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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以为呢?难道以为是街面上买的新鲜樱桃么?”
欧光慈没有再问下去,他请小郝把二位送走了,浑身无力。说实话,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蛋糕上的樱桃不是新鲜的。眼下,满大街都有樱桃卖,使人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那些鲜亮鲜亮的樱桃——袁枚总是那么形容。现在,除了凶手以外,恐怕只有死者苏小雅才知道她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欧光慈迅速拨通了尸检室,问情况进展如何。他说他希望尽快地知道死者胃里的东西!尸检专家老温让他过一刻钟后再打过来。
“光慈,我要拿去化验!”
“啊,樱桃你已经取出来了!”
“刚刚取出来,我要去化验是否含毒、含什么毒。”
欧光慈迫不及待地叫道:“老温,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东西是新鲜的,还是果脯?”
“废话,如今谁还吃果脯,自然是新鲜的!”
欧光慈激动得只哆嗦,说了句“多谢”,便靠在了墙上。好可怕,屋里那几位如果走在大街上,哪个不是光光鲜鲜的。谁想得到他们其中竟藏着杀人凶手!用有毒的鲜樱桃换下了无毒的果脯。多聪明的一手儿呀!
可是且慢……欧光慈刷地冒了一身冷汗。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蓦然闪进脑海——凶手真的是要杀苏小雅么?未必吧。别忘了,那可是给袁枚过生日的蛋糕呀!
九
成立。这个推理当然成立!为什么刚刚想到这一点呢?莫非真的不中用了。欧光慈心里诘问着自己。是的,此前完全被苏小雅的死蒙住了眼。如今静心一想,苏小雅如果不闯上门来,不那么贪嘴的要红樱桃吃……死的还会是她么?
最会是谁呢——当然是袁枚!如此分析才是合理的。
还有一个情况不能忽略,那就是苏小雅要蛋糕吃的时候,分明喊了一声“我要那颗红樱桃”。当时凶手肯定听见了这句话。也就是说,那一刻凶手分明知道不该发生的悲剧马上就要发生了,但是,他(她)没有加以阻止。
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不敢出面阻止;二是凶手原本就不打算阻止。欧光慈倾向后一种推测。
此人是谁?
除去袁枚,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杨亚非、许兰、刘红、尚子昆和他老婆。如果再加上感觉上已经可以排除掉的尚氏夫妇,可疑的人还有三个:杨亚非、许兰、刘红。
这里边,最可能接近蛋糕并且在上边做手脚的人无疑是杨亚非。因为蛋糕是他切的、分的。可是这么思维的时候便有了一个悖论:杨亚非如果要杀自己的妻子,他为什么却把含有剧毒的红樱桃给情人吃了呢——都看见了,是他亲手把那块有红樱桃的蛋糕铲进了苏小雅的盘子里……
不,不像杨亚非!那么,最可疑的人还有两个:许兰、刘红。
一个是杨亚非二十年前的老情人,风韵犹存。一个是年轻公关部主任,魅力独具。假如这两人为抢夺杨亚非这个要啥有啥的男人而杀害袁枚,各方面完全解释得通了。情杀——让杨亚非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把毒樱桃铲给苏小雅(或者袁枚),这绝对是高明极了的一手儿啊!哦,太大胆了!
欧光慈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可以放人走了。假如是这二位干的,他们是决不会把痕迹留下的。来客加主人共十二个(包括苏小雅),当时又很乱、很闹,加上作案前的细心策划,线索恐怕早没有价值了。
明白了这一点时,欧光慈马上知道难度增加了!
