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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丫头,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放宽心,你还有你的生活。”安若好握住她的手,触到一片冰凉,在这炎炎夏日冷得她心里都打了个激灵。
“我还能有什么生活呢?我本该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而我现在害死了阿包哥,自己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梁丫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
“哎,二哥,水烧好了吧。”
“嗯。”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自行出去。
“你自己能洗吗?”
梁丫头咬了下唇,站起身来。安若好便也就开门出去,可是她还没出去,便听到身后梁丫头摔倒的声音,忙跑去扶她:“怎么了?”
“没事。”梁丫头似是很疼,瘫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爬了下木桶就成这样了?”这时候梁丫头已经脱了衣裳,安若好也不好叫凌庚新进来。
“没事,我能行的。”梁丫头说着挣扎着起来。
安若好却看到了,她大腿根部红肿,而那里竟然有些化脓,惊诧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梁丫头却泣不成声。
“你先洗澡吧,把心情也缓一缓。”安若好把她扶进木桶里,看着她因为那里碰到水而倒抽一口气,显然是很痛。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安若好出去后,隐晦地跟凌庚新提了提,没想到凌庚新这回却是很快听懂了。
“我去厨房做饭,等她洗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我去给她找一套我以前的衣服。”安若好不知道凌庚新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到了饭桌上,梁丫头整个人倒是收拾干净了,但是她眼底的绝望和悲痛却不减。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凌庚新给她盛了一碗饭,“从你被逼着圆房开始。”
“呵,哪里是圆房。”梁丫头嘴角扯了一抹讽刺的笑。
原来那日正好是村上的韦家办喜事,全家都喝喜酒去了。梁丫头喝了两杯红酒,头晕晕的就先回了家,以为家里没人就径自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正好看见梁老二和俏寡妇在房里偷情。俏寡妇倒是没觉得什么,收拾了衣物袅袅娉婷地走了。
梁老二则凶着一张脸不许她说出去,其实她晕乎着加上天黑根本就什么都没看清,也没听清梁老二说什么,梁老二却当她是要跟他媳妇告状。梁老二虽横,却是个怕媳妇的,只因为媳妇娘家是山后长尾村的土老大。
梁丫头头昏脑胀地就倒在了床上,没想到梁老二一方面想堵住她的嘴,一方面色心顿起,居然就起了歹心。梁丫头感觉到梁老二脱了她衣服,就挣扎起来,可是她喝醉了,加上对方又是个壮汉,根本就抗不过。
没多会儿,下身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她大喊出声。正好梁小回来了,听到她的叫喊以为出了什么事,和梁大娘点了火折子一看才知道梁老二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奸淫了自己未来的弟妹。
可是终究家丑不可外扬,梁大娘知道梁丫头葵水刚过,正是怀孕的佳期,这一不小心怀了孩子就丢大发了。可是说起来又是梁家的孩子,所以就只好逼着梁小娶了她。
梁丫头知道之后,也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承受。
梁小虽然最终娶了她,可是嫌弃她已经被二哥碰过,身上不干净,就从来也没碰过她。梁老二却不肯放过她,说她反正也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每天晚上逼着她和他行房。梁家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嫂刚开始还反对的,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梁小却越来越不满,名义上是自己的妻子,却总是和自己的二哥上、床,每次二哥办完事就要毒打她一顿。
梁家人看梁小憋屈,便思量着给梁小重新娶个媳妇,可是前头有个童养媳顶着,谁愿意来做小妾。而且梁家给梁老大和梁老二娶了媳妇之后,家里就是把梁丫头卖了也娶不起新媳妇。
可是梁小想起梁丫头和隔壁阿包关系不错就动了心思,本来大家就以为两个人男女关系不纯洁。他便想栽赃阿包和梁丫头,这样阿包要是接收了梁丫头,他收了买媳妇钱,还可以讹一笔封口费,但是好几次了都没成功。
所以,那日,梁老二凑巧造成了两人通奸的局面,梁小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把她捆到了祠堂。这通奸的罪名坐实,为了补偿梁小,那阿包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17偷窥
安若好和凌庚新听完,心里不禁更加唾弃梁家人的行径。
“这一家人才是猪狗不如,真比畜、生还畜、生。”安若好这是第一次说脏话,但是真的是不吐不快了。
“笑颜别这么说。”梁丫头听凌庚新叫她笑颜便也换了称呼,“梁家其他人虽然不磊落,可是三哥是好的,只是唯一一个好的被征去当兵了。”
“原来梁家还有个老三?”安若好怎么会忘了,这舜水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人在边疆辛苦地打仗呢。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在外边御敌保家,这边家里却乌烟瘴气。
“笑颜,你二哥对你好,你可要好好珍惜。”梁丫头看着她和凌庚新道。
“我二哥不对我好对谁好。”安若好得意地一笑,瞅着凌庚新。
