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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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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今春朝后略略退了半步,仿佛站在陈叫山身前,距离陈叫山太近,令他感到不快,不屑于此似的,“陈队长,你一口一个栽赃,一口一个陷害,谁栽赃你,谁又陷害你?现在人头在此,你还来问我?你恐怕心里比谁都清楚……”

“今春,你怎么说话的?”骆帮主的拳头如铁团,高高擎着,在侯今春的面门一侧,“难不成是我跟陈队长杀的人?”

“大帮主,我没有这样说……”侯今春原本低着头,以异样的目光,瞪着陈叫山,待骆帮主的拳头,举向自己,非但不惧,倒朝前一步,将头抬起,逼近那拳头,迫使骆帮主放下了拳头,“你和陈队长没有去灵文庙,自然不是你们杀的人,可到底是谁,你们总该比我心里清楚……”

卢家大院西门内,站着太多的人……

起先阳光灿烂,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错来,钩织去,你踩着我的影子,我踩着你的影子,影子是踩不疼的,没有人在意影子被踩了……而渐渐,太阳已躲了起来,藏到了云的后面,仿佛一位好事的围观者,见识了事件后,了无兴致,退然而走了……太阳躲起来了,云就显得厚,云一厚,太阳就照不穿了,阳光一褪,地上便没有了相互错落的影子……影子消失了,人依旧那么站在地上,也没有人在意影子消失了……

太阳,云,影子,天气……这些太过司空见惯的事儿,没人在意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刻。

现在站在卢家大院西门内空地上的每一个人,或疑惑,或猜测,或愤慨,或不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姿态……

“东西拿过来”侯今春将手一挥,便有一位船帮兄弟,抱过来一个木墩子,树皮犹在,木纹圈绕,是锯下的一截红椿木。红椿木墩子放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便又被吸引过去,见木墩上面圆圆的锯面上,有八个血淋淋的字

不守信诺

人头为戒

侯今春的视线,从木墩上收回来,拴系在陈叫山身上,“陈队长,你只说有人栽赃陷害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陈叫山长吁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然入局,已不可能轻易退身了。一切来得这般突然,来得这般蹊跷,但一切又都处处显示着目的指向,机心所在,筹谋深玄……现在,除了骆帮主和自己,知道这是一场局,幕后之人,精心筹谋构谋的一场局,使得入局之人,困身于内,便是有一千张嘴巴,如何能阐释这是局?便是有一万种解释,又如何能证明自己全然清白?

陈叫山沉默了,骆帮主便不再沉默。

“今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骆帮主质问着,肩膀微微有些抖动起来,显得情绪极为激动,“陈队长大老远去取湫,九死一生,回到乐州这才几天?你们弄这些麻缠事情出来,想来诬陷陈队长,良心何在?”

“大帮主,我敬你是大帮主,是前辈,但你不能这么说话吧?”侯今春也激动起来,“取湫去的是什么地方,是北山,山高林深,你晓得他没有倒腾红椿木?借取湫之名,发私家之财……”

侯今春话未落音,骆帮主一个耳光,便扇到了侯今春脸上,“混账,取湫能发财,你为什么不去?”

侯今春挨了一巴掌,压在心底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迅速后退一步,几乎转瞬之间,便将后背上的铁弓取下,并顺带从箭筒中,抽出一箭,搭弓架箭,瞄准了骆帮主……

侯今春手下的一些兄弟,见侯今春搭弓架箭,也迅速地将长刀高高扬起……

骆帮主手下的兄弟,见此情景,“哗”地从人群中分身出来,大步朝前走来……

卫队的兄弟,常海明的小分队,手中没带家伙,见此情景,也迅速朝过来聚拢……

卢恩成将手一挥,卢家的家丁、杂役、佃户们,也朝过来聚拢……

守在一侧的灾民们,见各方在动,也动了起来,将手里拿着的棍棒、绳子、碗、盆、罐,全都高高举了起来……

“骆帮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侯今春此刻怒火中烧,怒目圆睁,拉弓扯箭,浑身用力,也不称“大帮主”了,而直接叫成了“骆帮主”,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两人多年来积蓄起来的关系,在三千里凌江上,纵横驰骋,劈破斩浪,九死一生积累起来的情谊,在这一字一改的刹那,全然崩塌,灰飞烟灭,“你与陈叫山串通一气,先是蛊惑船户劈船,而后又私自囤积红椿木,你们居心何在?我一直当你是长辈,是前辈,是英雄,你却当我侯今春是什么?是瓜怂?是瞎子,聋子,呆子?”