最终,每个人都留了指纹和脚印,包括杨亚非夫妇。不情愿归不情愿,人的本性还是渴望自由的。在杨氏毫宅中关了不少时间,谁也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欧光慈少有的认真,像研究出土文物似地研究了每一只鞋子。结果另他大失所望,没有漆。漆和别的东西不同,不会走着走着自己脱落。漆这种东西沾上就掉不了了。如此的结果使他对那件奇怪的物证产生了怀疑。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致人死命的那颗红樱桃剩下的就只有这点漆斑。
“诸位,你们可以走了。走之前我再罗嗦几句,在此案告破之前,希望你们不要随便离开本市。我们随时可能找你们核实情况,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指指欲言又止的尚子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都解除嫌疑了?”尚子昆问。
“当然不是!”欧光慈高声回答,那既是回答他,也是说给在场每个人听的,“在此案破获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释疑。这一点恐怕连小学生都懂。各位可以走了!”
守在门口的警员让开了身子。尚子昆夫妇第一个起身离去。他们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忿忿的拎走带来的礼物。欧光慈暗想:我要是杨亚非,一样会让这家伙卷铺盖走人,什么东西!
刘红走的很泰然。走到门口时似乎有些留恋什么似的。他和杨亚非的目光迅速交叉了一下,然后头一低走了。
许兰则不然,她似乎有话要跟那两口子说,似乎挺替他们难过的。但由于搞惯了公关,整个表情感觉上莫辩真假。杨亚非朝她摆摆手等于把她轰了出去。
最后有点儿意料之外的事:杨亚非夫妇也提出要走。他们说心里害怕,想到公司去住一两天。说着,杨亚非取下了家门钥匙递给欧光慈:“家暂时交给您了,你们也可以再找找线索。”
袁枚远想阻拦,却没有说出来。欧光慈说:“他是对的,是个聪明人。屋子再过过我们的眼,有好处。”
十
人们走后,欧光慈把大马和小郝留了下来。他试了试那把钥匙,结果有一把给错了,外边防盗门那一把不对。三个人进了屋。望着狼籍一片的客厅,欧光慈让小郝把所有的灯都弄亮。顷刻间,房间变得灯火辉煌。三个人分散开来很有经验的开始了又一轮寻找。只有那么小的人员范围,若想确认,没有过硬的物证是绝对不行的。人证不要指望了,十一个人写的案情经过都看了,没有谁提出了疑点。
比较那十一个人的叙述,除袁枚写了前边的一些情况外,客人到来后的情况大体差不多。这样,整条脉络便有了——
早上出门前,蛋糕送来——那一刻的蛋糕绝对无毒。八点四十五分杨亚非从三亚来电话询问准备情况。随后,袁枚出门采购小食品,去“天上人间”定席。路上遇见了刘红,袁邀请刘下午来作客。下午四点左右,客人先后到来。
先来的是袁枚远单位的一男四女,带来两盒大果仁巧克力。
“给我看看那两个巧克力盒。”欧光慈向小郝伸手。小郝把东西拿过来,欧光慈见上边是用胶带封着的。仔细看,胶带绝对没动过。
“队长,你怀疑什么?”
“你们觉得毒樱桃会不会藏在这里携带进来?”
“不像,分明是封着的。”
欧光慈搁下巧克力盒继续想——
不久,许兰来了。光彩照人,甚至有些性感。当然,这里指的性感绝不是风骚。(杨亚非一口一个“我的公关部主任”,好像为了解释什么似地。他恐怕忘了,许兰也是个“很有魅力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袁枚语。)她来了,手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小郝,还有大马,你们觉得东西会不会藏在那把玫瑰花里?”
大马从地板上抬起头来:“你指什么,队长?”
“当然是毒樱桃。”
小郝说:“大马,咱们队长快闹出毛病来了。要是我,哪儿都不放,就藏在口袋里!”
欧光慈想想也对,傻子才会费那种傻劲,藏在口袋里带来,乘人不备把无毒的那枚樱桃换下来。扔在嘴里嚼嚼咽下,一切就完成了。想到这里,欧光慈禁不住笑起来,心想,这时候要是能看看每个人的胃,凶手立刻马上就能确认了。
“哎,你们俩。袁枚那五个同事都证明了一点,许兰从卫生间出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端开生日蛋糕的盖子欣赏。你们觉得她会不会利用那个时间把毒樱桃换上去?”
