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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见他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中不由冷哼一声,记下了今日这遭,决定来日一定要报复回来。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刘旭现在也不理会他,抖了一下衣袖,面无表情的上前几步跨进了厅堂。
厅堂正位上高居而坐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白黑须,头发微微有些灰白的清瘦老者,国字脸,鹰钩鼻,相貌端正,目光锐利。
此人想必就是右街副使徐义了。他的身后不远墙角还站着两名做护卫打扮的孔武之人,腰间都悬着佩刀。
刘旭一进来,三人都是齐齐打量他,徐义眼中更是精光四射,隐含一丝杀意,但旋即便敛去了。
刘旭稍一打量就半跪而拜道:“属下平康坊武侯帅刘旭,拜见副使大人。”
“你就是刘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徐义慢条斯理的说着,却是没有马上让他起来的意思。
“徐副使谬赞了,属下当不得什么英雄。”刘旭说完这话,也不等徐义回话,就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看向了徐义。他这次来可不是装孙子来的,何况他本身就没有装孙子的喜好。另外,他现在的实力虽说还有些弱小,但也未必就怕了他徐义。更主要的是,若是现在示弱也未必能让徐义轻易饶过他,还不如硬气一些,让对方投鼠忌器。
徐义眼中怒色一闪,冷声道:“好好好!刘不良帅不知你今日大驾光临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刘旭脸上也是显出怒色道:“我是来送礼的。只是我一番好意来送礼,贵府的门子却是对我百般无礼,将我当下人般随意称呼命令,却不知是不是徐副使你的本意。”
徐义不由一愣,略带诧异道:“还有此事?”
刘旭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还故意冤枉那门子不成?”
徐义怒哼一声道:“赵六,你去把田富贵给我抓起来,打三十棒子。”
墙角的一护院连忙恭声领命而去。
刘旭见此便马上放低了姿态,拱手作谢道:“多谢徐大人为属下出气,这样无礼的门子实在应该教训,不然将来不知哪天给徐大人你府上招来什么祸端。”
徐义不满的冷哼一声道:“这是老夫府上的事情,不劳你操心。老夫现在问你,钱二勇是不是你害死的?”
刘旭心中微微一惊,但表面上却满是疑惑道:“徐大人,你因何会有此问?钱二是病死的,这不少人都知道,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他的兄长钱屠子丧心病狂这么认定就算了,为何徐大人也如此认定?属下真的非常费解。”
“哼!你不要跟老夫故弄玄虚,钱二勇他的死跟你肯定有偌大干系,他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会突然就气血两虚,只两三天功夫一命呜呼了?听说,刚好在你带人去码头那边闹事之后,他太才得了这怪病的,不是如此吗?”
徐义一边说着话,一边暗中仔细打量刘旭的表情,可惜从表面上他丝毫看不出刘旭有什么不妥之处。
“属下跟钱二勇之死真的毫无相关,徐大人真的是冤枉在下了。他的病听说多位医术了得的郎中都诊断过的,最后重症不治,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冤枉到属下头上来,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徐大人你明鉴,不要听信一些小人的谗言。”
徐义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睛抚须,却是看也不看刘旭了。
刘旭见他如此,心中不由暗自腹诽。他这种做派跟陈继德之前的差不多,都是上‘位者的故弄玄虚。他实在没太多功夫陪他在这里勾心斗角的。本来他还打算通过送礼暂时缓和彼此关系,但现在看来显然是有些不可能了,他也不想当冤大头,将原本计划的礼单大幅缩减。
“徐大人,属下这次带人查抄了钱二勇的府邸,所得共一千五百两银子还有就是一些房产,那一千五百两银子还有一些房产房契属下都已经上交给公衙了,是陈将军亲自接收的。不过,这次小的带来了二十两黄金还有钱二府邸的房契,做为赔礼献给徐大人。之前钱屠子买凶杀人在先,属下也是不得已才奋起反抗,痛下杀手,还请徐大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刘旭说着就很干脆的将房契和二十两黄金从怀中掏了出来。
双手拿着,正要上前呈给他,墙角的另外一个护卫却是站出来挡在了他面前,伸手夺过了他手里的黄金和房契,拿着放到了徐义跟前的茶案上。
刘旭心中对这名护卫刚才的举动当然也是有些恼怒,但也知道徐义肯定在防着他,才会使得护卫如此。毕竟他现在凶名昭著,徐义防着他倒也在情理之中,反而从另外一方面说明,徐义这位上司也是有些怕了他这名下属,如此也算是好事。
徐义淡淡扫了一眼茶案上的四块黄金和那张房契,眯着眼冷冷盯着刘旭说道:“你对陈将军果然忠心的很啊,一千五百两银子说送都送过去了,难道你不知老夫在钱二那边寄存了一千两的银子吗?你该如何?”
刘旭不由微微一愣,他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就是想要挑起他和陈继德的继续争斗,他们两个现在矛盾都开始表面化了,刘旭当然想着他们两败俱伤最好,到时说不定他就可以趁虚而上,一下子将他们两个都给解决了。从这点来说,刘旭他现在的野心和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只是没想到,徐义这老家伙居然在这时候突然说出这话来,这明显的是敲诈了。
“徐大人,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去跟陈将军协商解决吧,属下钱都交上去了,那笔的归属就不是属下能过问的了。”刘旭故作一脸为难的说道。
“那笔银子是在你手里出去的,老夫当然要找你。总之,老夫限你明日将一千两银子送到老夫府上来,不然,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刘旭心中一冷,眼中也是杀机闪现,微微低下头道:“徐副使,你如此逼‘迫属下,却实在是让属下为难了。不说你空口无凭,即便你真的在钱二那边存了一千两银子,我明日也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这是你的事情。”徐义打断他的话,“老夫只要你明日送来一千两银子,不管你这笔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不然,老夫不介意让你看看老夫的手段。你以为杀了几个人就可以在兴王府横着走了吗?哼!真是不知死活。识相的,明日就送一千两银子过来。现在,给老夫滚!”
