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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冯老师,要是有证人还算胡说吗?”
像变魔术一样,涛子从走廊上闪了进来。
“就是他!雨亭姐,他就是被冯老师花钱买通冒充嫖客的那个人……涛子,雨亭姐就在这,把真相告诉她!”
涛子看了看周雨亭,又把目光投向冯泰,过了片刻,他非常惊讶地冲冯泰说:“冯老师……是你?”
“涛子?你怎么在这?”冯泰一脸震惊。
“对不起冯老师……”涛子尴尬不堪,好像偷东西被抓住了手的人,转脸对薛戈说:“薛戈,太不巧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他。这是音乐学院的冯老师,我认识他,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不能诬陷他。”
薛戈惊呆了!看着他的朋友……这转折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铺垫,令他在一瞬间陷入休眠!周雨亭问他:“薛戈,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戈无从表达,脑子变成了一团糨糊,像个没有思维的傻瓜站在那。涛子趁机拽起他胳膊,急吼吼地说:“快走吧薛戈!换了谁都行,但我不能陷害冯老师,要知道你说的是他我不会来的,他对我有恩,走……”涛子满脸愧疚,无地自容,害臊地看了眼冯泰,拉起薛戈就走。
“等等!”冯泰有恃无恐,“涛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冯老师,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昨天他跟我说,他喜欢的女孩要去和别人登记,他让我来帮他撒个谎,把你们给……搅黄,但我不知道他说的人是你。对不起,你就当我们没来过……”涛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薛戈拽出了门。直到到了走廊上,薛戈才终于大喊出声:“不!这不是真的!你听我……”可还没喊出几个字,就被涛子奋力捂上嘴,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昨天晚上遭到拒绝之后,薛戈又给涛子打了电话。涛子觉得这小子肯定是疯了,像打鸡血一样正义昭彰!就是要去揭发冯泰,完全不计任何后果。无奈之下,涛子只能先答应了他,然后就赶去和冯泰见了面。
原来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薛戈——这可让冯泰格外惊讶!随即,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那疯狂的小东西这次真的要孤注一掷了,他要毁的可不仅仅是自己和周雨亭的爱情,而是一切的一切!冯泰当即用三千块钱买通了涛子。这正是涛子想要的,今天出门之前他刚用手机查了一下,新款已经到账了。
薛戈的出现着实让周雨亭紧张了好一阵,也怀疑了好一阵,但就像是薛戈知道的——就算磨破了嘴,也抵不过冯泰的几句巧舌如簧。甚至,冯泰还当着周雨亭的面又给涛子打了个电话,声色俱厉地质问了一番。其实,在不算频繁的交往中,周雨亭确实能隐约感觉到薛戈对她的好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薛戈带着她去他妈妈学校的时候,在那之后男孩曾经频繁地给她发过短信,也曾试图约她出来……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是今天,男孩的好感在冯泰口中被栩栩如生地放大了,就像经过一声巨响,一把玉米粒居然变成了一大盆爆米花。冯泰历数了薛戈对他的多次“冷漠”和“敌意”,并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夺走了他暗恋的女孩。于是薛戈今天的搅局就有了十足的动机,于是“闹剧”就被定性为了男孩荷尔蒙的冲动。最后,冯泰还没忘了“大度地”提醒周雨亭:“算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也别跟你哥说了。”
鑫豪酒楼的小宴会厅在三楼,紧着点儿摆,可以容纳七桌客人,来参加订婚宴的人刚好坐满了这七桌。作为一个订婚宴而非正式的婚礼,这个规模无疑是让人激动的,所有人都来参加了,除了薛戈。
筵席开始之前,谢岚和杨校长都讲了话,冯泰也致了辞答谢,并在掌声中提议大家共同举杯,气氛在一瞬间欢腾起来。
其实在来之前,周雨楼是给自己做了耐心的说服工作的——不管怎么说,妹妹找到了一个她爱的人,她感到幸福,这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真诚祝福他们吧。但是一走进宴会厅,一看见冯泰那张黑不拉唧的脸,他的心情又顷刻间低落下去。作为新娘的哥哥,他频频收到大家的祝酒,他总是食不甘味地一饮而尽。他有种感觉,今天想喝多,想醉。他的心情太复杂,脑子里的事也太多,可能只有麻醉才是理想的状态。就这样,在筵席进行到一半时他真的有些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险些把酒杯打翻到地。他告诉蒋丹要去趟卫生间,蒋丹要扶他去,他摆摆手表示拒绝。
走廊上飘荡着不知哪间包房里冒出来的龇牙咧嘴的歌声,周雨楼竟觉得那歌声很入耳。他随着那个奇怪的旋律一路哼哼着,一直哼到卫生间,在即将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夜落朦空……”
声音很低,轻轻的。
开始他还以为是幻觉,但立刻就觉得不是。声音刺骨地真切,几乎就贴着他的身体响起来。他登时毛骨悚然!刹那间所有酒精都蒸发了!他当然记得,所有和那名字有关的人都死了——夏楚蓉、白小溪——那身后的人是谁呢?
他慢慢转过身。
一个女人站在那。很显然,她既不是夏楚蓉也不是白小溪。突然,周雨楼想起了她……就是他在上海遇见的那个女人!第一次是在午餐会上,第二次是逛外滩的时候,她一直都跟着自己。周雨楼惊讶地看着她……她那么不可思议,像个幽灵一样来去无踪!
“你刚才说什么?”周雨楼小声问。
“夜落朦空。”女人微微一笑。
“你是谁?”
