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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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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捧着大海碗,正朝嘴里扒拉浆水菜蒸饭,见余团长随大头他们一伙人来了,便放下碗招呼着,“哟,余团长,吃了没?”

余团长笑笑,说吃过了,斜眼看张铁拳和刘神腿,躺在里的床上,柳郎中正在为他们身上擦拭药水,立即笑容顿收,勃然大怒,拔了手枪要朝里面冲,“你们两个****的,丢人不怕事儿大,胆敢抢人家的木头,我他娘一枪……”

陈叫山笑着朝那边努努嘴,位兄弟便扑上去将余团长抱住了……

张铁拳和刘神腿知道余团长一来,肯定没好事儿,幸亏他们当时没有将那三车木头的来路说出来,否则,经这事儿一闹,余团长现在恨不得将他们杀人灭口!

张铁拳在床上翻了一下,倒吸着凉气,明白现在必须先给余团长以暗示,告诉他:我们虽然做了错事,但并没有将木头的来路说出来啊于是,张铁拳便说,“团长,那伙人运木头进城,我们不晓得他们是啥来路,本来是去盘问的,一时贪心,所以,所以就……”

余团长一听这话,略略一怔,心下明白了:原来这俩搅屎棍,还算有良心,并未说出那三车木头是宋城窑场的……

心念一动,余团长松了一口气,但惟恐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心理变化,便瞬间又继续发着飙,“盘问?你盘问个球?人家运木头进城,当然是给陈队长他们交的嘛,你们两个****的,竟然敢抢陈队长的木头,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余团长这话说出,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给张、刘以暗示:只要你们不说出木头的来路,不说出宋城窑场,事情就没那么糟糕,一切皆可回旋;其二,是顺带拍拍陈叫山的马屁,把陈叫山捧得高高的,毕竟没人不喜欢别人送高帽子嘛

可陈叫山将这顶高帽子接过了,却并不戴,端着碗走过来,“余团长,那个送木头的后生,被你保安团的人打得浑身是伤,有一个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人家来给我送木头,却被你的人打成这样,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吧?”

陈叫山此言一出,令余团长感到既尴尬,又不安:陈叫山说用的“你说”、“这笔账”之类的语气词汇,充满了不把保安团瞧在眼里的傲气,似乎有“我是老大我怕你吗?”之感觉。同时,余团长又猛地一怔:那伙押木头的汉子,如今也在陈叫山手里攥着,不知道那伙汉子,有没有说出那木头是替闫队长而送……若是没说,陈叫山便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连一个角都没摸着;若是说了,陈叫山现在必然已经怀疑到了保安团,那么,他如今的一言一行,都是故意在作戏,甚至是套话、讹话呢……

心神转动之间,余团长又一想:闫队长之前已经给我说过了,那伙押木头的汉子,只是拿钱接买卖,并不知道三车红椿木是从宋城窑场运出来的……陈叫山就算知道了闫队长是幕后之人,大不了,就说闫队长是私自捞钱,从洋州砍伐了红椿木,因为避嫌和面子问题,托人代交的……你陈叫山又能怎样?

余团长下意识地看了张、刘二人一眼,心想:那伙押木头的人留在卢家,不足为虑,倒是这两个搅屎棍留在卢家,是个隐患,万一啥时候嘴巴不关风,就把宋城窑场兜出去了……

于是,余团长便故显大方地说,“陈队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伤人治疗,这都是不用说的事儿……”说着,指着张、刘二人说,“这俩混账干的丢人事儿,我余某人给顶了那些个押木头的人,看病治伤,拢共要花多少钱,陈队长,你给开个价吧……”

陈叫山眼睛并不看余团长,用筷子扒拉了一口浆水菜蒸饭,包在嘴里,边嚼边说,“钱是个好东西啊,可有些东西,如今是花钱也买不到哩……”陈叫山包了一口饭在嘴里,好似被噎着了一般,仰着头,喉管动了两下,“嗯,我算算哈……六个人,包括一个到现在还没醒的,吃喝拉撒,吃药补养,起码一个月……这样吧,你保安团给我弄三十方红椿木吧,这笔账也就顶平了……”

余团长一听好嘛,三十方红椿木,亏你还真能要啊……

第215章字据

余团长脑筋飞速地运转着,琢磨陈叫山弄出的这“三十方红椿木”,究竟意欲何为?

