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酋长把一个高大、肩宽,其肌肉圆鼓鼓地凸出来的人领到小胖墩儿耶米面前,说道:“这位叫大脚,将同这位肥胖的白人角斗。他们俩将会背靠背地捆绑在一起。每个人右手里拿着一把短刀,谁首先把对手制服,谁就可以刺死他。”
大脚完全有权使用这个名字。他的双脚巨大,他牢牢地站在双脚上面,这样小胖墩儿似乎必输无疑了。
现在还剩下第三个,一个瘦骨嶙峋的家伙,又高又瘦,但胸脯高高隆起,胳臂和腿都长得要命。酋长把他带到瘸子弗兰克面前,说:“这个叫跳鹿,准备同这位白人为生命而赛跑。”
可怜的瘸子弗兰克呀!那个跳鹿大步流星地跑两步,这个瘸着一条腿走路的小矮个子就得要跑十步!是的,犹他人总是考虑自己要占上风的。
“谁同我较量?”老铁手问道。
“奥符茨·阿瓦斯,”大狼一边自豪地答,一边高高地挺直他那彪形大汉的身材,“你以为我们害怕了吧。酋长要让你瞧瞧,你错了!”
“这个我高兴,”白人友好地答道,“迄今为止,我总是在酋长们中寻找我的对手。”
“你将败下阵来!谁讲过他曾打败过奥符茨·阿瓦斯?”
“我们不要用空话,而要用枪来斗。”老铁手说这话带点儿讽刺性。他知道大狼不会同意这样做,而且事实上这位红种人也怏怏地答道:
“奥符茨·阿瓦斯同你的魔枪毫无关系。在我们之间,该由短刀和战斧来决定胜负。”
“对此我也感到满意。”
“那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酋长将占有你的全部财产,包括你的马!”
“我认为我的牡马哈塔蒂拉刺激着你的欲望。可我的魔枪还要宝贵。你要拿它做什么?”
“大狼不喜欢它,其他人也不要求得到它,它太危险了。我们将把它埋掉,使它永远不会伤害人。”
“在掩埋时接触到它的人,就要格外小心谨慎,不然他将给扬帕地区犹他人这个部族带来灾难。好吧,你说说个人交锋该什么时候、按照怎样的顺序进行!”
“首先是游泳。可我们知道,白人在自己死前要遵循神秘莫测的风俗习惯。这事你们白人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小时。”
红种人之所以又围着白人站成一个圆圈,只是因为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清楚地看见这些白人为配给他们的对手感到多么魂飞魄散。然而这样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出来,于是他们重又散开了。现在,人们对这些猎人仿佛漠不关心。但是这些猎人心里十分明白,尽管如此,他们仍受到严密监视。他们坐在一起,交谈着他们脱险的可能性。高个子大卫最先遇险,因为他头一个参与交锋。他神情严肃。
“红鱼!”他咕哝道,“当然啰,这个恶棍之所以得到这个外号,只是因为他是个出色的游泳能手。”
“您呢?”老铁手询问道,“我虽然见过您游泳,但只是在您洗澡和过河的时候。您游泳的技术如何?”
“不太好。”
“哎呀!”
“是的,哎呀!我瘦的皮包骨头,这事我无能为力。我认为我的骨头重量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人的骨头重量。”
“因此,速度是根本谈不上的,您起码能坚持吧?”
“坚持?呸!您想要多久就多久,我有足够的力气。但在前进方面就受阻了。我将不得不把带发头皮交出来。”
“这事还不能如此肯定。我还没有失去希望。您会仰泳吗?”
“会,游起来似乎容易些。”
“人们的确有这样的体会,就是瘦削、没有训练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游得好些。您仰着浮在水上,头深深低下,腿抬高,双脚很有规律地使劲蹬,总是在您的双手在背下击水时才换气!”
“很好!可您的指点帮不了多少忙。这个红鱼仍将超过我。”
“如果我的诡计成功,也许还不一定超过。您得顺水游泳,而他则相反。”
“啊,可以这样做吗?到底有没有流动的水?”
“我估计有。”
“我们还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游。”
“当然是在对面的湖里,它本来只是个水池,椭圆形的。从这儿估计,它大约长五百步,宽三百步。山涧以很大的落差倾泻进去,确切地说,看样子是朝左岸倾泻过去的。所以就出现一条水流,它从这个岸边流过去,直到排水口绕湖流了四分之三。让我来想想办法吧!只要是人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让您顺水而游,击败您的对手。”
“先生,这该是很开心的事!假设我如愿以偿,成功了,我该刺死那个小子吗?”
“您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反正他不会顾及我的,也许就是为了我的一丁点儿财产吧。”
“你说得对。然而,对人宽容于我们有利。”
“好的。如果他战胜了我,手握短刀朝我走来,您将怎样办?我显然不可以反抗!”
“碰到这样的情况,我懂得如何迫使杀人的事推迟到全部个人较量终结的时候。”
“很好!即使情况极糟,也是一种安慰,现在我放心了。耶米,你怎么样?”
“我的情况并不比你好,”胖墩儿说,“我的对手叫大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双脚牢牢地站在地上,谁都弄不倒他。我比他矮了两个头,更不是他的对手。而此人肌肉发达,活像是一匹河马。”
“亲爱的耶米,别害怕!”老铁手安慰道,“我的处境也一样。同我比起来,酋长个头大得多,肩膀宽阔得多,可他动作不够灵活,并且我敢说,我的臂力也超过他。”
“是的,您的臂力是个例外。可我怎样对付这个大脚呢!我将竭尽全力抵抗,但我还是会败下阵来的。要是这儿也有如此一条水流,如此一个诡计多好啊!”