“当然是你的朋友。”
“我们见过吧?”
“上海。”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干吗那么紧张?我很可怕吗?”女人很友善,没有丝毫敌意,问他:“有个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谁?”
“琴韵芳音。”
“哦、哦……”周雨楼恍然大悟!
琴韵芳音——他好友名单里现在唯一活着的人。
与楚楚、海柔相比,周雨楼和琴韵芳音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周雨楼记得,当初“琴韵芳音”之所以出现在他的好友名单上,和“海柔”一样,是因为她的名字。可聊了几次周雨楼就发现,“琴韵芳音”本人其实和音乐没有丝毫关系。据她自己说,她只是在一本杂志上偶然看到了那几个字,觉得挺好听,就顺手拿来当了网名。不过雨楼倒是很快对“琴韵芳音”的另一个方面产生了兴趣。她很理性,有着非凡的自信和判断力,强势,甚至有些霸道。和那女人争论点儿什么东西,是一件十分过瘾的事。
可笑的是,“柔弱”的楚楚在一刀结果了丈夫之后跳楼自杀了,“单纯”的海柔因编织了一个阴险的圈套而死于非命。而此刻,“琴韵芳音”又像个天外来客一样倏忽间降临在他面前,周雨楼不知道这是否是上帝跟他开的最后一个玩笑。
愣了一会儿,周雨楼才想起问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夜落朦空’?”他确信从未跟任何网友透露过身份。
“呵呵,”女人笑了,慢慢说,“学习声乐的人就好比是一块钻石,教师只不过在上面动了几刀,那可能会让钻石看起来更加漂亮,但是钻石真正发出光芒来,却是他们自己修行的结果。”
周雨楼非常惊讶!那是他在一路狂歌决赛的第一场被请上台时说过的话,女人竟然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周雨楼努力想了想,终于发现了里面的玄机,问女人:“所以你就对上号了?”
“是啊。”女人说,“有一次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就那么说过,后来你又原封不动地把它搬到了电视上。当时我就相信,电视里的人,一定是他。”
“前几天,在上海……”
“刚好我去上海办事,也住在衡山宾馆,有一天我偶然在大堂里看见了你。呵呵,真是神奇,有好几次我想过去和你打个招呼,最后都没有。”
“我以为被间谍跟踪了。”
“哈哈……”女人很受用这个玩笑,“你是个大名人,在那种场合去找你,你可能会觉得不方便。”
“那今天……”
“我和朋友来这儿吃饭,多巧,又碰上了。你看,我们多有缘分。”
“是啊。”该死的缘分,他在心里说。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秦芳。”女人伸出手。
“很高兴认识你。”他握上去。
“后来怎么再也见不到你上线了?”
“工作太忙,就一直都没再聊天。”周雨楼懒得跟她解释太多,甚至懒得聊下去。他厌恶死了这永无休止的造化。他又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礼貌地和女人道了别,连个电话也没留。他看出女人有点儿失望,但是他懒得理会。
周雨楼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但一点儿效果也没有,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像装了个沙袋。他下到一楼,在茶客区找了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下来,跟服务员要了听可乐。刚喝了一口,他就感到了屁股底下的异样。他把身体往前挪了挪,转身,低下头……然后,就看见了他的老朋友。
第五十一章
刚看见那手机时周雨楼一点儿也没多想。手机塞在沙发靠背和坐垫的夹缝中,一看就是谁落下的。他刚要交给服务员,忽然发现了一个小问题:手机是关着的。这个小小的现象让他的心动了一下。他现在对关机格外敏感,原因很简单,这些天他给那混蛋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都是关机。
周雨楼把手机打开——只是个顺手的动作,接着又按开了“通讯录”,然后就发现,里面赫然写着:周雨楼。
就只有这一个名字。
他的心跳突然提速!
这是个专用的电话吗?就给自己准备的?他用犹豫的手指按了一下拨出键,很快,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向屏幕上看过去……三个字:陌生人。
那是他给敲诈者起的一个“文明的名字”。
他在一瞬间呆住!!
老天……他飞快地判断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种感觉真像是突然有个外星人在跟前叫你的名字!
这太惊人了。混蛋的手机竟然握在了自己手中!!多么不可思议?!真是应了那句尽人皆知的古语……费那么多周折,转机却在不经意的瞬间发生。他激动万分!呼吸奔腾着经过喉咙!
它一定是因为那个混蛋的疏忽才落在了这,然后就鬼使神差地被自己坐在了屁股底下!!它是谁的……
周雨楼按断电话,茶客区立刻安静下来。他抬起头四下张望……不远处有两个大腹便便的老太太正在聊天,吧台的服务员在看一张报纸,两个半大孩子绕着大花盆跑来跑去,酒店的大门开开关关,刚送走几个醉鬼,又有客人走进来……谁都不像手机的主人。
周雨楼叫过服务员,问话就像开了机关枪一样——
“刚才谁坐过这个座位?”
服务员显然没搞懂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想了想说:“客人啊。”
“哪个客人?”
“这……我记不清了,好多客人都坐过。”
“最后一个是谁?”
“就是……你啊。”小姑娘吓呆了,回答毫无智商。
“我之前呢?”
“对不起,我也是刚接班,我不知道。”
周雨楼让她离开。他有种感觉,那个自以为神秘的家伙马上就要现身了!铜墙铁壁已经变成了一层薄纱,动几下手指他可能就会原形毕露。他把手机调到通话记录——他的手抖得厉害,像一个选错了职业的拆弹队员——但是他很快失望了,没有呼出电话,呼入电话只有一通,就是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