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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再睁眼之时,那支箭并未如期射在百里君绝的胸怀,却被他稳稳擒在掌中!
不期眸底波光潋滟,百里君绝,我们就以这天下为赌注,赌对方永世不得安宁!
对面那厮掌中紧握羽箭,嘴角溢出的笑意如薄雾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不期旋即莞尔一笑,灿若春光,冲着对面那厮朗声道:“十三叔,你看侄儿的弓箭使得如何呀?”
百里君绝理理玄袍,款款走到她身侧,将羽箭递到她手中,淡淡地道:“期儿果然长进不少,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这种不愠不恼的语气,福宝等人在旁听得胆颤心惊。
不期一个眼色使下,左右之人均被屏退。
待其他人都散去,不期沉了脸色:“皇叔今日前来不单单是来看侄儿射箭的吧!”
自他走近,那人的眸光就未离开过她手中的玉腰弓。那支弓,大昭国君主世代相传。
他眸光一顿,亦散了唇边的笑意:“昨晚,你唤人侍寝了?”
“皇叔是明知故问。今早朝堂上,朕不是已将那婢子封为雪妃了吗?”
朕,单独与他相处时,她几时用过这字眼?
“为什么?”从他口中,她听得话中竟有一丝落寞。
不期两颊挂着浅浅的笑涡,仰起头看他,他在高,她在低,明明是俯视,她眸中的嘲弄之意,却如同睥睨着她视为最廉价的东西。
“很简单。因为不想每天夜里都看见你那张肮脏的嘴脸!”
脏,只一个字便激怒了他。
百里君绝一把钳起她纤细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百里不期,你信不信本王在这里就要了你!?”
030 他给的惩罚
不期双脚腾空,摇摇欲坠如同一根羽毛。
刚连射十箭,她的所用的力道,早已经将昨晚的伤口重新撕扯开来,之前她一直在强颜欢笑。
疼痛自伤口漫延至全身,空气被一点点抽走,她面色愈渐苍白,却依旧笑靥如花:“我、不、信!”
她一字一顿,将他的愤怒点燃至极点。
百里君绝一把将她摔下,狠狠揉进怀中,如野兽一般侵上她的唇瓣。
“百里君绝,你滚……”话还未说完,她的嘶吼就已经被他全数吞入喉中。
她的唇瓣是干涩的,一遇他的,便如轻薄的纸落入烈火之中,燃得粉身碎骨。
在他面前,她尚且还不能施展功力,更何况昨晚一战,早已让她元气大伤。
百米之外再无他人,打他、踢他、骂他也根本于事无补,所谓的反抗犹如犹若困兽之斗。
啃咬,撕咬,舌苔上阵阵甜醒漫延开来。
他不爱她,对她的感觉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恨。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柔情,这不是一个吻。
如同猎物一般,她越是反抗,就能激起他征服的。
不期的双手被他紧紧锢在身后,二人撕拉当中,她身上的伤口一再被扯开,此时中衣怕是血已被印透,再耽搁下去,只怕他会发现她的伤口。
不期一口咬在他的唇瓣上,这一下咬得极重,那血肉撕裂的声音,令她一颤。
他似是没有痛觉一般,疯狂地在她唇上掠取,口中的血腥愈渐浓烈,是她的血,抑或是他的,混在一起,早已不能分辨。
那张面具下的鹰眸里,一片腥红血光闪过,没有理智,没有情感,便只有恨。
不期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百里君绝,他疯了!
