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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进来。
左绍言这两天正可谓春风得意,本就得了关母的青眼,在爷爷奶奶面前也表现的足够诚意,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围着关敏转,无论关敏怎么对他,得来的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脸,到得最后,关敏再对他甩脸子的时候,家里其他三位成员都开始一至的声讨她,弄关敏很是郁卒。
今天一早左绍言接了通电话,说是要回市里一趟,关敏一向不管他行踪,闻言也只是点了下头,好话自然没有一句,到现在为止,关敏都找不到与他相处的平衡点,偶尔的说笑过后总会引来长时间的沉默,关敏对这样的状况很是烦燥,认为他完全是没事找抽的来舀自己寻开心,这样想着的时候关敏就总没个笑脸,左绍言却一无所知的继续哄着家里的三位长辈。
关敏摸不准他的心思,又舀人没办法,最后只得学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磨磨蹭蹭的自一早就开始收东西,眼看都过了下午茶时间,太阳西沉的收了一早的炙热,此时正无精打采的挂在天上,一大片云层自天迹飘来,眼看就把太阳给遮了起来,关敏捧着自院里收来的衣服,催促道:“快走吧你,一会该下雨了。”
左绍言心情很好,正与关爷爷坐在窗前的石桌上下围棋,黑白子互不相让互相厮杀,正难分难舍间自然不会丢了棋子走人,听到关敏这略带关心的话,惊喜非常的转过头盯着人道:“没事,下雨了就明天再走,不急,呵呵!”
关爷爷的棋是自己跟着电视或看书学来的,与左绍言自小被训出来的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左绍言就是有本事在输赢之间做到不动声色,还能让人看着的确是如此的想法,棋盘上也总不会冷场,只要有他陪着下,关爷爷总是能尽兴的乐上一天,关敏深感佩服的同时,又常常背地里骂他狡猾。
现在见他这样,关敏翻着白眼,“不急昨天那个样子又做给谁看?恨不得立马飞回去似的,现在倒好,坐着还舍不得走了!一会误了事可别推别人身上。”
左绍言撑着下巴,一屡夕阳的余光打在他的半边侧脸上,浓眉如墨,眼神黝黑而精亮,高挺的鼻梁下嘴巴向两侧延展,露出个极温柔的笑来,“可不就是舍不得走了么!挣再多钱,没个可心的人跟后面花,没劲的很呐!”
关敏对于他这副痦样子早适应了,再没了前两天初初见时的那种惊艳感,当下头都不带回的进了屋。
左绍言回头落下一子,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靖市那边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意料之中的楼盘高涨,供不应求,一房难得,左绍言自然不会将从关家供奉的棺木上得来的主意说出来,一来这事没什么说头,寓意他们本就知道,只各地对此的看法不同而已,左绍言利用的也就是这点,二是这要说出来,以关敏那嫉恶如仇的性子,指定点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奸商,左绍言可不想找不痛快自寻死路。
自家楼盘早先被人爆出地底下挖出成群的棺材,又被有心人利用抄作,人人惊恐恨不能绕道行走,哪还敢入住,现在自己利用舆论,把棺材的寓意加强扩大化宣传,声称凡入住此楼的都将会官运亨通,财运连连,又令蟑螂从中斡旋,使得靖市的几位台面上的人物纷纷自套腰包购房,于是,结果可想而知。
昨天接到王理事的电话,得知蟑螂等人等不及楼盘竣工就都跑来了,他自然是欣喜加激动,一个没把持住就叫关敏看了出来,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左绍言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能这样直白的表现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好现象,左绍言乐得在关敏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今天从早上磨到现在,看看腕上的手表,左绍言最后决定明天再走也不迟,后来再想起来这天的形式时,左绍言深深的为自己的英明决定鼓掌,自己若是走了,在这关键时刻可不得又掉链子么!
于是,当左绍言预备将明天再走决定告诉关敏的时候,关家二婶披头散发的跑进了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抹泪。
“娘喂!没法儿活咯,这叫什么事儿啊!凭嘛大伯子欠的钱要我们还?还冻了我家的帐户,封了镇上的房子,娘喂!干脆叫我们都死了算了,辛苦一辈子到头来还要蘀人去做牢还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颠三倒四的哭唱着,将家里的三个女人给惊了出来,房檐下的爷爷青了面色,瞪着眼睛就要发火。
二叔搓着手跟进了院子,灰白的嘴巴抖个不停,一脸的沮丧,弓着腰似要将二婶拉起来,却反被关二婶打了一巴掌,又继续哭唱:“你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跟你大哥后面混日子,好东西没落着,出了事反倒还要连累我们家,正儿八经的兄弟不帮,拉扯着那些个贪得无厌的,死了还要害的我们家宅不宁,现在更是要倾家荡产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跟着你一辈子没享着几天福,尽担惊受怕了。”
大林哭丧着个脸躲在大门后头,乱糟糟的衣服上占着泥巴,汲溜着鼻涕撅着嘴看着哭的十分卖力的妈妈,关敏忍着心气朝他招了招手。
“不是说跟你妈妈上镇上玩的么?怎么弄成这样了?”
大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妈妈骗人,说要带我去公园玩的,可进了一趟银行就变了,后来回了家又不给进门,我连口水都没喝着,哇~!”大林说的这个家就是他们在镇上买的房子了,当初也是借的关敏家的钱买的。
关二婶还在哭诉,这个时候已经演变成了悔不当初,不该嫁给二叔等话,又说什么就不该为了关家香火受那许多的罪,现在儿子有了,再想离婚回娘家却是不能了等等等等。
关敏理解人一旦愤怒就会失了理智,一旦哭晕了头就会口不择言,可是如她这样的却是没有道理的,且不说自己父亲已经死了,再大的问题你都不能推到一个死人头上,还这么的振振有词,再者大林一个孩子,你当着他的面说不该生养他,他就算再不懂事,该懂的能听的还是会记在心里的,一个不好就会长歪了,二婶这是到底想要毁了谁呢!
