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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
十二、一名普通记者的意外收获
一个很早的清晨,晨星报的一位普通记者,一个只对他自己和他的寡母有点价值的人,刚走出报社巨大的新办公楼,就卷入了帕克警官的案子。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叫海科特·庞臣,而就在不久前他还去了趟舰队街,因为就在昨晚,政府的一座仓库发生了火灾,烧毁了许多值钱的财物,同时还上演了一出三位守夜人和一只猫从临楼的楼顶逃生的惊险剧。由于海科特·庞臣的寓所在伦敦西区,比起其他人能更早一点到达现场,所以被召去了现场,现在他已经为全国版的晨星报的最新新闻栏写好了一篇关于这次火灾的简短报道,同时还为伦敦版的晨星报写好了一篇更详尽、更刺激一点的报道,而且最后他还为在同一栋楼的彗星晚报,晨星报的姊妹报,写了一篇更长、更为详尽的报道,包括三位守夜人和一些目击者的讲述以及他对那只猫的私人访谈。
干完所有这些辛苦的工作后,他还很清醒而且觉得饿了。于是,在三点的时候,他找了间舰队街上随时为报社的人服务的通宵餐馆坐了下来,吃了一份有烤肠、咖啡和小圆面包的早餐,而且在来餐馆之前还没忘记从印刷机上拿一份刚刚印好的还油迹未干的晨星报。
他悠闲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为自己和自己的好运气感到高兴,而且相信即使是报社高级记者中最有名的也不会写出他这样生动、充满激情而且有趣儿的报道。而对那只猫的访谈尤其引人人胜。首先,这只猫看起来就是一只优秀的逮耗子高手,并且已经有了许多骄人的业绩。不仅如此,它还第一个闻出烟火味儿,并用它痛苦而且聪明的叫声引起了第一个守夜人的注意——当火灾发生时他正在给自己沏茶。其次,这只脸上长满斑点、黑白相间的丑猫马上就要第十次当妈妈了,而海科特‘庞臣,由于突如其来的灵感,为晨星报取得了这个未来猫家庭的继承权,这样,六个左右的幸运读者,通过向他们最喜爱的报纸提出申请并附上给动物医院的一小笔捐赠,就可能成为这些拥有重要的捕鼠血统,享有生前美誉的小猫的幸福主人。海科特·庞臣觉得这事儿自己做得很好。因为,在他突然有了这个妙计的关键时刻,他不怕承担后果,机智勇敢地决定先给了那个守夜人I…f2/~ ,而且晨星报夜间主编已经同意了这一冒险举动,甚至还说效果会很好。
带着饱餐后的满足感,海科特·庞臣读起了报纸。他对星期五的特别专栏非常满意并且欣赏起一幅政治漫画。终于,他把报纸一折,塞进了衣服兜里,然后很大方地给了那个服务生六个便士就来到了舰队街上。
这是个不错的早晨,尽管有点儿冷,而且他感觉到经过一夜的工作后,散散步对自己很有好处。他心情愉快地慢步起来,路过巴神庙前的狮身鹰头像,法庭,圣.克莱门特.戴恩斯教堂和圣·玛利拉·斯特兰德教堂,向金斯路走去。
当他转进皇后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其他各方面都很令人满意的星球上缺少了一些东西。皇后大街连着长阿克里,长阿克里的尽头是考文特花园,载满水果和鲜花的小货车和大卡车从全国各地开到这里来然后又开走。马车夫们已经开始卸下一个个大布袋、板条箱、圆篮子、易碎的水果篮子和扁长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香气四溢、五光十色的鲜花水果,汗流浃背的他们在不停地抱怨,好像他们所肩负的都是臭鱼烂虾和生铁块。为了照顾这些人,酒馆在这个时候也会开门,因为考文特花园可以独自诠释伦敦的酒类专卖法以适应这里颠倒黑白的工作时间。海科特·庞臣有这么一个成功的夜晚而且用香肠和咖啡刚刚庆祝过,但是,糟糕的是,他忘了这里还有更好的庆祝方式。
