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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居然在八爷私室,倒是让本官大吃一惊!”杨兴之发话,但三人都没有坐下叙叙的意思,“不知道该称呼你刘大人好呢还是称呼刘才子好,刘公子既为朝廷钦犯,本应呆在大理寺内,为何又出的大理寺闲游这清静的佛门雅地,莫非刘公子有出家为僧的意思?”
话说明白,你刘起一没朝中关系,二没权臣担保,如何又能轻易的出得大理寺,反有诘问八皇子的意思,既然大理寺归属于你八皇子,就这么放任一个欺君犯上的朝廷钦犯,于公于私都应该给个说法吧。刘起暂时归你八皇子管,他出了什么事情你八皇子就得担着,闲话也不多说,刘起今天闹得这事可就不小了,加上他本就是带罪之身,你八皇子监管不力,闹到皇上面前你也没好果子吃。
听得此话,八皇子丝毫不起意,仍旧悠闲喝着清茶,上品雨前龙井,皇宫里的极品供茶,滋味的确不错,八皇子品得啧啧有声。
刘起就没那么悠闲了,毕竟别人话都说白了,点名就是你犯的事儿,纯粹找茬,根本就没有喝茶的意思。“三位大人难道是来问小子罪的吗?今日天气俱佳,出游行善很是畅快,三位不是来积点阴德吗,为何又拿小子开刀呢,佛门清静之地,不能打诳语的哟,头上三尺有神明,说谎遭雷劈!呵呵!”
朝廷大员里没几个是手脚干净的,多多少少都吃了那么一点回扣,要不又怎么养得起一大家子人呢!刘起领人上山时,人群中夹杂了不少官宦公子哥儿,随便找人问问就清楚了今天来慈恩寺的几大巨头,论人品、人气、官风作为,听听下面人的评论还是挺实在的。三个老家伙,肥头大耳,须髯生白,但精神头儿旺盛,众观之下,似乎是有几分为虎作伥的味道,刘起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小子,你一个朝廷钦犯,我等皆为朝廷命官,是你一个阶下囚所能诽谤的吗?什么积阴德,这话可要小心点说,辱没朝廷命官名声就是辱没朝廷,要杀头的!”周悰脾气暴躁,马上就跳了起来。
“杀头?”刘起冷笑,“反正老子是要死的,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哼哼!看周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何故前些日子又纳了第九房小妾呢,身子骨要紧啊,小心史典未编撰完就一命呜呼了,留下漂亮小娘子成了寡妇可就不好啰!”
周悰是个老学究,先皇责其编撰前朝史典,都编了几十年了,一部史典愣是没编完,前些日子刚纳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妾,呵呵,纳妾嘛,多少还是要花些银子的,正巧那时上报编撰采料费用耗尽,太子拨下二十万两银子,而后……谁说得清呢!至于某某大官纳妾,某某美女出嫁什么的,都是大理寺里面那群闲散无聊混饭吃的家伙们余兴的谈资,刘起跟着混久了,这些八卦新闻自然是一清二楚。
被刘起口气一堵,周悰顿时哑了壳,“刘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随口说说,呵呵,周大人你不要介意,就当是小子放了个屁,‘嘣’声过后烟消云散了!”刘起得意,你堵我借口,老子先就叫你个老小子无法开口,嘿嘿。
“你!……”周悰气得浑身发抖。
“刘公子是不跑题了,我等身为朝廷命官,来此见到朝廷钦犯,不追究责任那就是我等的失职,有负皇恩,你是否要对本官解释一下。你身为钦犯,出的大理寺本就不允,这大理寺失职之事坐实,你可有辩解,肆意煽动群众,意图不轨,此为二,罪身觐见八爷,有私贿之嫌,此为三,你可有话说?”赵忠明不亏是户部管钱财的,说起来一点一点清明得很,句句属实,条条有理,就不怕你刘起不进套。
刘起面色一肃,正言道:“赵大人此言差矣,进得了大理寺的钦犯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不允许出来放风呢,有人为刘某人作保则已,只是赵大人不知罢了。至于煽动群众意图不轨之事,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随刘某人上山之人皆是流难乞丐,刘某听闻八爷与各位大人在此捐资扶善,所以邀其候于慈恩寺门外,方便诸位大人捐助施救啊,怎么能说刘某聚众不轨呢?还有就是,说刘某贿赂八爷,请问三位大人有何依据,八爷贵为皇亲贵胄,金银细软、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不知刘某又有何宝物能够打动八爷的!”
