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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胸口,我敢肯定。”
“但他打不中,这些红种人的枪不顶用。”
这时,距离已经测量好了。我和唐古阿分别站在两头儿。我像平常一样镇静,可唐古阿还在对我没完没了地骂骂咧咧,靠边站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温内图提醒道:
“奇奥瓦人的酋长别说了,注意!温内图数到三,然后就开枪。”
可以想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极了,他们在我们左右分站成两排,使我们两人之间形成了一条宽街。四周鸦雀无声。
“奇奥瓦人的酋长可以开始了!”温内图下令了,“——二——三!”
我一动不动,让身体正对着对手。温内图喊出第一个字时他就举起枪,认真地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我飞了过去。显然,唐古阿太激动了,无法射准。
“现在该‘老铁手’开枪了,”温内图命令我,“一——二
“等等!”我打断了他,“我刚才是正对着奇奥瓦人的酋长站的,可他现在转身用侧面对着我。”
“唐古阿可以这样,”那奇奥瓦人嘟囔道,“谁能不准他这样?本来也没有规定该怎么站。”
“是这样,”我承认道,“那好,唐古阿愿意怎么站就怎么站。他用侧面对着我,以为这样我就不容易打中他了。可他错了,因为我肯定会打中。本来我可以什么也不说就开枪,但我要诚实地同他决斗。他本该右膝盖中弹,但只有他面向我才有这个可能;可如果他侧面对着我,子弹就会打碎他的两个膝盖,不同就在这里。他想怎样都可以,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别用话射击,用子弹!”他讽刺道,不顾我的警告,仍然侧面站着。
“‘老铁手’开枪,”温内图重复道,“一——二——三!”
我的枪响了,唐古阿大叫一声,扔了枪,张开双臂,前后踉跄了几步就倒下了。
“噢!噢!噢!”四周一片喊,所有的人都涌过去看我打中了哪里。
我也走过去,人们充满敬畏地给我让路。
“两个膝盖,两个膝盖!”我听见人们说着。
唐古阿呻吟着躺在地上,温内图跪在他身边检查他的伤。
“子弹正是像我的白人兄弟说的那样打中的,”他说,“两个膝盖都碎了,唐古阿再也不能骑马出去,眼睛一个劲儿盯着其它部落的马匹了。”
受伤的人一见我,一连串咒骂立刻从他嘴里涌出来。我威严地盯着他,逼他住了嘴,于是我说:
“我警告过你,可你不听,这得怨你自己。”
他不敢大声呻吟,因为一个印第安人再疼也不能叫出来。他咬着嘴唇,眼神儿阴沉怨毒,咬牙切齿地说:
“唐古阿受伤了,回不了家了,他得呆在阿帕奇人这儿。”
温内图摇摇头,坚决地回答:
“你必须回家,因为我们这儿没有地方给偷我们马的贼、杀我们战士的凶手住。我们没向你们讨还血债,而是让你们交来牲畜和东西就算了,你不能再要求更多的了。奇奥瓦人不能呆在我们的石堡里。”
“可我骑不回去!”
“‘老铁手’那时受的伤比你还重,也骑不了马,可他也来了。你好好想想他吧!这对你有好处。奇奥瓦人今天就得离开我们这儿。他们必须这样,要是明天在我们的牧场附近还能看见一个奇奥瓦人,我们对他,就像他们想对‘老铁手’做的那样。这是我的话,Howgh!”
他拉住我的手,带我走开了。我们一走出拥挤的人群,就看见温内图的父亲和他派去的两个人游回来了。温内图到岸边去迎接父亲,我则去找塞姆·霍肯斯、迪克·斯通和威尔·帕克。
“总算能让我们和您呆一会儿了,”塞姆迎接了我,“您倒是先说说,您给温内图看的是什么头发?”
“是我从他头上割下来的。”
“什么时候?”
“我把他和他父亲从树上解下来的时候。”
“什么?天呐!您,是您这个‘青角’,把他们——放了的?”
“没错儿。”
“一个字也没跟我们提?”
“这没必要,亲爱的塞姆。”
“但是,您是怎么干的?”
“就是照‘青角’的干法。”
“说清楚点,先生!这可是件极难办到的事!”
“是的,您甚至怀疑您亲自干的话,是不是能成功。”
“而您却干成了!我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脑子不转了!”
“是第一种,您没脑子,塞姆!”
“别开这种愚蠢的玩笑!好一个阴谋家!他救了首长,带着那效力神奇的辫儿到处走,却不向我们透露一丝风声!这家伙,长了张老实的面孔,暗地里却是个废物!你简直谁也不能相信了,这个世道是怎么啦?我还有些事情没搞明白:您淹死了,可又突然冒了出来。”
我便捡最要紧的地方讲给三个伙伴听,讲完后,塞姆喊起来:
“天呐,老朋友,‘青角’,原来您是个可怕的捣蛋鬼,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以前问过,但还得再问您一遍:您真的从没到过大西部吗?”
“没有。”
“连美国也没到过?”
“没有。”
“那可只有鬼才搞得懂了!您在什么事上都是新手儿,可在什么事上都这么厉害。您这样一个人我可从没见过。我得夸夸您,大大地夸夸您。您干得真是妙,嘿嘿嘿嘿!我们的性命就系在一根头发上啊!您可别因为我夸您就沾沾自喜啊,千万别。您以后会干出更蠢的事来的。我真想知道您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有用的牛仔!”