海科特.庞臣他穿着那件结实的灰色法兰绒裤子和粗花呢夹克,外面套了件旧雨衣,轻快摇摆着走在街上。突然,他感到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包括考文特花园里所有的啤酒。他拐上了皇后大街,又走上长阿克里大街,在地铁站门口轻巧地从一匹拉车的马匹的鼻子下一闪而过,欢快的步伐在随地而弃的箱子、篮子、盒子和稻草间择路而行,直奔市场而去。最后,他哼着小曲走进了白天鹅酒吧的弹簧门里。
尽管现在才凌晨四点半,可白天鹅的生意已经很红火了。海科特·庞臣缓慢地走到柜台前,在两个马车夫中间坐定,静静地等待着店主在招呼完他的老主顾后来招呼自己。
旁边,人们正在热烈地谈论着一只叫叉形闪电的小狗的优点。由于海科特随时都准备着收集任何可以甚至可能成为新闻的讯息,他便从兜里扯出晨星报,装成读报的样子,耳朵却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想说的是,”第一个马车夫说,“——还是一样,乔——我想说的是,当一只像它那样那么受欢迎的狗,赛程跑到一半时好像被人用枪打中了一样死在那里,我要说的是,我想知道那背后是谁干的。”
“噢。”第二个马车夫说。
“当然,”第一个马车夫继续说,“我并不是说动物都靠得住。和你我一样,它们也有走背运的时候,但我想说……”
“这是事实,”在第二个马车夫边上的一个小个子插话道,“这是事实,就是这样。况且,它们还有自己渴求的东西。我曾经有一只看见山羊就受不了的狗,也许是羊的气味让它受不了,我不清楚。但无论何时只要一见到山羊,它就习惯性地颤抖,整整一天都不能跑动。还记得有一次我带它去白城街,在街上碰到一个家伙牵着两头羊……”
“那个人牵两头山羊干什么? ”第二个马车夫怀疑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牵着两头羊想干什么! ”小个子生气地回答道,“那些又不是我的羊,不是吗? 哎,那狗就……”
“我们说的是两回事,”第一个马车夫说道。“神经过敏就是神经过敏。像碰到羊这种事在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但我想说的是——”
“您想来点什么,先生? ”店主问道。
“噢,我想来一杯吉尼斯黑啤酒。”海科特回答说.“吉尼斯对身体好——尤其是在寒冷的清晨。或许”他接着说道,对自己和这个世界都感到十分满意,“我可以请这些先生们一起喝一杯。”
两位马车夫和那个小个子表示高兴和感激,也都要了啤酒。
“神经过敏这事真是太奇怪了。”小个子感叹道,“谈到吉尼斯啤酒,现在,我的老舅妈有只鹦鹉,也是一种鸟,跟一个水手学会了说话。幸运的是,这只鹦鹉说的话这个老太婆有一半都听不见,而听见的那一半她也都不明白。现在,这只鸟——”
“看来你有许多和牲畜有关的经历。”海科特庞臣说道。
“对呀,”小个子回答,“正如我要说的,那只鹦鹉过敏的样子能吓死人。它站在笼子里的横杆上,都快抖成碎片了。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
“鬼才知道! ”第二个马车夫说,“祝你健康,先生。
干杯! ”
“老鼠,”小个子得意洋洋地说,“它害怕看见老鼠。
那你知道我们得用什么东西让它保持镇静吗? ”
“白兰地。”第一个马车夫提议,“没有什么比白兰地更适合鹦鹉的了。我家里有只鹦鹉——绿色的那种。我妻弟带回来的——”
“这种绿色的鹦鹉不如灰色的会学话。”第二个马车夫说,“在第七戴尔斯大道的老皇冠玫瑰酒吧里有只鹦鹉……”
“白兰地? ”小个子讥笑道,“不是,它看都不会看一眼白兰地。”
“它现在还不看吗? ”第一个马车夫说,“你要是给我家的那只鹦鹉看一下白兰地,它会跳出笼子来要,就像个基督徒。不用给它喝太多,告诉你,只能喂它一茶勺——”