“有的!”瘸子弗兰克用他家乡的方言插话道,“要是我来对付这个家伙,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你?你比我还要虚弱!”
“身体上,是的,可不是在智力上,务必用智力取胜。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怎样用智力来对付一个肌肉如此发达的人呢?”
“你瞧,你就是如此!你什么都比我懂得多,但就是到了涉及生命与剥去带发头皮的时候,你就像脱脂乳中的苍蝇那样坐着。你烦躁不安,手足乱动,就是想不出办法来。”
“如果你有好的闪念,那就说出来!”
“闪念!你又胡说些什么!我不需要闪念,即便没有闪念,我也总是很机智的。你务必设身处地好好想想你的处境。你们俩背靠背地站着,就好像银河中联体双胎的星座。每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于是肉搏战就开始了。谁制服他人,谁就是胜利者。处于这样的地位,怎样才能克敌制胜呢?惟有这样的办法可行:就是使他脚下失去立足点。最好是这样做:从背后狠狠地踢他的小腿肚,设法使他的腿抬起。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对。务必继续说下去!”
“别着急!这事得细细考虑,不能急。如试验成功,对手就会摔倒,你会压在他身上,当然是用背压在他的背上,这样一来就可能很容易失去欧洲式的平衡。本来你们得面对面站着,然后捆绑在一起。犹他人做法颠倒过来,也许包含有某种诡计,这点现在我还看不透。但据我所知,他们设的圈套只会带给你好处。”
“到底为什么?你还是把话讲完吧!”耶米催促道。
“我的上帝呀,我已讲了整整一刻钟了!你听着!红种人会从背后用脚踢你,使你抬起腿,从而使你失去平衡。可这对你无碍,因为你凭借你的小腿肚的极端结实,事后十四天才会感到他踢你了。你等待着他再次抬脚踢、用一条腿站着的这个时刻的到来,那时你使出全部力气,弯下腰,把他背起来,同时迅速割断捆绑着你们的绳索,把他从你头上快速啪的一声抛到地上去。接着,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朝胸脯给他一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铁手向这个小矮个子伸出手,说:“弗兰克,您是个精明强干的人。这个指点妙极啦,照此去做,必定达到目的。”
弗兰克摇摇伸给他的手,他那慈善的脸高兴得容光焕发:“没什么,没什么,亲爱的大师,完全是理所当然的,我不能为此而自负。但这又一次证实:钻石时常会被不理智的人当作一块砖瓦。因此,我认为……”
“是当作卵石,而不是当作砖瓦!”耶米打断他的话,“我的天哪,一颗钻石竟有一块砖瓦那么大!”
“马上给我住嘴,你这个不可救药、爱吵架的老家伙!我用自己卓越的聪明才智拯救你的生命,你却恩将仇报,把一块未经琢磨的砖石扔到我的头上,以作为对我的报答!要是你不停止同我发生摩擦,就很容易走到这个地步,即我宣布同你绝交。那时你将看到,没有找你能否走南闯北。我认为,该是接受理智的时候了。”
“你说得对,”耶米和解地说,“可你怎么办,亲爱的弗兰克?”
“亲爱的弗兰克!”小矮个子重复道,“这声音听起来多么悦耳动听啊!我怎么办?我将参加赛跑,不然干什么?”
“这我清楚,但你会落在后面。你的对手跑一步,而你需要三步!”
“非常遗憾!”
“我还要问,你们要跑多远的距离,你是否顶得住。你的呼吸如何?”
“非常出色。我的肺像一只野蜂那样。我整天哼哼唧唧,叽里咕噜,并没有喘不过气来。我能够跑,作为王家的萨克森森林管理助理,我学习过跑步。”
“可你无法同如此一个长腿的印第安人飞毛腿比试高低吧!”
“唔!这还是有问题的。”
“他叫跳鹿!就是说,速度是他的主要特点。”
“只要我先于他到达目的地,他叫什么我都无所谓。”
“你并非无所谓。拿你的腿同他的比一比!”
“啊,原来如此,问题在腿上!你以为赛跑取决于腿吗?”
“那还用说!在为生死存亡而进行的一次赛跑不取决于腿取决于什么?”
“取决于腿,是的,腿也有作用,但它还远不是问题关键。主要取决于头脑。”
“头脑可不会跟着跑的!”
“它当然跟着跑。难道我该让我的双腿单独跑开,而与我其余的躯体一起等待我的双腿再回来吗?这会是危险的事。如果我的双腿再找不到我,我就只能等待新的腿长出来,而这种事只有在青蛙那里才会出现。不,头脑务必跟着跑,因为它承担主要的工作。”
“我不理解您!”老铁手插话道,他为小矮个子的镇定感到惊奇。
“我也不理解,起码现在还不理解。此刻我只知道,一个好的主意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您有一个主意了?”
“还不是完全有。但是我这么想,如果我可以替耶米出一个好的主意,我不会把自己弃置不顾的。现在我还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赛跑。如果地点是决定性的,那我要看看困难在哪里,如何克服。您不必为我担心受怕!内心里有个男高音的声音对我说,我还没背弃这儿的世界。我生来就属于伟人,世界史上的名流,从不会在其使命完成之前离开人世,从不会置身于文明世界的舒适享受之外。”
现在,大狼同其他酋长又一起来了,要求白人一块儿到湖边看看。那儿聚集着不同年龄与性别的人,因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