他本来还会这样碟蝶不休下去的,可温内图和“好太阳”过来了。酋长也像他儿子当初那样久久地、严肃地看着我的脸,然后说道:
“‘好太阳’已经从温内图那儿听到了一切。你们自由了,并且请你们原谅我们。你是个非常勇敢机智的战士,你还会战胜许多敌人的。能交上你这个朋友的人是聪明人。你愿意同我们抽和平烟斗吗?”
“愿意,我想做你们的朋友和兄弟。”
“那就同我和我的女儿‘丽日’一起上石堡去吧!阿帕奇人的酋长要给战胜他的人安排配得上他的住处。温内图留在这儿照顾一下。
我们作为俘虏离开了石堡,被拖去处死,现在却作为自由人同“好太阳”及“丽日”一道又回到了这座金字塔形的堡垒。
第07章 歃血为盟
回到石堡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是一座多么壮观、多么引人注目的石头建筑。有人认为美洲的土著民族缺乏教养,但知识水平低下的人是不可能挪动如此巨大的岩石,垒起这种当时的武器还无法攻破的要塞的。如果有人说这些民族生活在古代,现在的印第安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后裔,那我既不赞同也不反驳。
我们借助梯子上到了第三层,石堡里最好的房间都在这一层。“好太阳”和他的两个孩子住在那儿,现在我们又住到那儿。
我那间很大,虽然没有窗户,光只能从门外进来,但门又宽又高,因此一点也不缺少光照。房间里空空如也,“丽日”很快就布置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是相当舒适的。霍肯斯、斯通和帕克也得到了类似的一间,三人共用。
“客房”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就进去了,“丽日”给我拿来一只雕刻十分精美的烟斗,此外还有烟草。她替我装好烟,点上。我抽起烟来,她在一旁说道:
“这只烟斗是我的父亲‘好太阳’让我给你送来的。做烟斗的陶土是他从圣石场弄来的,是我亲手雕的烟袋锅,还没有人叼过它。我们请你收下它,当你抽它的时候就想到我们。”
“你们真好,”我回答,“我几乎要感到惭愧了,因为我没什么可回赠的。”
“你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东西,我们都报答不了——那就是‘好大阳’和温内图的生命。他们两人几次落到你手里,你都放过了他们。为此你赢得了我们的心。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是我们的兄弟。”
“还用问吗,这正是我心中的愿望。‘好太阳’是有名的酋长和战士,而温内图,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我能被称作你们的兄弟,这是我极大的荣耀和快乐。我只希望我的伙伴们也能享有这种快乐。”
“如果他们愿意,我们会同样对待他们。”
“谢谢。这么说是你自己用圣陶雕成这只烟斗的?你的手多巧啊!”
她被夸得脸红起来,说:
“我知道白人妇女和她们的女儿比我们更聪明灵巧。现在我还得去给你拿点东西来。”
她又把我的左轮枪、刀子以及所有属于我、但我没在口袋里找到的东西拿来了。我谢了她,向她保证我什么也不缺了,然后又问:
“我的伙伴们也能得到他们被缴去的东西吗?”
“是的,都能得到,现在可能已经得到了,因为我在这边照顾你,‘好太阳’在那边照顾他们。”
“我们的马怎么样了?”
“它们也在这儿。你可以骑你的马了,霍肯斯也可以骑他的玛丽了。”
“啊,你知道他那头骡子的名字?”
“是的,我也知道他那杆老枪的名字‘利迪’。我没告诉过你,我经常和他谈话。他是个有趣的人,但也是个能干的猎手。”
“是的,可还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忠诚的、乐于牺牲自己的好伙伴。但我还想问你点事,你能对我说真话吗?”
“‘丽日’不撒谎。”
“你们的战士把奇奥瓦人俘虏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搜走了?”
“是的。”
“还有我三个伙伴身上的东西?”
“是的。”
“那为什么不搜走我身上的东西呢?没人动过我的口袋。”
“这是我哥哥温内图的命令。”
“你知道他为什么下这个命令吗?”
“因为他爱你。”
“即使他视我为敌?”
“是的。你刚才说你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他对你也是这样。不得不把你看作敌人,这使他很痛苦;还不仅是敌人……”
她顿住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下面要说的话会伤害我。
“说下去!”我请求她。
“不。”
“那我替你说。把我看作敌人,这并不使他痛苦,因为敌人也是可以尊重的。但他以为我是个骗子,是个虚伪、狡诈的人,这使他痛苦,对不对?”
“你说对了。”
“但愿他现在明白自己错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杀害克雷基·佩特拉的凶手拉特勒怎么样了?”
“他正要被绑上刑柱。”
“什么?现在吗?怎么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向我隐瞒?”
“温内图要这样。”
“为什么?”
“他认为你的眼睛和耳朵受不了这个。”
“他说得大概不错,如果你们照顾到我的愿望,那我就受得了。”
“什么愿望?”
“先说在哪儿用刑?”
“就在河边。‘好太阳’把你们引开了,因为你们不该在场。”
“可我一定要在场!你们要让拉特勒受哪些折磨?”
“所有的,因为这个拉特勒是阿帕奇人抓住过的最坏的白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杀害了我们敬爱的白人父亲、温内图的老师,因此他不仅要接受用在别的俘虏身上的刑罚,而且要一样一样地接受我们所知道的所有的刑罚。”
“这不行,这太不人道了!”
“他活该!”
“你可以到场观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