了。 要不我现在去你家?正好顺便看一下你父母。 ”
余欢在电话对面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和旁边的父母说话,突然大声说:“好,你现在来吧,都在家呢,对了,我爸妈说千万别买东西,这个中秋节差不多就过去了,家里也是什么都有地。 ”
陈昭笑了笑,继续问:“余欢。 你怎么和你父母说的我?也就是说。 你父母知道咱们的关系吗?他们知道我的情况吗?”
“你等一下。 ”余欢一边说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后。 过了一会,在电话对面小声说,“我爸妈知道咱们的关系,也,也知道,也知道你的情况,但是,但是我和我爸妈说你一直和你老婆分居,说你正准备离婚呢,离婚之后会,会和我结婚地。 ”余欢说的吞吞吐吐,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陈昭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继续问:“你怎么想的?”
“我,我没怎么想,唉,我一直也没对你有什么要求,真的,我也不想让你为难,维持现状吧,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现在无非是骗骗我父母,不然,不然我爸妈一定会骂死我的,真地,他们还是很传统的,他们不知道……”
陈昭开始沉默。
余欢尴尬的笑了笑:“陈昭,你别多想,我现在只能对我父母这样说,你能理解我吗?唉,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今天能来的话,我找机会和你当面说吧。 ”
陈昭挂掉电话后猛打方向盘调转方向直奔一家老字号金店,赶在金店打烊前,陈昭买了一块时下很流行的黄金月饼,八百八十八克重,千足金,包装盒非常精致。 随后想了想,又买了一条孩子带的长命锁,传统式样,也是千足金,加链子九十九克重。
陈昭在金店里刷卡结帐的时候,接待陈昭的这个年轻女营业员如影随形,满脸堆笑的看着不到十分钟就决定消费将近三十万的这个大方顾客,之前她那种对于在这个意味着团圆地节日里老板也不让提早下班地怨言,现在完全变成了满心欢喜,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这个幸运的关门生意自己能拿到地不菲销售提成到底会有多少,嘴里还在继续念叨着金月饼的流行程度和送礼方面的优势,也不时的追问陈昭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福气带这么重的一个长命锁……
陈昭被问的有些烦了,随口说:“去看望朋友地父母。 顺便给他家亲戚的孩子买个长命锁。 ”
年轻女营业员一脸奇怪的表情,继续小声问陈昭:“女朋友家吗?”
陈昭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
“看你面带桃花!”女营业员神秘的盯着陈昭的眼睛笑着说。
“猜的这么准呀?你会相面?”陈昭轻描淡写。
“你女朋友可真幸福……”女营业员有点酸酸的。
当陈昭来到余欢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余欢地父母正如余欢平时描述给陈昭的那样,无论从外表和言谈上都是地地道道老实本分地农民形象,作为客人的陈昭的到来,反倒让应该作为主人的两个老人有些手足无措,一开始只是热情的端茶倒水。 拼命的往陈昭手里塞月饼和水果,唯一和陈昭说的话只有三个字地内容:“多吃点。 多吃点……”
余欢的母亲脸上像是开了花一样的笑眯眯打量着陈昭,余欢的父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盒外烟,迅速拆开包装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给陈昭,陈昭看着余欢父亲手里包装精美的外烟盒子,笑着把香烟放在自己面前没有点燃,没一会。 余欢的父亲又递过来一支,余欢看着陈昭尴尬的笑容,大声对父亲说:“爸,他不抽外烟的,他平时都是只抽一两种国产牌子,其他不抽地。 ”
余欢的父亲看着女儿皱起了眉头,一边拍着手里的香烟盒子一边说:“这可是你哥上次回家时给我带的法国烟呢,要十欧元一包。 好烟!”
陈昭马上拿起面前的香烟,给自己点燃,重重的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之后说:“好烟,这法国烟,那我得尝尝!”