“这……”杨兴之听得刘起回应赵忠明,一时无言。
第二十四章 争辩(下)
“强词夺理!你就是钦犯,跑出来就是不对,就算说到皇上面前也不能叫你虚妄了事实!哼!”赵忠明无言以对,耍起无赖来。
“哟,赵大人该不是中邪了吧,怎的平白冤枉善良百姓呢!”刘起一脸无辜,喟然长叹,“唉,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能公正到底呀!想来前些日子,小子听那闲情异志,‘启明阁’可是个好地方,那儿的姑娘们个个都娇俏得很,传闻那儿不久前刚来了为思思姑娘,生得天生丽质美貌无比,琴箫绝冠京城,是个有名的清倌人,惹得无数京城才子前往相会!”
“刘公子,你这话是不是过头了,现在论你之过,不是叫你胡扯!”赵忠明吼道。
“哎呀!赵大人您别生气嘛,小子我不过随便多嘴八卦一下,您老看开些,看开些,呵呵!”淫笑,绝对欠扁,“启明阁乃烟花水云之佳处,前门繁华大街,搂馆依水而建,倚罢流觞水,歌舞升平,人间仙境啊!那日来了个姓赵的公子哥儿,带了一帮家丁护卫,说他老子是个二品大员,点名指姓的要人家头牌思思姑娘与他私处雅间,诓骗献艺,美其名曰‘清静幽雅谨防打扰’,实则意图不轨居心叵测,欲强迫人家做那苟且之事!实在为人不齿啊,思思姑娘是京城出了名的清廉,为保贞洁毅然从启明阁顶层雅间内跃出,直接投进了流觞河中,幸得被人及时救起,否则可就红颜薄命啰!不知道赵大人听闻此事否?”
刘起明知故问,赵忠明脸色苍白,险些被一口气活活憋死。
“大概,也许,或者,刘某听闻那公子好像是赵大人家的公子吧!不知一样中正、廉洁、秉公执法的赵大人对此事如何处理的,刘某一向耳聪目明,怎的最近就总没听说过赵公子被量刑定罪的新闻呢,莫非是刘某人品问题,大家伙都不关照刘某了?”连连反唇相讥,驳得赵忠明无言以对。
屁话,老子出来溜溜,你们几个大爷就能批斗老子,你们几个老家伙自家拉的屎都擦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老强压老子,难道老子就是那般好欺负,老子就该让你们你几个**?哼哼,刘起狠狠意淫,比玩人,老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了。
“刘公子你这话就过了,两位大人家的事,皇上自有公断,总不能叫他们坏了朝廷纲纪,至于私自出了大理寺,这罪责可不能轻算的,如此,我等还是要秉公办理!”杨兴之开口,不过自知己方理亏,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了嚣张的气焰。
“皇上处置?天大的笑话吧,杨大人怎么也学会忽悠人了,两位大人真敢到皇上面前把话说明白?如果他二人愿到皇上面前把话说清楚,即使是马上要了刘某的命,刘某也必当奉陪!”杨兴之这人还算老实,刘起甘愿赌咒,“再说了,杨大人自家事好像也没解决清楚吧,应该也没资格对刘某指指点点!”仰头,刘起灌下杯中温热的龙井茶水。
“刘起小儿,不要血口喷人,老夫何时做出过有违朝纲之事!你今天不说明白,老夫非要将此事说与皇上,看你还敢秽语污我清名!”杨兴之气急,大口喘息,老迈不让人,直接冲过来提刘起领口,欲将刘起抓起来。
说起杨兴之,也是苦命人,在通政司兢兢业业干了数十年,清廉明证大家都是有口皆碑的。照说来,廉洁的官一般都当不长,杨兴之却成了个特例,原因不在他,而在他那个嗜钱如命的老婆,底下的小动作都经他老婆的手。收授文案奏章,杨兴之都整理齐备分成两类存于书房,他老婆就只是把两类中的某些奏章调换了一下位置而已,比如某些要交由内务府审核的奏章,他老婆就偷偷换到直接批授的奏章中,别人本来需要申请但又担心不能过的奏章,被直接扔到批准类,这不是就很方便吃下某些款子。只不过,这些事情做得很隐晦而已。
