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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丫鬟笑着出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嘲笑,“乡下来的,还不习惯北都城的做派呢。”
安若好权当没听到,看看着浴池,大得够五个人洗,整个池子是用花岗岩铺的,底部则打上的花纹防滑。这酒楼似乎是白先生的,老白该是白先生的管家,最起码也是左膀右臂。白先生家里看来也是富贵无比,她想着脱了衣裳下水。她一直在舜水村过着与世无争的舒心生活,可到了这里才一会儿,她就觉得这氛围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听白先生说的话,外祖母出去进香三个月,还被称为老太君,看来娘的母家应该还是挺有权势的,但是为什么爹从来不提呢?除此,白先生对于爹娘好像总有些抗拒,或者说是不欲面对,这之中必有内情。米老头让他送他们到晋平,他却送了他们到北都,说只是自作主张已经算轻的了。他背后有他的思量没错,但她总觉得白先生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关键的一点是,齐大叔似乎基本上不敢反抗他。不单单是熟识,过往的交情定然不浅。
“颜颜,洗完了吗?”凌庚新的叩门声在外响起。
“就好了。”安若好连忙将身子擦干换上了新衣,她一看这衣裳,和刚刚两个丫鬟的不同,质地明显好了不只一个层次,老白对于爹娘好像也有一种天生的敬畏。
“颜颜?”凌庚新听她回了一声后就没声响了,忙推门进来,看她只穿了一半,又把门掩上,“颜颜。”
“我好了。”安若好对于这复杂的衣襟还真是束手无策,穿个衣服还这么麻烦。这衣裳应该是达官显赫的小姐穿的,丝质的前襟,上面缀了一颗颗珍珠,袖上也缀了金线缕。
安若好微抬头看凌庚新,他穿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装饰。虽然在舜水村也穿过锦服,可是他身上这一套水墨色的长袍显得身体精壮,男性体型被展露无余,身上那一点小农气息也全然被掩盖了。加上外面罩了一层水蓝色烟纱,更加显得气度不凡,还有些飘逸感。
“我来吧。”凌庚新伸手帮她打了同心结,又扣上花扣,前面还系了一条丝带。
“二哥,我们真的要听白先生的?”
“我刚刚想过了,我和爹失去联络了,米老头只怕是到了晋平才会知道我们被拐到这儿来了。我们对大梁别处的情形不熟,所以目前也只能待在北都。”
“我总觉得齐大叔知道些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安若好握住他的手,因为刚刚泡过澡,显得异常温润,连手指上的茧也软了。
“也是,这几日可算是观察出来了,今天断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关。”
“嗯。”安若好笑着拉了他的手就去找齐大叔。
“嘁,果真是乡下来的,在外人面前半点礼数也无,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就是,看那少爷长得是一表人才,怎么还是个惧内的?”两个丫鬟在那边碎嘴。
凌庚新听了难受,正想吼他们,可是安若好摇摇头,拉着他走了。
“颜颜,她们在胡说。”
“管她们干什么,我们自己心里知道,而且我们也没必要和些个丫鬟计较。”安若好也不是看不起那些个丫鬟,心里着实是不痛快,但是她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反倒显得她没有气度。到了北都,他们要面对的绝不会少,一方面是大梁皇帝的追踪,他们总有一天会漏了痕迹;另一方面是凌庚新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外孙,那就要舀出大户人家的样貌来,不然去他们府上还会被看轻了。
她不介意这些,她隐隐觉得到时候凌庚新肯定会难受,他这个人又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凌庚新能力不差,但是和人交往的经验终究是不足。她以往太过优柔寡断,现在的她有必要硬起来。
安若好到了刚刚的院子,发现齐大叔和白先生都在,只是两个人都僵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白先生。”安若好正想缓和一下气氛,老白进来了。
“爷,晚膳好了。”
“嗯。”
“少爷,少夫人这边请。”老白对他们突然的恭敬让凌庚新很不舒服,他本想客气客气,可是安若好阻止了他。突然的恭敬总是有缘由的,不管是因为父辈的交情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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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2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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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把他们请到大堂,拍了三下掌便有人先给大家斟了酒,来上了各色凉菜,然后是热菜。安若好看着,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把饭盛了放到他们面前;又有丫鬟请他们净手。
桌上的鱼头、鸡头全都朝着白先生;尾巴则全都朝向齐斐扬那边;齐斐扬白了一眼;无语:你就折腾这两只小的吧。
凌庚新是第一次见这些上菜顺序、摆法;还有吃饭前还要喝茶、净手;忽而觉得整个人被禁锢住了,偏过头看看安若好。安若好示意凌庚新一步步跟着做了,白先生倒是净了手之后就管自己吃了。老白也不顾那边;偏管着凌庚新和安若好该怎么吃,得先吃这个再吃那个,而且每次夹只能夹多少。
凌庚新本想喝杯小酒,可是老白挡住了他,非要他看白先生喝完了才能喝。白先生一看,慢条斯理地喝了小半杯酒。
凌庚新想舀个水果吃吃,结果老白说这个得经过白先生“赏赐”才能吃。
凌庚新气愤极了,想大口地扒口饭,结果老白也说这不合规矩,生生给他筷子上敲掉了半口。
“白先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凌庚新终于忍不住了,他在舜水村的时候,从来是爱怎么吃怎么吃,哪里有这样的。
齐斐扬看了暗自摇头,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凌庚新是北都霍家的外孙,只是霍楚玉怎么会流落外头?