第163章 杀局
这一刻刘旭很有一**上上前一刀直接宰了徐老头的冲动,但他知道若是这么做了,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这点家底可就要全部泡汤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主要的是刘旭突然隐隐有了些警兆,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这里动手他没有多少的把握。
刘旭第一时间强压下了心中升起的怒火和杀机,微微低下头拱手恭声道:“徐大人,我知道这次抄了钱二勇的家,让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真心不是针对你的意思。那一千两银子我回去后一定尽量筹措,在明日就给你送来。望徐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子太过计较。”
见刘旭突然这么软了下来,徐义反倒有些愣住了,眯着眼抚须沉吟了一会儿后,才将手里刚刚举起的茶盏放了下来。
“好!老夫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明日日落之前,将一千两银子送过来,老夫就与你既往不咎了。”
“多谢徐大人,明日之前我一定尽全力筹措。”刘旭将姿态放的更低。
“行了,你走吧。老夫看你明日是不是说到做到?”徐义再次将手里的茶盏端了起来。
“是的,小的就先告退去筹措银子了。”
刘旭拱手施了一礼后,便马上倒退着出了厅门,然后迅速转身,加快脚步向着徐府外走去。此时,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溅湿了。
就在刚才徐义对他发怒的时候,他就突然心生警兆,然后那种危险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这种前世带过来的对危险的直觉他是深信不疑的,让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次上门来找徐义的鲁莽和不妥之处来。
之前他一直仗着陈继德这张虎皮,然后让不少官面上的人都给他一点面子。而这次他也是多少有些仗着陈继德虎皮的意思,再加上自己主动上门送礼来的,而且跟徐义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因此,他就自认为徐义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少不可能会在他家里就对自己动手。
但现在看来,刘旭他高估了陈继德这张虎皮和自己凶名的震慑力,也低估了徐义的狠辣决断。
从刚才他切身感受到的危险感觉来看,徐义这次显然已经布置了杀局,对他起了杀心。那两个护卫不是防备他的,而是想要杀他的。此外,在正堂屏风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埋伏。不然,刚才堂上只有另外一个护卫的情况下,刘旭不会感受到那么大的危险。
徐义之前突然对他恶言相向,还让他交出一千两银子,肯定是为了故意激怒他。只要他一时忍不住羞辱出言不逊或者有无礼举动的话,徐义就会摔盏为号,对他直接动手,或拿下或当场斩杀都有可能。
也难怪刚才徐义举起茶盏的时候,刘旭心中的警兆就突然那么强烈起来。
想到这些,刘旭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些后怕,更是加快了脚步,朝着院门口走去。这次他实在是有些想当然了,冒冒失失的就过来自投罗网,实在太过大意。
等刘旭终于快步走出了徐府,看到了等在马车前的自己人后,他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陈贵连忙关心的小跑着过来,低声问道:“刘帅,事情办妥了吗?”
刘旭不置可否的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先回去。”
大家也没有想太多了,都是各自坐上了马车,然后向着来路回去。
而徐府这边。刘旭刚刚走出厅堂没多久,就从正堂屏风后面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两个都身穿武侯帅的服饰,另外还有四个则是做护院护卫打扮,他们的手里都提着兵器,其中两人手里还提着弩弓。
为首一个三十来岁,五短身材的黑脸汉子,将佩刀插回刀鞘后,才近前来对徐义说道:“大人,怎么放他走了?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直接宰了这小子,去掉陈继德的一臂,也可为钱二兄弟报仇。”
此人正是永宁坊的武侯帅邓英,此前他一直非常眼馋钱二勇的平康坊,跟钱二勇也有些不对付。钱二勇一死他就第一时间找上徐义,希望能够调任平康坊。结果他使了不少银子,徐义这边刚刚松口,刘旭却是虎口夺食先截了胡,当然是气得他够呛,更主要的是他忍痛送给徐义的两百多两银子却是无法再要回了。因此,更是对刘旭恨之入骨,这两日他一直揣掇着徐义早点除去刘旭,好给他腾位置。
这次刘旭主动找上门来,自投罗网,邓英当然是喜出望外,马上就鼓动起来,徐义一来不想陈继德的人染指平康坊,二来也是有些心惊刘旭的歹毒手段,想着趁此机会除掉刘旭,斩断陈继德的一只臂膀,就接受邓英的建议,布置了这盘杀局。
另一个武侯帅名叫孙雄,长得白白胖胖,像商人多过武职军人,他手脚有些笨拙的将佩刀插回刀鞘,也近前来说道:“大人,这小子先前对你十分无礼,而且凶名在外,若不尽早除之,我怕后患无穷啊。”
徐义淡然道:“老夫刚才也观察过了,这刘旭是有些胆色。但他要想跟老夫作对的话,还不够分量,要除去他倒也不急在一时。先要将他这几日里吃进去都吐出来再说。”
徐义表面是个斯文读书人,还中过进士,但自从七八年前仕途受挫遭贬为右街副使,跟这些市井地痞和商户出身的武侯们打交道后,他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