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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速度感染所有的连接“主机”。当然这“主机”只是我们最平常不过的水!要是放在平常,毒性很强的尸液具有这么强烈的传染性,这已经是一件使人头疼的棘手之事,可是放在这个特殊时期,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教授喃喃地嘟囔道:“摔得好!”接着他好像猛然惊醒一般,回身将我们这些不是医生的多余人驱赶了出来,“都出去,都出去,别妨碍我们工作!”当然,我也包括在被驱赶之列。
我们退出了实验室,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到现在,林清等人还是满脑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好将那天刨开李默然坟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墓穴尸水可以克制脓包的消息李教授已经在会上说过,也不用我再多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脸上都泛出了笑意,这应该是这几天来唯一一个让人鼓舞振奋的发现!
任元生笑着说:“小蔡真是一员福将,这一跤真是……真是摔得好,摔得好!”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不禁轻松地笑起来。
林清跟着笑了两声,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么以后这水怎么办?”
大家的笑容又都凝在了脸上,他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既然尸液可以无限复制,那么无疑它又潜藏着巨大的危险。将来消灭这场疾病之后,如果有一滴渗透到S市的饮水系统里,就算滴落到城市下水道中,那又是一场灭顶之灾,甚至远比现在的情况更加凶险。因为试验已经证明了它不光能够克制脓包,还具有更大的毒性。
“只有提醒李教授,在制造剂量时要仔细计算,如果能够恰好用完又没有剩余,那就再好不过了!”防疫站风站长苦笑着说,但想到真要使配置的解药剂量完全合适,一滴不留,恐怕就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也不可能达到,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侥幸上,还不如想一个处理方法更为现实。
林清皱了一会儿眉头,最后还是笑道:“毕竟会有办法的,我们现在还是努力度过眼下这一关最要紧!”
剩下的事情就是商量部署调动的事情,我看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默默地退到一边,走下了楼。
恐怕医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门庭若市过,走廊里、大厅里全部挤满了人,就连院子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也许免费查体这件事在S市算的上一件新鲜事,市民挤在一起,眉开眼笑地大声说着话,一个人在向他人述说着自己虽然天不亮就赶来了,却等到这时候还没有轮到他的苦闷,不停地抱怨医院工作作风太散漫,应该向有关部门投诉!另一个人却在大声赞扬政府开展这次活动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而且为领导能够切身为老百姓着想,作风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还有人因为排队次序的问题和旁边的人吵得不亦悦乎,唾沫星子四溅。电视台的一位女记者正站在人群中热情洋溢的对着镜头大发宏论!
我在人群中慢慢挤了出来,直奔底楼的白枫病房。站在病房外面,可以看到白枫已经醒了,正抱着膝盖望着一面墙静静地发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分入神,我轻轻地推开房门,门开时所发出的吱呀声并没有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来。直到我坐在了她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脸色憔悴,已经和我第一次见到时判若两人。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挑,挤出来一丝微笑,道:“谢谢你救我回来!”
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但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微微一笑:“不用客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她答道,“他……真的死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问的是陆华,脸色不禁也黯淡下来,说:“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真是很抱歉!”
白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幽幽地道:“其实,他对我一直很好,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不是他的错,如果他自己知道了这些事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会害怕的!”
白枫幽幽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外面的人都是得了一样的病吗?”
我苦笑着说:“现在还只是怀疑,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糟糕!”
白枫也挤出一丝笑来,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我,说:“但愿是这样吧!”停了一下,又问,“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本来不想再和她谈论这件事,但是,现在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我看着她满脸的惊疑,知道如果不跟她说明事情的“真相”(当时,我确实相信那肯定是事情的真相),恐怕她会一直困惑下去,这样对她的恢复不会起到什么好的作用,于是将我对整个事情的推测讲了出来,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好像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怪诞,但是,就算是怪诞的原因也总比毫无缘由让人安心得多。
白枫十分认真地听着我的话,既不插嘴,也不点头,只是一脸的凝重听着。
当我将自己对整个事件的梳理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之后,白枫的脸色才略微舒展了一些,好像心底的石头落了地。她张嘴想说什么话,但突然眉头一皱,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事情还有疑点!”
“疑点,哪里不对?”
※※※
白枫缓缓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点点头。
“那天晚上我在出事前曾经在网上查到过关于李默然的一些信息,这件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白枫又问。
我又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推测的那样,那么为什么李默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患病很严重,而我们要隔了三年才会集体发病,难道这只是李默然体质的原因吗?”
