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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坏蛋不得不用打量的眼光看看铁匠的身躯。他问:“如果我把你打死了,结果会怎样?”
“没事,胜者不受损害。”
“我可以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
“你走好了,只是不能骑马。”
“为什么?”
“因为你们所有的东西,从现在起都是我的。”
“见鬼!为什么?”
“作为对我的财产的赔偿,这是对你们的判决。”
“全部?马匹在内?”
“对。”
“这是盗窃,这是欺骗,这纯粹是掠夺!”
“呸!你们造成的损失必须偿还。我知道你们没有钱。你们事先一再吹嘘;要把我所有的东西统统损坏,不付一分钱。我只能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当作我的。”
“这比你应得的多得多。”
“我可是算不了那么准。你们对于法律很不认真,现在看到后果了。”
斯宾塞转向我,把我当作我们当中最近人情的人。他说:“您能够承认这种不公正?”
“你想到我这儿来上诉?”我惊讶地问,“来找我,找被你用枪射击过的人?”
“是的,尽管有过那么回事,但我们的抢劫与那次射击毫无关系。”
“我与你不再有关系了,你应该理解。”
“魔鬼将把一切灾难带给你们,所有一切,从头到尾。你们如果这样走到极端,可不要认为,我会温柔地对待铁匠这一堆骨头。好吧,他的骨头将成为碎片。开始跳舞吧!”
他的狗脸气得发紫,牙关咬得咯咯地响,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铁匠则火上加油:
“开始就开始。我去拿锤子,不烧红就打。”
他走进打铁的房间。我跟着他,给他出个好主意:
“您要注意,先生。这个斯宾塞是个力气很大,而且很危险的家伙。”
“呸!我不怕。我知道他伤不了我。”
“不要这么肯定。您是不是只想使劲捶打?”
“是的。怎么?”
“您必须有所准备。他是不会捶打的,他会甩锤子。”
“他不敢。那样,他就输了。”
“尽管不允许,他还是会这样做。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没法挽救了。如果把锤子绑在身上,您反对吗?”
“绑在哪儿?”
“手上,手臂上。最好是手上。用皮带绑。”
“我不反对,根本不反对。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防止不老实的人占老实人的便宜。他抛锤,而不是捶打。这对您公平吗?”
“如果只有很少的空间挥动锤柄的话。”
“所以我很担心,因为我要防止这种现象发生。好了,走吧!”
我们回到场上,他们已经为斯宾塞松了绑。温内图拿着手枪向他发出警告:
“这个白人有一点点逃跑的动作,我就马上开枪。”
我把锤子绑到决斗双方的手腕上,使他们只能用锤敲打,不能投掷。然后,我拨出手枪,重复着温内图的话。
这是个扣人心弦的场面。我们组成一个圆圈,他们两个人站在圈内,互相离得很近,手里拿着大小和重量相同的锤子,互相盯着对方、铁匠沉着冷静,斯宾塞却非常激动。
“我没有说话的时候,不能开始!”温内图命令,“各人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也可以徒手搏斗。”
“这样好,这样非常好。”斯宾塞欢呼起来,“这下就有把握对付这小子了。”
“对”,他手下的一个人说,“如果你能够用另一只手抓他,就把他报销了。掐他的喉咙,让他出不了气。”
“闭嘴!”哈默杜尔指责他,“谁问你啦?你安静地看,不要说话。”
“话总可以说嘛,人长着嘴干什么的?”
“你长没长嘴,这无所谓,但是你要闭上嘴。否则,给你塞上一团棉花。你当心点。”
我不比别人轻松。谁能获胜?斯宾塞强壮一些,而铁匠在使用这种不同寻常的武器方面则训练有素,而且这个冷静的人给人一种有把握的感觉,坏蛋却越来越激动。
铁匠的儿子也带着妹妹站在圈子里,从他们脸上看不出对父亲的任何担心,这使我放心多了。
“现在开始。”温内图宣布。
斯宾塞先击一锤,同时想用手去抓铁匠的喉头,没有料到这样就减轻了锤子的力量。铁匠用锤子反击,两个锤子撞在一起。铁匠的锤子打在斯宾塞的左臂上,斯宾塞惨叫一声,身体往后退。
“狗杂种!”挨打的人咆哮着,“你等着。”
他聚集了全部力量,猛冲过去,举锤就打。铁匠闪到一边,斯宾塞扑了空,差点栽倒在地。
“快,父亲!”孩子喊道。
用不着要求,铁匠将高高举起的锤子转了四分之一圈,对着敌人敲过去,只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他紧接着抡起第二锤,眼睛看准躺在地上的敌人,见敌人手臂痉挛,两腿抽搐,发出一种恐惧的、挣扎的呻吟。他放下锤子,短短地、轻蔑地笑了一声说:
“这家伙趴下了,我本来可以敲碎他的头颅的,但是算了,他已经无力再抵抗了,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斯宾塞够呛了,虽然没有麻木,也没有死,可是看样子胳膊已经没有力量,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自由活动的能力。他用一只胳膊支撑,慢慢站起来。
“该死……”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睛里冒着血,脸上露出动物一样的愤怒的表情,与北美丛林狼的龇牙咧嘴的面孔相差无几。
“我把他的肩肿骨敲碎了,”胜者说,“他将一蹶不振,至少再也不能危害善良的人了。请给我把锤子松开。”
他伸出手,我给他把这件沉重的工具摘下来。
斯宾塞站起来了,但是身体晃动得很厉害,看样子,所有的力量都从他的体内溜走了。他想讲话,可还是收了回去。他想发出诅咒,哈默杜尔把枪顶着他的头,威胁说:
“沉默一会儿,否则一颗子弹就进入你的脑袋。”
斯宾塞冷笑地看着他,呸了一口,转过身去找他的同伴,跪倒在那儿。人们把他绑起来,他没有反抗。
特里斯柯夫说,“他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我们把他怎么办?还要绑他?”