他的阵地转向她颈间,她繁琐的龙袍挡住他的去路,他一手将她锢在怀中,另一手便开始撕扯起来。
“陛下,雪主子问您午膳……”此声不期识得,正是祁雪身边的小太监。
不期顿感腰上一空,百里君绝已如疾风之势将手掐在小太监的喉间。
他指间一转,那小太监口吐鲜血,断了气息,那还哽在喉间的话便再没机会说出。
眼见皇上与皇叔二人交缠的场景,那太监面上惊吓的表情永远定格在面上。
这是不期第一次见他亲手杀人。
那手法,果决、准确、疾速、狠辣。
百里君绝从怀中取出帕子细细地擦着那只才碰过太监的右手,旋即随手将帕子丢在地上。
洁白的帕子,摇摇晃晃地飘落在地上,对他的意义,如同这死了的太监。
百里君绝正了正他的面具,破裂的嘴角依旧噙着笑:“百里不期,今日你嘴上的血,仅仅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031 人前作暧昧
不期心上一震,只是个惩罚?
那抹玄色背影决绝地转身,清冷的眸光淡淡地扫过地上的尸首,只丢了句:“这太监是怎么死的,皇上你来编吧!”
呵!于他眼中,蝼蚁之死,向来就是这么微不足道。
不期拳起手掌,任由指甲深陷掌心,这一刻,她忽然懂了,有一种痛叫作无能为力。
惨淡的晨光里,她只能目送那颀长的剪影消失于视野之中。
不期擦过嘴角的血迹,那被他吻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灼痛着。
她是傻了吗,才会这般激怒他?
“陛下……”低声将她思绪唤回的正是福宝,他一双眸子一直定在那具尸体上,隐隐听见他呢喃着:“小路子……”
福宝来得太急,急得她都不及找好说辞。
“他……话冒犯了雪妃,朕……”她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如此荒唐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福宝脸上再无嘻笑,他避开不期追逐的目光,极力掩饰面上的错愕,道:“奴才……知了。”
他语气中的淡漠,竟让她觉得自小伴她长大的福宝,离她好远。
思及此处,不期顿觉心中悲痛万分:“福宝,你替朕……好好安抚了他的家人吧!”
“奴才明白。”
当日正午,拂雪宫。
“陛下,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啊?”祁雪一面用帕子轻轻抚上不期唇角的伤口,一面问道。
不期抬眸淡淡地看了眼远远立在一旁的福宝,那厮心事重重,靠在隅角中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福宝这人毫无城府,心中若有事便全反应在面上。那小太监的死,他必是吓坏了。
他心中想的什么,不期知道,他在怕,如果有一天他和小路子一样发现了她的秘密,也会死在她手下,甚至会死得更惨。
隔了许久,不期才笑着答道:“今儿朕见了十三叔,两人便对了几拳,不过是擦破了点皮。”余光之下,她的视线仍不离福宝。
她笑意失了往日的澈然,一见她笑,祁雪便知她有心事,她坐到他膝上,将藕臂环到她颈上,盈盈一笑道:“那皇上是输了还是赢了?”
不期捏了捏祁雪小巧的鼻子,眸中笑意尽是宠溺:“爱妃猜呢?”
外人在场,必要将戏做足。
祁雪眸光沉下,瞥见不期明黄的龙袍袖襟之处一片嫣红。
轻轻握过不期的右手,祁雪意在提示她,她的伤口又裂开了!
不期垂首苍白一笑,再抬首时目光依旧锁在福宝的表情上,那厮呆站在一旁,眸中全无平素风采。
“依雪儿看呀……”祁雪附到她耳际,语带暧昧,“自然是陛下赢咯!”
二人相视而笑,爽朗与娇媚的笑声此起彼伏,弥漫在整个拂雪宫。
032 烟雨楼之行
那笑声,仿若鬼魅之音,徐徐萦绕在耳际,缩立在一旁的福宝不禁身上一颤,惊吓赶走了所有的理智,他全然忘了此时应当识相地退下。
但闻不期高喝一声:“福宝!还不退下?!”
