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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百里君绝说罢,又一刀正要落下,便闻身后一声呵斥。这一声是不期的。
那抹玄色浅笑着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不期的一脸煞白,说道:“怎么?陛下是有更好的方法处置她这行刺你的人?”不期满脸怔然,但见那木架上的女子缓缓抬头,以那布满血丝的眼那般看着不期,她唇瓣上下磕碰着,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那唇语,不期懂了,她是要她杀了她。
不期亦是明白,这女子是不会出卖邀月的,与其在如此折磨中痛苦地活下去,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不期走到百里君绝身侧,接过那把满是粘稠血液的短匕,缓缓向女子走去。
女子始终淡淡地看着不期,眸光中传达的似是感激,似是理解。
不期以颤抖的手将短匕狠狠地插进了女子的腹中,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
自女子腹上的伤口喷薄而出的血溅了她一脸。
眼前一阵晕眩,她只记得那女子死前阖着的眸子,便再不知发生了什么。
***
等不期再醒来之时,天边已露白。
对她来说,那地牢中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那坐起身来,再看看那指甲之中依旧残留着的暗红色的血迹。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生平第一次杀了人,而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同伴。
她呆呆地倚坐在床栏上,不知什么时候,百里君绝已坐到了她身旁。他抚上她的额头,说道:“嗯……已经不烧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不期目光呆滞地看向别处,没有答她。
“你昨儿那杀人的精神哪儿去了?”
他连说了两句话都似是在自言自语,直到他轻笑着说了这一句,不期才将淡漠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唇边勾起淡淡一笑。
“既是醒了,就吃些东西吧,吃了东西才有气力。”他话落之时,手中竟多了一碗油腻的鸡汤。
百里君绝将那温热的勺子递到她唇边之时,她低头看了看,顿觉腹中一阵翻滚,用手将他轻轻推开,她淡淡地答了一句:“我没有胃口。”
出乎意料地,他竟不恼她,一面低头自顾自地舀着碗中的热汤,一面开口道:“早知你醒来的时候必会没有胃口。期儿还记得城郊的那家小菜馆吧。本王记得你一直喜欢吃那家闻雪楼的菜,所以今日一早亲自去买来给你。”
他去了闻雪楼?
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期紧紧攥住锦衾,紧张地看着他、但闻他缓缓说道:“期儿该是记得,那家小店生意一直经营惨淡,但你每次去时,那家店必开着。可是今早本王亲自去,那家店却关了门。”他顿了一顿,留意了一下她的神情,又续道:“没带回期儿爱吃的菜,好可惜是不是?”
不期若有所思地点头。
邀月宫刺杀当今圣上,紫溪又要如何在闻雪楼继续藏身下去。闻雪楼关门,就说明紫溪应是带着邀月宫一众人逃了,关门了好,关门了就说明她们还没有被他抓住。
那次他带她去闻雪楼的事,那时他便已发现了些端倪,只是没有深追究罢了。他在她的身边便一直都有安放眼线,她做什么原都是逃不过他的视线。
蓦地,百里君绝握上她冰凉的手,问道:“平日生意那般惨淡都不关门,怎会骤地关了门不做生意了呢?”
不期苍白一笑,摇了摇头。
“期儿觉不觉得那闻雪楼的老板的身影像一个人?”
不期抬眸看他,他的意思她似懂非懂。
百里君绝自问自答道:“那日刺了你的一剑的邀月宫二宫主。”
不期的手在他温热的手中止不住的颤抖,她欲从中抽出,却又被他狠狠攥在掌心,逃脱不得。
“本王的直觉是这邀月宫和那闻雪楼一定有什么联系。期儿不这样觉得吗?”
101 求我听你说【2000+】
闻雪楼,邀月宫。
不期错愕地看着百里君绝,他原是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几个字出口,才听得不期声音沙哑苦涩。
“不,期儿你知道的。”
不期黛眉蹙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月眸中尽是对他的鄙夷之意。
这样的眸光是他厌极了的茆。
百里君绝骤地钳起她削尖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他轻笑道:“不如期儿来好好想想,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不期轻阖了眼,不愿再看他那张脸。
“本王想知道的,若是旁人对我有一分一毫的隐瞒,你可知道那是个什么下场?”
不期冷哼一声,什么下场?不过和昨日那被抓回来的邀月宫人一样,一死而已。
“不想说?呵呵,本王可以等,等你主动来求我听你说。”
他一把甩开她,她如木偶一般摔在床榻上。
百里君绝浅笑着起身,淡看了一眼那碗她分毫未动的鸡汤,又道:“这鸡汤你既不喜欢,本王便再叫厨子做些别的送来。蚊”
她垂下眸子掩去心事,不去看他。
百里君绝理过衣裾,走到门前。
那门扉被推开,日光明媚,在他的面具上洒下一片光辉。
“记得,本王只给你一天时间,今晚子时之前,如果你不说出本王想要的答案,那么一切后果,都是因你一人而生。”
***
她受伤的事,百里君绝对外封锁消息已小有几天了,这日一早,他才召集了一众朝臣,说出了皇上深受重伤人在他辰王府掩上的事实。
宫中的那几宫后妃早已因见不得圣上一面而闹得不可开交,傍晚得了消息后,这不,得了消息便纷纷向辰王府赶了来。
那一屋子的妃子,让本是供她养伤而用的绝轩变得聒噪、扰人异常。
不期的视线四下寻了寻,那随行而来的人中却独没祁雪。这不禁让她更紧张了些,难道祁雪也出了事了吗?
