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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开达和左军诸将又是一阵惊愕,张遂谋眯着眼睛起身抱拳道:“西王殿下,俗话说客不欺主,我们左军才到,前军给粮给衣,已经相待甚厚了,怎能让前军兄弟出城独自拒敌呢?”
黄玉琨也站起身说道:“是啊,西王殿下,前军诸位,我等前来并非为了抢夺功劳,前军诸位深情厚谊,我等铭感五内,要是再让我等在城中纳福,只怕我们属下人马也会不干了。”两人一说,左军诸将纷纷起身推辞起来。
石达开最后起身,深深一拜道:“西王兄,小弟领兵新到,坐享其成已经是大感恩德了,如今寸功未立,如何敢鸠占鹊巢?真要如此,小弟便不敢进城了,这就领兵出城去。”
一旁洪韵儿嫣然一笑,对萧云贵道:“达胞和左军诸位既然都说出了各自心声,想来左军将士也不愿被人看轻,不若让左军出兵北面伍家岭,镇守北路,将林启容和李以文部兵马移师东路与吉文元、朱锡能合兵一处,加强东面防御,同时左军仍然兼顾城中,西王转固东南西三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其实这个主意昨夜萧云贵和洪韵儿便已经商议定了,若是石达开等人不愿意留守城中,便让开北面由左军去镇守,毕竟按照原来的历史脉络,东王会建议继续北上,然后顺长江东下,向南京进发,最后定都南京。若萧云贵所领前军要和主力分开,就必须让开北上之路,否则按东王的性子,还是会让西王领前军继续打头阵,这样就只能跟随大军进南京城了。所以两人商议大半夜后,决定以退为进,霸占住东南、西南的险要之地,这样或许能占得先机,两人还商议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好让石达开自愿去守北面,让人察觉不出他们的真实意图是要和大队分开。
果然萧云贵听了这话后,假意恼怒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我等兄弟谈论军务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难道上次天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么?!”
西王向来不喜西王娘干预军政,从前还曾经让天父下凡管教过妻子,石达开等人早就知道,现下看来西王还是依然不喜欢西王娘干政。
洪韵儿也假意又羞又怒,站起身愠道:“北面兵力单薄,又多是新兵,林启容兄弟和李以文兄弟又是新提拔的将领,北面湘阴有清妖新任巡抚张亮基坐镇,正陆续调集大军前来,你让北面如何抵挡?”
萧云贵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不用你这个妇道人家教训我,北面本王自会加强兵力,有天父天兄庇佑,何惧清妖宵小?你让左军兄弟去挡清妖锋锐,岂不让人耻笑我萧朝贵坑害兄弟?”
见夫妻俩脸红脖子粗的争执起来,诸将都是不敢言语,石达开也是见识过这两活宝夫妻争执的,但眼下诸人之内,只有他够格能出言劝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西王、西王娘稍安勿躁,且听小弟一言。”
萧云贵恨恨的看了洪韵儿一眼道:“你坐下,不许多言,且听达胞的主意。”
洪韵儿气呼呼的坐下,扭头不理萧云贵,两人吵架也不是头一次,一切似乎都轻车熟路,让人看不出两人是在演戏。
石达开沉吟道:“西王兄厚待我等,左军上下实在汗颜,小弟已经知道西王好意,但诚如西王娘所言,北面也是要紧去处,清妖巡抚张亮基在湘阴屯驻,必定是集结兵马,准备复夺长沙,小弟愿意领兵出镇北面要地,以卫长沙要隘。我左军有一万余人,出镇北面同时兼顾城内,兵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其实刚才小弟就有此意,想自请出镇北路,只是西王娘口快先说了,不干西王娘之事,还请西王兄三思。”
萧云贵紧绷着黑黝黝的面皮,又气恼的看了洪韵儿一眼怒道:“你看这下好了,遂了你的心愿了。”
石开达又在三请求,萧云贵才不得已同意左军出镇北面伍家岭、浏阳河一线要地。
大体方略商议定后,诸人又谈了些军政细节之事,石达开对萧云贵提出的让旗人罚做苦役之事倒是极为赞同,他也觉得不应杀戮过甚,但也不能轻易放过旗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为大军做苦役。
看着日头已近正午,萧云贵便邀请诸将赴宴,并安排石达开等人先到偏厅厢房梳洗更衣,西王诸将也各自起身准备。
萧云贵和洪韵儿自回卧房更衣,才进屋子,关上房门后,萧云贵迫不及待的上前怒道:“四眼妹,你是不是看上石达开了?!”
洪韵儿撇撇嘴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云贵恨恨的说道:“我刚才看见你脸红着对他笑了。”
洪韵儿心中暗暗好笑,看来这人吃醋了,便昂起俏脸,轻轻哼了一声道:“是啊,我就是看中他了,那又怎么样?!”
第九十四章 两片离愁
萧云贵闻言一对牛眼睛瞪得老圆,脸上横肉一抽一抽的,指着洪韵儿怒道:“你、你个没羞没臊的四眼妹,竟然真的看中了那个小黑脸?!”
洪韵儿忍住笑,负手倚立,娇躯轻轻侧到萧云贵面前,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柔声道:“没办法啊,人家比你帅,又比你年青,更加比你有才华,任哪家姑娘都会看中他的,你啊,没得比。”
萧云贵脸上一黑,看着洪韵儿那可恶的嘲讽脸,双拳紧紧握住,差点就要吼出来。就在这时,却见洪韵儿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晶莹的泪花都笑出来了。
萧云贵愣了一下,洪韵儿狠命的憋住笑:“活该,谁让你昨日作弄我的?今天我是一报还一报。”
“哦,原来你是故意气我的啊。”萧云贵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会如此紧张四眼妹了。
洪韵儿撇撇嘴道:“人家石达开是有老婆的,是叫黄慧卿,有点印象,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我可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龌蹉,去做小三。”
萧云贵干笑两声:“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洪韵儿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忽然这么在意我了?”