侯今春越说越激动,弓越拉越满,抠着弓弦的双指,微微在抖颤,陈叫山知道侯今春随时有可能松弦放箭,而箭头所指,正对骆帮主的胸膛……

侯今春右肩朝后又一靠,使劲拉满弓,抠弦的中指、食指,忽地弯曲,弓弦即将松脱……

说时迟,那时快……

陈叫山猛地朝前一跃……

“嗖”

羽箭飞出,陈叫山身到……

第185章下雨

一箭飞出……

陈叫山腾身一跃……

箭飞,人亦飞……

羽箭正正射在了陈叫山肩窝上……

中箭一霎,陈叫山的身子犹若一叶扁舟,在顺风顺水直漂时,忽然遭遇了暗礁,猛地一颤……

在空中,陈叫山横身扑展,身形下坠之际,右掌拍出,一掌拍在地上,双膝一钩,身子朝上提去,复又弹正起来,肩窝上插着羽箭,直直站在骆帮主身前,扩展两臂,铜墙铁壁一般,严严实实将骆帮主挡在了身后……

侯今春射箭已形成连贯动作,一箭射出一瞬,送弦的手指,又以电光之速,从箭筒里摸出一支新箭,重又架在了弓弦上……

两支箭,两个人,相对而峙……

一支箭,在弦上,一支箭,在陈叫山身上

距离太近,射力太狠,速度太快,羽箭深深扎在陈叫山肩窝上,入身足有两寸,鲜血一团,血印不断扩展……

陈叫山伸展双臂,挡在骆帮主身前,眼睛狠狠盯着侯今春……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禾巧恰恰站立于骆帮主的身后,从禾巧的视角望去,骆帮主宽宽的脊背,挡住了陈叫山,两人皆背对于禾巧,禾巧自然不见陈叫山肩窝上深扎的羽箭,一度疑心,那羽箭飞到了哪里……

所有人都乱了……

人很多,却是多个阵营船帮中,侯今春手下一伙人,骆帮主一伙人,卢家卫队一伙人,常海明的小分队一伙人,卢恩成领着的家丁、杂役、佃户一伙人,乱哄哄的灾民一伙人,老爷、夫人、禾巧、谭师爷,以及赶来的魏伙头、杨翰杰、柳郎中、杏儿、毛蛋、二太太,又是一伙人手里有家伙的,手里没家伙的,全都要朝前来冲,却又不知道该针对于谁……

“陈队长……”“叫山……”“陈哥……”“陈叫山……”“大哥……”

“大帮主……”“侯帮主……”

“侯帮主……”“帮主……”

惊异,犹疑,愤怒,杀气,纠结,迷糊,决绝……

乱如蚁散的人们,在闹哄哄,乱糟糟中,叫叫嚷嚷,吼吼喊喊,纷纷乱乱着……

天,不知何时,竟变得昏暗下来,明明正午,似近黄昏……

风,不知何时,猛然吹起,不知何种风向,如幽谷生生而起一般,似乎东西南北全然吹了起来,刮了起来……

黄尘乱起,飞卷弥漫,不知何处飞来粗粗的沙粒,不知何处刮来细细的土粒,不知何处飘来的草茎,不知何处卷来的枯叶,旋了起来,转了起来,舞了起来,动了起来,乱了起来……

风势猛烈,杂物旋飞,迷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每个人皆微眯着眼睛,饶是如此,仍觉着眼睛涩疼……低头的,举手遮脸的,用衣襟罩住风向的……每个人的头发,刺啦啦乱如绒绒,每个人的袖管、裤管,扑啦啦抖闪着……