附在不期床榻旁的苏离、秦晓晓一个比过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独礼飞羽一人却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陛下你怎么样啊?”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啊?”
“这伤口这么深,你当时要有多疼啊!”
不期扯扯嘴角,眉间笼起愠色,摆了摆手示意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通通出去。
苏离和秦晓晓二人这才噤了声,得了令面色幽怨地退下了。
就在礼飞羽也一并要跟着退下的时候,不期唤住了她。
待到一众人都纷纷退下,不期才开了口:“朕不在宫中的时候,可发生了什么事?”
礼飞羽一袭水绿加身,于她面前落落大方地站着,她坦诚相告道:“今日一早,辰王殿下昭告天下,全城搜捕刺杀您的邀月宫,民间若有上报逆党藏匿之处的,赏金一万;一经发现,如有私藏刺客,则是满门抄斩。”
礼飞羽语气平缓,不期在她面前却是听得句句皆惊。
百里君绝果然行动了,他是要以刺杀圣上谋反之命一举铲除邀月宫。
“刺客抓到了吗?”
礼飞羽缓缓的摇过头。
不期垂下眸子,心道没有就好,这就说明紫姨她们躲起来了,人还是安全的。她有些恍神,倒是礼飞羽的一句话打破了二人之间的静默。
“还有一件事……陛下放心,那东西飞羽已经写好,只等陛下回宫交给你。”
东西?不期这才想起她受伤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原还有那小册子这一说。
可是邀月宫遭到全城搜捕,有多少人能逃过这一劫呢?即便拿到了那小册子,她接下来的路又该怎样走下去?
***
辰王府书房内。
百里君绝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那墙上悬着的画。
画中山川崛起,画得正是那大昭的度忘川,这是大昭的象征。
夜近亥时,距子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不期竟迟迟没有来。他谙知她的脾性,知她今晚必会来找他,只是时间问题。蓦地有人推开了门扉。
“哥,她来了。”
百里君绝转身正迎上百里君野面容,自他身后错开了一道身影。
女子摘下蒙在头上的披风,露出那宛如寂月一般的绝世的容颜。
这人不是百里不期。他的心竟有一丝没落。
他依旧浅笑着开口:“漪儿,你来了。”
女子一下子扑到他身前,抱他个满怀,声声呢喃着他的名字:“绝……绝……”
百里君绝宠溺地揉着她的轻软的发丝,轻声问道:“漪儿,你怎么会来?”
怀中的女子将抱他的臂紧了紧,反诘道:“你被邀月宫的人追杀,我怎么会不来?”
他知她是极不想失去他的,亦将将她拥得紧了些。
“其实,我一早便想来了看你了,只是想你这几天应是忙于处理追捕邀月宫孽党的事,便耽搁了些。恰逢得了一众后妃来看百里不期的空,便来了。”
“嗯。”他低低应着,心里却是想着现在应是什么时辰了。
“那回苏府的路上邀月设下埋伏的事,你一早就知道。我不知道,当日你会为了我特意赶去苏府。你若没有去苏府的话,就应不会遇险了。答应我,下一次,不要再为我犯险了好不好?”
百里君绝轻笑着答道:“你为我涉足宫中的这些明争暗斗,我不过是去苏府走一趟为保你的安全。我不想让你有一分一毫的损伤。”
“可是……”
“傻瓜,你何必自责。邀月宫的人要杀我,是早晚的事,与你无关。或许用该感谢去看你的这个当儿,借了这次,我知道了一些本让我疑惑的事情。”
***
奉上第二更!
102 大昭的主子【2000+】
礼飞羽走后,不期试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下地走走。
在这辰王府上休养了几天,不期胸口的伤,渐渐好了许多,没有最初的那么疼了。
可她却是希望那里一直疼,疼到让她忘了百里君绝对她的好,疼到让她记得百里君绝的残酷不仁。
不期一直在想百里君绝说的那些话。
“记得,今晚子时之前,本王要知道你的答案。”
“如果你不说出本王想要的答案,那么一切后果,都是因你一人而生。茆”
她一直在想或许对一切百里君绝就只是怀疑,而那子时之约,也不过就是他设下的一个计,意在要她主动承认一切。若她主动承了这约,说出了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不正逢了他的意。
而若她不说,他说到做到,从不食言。所以她信,如果他所知道的那些事,她若不一一告之的话,他一定会做些什么出来的。
还有不足一刻就到他所说的子时了,她却还在犹豫不决。
但闻轩外骤地吵闹起来,是谁在喊:“快走,听见没有!”
闻声不期推开窗扉,一阵凉风入怀,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裳,向那声音的来处探去。
是百里君绝的一众紫卫蚊。
绝轩地处辰王府的中心位置,无论来往哪里,这里都是必经之路。
灯火阑珊下,不期只能看得他们似是在向辰王府地牢的方向押送着什么人。
她披着身上的外裳匆匆跟了出去,走近了她才看清那一众紫卫押送的人皆是一身月白的年轻女子,当中有几个的样貌她是熟悉而识得的,她们都是邀月宫的花奴。
“站住!”
那一众人被不期的一声喝令给制止住,一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身材娇小、面色惨白的身影。
紫卫中有识得不期的,行了礼道了句:“陛下。”
“你们带走的这些是什么人?”
紫卫抱拳一礼,答道:“回陛下,这些是全城搜捕中拿下的邀月宫的逆贼,就是他们刺杀的陛下。”
不期一惊,她原以为邀月宫的人散居与都城各处,不会轻易被搜捕出来。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但凡邀月宫的人,在她们的左肩之上都有一枚月牙状的刺青。是不是邀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