“你不是要见外祖母吗,要见外祖母就得先把规矩学好了。”白先生没好气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凌庚新回霍家,是为了圆楚玉的梦?或许吧。他对楚玉的亏欠,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使自己心里稍微好过一些。可是每一次他看到楚玉和别人的儿子,他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先生,你有什么打算,还请告诉我们吧。”安若好看凌庚新呆愣在那里,他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见外祖母还要学规矩。
“安老太君是霍府主母,霍府是大梁皇商。皇商,你们该知道这是怎样大的财势了吧。”
“皇商。”凌庚新默默念道,他没想到他娘竟然有这样显赫的家世,不是说只是普通书香门第吗?
“皇商霍家规矩颇多,我只是不想你们丢了楚玉的脸。”白先生说到最后,只觉得胃里一股股的难受返上来,扔了筷子便走了。
老白看白先生走了,这少爷还没转过弯来便挥退了婢仆出去:“少爷和少夫人好好商量吧,爷都是为了你们好。”他说完便走了。
那群婢子出去还忍不住地取消,老白一声怒全都集合在了门口,顺便也让他们俩听听,搞清楚状况。
“以往老爷不在,老白为首,对你们就宽松了一些,如今老爷回来了,你们要比对我更加地尊敬老爷,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一群人的声音当中显然有几个不服气的。
“有什么可不服气的,你们这些年的衣食住行若不是依附于白家,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心!”老白彻底怒了,谁对白先生不敬,他第一个不干。
“是。”大家是第一次看到老白对他们发怒,都敛了神色。
“还有,少爷和少夫人这些年在外受了不少苦,也不晓得京城的规矩。你们不许调笑,而应该帮他们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这样以后他们走出去你们才有面子,听懂了没有?”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参差不齐地答道:“听懂了。”其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家都懂,特别是在北都这种地方。
随即,听了老白的吩咐,几个婢子进来重新收拾了桌子,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少了鄙夷。下午在那儿碎嘴的两个丫鬟看着安若好还颇不好意思,安若好心知她们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很久没有伺候主子,突然间蹦出个少爷、少夫人来有些不习惯,对着她们笑笑,那两个丫鬟更羞,急急忙忙收拾了就出去了。
齐斐扬看这样也没好戏看了,抬脚就想走。
“齐大叔,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安若好扯住了要溜号的齐大叔。
“笑颜,我是知道些事情,但是不全,只怕会误导了你们。毕竟我是晋平人,不是大梁人。”
“大叔是晋平人?”凌庚新诧异道。
齐斐扬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可也已经来不及了,为难地点头:“是啊。”
“那大叔和白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这个往事还是别提了。”齐大叔尴尬扶额。
“大叔,你还是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吧。”安若好期盼地看着他。
齐斐扬看她的眼睛和安大人一模一样,但是安大人绝对不会对他露出这种小女儿神态,一时间却很是受用:“我只知道霍楚玉是霍家的小女儿,是最受宠的姑娘,本来是要入宫伺候的,最后怎么被你们爹给俘虏的就不得而知了。”
“哦,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安若好确定地下结论。
“那娘和白先生什么关系?”
“白先生原名叫霍白翎,是霍家的养子。和你们的娘有些感情上的纠葛,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叛出霍家了。我说了我是晋平人,不懂这些,不要问我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面面相觑,形势好像更加复杂了。
“话说,你们一直瞒着我你们爹叫什么,现在你们也告诉我吧。”齐斐扬现在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凌庚新是凌知隐的儿子,但是他就是想不通说非安大人不娶的人怎么会娶了别的女人,所以还是要确定一番。
“我爹叫凌知隐,据说祖上也是显赫世家,只是后来没落了。但是关于身世,爹从来不让我问太多,他只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凌庚新道。
齐斐扬听了只想打死凌知隐,居然说祖上是显赫世家,还没落了,晋平皇帝不把他皮扒了才怪。不过凌大侠既然说不让他知道,定然有他的思虑,那他就不点破了。他就把冲到喉咙口的话吞回了肚中,可不能怪他不坦白,要怪就只能怪凌知隐自己先这么干了。
安若好看他点头,对上他略带心虚的眼神:“大叔你不是经商的人。”
“你看出来了?”齐大叔一惊。
“大叔有思量,但是没有商人的精明,而且没有商人的做派。比较像武夫,你说你是走镖的,我还信,说经商我真不信。”安若好道,说着自己也笑了。
齐斐扬看她笑:“姑娘果然还是挺厉害的,之前看你一直弱弱的,没想到还挺有洞察力。”
安若好心想,或许是闲适的乡下生活没有将内在的一些东西激发出来罢,现在形势不同,那些因子又迸发出来了。
三个人因为都搞不清眼前状况,所以最后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粗略地吃了几口饭便被人领回了房间。
凌庚新进房后就把伺候的人给赶了,安若好本想习惯习惯,可是最后她自己先不习惯了,所以凌庚新赶人她也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