萧云贵挠挠头笑道:“纯属关心同学,关心同学,哈哈。”
洪韵儿见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似乎没有被气倒,俏脸一沉道:“废话少说,你出去吧,我梳洗一下,换件衣裳就来。”
萧云贵大喇喇的坐下道:“没事,你到屏风面后换吧,我不会偷看的。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萧朝贵的记忆里啊,你这幅躯体的印象可是最深的,没事我都会回想一遍……”说到这里萧云贵猛然间住了口,他看到洪韵儿脸如寒霜,玉手紧按腰间鸳鸯刀,心头猛然一紧,暗道不好,跟着急忙起身道:“呃,你快点啊,我先去溜达一下,就快开席了。”说完忙不迭的急忙拉开房门落荒而逃。
洪韵儿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每次斗气似乎都是自己吃瘪,难道真是自己的脸皮没有这家伙的厚?还是这家伙和自己太熟了,早就吃准了自己的罩门?
正想着心事,房门忽然又开了,萧云贵探出一个脑袋来:“对了韵儿,刚才咱们配合的很好,继续努力啊。”一个茶杯飞了过去,萧云贵哈哈的笑声中,房门又关了起来。
洪韵儿插上门闩,心头突突直跳,口中把萧云贵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竟然脱口骂了句死鬼出来,跟着怔怔的坐下身,发起愁来,难道自己最后真的只能委身这个家伙了么?
另一边发愁的人却是石达开,石姓国宗和翼王属下最重要的三个谋士黄玉琨、张遂谋、刘承芳齐聚在石达开的厢房之内,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但说到最后,却没人能猜得出来西王真实的意图。
“翼王,东王的谕令本是让我们领兵尾随西王之后,若然西王偏师攻打长沙受挫,我们左军迅疾跟进,稳住长沙战局,继续攻打长沙的。可后来西王顺利攻下长沙,东王又命我们按兵不动,这当中本就有蹊跷。随后东王命我们先至长沙就粮,本想着东王和西王这是联手设了局让我们难堪,现下西王又来个大变脸,要粮有粮,要衣有衣,就连城内营地都让给我们,这当中实在太诡异了。”张遂谋还是眯着小眼睛,捻着山羊胡子说道:“事出无常必有妖啊,翼王。”
第九十五章 明正典刑
清晨的凉风吹开薄雾,浩浩汤汤的湘江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各式渔船、沙船、商船飞棹其上,船头都插了太平天国的方形黄旗,船上的艄公们呐喊着号子,与湘江激流搏斗着,各式船只并排靠拢之后,船上裹红头巾的太平军将士们飞快的用木板将船只固定住。
几根碗口粗细的巨绳贯通了橘子洲(又称水陆洲)和湘江东岸,两头岸上各有上百名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拉扯巨绳,在统一的号子吆喝下,奋力的拖拽着,索拦住湘江,船只一条条的与巨绳接稳后,很快一条沟通湘江东西两岸的浮桥在湘江之上浮现起来。
自从太平军进入湖南之后,赛尚阿、向荣等人便传命将湘江沿岸水面上的大小船尽皆烧毁,以免这些船只被长毛贼所用,不少靠船只为生的百姓只得驾船到省城躲避,所以长沙尚有不少民船官船驻在长沙大、小西门。西王所部兵马攻克了长沙之后,虽然是夜有不少官船、民船闻风而逃,但还是有半数船只滞留了下来,这其中就有宝庆帮的商船。
大西门外下河街码头上,萧云贵一身黄袍,头戴黄巾,手搭凉棚看着江面上热闹非凡的场面,暗暗感叹这个时代泥腿子们的劳作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也有些明白过来古代像长城这样宏伟的建筑为何能修建起来,这些泥腿子们的确是最为辛勉勤劳和任劳任怨的。
“西王殿下,宝庆帮的何元伦来了。”唐二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云贵回头看时,只见何元伦带着几个手下快步赶来,码头上宝庆帮的几艘商船已经整装待发。这趟宝庆帮纳捐了商税和不少钱粮之后,也购买到了所要的货物,而带来的货物也早就售卖一空,何元伦早就想离开长沙回去,只是太平军迟迟未开禁,只得一直等候。
好不容易等到长沙城开禁,何元伦便急急忙忙的准备离去,但萧云贵不在城内,又被曾水源拦住,何元伦气急败坏,差点要翻脸。萧云贵回城之后,便签给了何元伦出城的商凭,准备了一日,何元伦带着人手准备走水路离开。
“西王,老朽这便走了啊。”何元伦抱拳呵呵笑着说道,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原因很简单,萧云贵从圣库中拨了五万两银子出来,作为定钱交给何元伦,让他帮忙采购硫磺、生铁、药品等物。
太平军的军械之中火器所用颇多,红药用量最大,而红药成分之中,硝石可用粪坑积土或是院墙沉土分化所得,木炭所得也简单,太平军中不少人都是烧炭出身,唯独便是硫磺不易得,现下所占地盘之中也没有硫磺产地,只有购买硫磺敷用。而在这之前,太平军更多的是购买现成红药或是缴获清军供应,萧云贵嫌购买和缴获的红药威力都不大,采购成品红药成本也高,所以便打算只购买硫磺,稍后自己便可配制药力更好的红药。
按照用途,红药可以分为推射药和爆炸药,两类红药之内三种物质的配比也是不一样的。太平军中有很多常年玩火药的矿工,萧云贵相信就算自己不记得配比,让这些人调试之后,总会找到最佳的配比,但这一切都需要硫磺。
中国天然硫磺矿很少,听何元伦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