他看了看温内图。温内图说:
“阿帕奇人首领不关心这个人。”
“他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帮助。”我说。
“好。他可以找得到一个医生治肩膀。”
我们看见四个人骑着马从森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三个中年人。铁匠说:
“这是我的二儿子,刚捕鱼回来。另外三个都是熟人,我的邻居。我们这儿的邻居都相距甚远。”
他这个儿子看来捕到了不少的鱼,他面前的鱼篓装得满满的。他和他的同伴看到这儿躺着被捆绑的人,觉得很奇怪。铁匠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希望三个邻居别在这儿久留,而是采取司法行动,到城里去,到这儿的人称为城市或当时称为城市的地方去。他们必须星夜兼程,明天到达目的地。他们被要求把坏蛋们带上,但是不需要带到城里,而是在半路上,分别在不同的地点,把他们一个个地释放,使这些家伙不容易很快重新集结,来对付铁匠一家人。坏人骑马,他的儿子们必须同行,以便把坏人放走以后,再将他们骑的马带回家来。
还有一件费力而又引起麻烦的事情,就是把坏人的口袋掏空,再把他们捆绑到马背上。今天要想方设法把这些人弄走,因为我们预料另一个歹徒团伙会跟踪我们到铁匠家来。他们到达以后如果看不到这些坏人,就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俘虏们在五个男子汉的陪同下离开这儿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不是良好的祝愿。在这儿,他们开始非常满意,后来非常不满意。
“将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温内图出去寻找他的足迹。温内图天黑才回来,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道格拉斯不打算呆在附近,因为他的足迹不间断地一直向前。他怕我们,大大甚于我们怕他。我们是怕他偷偷回来,知道我们是如何对待他的同伴的。他宁愿放弃他的同伴,也要尽可能离我们远些。
温内图带回了他在路上找到的草药,我很高兴。坏蛋们在这儿的时候,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了,没空儿关心自己。现在安静下来,感到伤口痛。
我被重新包扎了一次。炎症夜间发作,使我每睡着大约一刻钟就醒来一次,天亮时,我们准备继续上路,守护着我的温内图摇摇头说:
“我的兄弟不要太自信,我们要留在这儿。”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如果问题关系到老扶手的健康,我们总是有时间。我们在这儿再呆一天,等药起作用,伤口好些再走。”
他说得对。我们继续留在铁匠家,他待我们非常热情。
他的儿子们带着马回来了,告诉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坏蛋们一个个稀里糊涂地分别被抛在了森林里,斯宾塞被送得最远。要是我,会让他与他的一个同伴在一起,以便有个照应。可是,他们没有对他采取人道主义,他在路上的态度也无法让他们产生这样的态度。
中午,所有的同伴都坐在房间里吃饭,吃的是肉和野味。我躺在房前的草地上,没有吃饭。因为我没有味口,而且在室外比在狭窄的小屋中舒服些。我们的马在篱笆围墙里面吃草,从远处看不见,至少分不清哪些是我们的,哪些是别人的。这时,在离我们最近的几棵树下面,出现一批骑马的人,没有打算避开我所在的假工房。他们是一伙歹徒,雷迪和老华伯走在前面,巫医带着他的妻子跟随其后。
为了不被他们看见,我没有起来,而是爬进室内,告诉亲爱的朋友们,歹徒们来了。我们事先向铁匠讲述过我们与他们遭遇时的情况。
“先生们留在这儿,我一个人出去。看看他们知道谁在我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脸色。”
这时,歹徒们到了房前,呼叫主人,并且下了马,他们的态度很粗暴。哈默杜尔悄悄进来说:
“他们怀着对我们根杖的甜蜜回忆,要是在这儿遇到的是药房而不是铁铺,他们肯定会愉快些。”
即使不看稍微低着的头,老华伯的神情也是很痛苦的。除了女士以外,只有他没有下马,而且是在鞍上佝着背。铁匠出去之后,雷迪问他:
“听着,昨天是不是有一支七个人的队伍从您这儿经过?”
“有。”被问者回答。
“其中有三个红色人?”
“有。”
“马匹中有两匹黑马?”
“也对。”
“你看到他们很着急?”
“不如你们着急。”
“好。你家里有没有消炎药?”
“没有。我们这儿根本没人发烧。”
“干粮你总应该有吧?”
“可惜也没有,我被一帮流氓抢劫一空。”
“对你这话我们不能相信,我们要亲自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
“我不得不禁止你们这样做。这所房子不属于任何外人,而属于我。”
“别开玩笑。你没有想一想,20个男子汉会让你害怕的。我们想吃饭。我们要什么,您得给什么。”
“你们蛮不讲理。款由谁付?你们有钱吗?”
“钱?”雷迪笑道,“你如果想挨板子,有的是,钱可没有。”
“哼!还不知道挨板子的会是谁呢?”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