地方上的军部奏章,如新招入伍多少兵丁,军器磨损维修,粮草供应开资等等,谎报一些承上奏章,这些本应该由内务府派人到地方上核实后在行批准的,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往通政司夫人那里送上些孝敬,嘿嘿,一切全搞定,谎报的份子,地方上的兵痞们吃下嗝儿都不会打一个。
这些事情,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要瞒过这清廉的杨大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恰巧,古老大曾经有为修缮大理寺事,跑去跟通政司的夫人联络了一次感情,吹牛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就这一次,可把古老大养肥了一大圈儿,朝廷的钱嘛,不吃白不吃!
“呵呵,杨大人清廉品质众所周知,您老当然不可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过嘛,如果是贵夫人的话,杨大人您又如何能这般笃定呢!”刘起拍开杨兴之抓住衣领的手,继续装深沉,笑容可掬,“再说了,杨大人如此清廉的人,又如何能够装扮起诺大的一份家业呢,难道就凭您老家那几亩薄田、三尺小店能供奉得起豪宅吗?杨大人真的就从来没疑惑过,没考究过?真是失败呀,周大人、赵大人你们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相信,您二老肯定是个明白人儿,不会胡弄杨大人吧!”
杨兴之忙转目凝视两个老伙计,只见二人默然不语,低头不言,赵忠明无奈轻点了一下头,随即有置若罔闻,算是默认了。
杨兴之猛然后退,抵在墙上直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夫人不可能私收贿赂的,一定是你们胡说,一定是你刘起造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杨兴之发疯似的冲出门去。
周、赵二人见杨兴之发疯跑了,二人也无脸再呆下去,告罪一声,狼狈的追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 攻心
周、赵二人狼狈而去,至始至终,八皇子就没掺和进四人的争辩,冷眼旁观,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两方争辩,两不相帮!
装深沉,老子也会,就是不知道你小子能陪到什么时候,刘起狠狠想到,轻捻起桌上上的茶杯,闭上眼慢慢品味,雅致小阁,清幽檀木,微醺香茗,良久,一声“好茶!”
“刘公子还真看得开,身负重罪依然悠闲自在,有到大智慧者啊!”八皇子起身,望着窗外的岩壁。
“八爷过奖了,在下并非什么大智者,相反,却是一个锱铢必较万股吝啬之徒。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痛快点来的舒适,八爷意向如何?”刘起只是客气,不敢掉以轻心,遇上这类高级谈判人物,如履薄冰啊。
“并非本皇子恭维,刘公子刚才与三位大人之言语,实是一针见血恰到好处,不叫他三人急火攻心,智谋辩解上的艺术,刘公子怕是不能推卸的吧!”八皇子指了指窗外沧桑的岩壁,兴叹道:“这慈恩寺建成也有好些年了,这么多年积淀下来的文化也够厚重了,当初对面那峭壁上菱角分明的古撰佛经,如今也被岁月磨合得平淡圆滑了,时至今日,本皇子方遇到了能将佛经重新篆刻的人,实则欣慰不已……”
“可惜了啊,生不逢时,命途多舛,我大鲜的篆刻者偏偏为大鲜的朝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