凌庚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便招呼梁丫头吃饭,随后又说:“我本来还想问问情况把你送回去,这梁家人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不齿了,丫头,以后你就在我家待着,有二哥养着你。”
“这……”梁丫头说起来到底是个有夫之妇,而且如今也是已死之身,心中矛盾。
“梁丫头,你别这了,二哥这么说你就安心住着,有我罩着你呢。”
梁丫头听安若好这么说,点点头,埋头扒饭,却不防泪流了满面,落进嘴里,混着白饭,虽咸,但是她却觉得心中还是有那么些幸福和感动的。
从这天起,安若好便把梁丫头藏在家中,凌庚新出门她也不跟着了,而是专程陪她。
“笑颜,我想去看看阿包哥。”梁丫头之前请求了几次,可是凌庚新怕她不小心暴露了都没同意。今天凌庚新上古乐镇去了,梁丫头便开始磨安若好。
安若好不是没看到她最近为了阿包哥,每天都抑郁不已,可是想起凌庚新交待的,还是摇摇头。
梁丫头见此,泫然欲泣:“笑颜,你看,外面下着大暴雨呢,不会有人出门的,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安若好最受不了她哭,而且她这眼泪挂在眼里一直打转,鼻子又带着浓浓的哭音,似乎她再拒绝她就哭死给她看的样子,按了按额头,再看看外面的天气:“好吧。”
梁丫头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回去,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安若好忙拉住她:“披上蓑衣,我跟你一起去。”
“好,笑颜最好了。”梁丫头抱着她蹭了蹭,虽然梁丫头已经嫁过人,可是比安若好还小一岁,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啊。
她们特地走了民居后边的小路,避开人眼,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陈家坪和舜水村交接处,按着凌庚新说的找到了阿包的坟墓。
梁丫头看着眼前的小土包,上面只插了一块写着“陈家坪阿包之墓”的木牌子,大雨冲刷之下,那木牌子看着随时都会倒。
“阿包哥。”梁丫头唤了一声之后跪在地上便泣不成声。安若好虽然看她腿上沾了黄泥水,也没叫她起来。她知道那种感觉,只能靠近她让她知道她就在她身边。
梁丫头哭了好久之后从怀里掏出那两个竹筒子,一边念叨着一边挖了个坑,把竹筒子埋下去:“阿包哥,丫头没什么给你的,你就收了这两个竹筒当做念想吧,丫头会一直记得你的。”
“哎,那边不是阿包的坟吗,怎么跟前站了两个人。”忽而,路那头响起王婆子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随之道:“你别乱说,这七月十五快到了,怪吓人的。”
安若好忙拉起梁丫头:“有人来了,赶紧走。”梁丫头听到声音,吓得浑身打颤,跟着安若好便慌不择路地往回跑。
“我,我,我好像看到梁……”
王婆子还没说完便被曹婶子打断了:“胡说,你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
“说了你什么也没看到!”
“是,是,是没看到。”王婆子噤了声,可又自言自语道,“鬼节快到了,难道是梁丫头回来了?”
另外一个人也接到:“但是我好像还看到凌家那个丑丫了。”
“你还胡说!”曹婶子喝道,“还不赶紧回家去。”
安若好拉着梁丫头一路飞奔回去,幸好她们以为是鬼节临近,梁丫头回来看望阿包来了,不然梁丫头要真暴露了就惨了。
可没几天,舜水村就传开了,大家都说阿包坟头闹鬼了,梁丫头回来“探亲”了。
有以讹传讹的就说还听到梁丫头叫着冤枉,冤枉,要找梁家人索命。这些话传到梁家,吓得梁家鸡飞狗跳的,特地上古乐镇去请那两个道士,可是那两个道士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而自那天起,梁丫头和安若好就被凌庚新锁在了家里,自然是不知道陈家坪和舜水村传的那些话。
“今天二哥不在,我们赶紧撬了门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凌笑颜那丫头搞的鬼。”梁老二带着梁老大和梁小趁着凌庚新出门,摸了过来。
安若好正和梁丫头躺在床上呢,冷不防听到窗外梁老二的声音,两个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门是被凌庚新给反锁了,可是梁老二他们会撬窗上的木闩子啊。
“笑颜,怎么办?”梁丫头躲在安若好身后,看着窗子上的木闩被一点一点往上移。
“别急,别急。”安若好自己说着别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屋子宽敞,上次她理过之后更是藏不了人,站在窗边看的话简直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她忽而一拍脑袋想起小阁楼来,忙拉着梁丫头上了小阁楼。
她把装了书的木箱子搬出来,把梁丫头藏到后头,自己则下了阁楼,看着木闩正好被撬开。
“你们干什么?”
三个人冷不防被站在窗前的安若好吓了一跳,一声喊往后退了一大步。
还是梁老二胆子大,凑到跟前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屋子里面:“我刚刚看你们窗上有条蛇,我给你把蛇赶开呢,没想到不小心撬开了你家窗闩。”
梁老大也靠过来打量着,一边问:“丑丫,你家就你一个人呢?”
“我二哥出门了,难道还有鬼陪我不成?”
“呸呸,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这七月十五到了,你还提那个字,小心招来晦气。”梁老二碰上鬼之类的事情胆子就小了。
“我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提个鬼字算什么?”安若好却彻底舀“鬼”字跟他们杠上了。
“老二,赶紧走吧,这丫头疯了,七月十五招鬼呢。”梁老大说着扯过梁老二走了。梁小又细细看了一圈才跑着跟了上去。
“呼。”安若好呼出一口气,上去把梁丫头放出来,“他们走了。”
梁丫头却还心有余悸,又躲了好半晌才出来:“笑颜,我拖累你了。”
“没事的,只是他们这一次没找到肯定不甘心,我们以后还要小心。”她们正说着话呢,便听到凌庚新一声喝:“你们在我凌家屋外鬼鬼祟祟干什么!”
“啊,二哥,你回来了,我们刚刚找鸡呢,我们的鸡跑到舜水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