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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两把战斧。酋长——他当然也配备了他的短刀——拿起两把斧子中的一把递给老铁手。白人看了看它就把它扔到圈子外,扔成了一个又高又远的弧形。
“你干什么?”大狼惊奇地问道。
“我将这把战斧扔掉,因为它毫无用处。你的这一把,据我看,做工精细。可另一把,刚一挥舞,就会在手中散架的。”
酋长的脸虽然涂上了厚厚的油彩,但人们还是看到他在作如下表示时,脸上起了嘲讽的皱纹:“你可以扔掉斧子,但你不能为此而得到另一把。”
“也没有必要。我只用我的短刀战斗,我对它可以信赖。”
“嗬!你考虑过吗?我的战斧一砍,就能要你的命。奥符茨·阿瓦斯有战斧又有短刀,而且你又不像他那样有力气。”
这时,者铁手对着那块大狼刚才举起过的大石头弯下腰来,先将它提到腰带的高度,继而举到头顶上,在头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投出去,落在九十步距离的地方,“你仿效一下吧!”他向红种人喊道。
“嗬!嗬!嗬!”的叫声在四周响起。酋长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从白人身上移到那块石头上,从那儿又移回到白人身上。他感到惊异,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以为你吓倒了酋长吗?可不要这样想!要是比武持续到今天晚上,我将会杀掉你,拿走你的带发头皮。你们将我们绑起来!”
这道口令是向两个站在旁边准备行动的红种人喊的。他们把绳索分别绑在酋长和老铁手的腰部,然后退回去。这样一来,两人都只能在这样的范围内活动:其半径就是这段尚不受约束的绳索的长度。他们这样站着,即两条绳索构成一条直线,也就是他们活动范围的直径,其中一人的脸对着另一人的背。红种人右手握着战斧,左手握着短刀,老铁手只在右手里握着短刀。
大狼对这场较量大概是这样设想的:在可活动的范围内,一个来回跟着一个来回,设法靠近敌手,以便能够给对方以稳准狠的一砍或者一刺。他虽然看出,他在力气上并不超过敌手,但武器无可比拟,因而他确信自己必胜,尤其是他认为白人短刀的握法完全不对头。因为老铁手这样握短刀,即刀口不是朝外,而是朝上。他觉得那样就不能从上往下捅。红种人为此暗自发笑。他密切注视着他的敌手,以免忽略了对方的任何动作。
白人也死死盯住他的对手。他不想先发制人而是期待对手的攻击,而如此的相撞会马上决出雌雄,决定胜负。问题只取决于大狼如何使用他的战斧。如果他用它来砍,那没有什么可怕的。要是他用它来投掷,那就需要十分谨慎。两人靠得那么近,这样的投掷实难躲避。
两个敌手如此僵持了五分钟,十分钟,没有一个挪动一下。这时可听到红种人围观者喝彩叫好声或喊倒好儿的。大狼讥笑地要求他的敌手着手进攻。他向他喊出冒犯的话语。老铁手却什么也不说。他的回答是:他坐了下来,举止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无拘无束,仿佛置身于最和睦可亲的同伴中似的。其实,他是枕戈待旦,严阵以待。
酋长把对手这种举止看作是轻蔑对待的表现,而实际上无非是一种策略,它使敌人放松警惕,麻痹大意。这一目的也完全实现了。红种人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坐着的敌人。他一边发出“冲呀,杀呀!”的高声呼喊,一边向老铁手冲去,并举起了准备砍杀的战斧。一些围观的红种人误以为这一砍击中了,许多嘴唇都已张开准备要欢呼喝彩。这时白人快速从旁边蹦起。那把刀刃朝上的短刀,尽职尽责。红种人的那一砍,砍飞了。红种人猛然落下的拳头,撞上了老铁手那闪电般快地扬起的刀刃,疼得他不得不把战斧扔到地上。老铁手又朝红种人的左臂快速刺去,短刀也从红种人手中飞出。紧接着,白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长柯猎刀的栖猛击敌手的心窝,红种人像死人一样瘫倒地上,躺在那儿。老铁手扬起短刀喊道:“谁是胜利者?”
