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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可会喝酒?”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盏。夙玉收回视线,对上那双沁满戏谑笑意的美目黑瞳,抿唇懒散一笑,正要接过他手中的酒,却被横空而来的手夺过了酒杯。
夜狐君依旧万年寒冰不破,声音毫无半分忸怩之态:“揽月殿的弟子绝不可嗜酒。”
夙玉委屈的撇撇嘴:“我没嗜酒。”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门前那棵大树下藏的是什么。”他眼一瞪,双目射出冰冷利剑。
她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道:“你又不让我弄那些茶具,不酿点酒还怎么过日子啊?”
夜狐君低头看着她这副假装抽搭的可怜样,明知是装出来,心里还是一暖,冰冷眼眸内不知不觉闪过一丝笑意。空杯盏倾斜,重新放在了桌上。
066章 宋琴之名而来
宋琴低着头,玉骨扇缓慢轻摇,细长的睫毛敛去他眸中所有的情绪。
遗墨出来打哈哈:“本太子竟不知三殿下何时竟变的如此护短了。”说着摇头自斟自酌了一杯,桃花眼中那丝笑意甚是让人讨厌。
“太子,你不会今日请我们来就是为了喝酒吧?”风泠秀无端的有点尴尬,率先移开了话题。
“嗯。是有点事。”
夜狐君和风泠秀同时看向他,而他却是看向一边低头做思考状的宋琴,含蓄谦雅道:“先生,酌酒殿那边怎么样了?”
宋琴笑着挑了眉,玉骨扇在桌上无意识的敲击,隔了半响,才说:“人已经安插进去了,两方势力正剑拔弩张,过两日估计成凤要逼上酌酒殿,到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做,还是太子自己看着办吧。”
风泠秀眉尖一凝:“太子,你是什么意思?”
遗墨眯了眼往椅背后一靠,无不闲适道:“到时恐怕还要两位殿下的帮忙呢,魔界这一趟浑水可不好趟,丹珏和成凤两人势均力敌数百年,彼此视为眼中钉,魔界明着奉丹珏为掌事者,可成凤那家伙又岂会是省油的,预谋了几百年,眼见魔君又要出世,他的机会只此一次,成王败寇,就此一搏了。”
“既知不好趟为何还要来?”夜狐君眸中一凝,冷风过刀轻带而过。
遗墨挑眉反问:“难不成你们还希望那魔君出来?他是上古最后一个神,毁天灭地的力量可想而知,魔神再世必遭劫难,你们苍海山要守护的天下可就要岌岌可危了。”
画舫内一时静寂无声。外面魔都大道上有时而传来的大笑声还有动不动就大大动手的喝骂声。
夙玉转动手中的茶杯,久久才抬眸望向河对岸:“千年不见他了,其实我还挺想他的。”
话音一落,几人的视线唰唰扫向她。有沉思的、有疑惑的也有阴暗的。她却是低低笑出声来,仿似想起了什么,眼神久远到不可触碰的过去:“他曾跟我说过,担着这个名号他受的苦可不比我少,无论走到哪都被人追杀,可是让他更气愤的是居然没一个人能抵挡他三招,着实让他魔神的面子搁不下。”
“他跟我说过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遗忘,那么伟大英明神武的魔神大人只能战死在英雄面前,所以他才灌醉了我,要我应了他一件事。”想起那年被某人逼着喝醉后豪爽的勾肩搭背,承诺他万事通包的样子,不禁莞尔。
风泠秀微微疑惑:“什么事?”
“啊···他可狡猾了。早知道会有被禁的那天,就提前要我承诺给他出世的那天。”她站起身,一双浅灰眼睛看向宋琴,“折曈,我要他。”
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人,那个总是想带她到他的地盘转转的人,那个总是笑她没有心跳温热的人。那份算不算友情?如果是,她是不是也有了珍惜的资格?