本能式地,那具矮小的身子一顿,怯怯地行了礼,匆匆离去。
她嘴角霎时笑意全无,心竟如万箭穿心一般痛得窒息。
无疑对于福宝来说,她百里不期是危险的。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愿坦诚相待,而是他若知道的越多,反而离死近了一步。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无论是百里君绝,还是邀月,都有能力顷刻要了他的命。
今日对他残忍一些,让他意识道自己的主子并非他想像得那般神圣,心也跟着离自己远些。
苟活的结果,总好过为自己的主子卖命,抑或日后死于他人之手。
闻声,门外在无他人,祁雪这才从不期身上站起身来,取来药箱之后,忙为不期解了衣裳。
一片濡湿、腥红跃然眼前,只差一层外裳,这血便会透溢过龙袍。
那伤口裂开的程度似是比昨夜的还要严重些,祁雪暗叹,她究竟是有多会演,才能在一众人面前作得如此淡定自如?不敢想像,若是百里君绝看到这伤,她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对于这再次裂开的伤口,祁雪没有多问,只是熟稔地为不期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
“祁雪,你没有话要问?”
不期言下所指,祁雪心知肚明。
祁雪一面整理好药箱,一面淡淡一笑,答道:“宫主,您不主动说,自有你的道理,祁雪又何必多问呢?”
不期理好衣裳,唇角扯开一抹苍白的笑,笑中尽是对她的赞许,她暗叹道:不愧是紫溪看重的人,性子沉着,心智亦高于常人。
私下相处时,祁雪的话是极少的,不期亦是找不到可以搭讪的话题,索性问了句:“这拂雪宫,你可还满意?”
祁雪手上的动作一顿,答道:“满意。”说罢她转身走向内室,将药箱藏了去。
帷幔外传来不期的声音,不大不小正传入她耳中:“祁雪,你放心,把你留在身边,朕必护你周全。”
护你周全。
这四个字重重敲在祁雪心上,刻骨铭心。
遥遥地,听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今夜,祁雪,你还要帮朕一个忙。”
“宫主请讲!”
大昭都城绵奕的夜是绵长而繁华的,犹是在这烟雨楼里。
烟雨楼,是谓绵奕第一青楼。
今夜之行,她并未带邀月的人来,换上寻常的男装,身侧只带了一个人,冷冽。
单是因她身上的伤未愈,祁雪便拦下她。
但今晚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势在必行。
033 三天不下塌
不期和冷冽两人在一楼大厅中寻了个角落里的地方坐下。
宾客满座,歌舞升平,暖灯高烛下,伊人醉卧在谁怀中,红了容颜,又是谁为搏美人一笑,赏金千两。
越繁华,往往越寂寞。
满目欢颜,平素沉着冷静的冷冽愈显得局促不安。
“陛下,咱来这儿是做什么啊?”他坐在不期对面,再按捺不住,小声问道。
不期一展掌中纸扇,扇面轻摇半遮面,露出一双月眸,朝他狡黠一笑:“自然是来潇洒喽!”
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袭来,眼见一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裙摆摇曳直奔冷冽而来。
不期料定,眼前这位,必然就是这烟雨楼的女主角,老鸨。
“哟,这位公子,第一次来我们烟雨楼吧!”
不期转头望了望冷冽,那厮倒扮起酷来,将目光转到台上的歌舞上沉默不语。
她笑着点头,老鸨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上尽是嫌弃之意,瘪瘪嘴,对冷冽奉承道:“公子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啊?我们这儿的姑娘包你满意。”
不期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她哪里差了冷冽,竟然受到这种待遇?
闻声,冷冽冷冷丢了句:“问他。”
冷冽发话,老鸨这才拿正眼看了她,团扇摇起,懒懒地问道:“这小哥儿,眉清目秀的,跟个丫头片子似的,能行吗?”
敢情她……她是在嘲笑她是个娘娘腔,不能行男女之事?!她百里不期堂堂大昭一国之主,几时受过这等白眼!
不期拍案而起,一脚踩在椅子之上,大喊一声:“呀!把你这儿最美的姑娘叫来,本公子宠她一夜,让她三天三夜不下塌!”
“我告诉你,离本公子远点!不然……”冷冽低吼一声。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