“不可能,队长。”小郝道,“她就算是变魔术的,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手,更何况她并不是变魔术的!”
大马道:“重要的还不在这里,我觉得假如真是许兰做的手脚,她恰恰不会有那个端盒盖的举动,你们想对不对?”
“对对!”小郝马上同意。
欧光慈其实也同意,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剩下一个刘红。
接下来,杨亚非回来了。风尘仆仆地跟大家打招呼。然后他洗洗涮涮,拿刀子准备分蛋糕。这会儿会不会有人做手脚呢?用袁枚的话说,大家都像西方人那样手持盘子、叉子在桌子四周等着分食,还谈到了要不要点蜡烛的问题。会有谁做手脚么?
三个人一致认为:不会,没有谁那么大胆子!
随即,小土豆冲着门叫,刘红来了。大家对刘红的评价几乎一样,很好看。尤其是刘红对杨亚非那股子劲,人人看在眼里。袁枚开始不高兴了,快乐的事情由此变了味儿。还好,杨亚非适时地调整了气氛,使生日继续下去——会不会是这段时间谁换了樱桃呢?
细分析起来,到目前为止,最有可能做手脚的时间段就在这儿!因为接着苏小雅就来了。死者是她,她总不会自己毒死自己吧。
很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准确记住谁在哪个位置了。能够肯定的人只有一个,杨亚非——他在蛋糕前。于是乎,疑点又回到杨亚非身上,可是……欧光慈想起了先前脑海中的那个悖论。他把分析对两位部下讲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小郝认为不是杨亚非干的:“我要是杨亚非,首先我不会铲那块蛋糕给苏小雅,他和苏小雅不是有‘下三路’的事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说事儿。你就说说这个‘情’字好了。”
小郝搔搔头皮,笑道:“我要是杨亚非,当然啦,我肯定要苏小雅。袁枚都半老太婆了!”
大马说:“杨亚非老牛吃嫩草。太可能了!”
“所以说呀,‘老牛’怎么能把自己想吃的‘嫩草’毒死呢?对不对呀!”欧光慈道,“这就是那个悖论!”
“队长,会不会是苏小雅想毒死袁枚,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
“什么意思?你怀疑是苏小雅放的毒樱桃?”
“对呀,有可能么?”
“不会吧?”大马道,“这不是天方夜谭么,自己放毒樱桃,自己把它吃了,死了!开什么玩笑!”
“那么,会不会是刘红?”欧光慈提出了最神秘的这个女人,“当时挺乱,她又是存心挑衅而来,在她心目中,毒死哪个都无所谓,反正为了制造悲剧!”
三个人不言语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最没有理由推翻的疑点,就在此人身上。
“二十年后的报复!”小郝轻声而诡秘地说。
十一
几个人的感觉不约而同地凝在了这个“点”上——刘红。
刘红其人别说他们摸不透,她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与袁枚的悬殊那么大,她二十年前在感情上输给了袁枚,这显然会使她的心理处在扭曲状态。而准确地找到了杨氏毫宅,是否可以理解为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杨家呢?当然可以!再就是刘红进门后的行为举止、着意修饰、攥着杨亚非的手不放,等等……
“走,十点不到,咱们去见见刘红。小郝,叫人来这儿守着!”欧光慈很果断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向大马要过了警车的钥匙。
说干就干。一刻钟后,他们坐在了刘红的客厅里。
同样是客厅,刘红的客厅可就太惨了。不过分的说,这个家真穷啊!房间里弥漫着中药味儿,门窗关得很严。他们到来时,刘红那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的丈夫刚刚吃药睡着,刘红擦着手坐了下来。和傍晚时分见到的那个刘红相比,现在这个刘红更接近她的家庭现实,除了头型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