余欢地父亲笑了起来。 对陈昭说:“说起她哥呀,可能还是你们同行,也是做房地产的。 ”
余欢在一旁瞪圆着眼睛看着父亲:“爸,说好了不提他的吧?你怎么……”
陈昭打断了余欢的话,问余欢父亲:“叔叔,余欢她哥在哪家公司呀?”
“叫什么,叫什么……”余欢父亲拼命的想着。
余欢母亲插话提醒:“叫百年,百年房地产公司。 ”
陈昭笑着点头,刚想说话,余欢父亲继续说:“我这个儿子。 有才华。 大学毕业,做房地产这个工作很多年了。 他以前那家公司叫,叫,叫什么来着?”老人一边想一边望向自己的老伴。
余欢母亲也费力的想着,余欢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突然大声说:“你们心里呀,总是装着这个儿子,我这个女儿白养了是吧?你们儿子自从大学毕业后这么多年你们见过几次?不会超过三次吧?春节他都不回家你们都忘记了?我在杭州这几年他什么时候管过我?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也根本找不到他,他连手机号码换掉了都不告诉我呢,到现在才知道他在百年工作,要不是你们说我还不知道呢!”余欢忿忿的说着,突然冷笑了一声,看了已经低头不语的母亲一眼继续说,“也是呀,他连你们这亲生父母都不管不顾呢,我一个妹妹算什么呀,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路过还是怎么,突然回了一趟老家,给了你们两千块钱和这么几包香烟,就高兴成这样了,爸,你说实话,我哥他毕业后工作这么多年他一共给过你多少钱?估计连他当初上学地学费都不够吧……”余欢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余欢父亲继续低头不语,余欢母亲皱着眉头看着余欢小声说:“你今天说这些干什么呀?你爸他也就是随便说说……”
余欢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后哽咽地打断母亲的话:“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哥找个更好地工作,想求陈昭是吧?我告诉你们,他现在应该赚的不少,他不关心你们,也用不着你们替他乱操心,陈昭来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许提他这个事,我们家就不能当没这个人吗?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咱们都说好了,你们为什么还提?”
坐在一旁的陈昭已经是一头雾水,表情尴尬地说:“叔叔阿姨。 如果余欢她哥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你们就直说好了,我如果能办到一定办,你们先……”
余欢瞪大着眼睛看着陈昭大声说:“陈昭,和你没关系!”说完站起身来,示意陈昭和自己离开客厅去卧室说话。
陈昭跟着余欢走进卧室,一眼发现了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 陈昭轻手轻脚的趴在床上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轻声问余欢:“你儿子?长得像你。 ”
余欢在陈昭背后抱紧陈昭,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看了一会熟睡的孩子后。 余欢拉着陈昭的手轻轻走向阳台。
余欢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阳台和卧室中间的门,叹了一口气,说话地声音比在卧室里大了很多:“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所以才骗我爸妈说你可能是要离婚了,你千万别误会我,我不想那样。 其实,我不想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 ”余欢一边说一边拉过陈昭的手,不停揉捏着陈昭的手指,见陈昭不说话,低着头继续说,“如果我爸妈一会跟你提我们的事,你就应付几句好了。 ”
陈昭望着阳台对面不远处住宅楼里的一盏盏灯光,突然笑了起来。 扭头看着余欢说:“其实什么事情都是顺其自然的,起码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快乐,你不觉得……”陈昭像是欲言又止,抚摸着余欢地头发继续说:“这两天我们先把孩子安顿好,幼儿园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联系。 对了,你去驾校报名了吗?”
余欢兴奋的看着陈昭:“我都开始学上了,累计时间都已经三个小时了呢,最近看你太忙,就没告诉你。 ”
“好,抓紧学,你考试之前咱们就把你的车先买了,现在你就别跟我争了,这车我给你买。 ”
余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突然皱起眉头。 声音异常严肃的说:“陈昭。 你记住,我爸妈鬼迷心窍了。 我那个哥哥对我爸妈其实一点都不好,这么多年来他就没回过几次家,他也从来都不管我,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