天黑到近于夜,风大到树摇瓦动……

漫空漫处,是黄的、黑的、白的、灰的,浑然成一种大的乱象……

陈叫山肩窝上扎着的羽箭,尾羽在风中折来刺去,飘转拧逆。

陈叫山肩窝处被鲜血浸染的衣服,因多了重量,较之别处,沉沉的,黏黏的,在乱风中飘卷,起起伏伏,似红色的船帆,似枫林叶浪……

陈叫山伸展的双臂,终于垂了下来,身子一晃,一下倒在了地上……

“叫山,叫山……”骆帮主大声喊着……

“叭”“叭叭……嘎……”几声响雷顿起……

昏暗幽深的天空,于雷声炸裂之间,“哧哧哧哧”地抖出一道歪歪斜斜的电光,猛一亮,亮得天地之间,横空各处,一片灿然,瞬即又暗……

闪电如一条银光闪闪的鞭索,猛烈抽击层层叠叠的乌云,乌云被抽得云边晶晶,云层亮亮,云绒撕裂……

雷声,电声,风声忽明忽暗,天炸地颤之间,大雨瞬间冲下来……

一道闪电,一声雷,亮一时,暗一下,风却未停,雨却越来越猛,哗哗哗哗哗,冲天泻下,瀑布一般,万万千千条雨绳,在电光雷声中,隐隐闪闪,绞缠着,伸缩着……

雨水冲砸下来,青石板街面上,跳起了无数朵白花……

街边蔫蔫巴巴的树木,忽然浑身绿亮起来,满树枝杈间,水花乱舞,细枝抖闪,粗枝溅水,每一片叶子,在大雨中千百次俯下去,扬起来……

大雨漫天漫空下,浇到每一个人头上、脸上、身上、脚上,没有人躲闪,没有人逃窜,尽管仰头会被雨水迷住了眼睛,但无数人仍仰头看天,大声吼喊着

“下雨了下雨了老天爷开眼了……”

自春播开始,时已近十月,天天大太阳,偶尔有云罩罩脸,从未下过半滴雨……惊蛰过了,春分过了,清明、谷雨、立夏、芒种、大暑、立秋、寒露、霜降都过去了,现已接近立冬,老天爷终于下雨了

“下雨了……下雨了……俺们有救了……”

多少天的焦渴盼望,多少回失落失望,多少人饿死埋入黄土之下,饿殍千里,白骨累累……

多少背井离乡的身影,湮没在白花花太阳下,看着祖屋老房,空无一人,田里地里,干裂开缝,衰草森森,老坟旁边起新坟,老坟枯草深,新坟黄土薄,恸哭哀嚎,其声凄厉……

多少跪倒的背影,多少碾进土地的膝盖,多少俯身下去的脖子、头颅,多少仰天长举的双手合十,多少句念念有词,多少遍呢呢喃喃……

多少粮食,多少嘴巴,多少破碗,多少眼神,多少脚步,多少天的放粥赈济……

一声声的算盘噼啪声里,一声声银元叮当声里,一声声沉重无奈痛苦绝望的叹息……

一次次舞动的柳龙,一阶阶跪爬而上的石级,一页页翻来翻去的经书……

三百里长路,毅然决绝,风餐露宿,恶狼险坡,歹人毒计,生生死死,魂飞魂去,炮火硝烟,枪声阵阵,山洞幽幽,摸黑前行……

一切之一切,在这一刻,所有之所有,终于得以消解、浑化、平复、散失……

老天爷啊你终于下雨了

干旱年馑啊终于熬过去了

第186章破绽

久旱之后,一场秋雨,一旦下起,一连几日,竟未住点。

陈叫山在鹏天的搀扶下,用左肘支撑着身子,浑身使劲,在从床上半坐起来。中了侯今春一箭,尽管柳郎中为陈叫山敷了箭伤药,但右肩一片,仍旧略略肿胀,棉纱裹缠了,稍有不慎,箭伤触碰时,便疼痛难忍……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外面嘀嘀嗒嗒下着雨,空气中的燥气,早被雨水荡涤而去,处处潮潮的。陈叫山半坐在床,鹏天将一个鼓鼓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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