我被她问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是的,她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难以解释,就算我可以将陆华的表现视为比其他人病情严重,那么,李默然的表现又如何解释呢?难道单单从个人体质的差异来解释就能够搪塞过去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解释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如果李默然因为体质特殊而提前发作,那么为什么好几十万人口的一个S市,唯独他一个人体质特殊?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这其中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问题的关键。我一定要搞清楚!
白枫见我沉吟不语,便又勉强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得病的原因,变得敏感了,可能事情就是你推测的那个样子,我只是在胡思乱想!”
“不是!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最大的疑点,如果解开它,也许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真的明晰起来!”我又顿了一顿,续道,“不过,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安心养病,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我说完,郑重地向她点点头,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块去吧!”白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毕竟我对S市比你熟!”
我转头向她笑笑,轻松地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迷路的!”然后就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白枫有相当的自制能力,但陆华这件事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头,使她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病人,是一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像陆华一样的行尸走肉。如果这样还要让她再跟我一起行动,这对于一个年轻女子,不但不近情理,而且有点残忍。更何况经过了受伤和被劫持这两件事之后,她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安心恢复。不过,她真的能安下心来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苦笑。
现在,我要去找刘正,也许公安局里会有李默然的详细资料,这件事一定要从他的出身经历来寻找线索。
正在我一边想一边往外走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楼道口大声叫我。
我抬起头,就看到刘正站在走廊另一头一边向我挥手一边大声叫着我。于是我紧走两步,到了他旁边,笑道:“刘局,真巧,我正要去找你呢!”
刘正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听到我这句话,诧异地问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陆华还活着!”刘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我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当时我明明看到子弹确实射进了陆华的脑袋,而且他那满脸模糊的脑浆还历历在目,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实在难以相信。于是张大了嘴巴问道:“陆华还活着?”
刘正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他还活着,不仅还活着,而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
当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头上裹着一层层绷带的陆华眼睛清醒地看着我时,我才从刚才的惊讶中反应过来。
是的,陆华没有死,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当我搞清楚了这件事情以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只是为陆华的侥幸而感到庆幸而已。
子弹确实射入了陆华的头颅,但却是贴着他的颅骨穿过的,不知道当时是因为刘正不愿意亲手打死自己的得力干将,故意抬高了射击的目标,还是黑夜里视线模糊,靶心不准,更或者陆华在听到枪声以后,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以他当时所拥有的速度,造成这种伤害已经算是意外了。
但不管什么原因,子弹确实贴着陆华的颅骨洞穿而过,没有伤到他的脑子,而是打破了他颅骨上那个正在迅速胀大的脓包,我看到的所谓脑浆只不过是黏稠的脓液而已。本来脓液是黄色的,颜色和脑浆有很大不同,但清晨的朦胧天色使我忽视了这个不算细小的差别。在中弹之后,陆华就昏迷了,看到他那种血肉模糊的惨状,我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试探他是不是已经停止了心跳,所以稀里糊涂将他归入了死亡的阵列当中,直到医院的救护车将他当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盖上一层白布和其他死者一同放在车里。很可能是沿途的颠簸使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司机以为诈尸,吓得不等车停住就跳了下去,等刘正揭开白布查看究竟时,才发现血肉模糊的陆华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件好事情,那个具有特异能力但神志模糊的陆华已经远离而去,清醒的陆华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这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他曾经杀死了自己的两位同事,虽然他曾经劫持过白枫,虽然他曾经试图将我和任市长置于死地,但这不是他的罪过,现在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死!
我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陆华道:“陆队长,你……终于醒了!”
陆华眼中泛起一阵潮湿,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将头转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是永远都醒不过来多好!”他声音支吾,有点吐字不清,我将他发出的音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刘正,他脸上露出了苦笑。
我想再安慰他几句的时候,刘正却在我背后扯了扯我的衣服,将我引出了房门。
陆华没有再看我们,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两滴泪水顺着满是胡茬的脸颊流下来,滴落在颌下那层厚厚的纱布上。
我们沿着走廊走出很长的一段距离,刘正才停下了脚步,说:“他都知道了!”
其实,我见到陆华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就已经猜出来了:“是你告诉他的?”
刘正点点头,道:“他醒过来之后,见到身边躺着的尸体,情绪就开始变得有点失控,一直疑心是自己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