关奶奶早气的指着她,哆嗦嗦的半天没挤出一个字,若不是关母在后面扶着早倒了,关爷爷也好不到哪里去,左绍言一直搀着他,冷冷的盯着院中还在拍大腿撒泼的妇人。
关敏气的涨红了脸,早顾不得长幼尊卑,跳出来点着她的鼻子开训,“你后悔嫁了我二叔,我关家还后悔娶了你这恶妇呢!舀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福祸相依,风险各半?我爸一出事你就卷的钱跑了,公司是我们两家的,没道理出了事就我爸一人担着,现在只不过要你们舀钱出来还账,人家又没说一定要去做牢,你在这唬谁呢?封了房子又怎么了?我要是没记错,那买房子的钱你还没还完呢?要心疼也该是我妈心疼,我爸没了,那钱现在就应该全是我妈的,我妈都没不舍得,你哭个毛啊!银行里的钱活该被冻,不然你以为谁都没法从你那把钱要回来呢!公道自在人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哭死了该还还是得还。”
好吧,关敏承认,她现在的逻辑也乱了,不说仅凭关二婶的哭诉她没理清楚状况,就单从她的片面之言也很难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不管怎么样,二婶说她父亲死了还要连累人的话确实是激怒了她。
“老二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爷爷发话了。
关二叔被关敏吼的面色涨红,连连拽着关二婶想堵住她的话,现在见老父问话自然不敢不答,忙松了拉扯人的手,低低的开口,“今天大林他妈说要上镇里去,那边的房子没人住,她想租出去,哪知道去了后看见大门上给贴了封条,当即就急了,去了法院后又听说银行的帐户也被封了,她就跑去银行提钱,银行,银行不给,说是得要法院的人去解封,于是。。。于是就回来了。”
大林是跟着他爸后脚进的镇子,那时候关二婶已经去了法院,往银行跑的时候关二叔才与她汇合,两口子扒在银行窗口,被告之确实取不了钱,关二婶又领着丈夫孩子往家里跑,欲撕了封条强行进屋,被后脚赶来的法院工作人员阻止,权利义务的一通宣读,这才被告之由于金额太大,如不能按期归还的话,除了收回房子,扣划银行钱款,还得服几年刑,于是,身为法盲的关家两口子就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5点钟开始连接网络,一直都接不上去,好容易连上了吧,网页又打不开,网页打开了吧,后台又上不去,好容易现在上了吧,发现收藏又掉了,哎,我到底要多悲催呢!
☆、43传票
关二叔说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自口袋内掏出封信,喏喏的递到关敏眼前;“那法官说去你们屋找不见人,刚巧我们在,就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我;我蘀你签的回执单。”
有气无力;一副没脸面对关敏的样子,多少令关敏心中好过了些;二叔;本性还是不坏的。
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传票,一份起诉状;一份原告提供的证据及相关的权利和义务的告知书,关敏认真的一样样看过,抿着嘴,心中拔凉拔凉的。
起诉状上的原告赫然写着的是崔家的华胜集团,虽然是以子公司的名义立的案,第一被告上的人关敏不认识,但听过他的名字,原是与父亲有过合作关系,称兄道弟的孙大道。
父亲曾说过,建筑行业龙蛇混杂,虽现在法制清明,可地头蛇,保护费之类的还是有的,所以这就不免要和他们打交道,这个孙大道就是管着他们那一带的黑道小头头。
现在,崔氏子公司向这个孙大道追要一笔钱款,数额很大,孙大道无力偿还,于是向他们提供了与关家合作时签订的合同,上面盖有曾经公司的印章,合作内容则是他一直以来都向公司提供脚手架以及部分沙石业务,另付一份关父的亲笔签名。
对于这样一份合同,关敏辩不出真假,但上面的签名确实是父亲的,至于孙大道是黑道小头头还是曾经的生意合作者,现在都已经变的不重要了。
关二叔作为公司曾经的总经理,股东,自不可避免的被追加成了第三人,而关敏做为公司董事长的女儿,继承了留下的所谓遗产,也被法院列进了被告行列。
这突如其来的诉状及传票,令关敏有些措手不及,一直以来,关敏都以为事情已经过了,靖市的房子、车子及家里的所有钱款都被舀去抵了债,那领着人来,带着万分悲痛向她解释公司破产始末的吴董事当时也说了,念及她们孤儿寡母,那剩下的欠款他会向总公司请示,能不追就不追了。
所以,一直以来,关敏所担心的重点不是如何去偿还公司还欠的债务,而是在为没有着落的生活烦恼,心情虽然沉重,到底并没有泰山压顶,喘不过气的感觉,尤其是回了老家,看到爷爷奶奶后,那种原来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并且已经开始憧憬着美好生活的时候,这突然而来的法庭传票,着实令她有如坠冰山之感。
这么大笔钱,纵是把我卖了也还不了呐!
“老大媳妇,老大媳妇~~!”一声叫喊拉回了关敏的思绪。
原来在关敏掏出信封,专注的看起诉状时,关母也已经站了过来,大红的法院印章,洋洋洒洒的起诉理由及请求,就在关敏看了都要眼前一黑的时候,她先受不了的软了下去。
“妈~~!”关敏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