陈叫山说完这话,大口嚼着浆水菜蒸饭,眼睛却定定看着余团长的反应,视线所及,似乎要将余团长的五脏六腑看透看穿一般,仿佛余团长现在就是一滩池水,清冽盈盈,阳光一照,便可刺穿水面,直抵池底……

同时,陈叫山又以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一旁的张铁拳和刘神腿,观察着他们一丝一毫的神情及反应……

“嘎嘎喳喳……”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雷,震得门框似乎都有些颤抖,雷声炸响间,余团长“突”地一颤,眼睛看向陈叫山……

雷声起,闪电出……天空陡然变得极暗,内便也阴阴一片,陈叫山站立在门口,闪电跳闪而来时,一明,一灭,恍惚之间,仿佛一个陈叫山,变成了无数个陈叫山,忽然近一个,忽然远一个,满到处都是……

陈叫山看着余团长的眼神,在闪电中,仿佛充满无限意味,充满了诡异,充满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陈叫山而今祭出的这一招,在余团长看来,有些狮子大开口,但余团长望向陈叫山时,与陈叫山的目光一交接,却又迅速地散开,躲闪到一边儿,没有争辩,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反问,据理力争……

如今乐州境内的红椿木,大多都被砍伐,所余不多陈叫山不要赔偿银元,偏就要红椿木,且是三十方,余团长若是说红椿木不好搞,陈叫山便肯定会问“你余团长如何知道不好搞?”之类的话;如果满口答应,现在又上哪儿弄那么多的红椿木?给卢家弄不来红椿木,陈叫山便有了给自己找茬的借口,岂不是闹个没完?如果据理力争,或者发怒冒火,拂袖驳斥赔偿之事,岂不是又暴露了自己心里有鬼?正常情形下,一个保安团的团长,理应是关注乐州城的百姓太平之事,又怎会知道,怎会留意红椿木多与少呢?倘若自己沉默,甚或讨价还价,莫不是就暴露了更多事情?

这真是一招妙棋这真是一招狠棋

余团长眼珠子一转,决定采用太极推手,将所有的不利,都推还给陈叫山,能拆一招是一招,且看陈叫山如何应对,便淡淡一笑,“陈队长,我余某人对木头真没啥概念,不晓得这红椿木到底哪儿有,好不好弄,对木头方数这些事儿,更是心里没有谱儿啊……这样吧,陈队长,你给我说说,这三十方木头,我啥时候赔给你呢?”

余团长起先的一番心理变化,脸上哪怕最细小的一块肉的跳动,眼睛上哪怕一根睫毛的抖闪,都已经被陈叫山看在眼里,装在了心里……陈叫山便将碗一放,用手擦擦嘴巴,“你保安团的人做事,说干就干,向来雷厉风行,人多力量大,砍个红椿木,还不是容易得跟喝凉水似的……余团长,你说是吧?”

余团长脸上的肉,又动了动,发际处好像也微微冒出了一点汗珠子来陈叫山这一连串不阴不阳,不痛不痒的话,仿佛皆有另指,皆有含义,却又含蓄至极,半遮半掩,一字一句听起来,处处充满了一种怪味,比如:“钱是个好东西啊,可有些东西,如今是花钱也买不到哩……”比如:“你保安团的人做事,说干就干,向来雷厉风行,人多力量大,砍个红椿木,还不是容易得跟喝凉水似的……余团长,你说是吧?”

陈叫山到底知道些什么?到底又不知道什么?他想知道什么?他故意不想知道什么?