没有人回答。即使是那些认为酋长有可能败下阵来的人,也不相信事情以这种方式出现并如此快速地了结。犹他人呆若木鸡地站着。
“他自己说过,被战胜者的带发头皮归胜利者所有,”老铁手继续说,“因此,他的一绺头发是我的财产,但我不想要它。我是红种人的朋友,我饶了他的命。也许我刺伤了他,但他没有死。我的红种人兄弟可以检查他,但我要进我的帐篷去了。”
他解开绳索走了。没有人拦阻他的去路,也没有人拦阻大卫和耶米跟随他。每个人都想要亲眼看看大狼的情况怎样,因而大家涌向他那里。所以,几个猎人不引人注目地回到他们的帐篷里。他们的武器妥善地放在帐篷后面,瘸子弗兰克同马儿一起已在那儿等着。他们飞速上马离开,起初慢慢跑,在帐篷和茅屋后面寻找掩护。但是随后他们被设置在宿营地外面的岗哨发现了。这些红种人嚎叫起来,并开枪射击。所以白人用靴刺踢马,使它们加快步伐。他们回头看到,岗哨们的呼喊和射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红种人从各帐篷之间涌出来,从背后向逃跑者发出愤怒的嚎叫,这些嚎叫声从山间传回多种多样的回声。
四个猎人骑马朝着笔直的方向奔驰,他们越过平原向山涧倾泻进湖里的那个地方奔去。老铁手很熟悉这一带地方,知道这条小溪的山谷为逃亡提供了最快捷的途径。他确信犹他人会马上起程追击,所以必须寻找一个红种人难以发现他们足迹的地方。
第13章 瘸子弗兰克与“杜乐姑妈”
那是在同一个早上,一支骑马的队伍在小溪旁逆流而上,昨天晚上,犹他人带着他们的俘虏曾沿着小溪而行。这支队伍打头的是老枪手同“杜乐姑妈”,随后跟着的是驼子比尔和枪杆子大叔连同英国佬。总之,全是白人。在经历了伊格尔泰尔的惊险活动,他们动身进山,要到银湖去。在丹佛,工程师帕特森同他的女儿埃伦一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小姑娘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父亲,因此也一道走进了荒山野岭,她坐在一顶轿子里,由两匹有耐力的印第安矮马驮着。
现在还看不见温内图,因为他作为侦探骑马先行了。老枪手选择了直通森林和那片林中空地的道路,老铁手和他的陪伴者们在那儿曾同犹他人相遇。猎人们从一些迹象看出,白人在这儿被印第安人俘获了。于是他们立刻准备跟踪,也许可以助一臂之力。
他们预料不到在这一带巡逻的犹他人已磨刀霍霍,处于战争状态了。不论是温内图还是老枪手,都懂得如何同这个部族和睦相处,两人均相信在那儿会受到友好接待,可以为被俘的白人说句好话。
红种人在哪儿安营扎寨,这事他们不十分清楚。但他们熟悉那片湖,由于它四周环境优美,适于建造宿营地,所以他们相信在那儿可找到犹他人。尽管有对印第安人怀有好意这个前提,但事先没有观察过他们,就在他们面前亮相,仍然是完全违背西部地区习惯的。所以,温内图便骑马先行,去侦察情况。当队伍刚刚抵达小溪两岸岔口处,这位阿帕奇人便折回来。他骑马奔驰,老远就示意人们要止步。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于是老枪手便迎着他喊道:“我的兄弟,你是要警告我们。你见到犹他人了吗?”
“我见到他们和他们的宿营地了。”
“你不能在他们那儿露面吗?”
“不能,因为他们处于战争状态。这事我从他们脸上涂油彩,而且许多人集结在一起这些现象中看出来了。鉴于现在不是宰杀水牛和大规模狩猎的季节,因此那只能是战斧,那么多人正围着它。”
“人数多吗?”
“我看得不太清楚。湖畔大概有三百人,各帐篷里也许还有一些。”
“湖畔?有那么多人吗?出了什么事?也许是围捕鱼群吧?”
“不对。围捕鱼群时,人总是往前走动。可犹他人静静地站着,冷静地观看着水面。我认为,这是性命攸关的一场游泳。”
“你根据什么来作这样的推测呢?”
“有根据。犹他人在脸上涂了油彩,以示准备战斗,他们把身边的白人看作是敌人,要将俘虏杀掉。但是红种人不让他们的敌人快速死去,而是慢慢地折磨他致死。时常让他为生存而同一个处于优势的敌人争斗。他们让一名俘虏游泳,以延长他的死亡,延长他对死亡的恐惧。”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我们先发现了四个,继而又发现了两个白人的足迹,合共六人。犹他人不会让他们统统都游泳,而是让每人以另一方式为自己的生存而抗争。我们得赶快去救他们,不然他们就完蛋了。”
这位阿帕奇人莞尔而笑,回答说:“这些白人中有一条汉子,他和他的人马都不会轻易地让人宰掉的。”
“你指的是谁?”
“老铁手。”
“什么?”老枪手大吃一惊,“老扶手,你不是要同他在银湖相会吗?难道他已到了这里?”
“老铁手严守时间,像天上的太阳那样。”
“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说他在这里呢?”
“我昨天就知道了。”
“怎么没有对我说呢?”
“沉默常常比说话好。要是我昨天说了,他的枪在林中空地上‘说了话’,那你们就不会保持冷静,而是要快速向前冲。”
“他的枪‘说了话’?你是怎样知道的?”
“我们在搜索森林边缘和林中空地上的草时,我发现一棵小树上有弹孔。子弹出自老铁手那支亨利牌短管猎枪。这事阿帕奇人十分清楚。我的朋友想要吓唬红种人,而且他们也很怕他的枪。”
“你要是指给我看看那棵小树该多好呢!哼!如果老铁手也在这几个白人中间,那我们当然用不着太担心了。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请你们跟着我来,一个跟一个地骑马前进,以免犹他人在发现我们的足迹时能够数出我们是多少人。”
阿帕奇人说完,便让他的马掉头朝右走,他只顾往前走,却没有回头看看人们是否尾随着他。
如上所述,小溪两岸是岔开的,它们作为先是低矮、随后越来越陡峭的山脉包围着湖四周的平原。平原上没有树木,但山坡上长满了树木,林木长到谷底,其边缘是稀疏的灌木丛。温内图一边在这些灌木丛后面和在树木下面寻找掩护,一边登上右边的山坡。这个山坡形成了平原北面的边界,西面与那座为湖提供水源的山峦毗连。
他们就这样骑马绕过平原,从东边来到西边,来到小溪旁,置身于树下,他们可以从树木中间窥见宿营地。他们在那儿下了马,把马拴好,在柔软的青苔上,躺下休息。这儿成了悄悄窥探敌人营地的好处所。
他们看见犹他人站在营地南边。随后又见到两个男子离开人群,拼命朝南奔跑。老枪手拿起望远镜,通过望远镜望去,喊道:“一个红种人同一个白人赛跑!红种人遥遥领先,他将获胜。白人是个矮小的家伙。”
他把望远镜递给阿帕奇人。温内图从望远镜里刚刚见到那个矮小的白人,就惊叫起来:“嗬!那是瘸子弗兰克!这个矮小的英雄必须为保存自己的性命而奔跑,他哪能超过红种人呢。”
“是瘸子弗兰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