“不是白兰地。”小个子坚持说道,“我舅妈的鹦鹉滴酒不沾。真的不喝。这样吧,我让你们猜三次,如果你们猜对了,我再请你们喝一杯,怎么样? ”
“是阿司匹林吗? ”店主猜道,希望有人能再请一次客。
小个子摇摇头。
“姜。”第二个马车夫说道,“鸟儿有时特别喜欢姜,刺激肠胃。我告诉你,有人说不能生吃太多,不然会发高烧的。”
“纽莱斯神经食品,”海科特·庞臣突然说道,眼睛还盯着报纸上的广告。这个广告的标题很吸引人:“为什么责怪女人”。
“纽莱斯更不行,”小个子嗤之以鼻,“那些带专利的狗屎东西都不行。不行。是浓咖啡加辣椒粉——那只鹦鹉就喜欢这个。那能让它恢复正常。真的能。那么,这杯酒我就请不上了——”
看到他渴望的神情,海科特只好再一次出钱请他们又喝了一杯同样的啤酒。第二个马车夫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向大家挥了挥手算是敬了个礼就出去了,而小个子挪过来靠近海科特·庞臣好给一个面色红润穿晚礼服的人让个地方,这个人刚刚费了很大劲儿从门口挤过来,靠在吧台前还有些站不稳。
“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这个人没打招呼就直接嚷着要酒,“两份儿威士忌,少放点该死的苏打水。”
店主担心地看了看他。
“没问题,”新来的人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朋友,但是,我没醉,根本没醉,只是脑袋有点不昕使唤了,仅此而已。”他停了一下,明显意识到已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一直陪一个生病的朋友,”他小心地解释道,“太累了,一夜没睡。严重地消耗……抱歉……假牙有点问题,我是说……”
他把一只胳膊支在吧台上,一只脚在下面胡乱地寻找着黄铜脚蹬踏,高顶礼帽也被推到了脑后面,微笑着看着身边的酒友们。
白天鹅酒吧的老板用老练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估摸着这个顾客还能再喝一杯白兰地而不会出事,于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非常感谢,感谢,老伙计。”陌生人说道,“那.祝,好运,所有的人。这些先生们在聊什么呢? ”
海科特庞臣很礼貌地向他表示歉意,说自己真的已经很尽兴了,现在必须回家了。
“不行,不行,”这个人说道,感觉有点受伤害,“不许这么说,还没到回家的时候,天才刚刚黑。”他热情地把一只手搭在海科特的脖子上,“我喜欢你这张脸。你就是我喜欢的那种人。你哪天一定得去看看我的小地方。门廊两边都是玫瑰花。来,我的名片。”他在兜里乱摸了一通,拿出一个钱包,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
这时许多纸片落得到处都是。
“可恶,”这个穿晚礼服的绅士骂道,“我是说这真可恶。”海科特想俯身去捡那些纸片,但是小个子却抢了先。
“谢谢,谢谢,”这位绅士说道,“名片在哪里? 这个不是名片,这是我老婆的购物单——你结婚了没? ”
“还没有。”海科特说。
“你真他妈幸运,”新来的人强调说,“没老婆,也就没那些该死的购物单。”他涣散的注意力停留在了那些购物单上,事实上只是一些拿在手里的碎纸片,眯缝着眼想看仔细了,但失败了。“经常像一个愚蠢的跑腿男仆,大包小包地给老婆拎东西。我把我的包放哪儿了? ”
“先生,你来的时候没带包。”第一个马车夫说。该谁请客喝酒的问题好像被搁到了一边,毫无疑问,这位应该得到尊敬的人感到是时候该提醒这位绅士了,酒吧里除了饮酒有节制的庞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