“釜底抽薪”计划的全盘筹谋,都是孙县长、何老板、谭师爷他们在商量的,直到现在我余山奎都不大明白其中究竟玄意味何在……梁州万老板的人,来乐州以“木船底板可充阴沉木”为饵,蛊惑船户劈船时,保安团的人四处出击,偷偷砍运红椿木时,陈叫山他们尚在取湫之路上,还未返回乐州城……

这一切之一切,都是在斗智斗心,我余山奎向来最不喜这一套……

可是,如今外面下着大雨,自己困身在卢家大院里,陈叫山这东一句,西一句,这里一兜,那里一转的,自己使一招太极推手,陈叫山毫不生怯,同样以招还招,又将问题抛给自己我在这一系列的筹谋计划中,在这一番推来斗去中,成了个瓜娃傻蛋,被别人拨得团团转,再闹下去,自己连东西南北斗认不清楚了哩……若是我乱说了什么话,造成了什么后果,以后,孙县长怪罪下来……

“陈队长,既然你要红椿木,你就说你什么时候等着用吧?”余团长一番权衡筹措后,终于再次开了口,“我余某人向来急朋友之所急,帮朋友之所难……”

陈叫山打了个饱嗝,笑了笑,见余团长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连连地跟自己玩着太极推手,怎奈功力不济,已被自己兜转得差不多了,便说,“十天之内十天后,卢家要修造新房,备制家具,船帮也要打造来年新船……余团长,你看怎么样?”

余团长现在不敢再看陈叫山的眼睛了,每看一次,仿佛自己的眼睛,便是碉堡的望孔,便是秘道的入口,陈叫山的视线一射来,自己心底之动荡,最最隐秘的玄,便要被陈叫山全然窥破了……

“好吧……”余团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表面上像是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实际上,则是为这一番太极推手所带来的“心累”,来一次结束,“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这四字说出后,余团长心里陡然间松了一下:自己并没有把话说得过满,也没有把话说得过轻,过于敷衍……

可是,余团长猛地瞥见趴在床上的张铁拳和刘神腿,刚刚松下来的心,又突然紧了起来这两个搅屎棍,本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自己尚且被陈叫山一番太极推手,一通迷魂阵,弄得迷迷瞪瞪,谁能保证,这俩蠢货,被陈叫山一番兜转,不会将红椿木暗藏在宋城窑场的事儿说出来呢?

“大头,拿纸笔来……”余团长正忧虑纠结间,陈叫山忽地一声喊,着实令余团长又一紧……

大头用木盘端着笔墨纸砚和印泥来了,朝余团长身前的桌子一放……

“余团长,写个字据吧”陈叫山用手指着笔墨纸砚,“余团长事务缠身,整天忙哩,没准一忙起来,就把咱今天说的这一档子事儿,全都忘了哩我陈叫山面子又薄,为这点小事儿,再去找余团长,去找孙县长,你说,是不是也太……”

余团长这一回没有避让,直视着陈叫山的眼睛,迎接着陈叫山的视线,“你陈队长交代的事儿,难道我还能忘了不成?这字据,我看就……”

张铁拳和刘神腿趴在床上,看着陈叫山和余团长,怔怔着……尽管柳郎中刚才已经给他们伤口上了药,伤口没有如起初那般痛了,但柳郎中擦拭药水时,纱布接触皮肤的那种刺痛感觉,仍令他们感到心有余悸。不过,现在看着陈叫山要余团长立字据,他们不晓得陈叫山唱的这一出,到底有什么意味?他们起先没有将宋城窑场说出来,是替余团长保守着大秘密,余团长也给了他们以暗示,赞许了他们的守口如瓶。可现在,余团长生生欠下了陈叫山三十方红椿木,余团长会不会因为此事,再次怪罪到他们头上呢?

张铁拳和刘神腿的这种忧心,以及所带来的表情变化,全然被陈叫山看在眼里,装在心里……

“余团长,好记性不如淡墨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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