夙玉拍了拍遗墨的肩膀,极具教育意义的说了他几句:“百年没见,我甚是想念那个只会哭闹的娃娃。唉,怎么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呢?还是小时候可爱啊!”
遗墨嘴角一抽,桃花眼中闪过令人尴尬的神色——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067章 情寄琴弦弦自断
妖界在六界曾是最卑贱的。他们卑微的活着,他们活在别人的脚下,他们仰头看着那些所谓仙人、众神的风华身姿,他们羡慕着却也妒忌着。千万年来如此强烈执着的感情终于像是找到了爆发口,妖界不再是一盘散沙,百年一次的强王相较,在鲜血和骨骸中能站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有资格一统妖界。
他们相信着他们的王——那个站在杀戮顶端的人终会带领他们立于六界之首。
百妍花开、流风回旋、溪水涧泉。凉亭内坐着一个白衣素袍的男子,手抚钿琴,清灵悦耳的琴声从他手指间缓缓流出,令闻者之人莫名的舒畅。
突然琴声止,像是被人用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斩断了琴弦,嘶哑而难听。余音缭绕,羽织莫名的一寒,双膝一软,跪在了凉亭外。
“可有消息传出来?”那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如鹅毛拂过你的心间,却是让人从内心产生一种无形的恐惧来。
羽织老老实实答道:“那人的计划完美无缺,东海太子也在前两日到了魔界,若是两位殿下成功相助,这次成功的机会很大。”
“是吗?”脸上的梨涡一现,圆圆的大眼睛中盈满了笑意,却是如此的冷,冷到让人发颤:“我从不相信有完美的计划,即便是那个人也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结果。羽织,你怎么到今日还学不会这个道理呢?”
羽织颔首:“属下知错。”
西华粲然一笑,转眸,问道:“胡姬大人那边可有问什么?”
“没有。听说西华大人受伤回来,一直在絮叨着狐王的不是呢。”羽织一念起那日西华大人的残忍,心下更是对此人既敬又怕。
低头,素白洁净的手抚摸上上等玉质的古琴,嘴角的笑越来越明艳,梨涡深深,若不是眼中那刻骨的寒意,恐怕谁都不会知道这么一个人会残忍到什么地步。
“胡姬大人,也该去苍海山会会那个金旭老头了,囚了她儿子百年也该算算总账了。”西华语气温柔,仿似说着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
羽织不明:“西华大人,难不成真希望狐王回来?”
“狐王?”秀美一挑,他笑的弯了腰,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捂上嘴唇,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妩媚:“一统妖界,坐上那位置的人还轮不到这么一个废物。念着他现在还有点用处,称他一声狐王也是便宜他了。”
跪在地上的羽织匍匐在地上,恭敬恭候一声。西华斜睥了他一眼,“下去吧,魔界那边盯着点,那人如果传了信号你迟个几日过去。”
羽织自是不会过问他的心思,领了命令身子一展化作一只翅膨大鸟飞离出去了。
十里凉亭,细雨霏霏。西华端坐在石椅上,手一挑,一丝琴音流出,却是无限的迷茫而彷徨。颇为无奈的笑,自己居然也会迷茫?忍受了千年的寂寞与不甘,已经离自己的目标如此之近了,怎么可以出现迷茫呢?难道自己不是为了踩在所有人头上才走到今天的吗?他要那些笑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要让那些虚伪的仙、低贱的凡人都承认妖才是万物之主,他要让妖界所有的妖都奉承他。
那些不堪的记忆伴随他成长的岁月越来越清晰,那些猥琐的话语至今都萦绕在耳边,他恨!他真的恨!
068章 情寄琴弦弦自断
——“大家快来看,那个西华居然也修成人形了!哈哈哈,太好笑了!”
——“对啊对啊,他的眼睛那么圆,一点都没有妖的霸气。”
——“不是听说他是那个···那个妖吗?”
——“啊?那也太丑了吧?”
铮的一声破空之音犹如残碎之羽滑落天空,清晰的听见脆弱的响声。他按着琴弦,头几近埋进琴弦里,然弦已断,像是控诉他的粗鲁发出呜咽之声。
“呵呵,连你也笑我?”五指一抓,掌下蓬勃的妖气一出,玉质古琴顷刻间化成齑粉。他笑的张狂,黑发在风雨中狂烈飞舞:“我倒要看看你们匍匐在我脚下时还如何笑的出来!我定要翻了这天,覆了这地,让你们看看我西华是如何掌控天下的!”
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上一个白色身影闲闲倚靠,那把十二根玉骨扇轻敲手掌,仿佛印证主人此刻分外闲逸的心情。古墨玄玉黑瞳掩映在树影后,诡谲莫测,水润红唇上勾一个淡到极致的笑,玉骨扇一展,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宋琴找到夙玉的时候,她正伏趴在河栏桅杆上,一双浅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里。他兴致一来,陪着她观望了一会,半盏茶过后着实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玉骨扇一记敲在她头顶,取笑道:“可盯出什么妖魔鬼怪出来?”
夙玉头也不回直接讽了他一句:“妖魔鬼怪没盯出来,倒是叮来一只无头苍蝇。”
宋琴挑眉,在她身边坐下,啪的打开扇子假正经的给她扇了扇:“这么大火气?谁点了你这隐形火药啊?”
夙玉不理他,双臂无骨的趴在围栏上。他倒是好脾气的很,还真给她扇上瘾了,竟是陪她一边沉默着一边伺候她的火气,倒像真想把她的火气给扇下去。
隔了半响,她忍不住问:“为何魔界倒成了你第一个对象?凡界或妖界都比魔界来的容易吧?”
他终是收了扇子,眸中的笑意也冷了下去:“你还真对折曈上心了。怎么?是不是想为了他求我?”
夙玉转眸看他,浅淡的眸子有了一丝疑惑:“你要我求你?你在赌什么气?”
“呵。我看你在这六界中呆的太长了,凡人之躯让你都有了凡人的思想,我是不是该恭贺两句?”他站起身,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低眸看她,薄凉一笑:“若想让魔界存活下来,首先得保证你有那个资格跟我谈条件。夙玉,你现在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法术还未恢复,苍海山的那帮宵小都能把你重新押回海神殿。”——言外之意是,他的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夙玉低头想了想,宋琴从来都不会摆出这么大的谱出来,难道他生气了?可为何生气呢?偷瞄了一眼他绚丽妖魅的笑,和那双永远看不到真实情绪的眼睛。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夙玉被宋琴彻底的规划为低能一辈了!
当然以她现在的状况,用低能两字来形容也不是不恰当。于是她也很可耻的选择了沉默,因为正如他所说,她现在还真打不过他!
可在宋琴看来,她的沉默正好承认了自己在乎折曈的那番言论。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十几万年来,他从不会有失控的一天,因为作为他们这种无为论者的怪物来说,情绪是一种荒谬的笑话!
夙玉回到客栈时,风泠秀和夜狐君已经从酌酒宫回来了,两人正在房间内表情甚为严肃的沉默着。夙玉一进门,两人状似无意识的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沉默着。
夙玉骤然咧嘴一笑:“哟,被赶出来啦?”
夜狐君眉头一挑,脸黑的如同乌云压下:“你早知道?”
她耸了耸肩,在他们对面坐下,拿起杯盏为自己倒了杯凉水,“这种时候丹珏那丫头是不会让人见折曈的,即便你们打着要帮助魔界的口号也是没有半点希望的。”丹珏那丫头对折曈的在乎程度可不是一般人理解的。当年为了折曈出现人形时承受的天火三十二式几乎让她神魂俱散,可那丫头竟是一声都没吭,眉头都没皱一下。
“成凤那家伙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难道她就这么坐在酌酒宫等着他打上门来?”风泠秀不无担忧道。
夙玉灵波水眸一闪,笑意深深:“你们仙界的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