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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可怕的女人。
清灵的大眼睛毫无遮拦地望着他,眼底无物,心底却在衡量:在这个男人面前继续装傻,按照逻辑学来说,并不合理,而且无用。但是,从心理学和生物学角度来看,男人的荷尔蒙过份活跃时,会抑制他们的大脑运转……
她绝色的脸庞转正,空洞的美眸,渐渐溢出内涵,泪水浮上,一波一波荡漾,眼底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言又止。
衣腾愣了,一晃神,心想:这个狡猾、恐怖的女人,在关键时刻,怎么来这套?
就趁这个空当,飞速出手刀,从脖子后面砍晕他,身手利落,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迅速翻找手铐钥匙,打开手铐,顺手捞走他的钱包、手机,还有警枪,脱下他外套一裹战利品,跳车逃了。
匆匆跑了两步,她追上一辆刚出收费口的车,银白色凯迪拉克CTS,趁它拐弯,正好避过停车场内摄像头,拉门就跳上去,瞟了一眼司机——魁梧、白衬衣、青壮年男性,接着,瞄了一眼反光镜,衣腾的警车在树丛后看不见了。随即目光转向路面,见车在慢溜,竟被漫步的小黑猫超车,怒火攻心,把警枪狠狠拍在司机大腿上,低吼:“快开!”轰地一声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出去,一百二十迈,眨眼就上了滨海大道,驶向市区。
车飞速前进中,她眉头紧锁,呼吸沉重,拿出衣腾手机拨号,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再给妈妈打手机,暂时不在服务区。放下手机,开窗吹吹风,她头转向窗外,风撕扯着长发,像一面张扬的墨黑旗帜,在血色夕阳下标榜毁灭。
这一幕美景让坐在旁边的司机心跳加速,他赶紧收回余光,平复自己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不规则的剧烈心跳,集中注意力驾驶。可是,车还是越开越慢,自己平时开车跑高速路,也没超过一百迈,现在公路上开六十迈,让他感觉更符合规矩些。他想,自己身边的漂亮女孩儿,一定是女警,浓眉大眼,以及英挺的鼻子,都符合大家印象中女警的形象,而且她的佩枪也正拍在自己大腿上。
车子开进闹市区,红绿灯频繁交替,他保持在三十迈行驶,慢慢跟在各色车后面,像一尾游弋在浅水湾的白鲸。不忍心打扰这位美丽女警,也许她正在思考如何展开抓捕行动,和一伙犯罪分子斗智斗勇。
廖晁音回苏娜那里了吧?苏娜一定知道了,自己把消息出卖给警察,让他差点被蹲点儿的衣腾抓走。她会怎么报复自己?妈妈被她绑架了……但愿如此。
华灯初上,把胳膊支在窗框,咬着右手食指节,被震动的手机打断冥想,她低头一看,掌心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妈妈的手机号码,立即接起来,说:“喂?”
“朱玲,你不想见见你妈妈,还有你的小情人吗?”苏娜的声音传来,竹筒倒豆子般,威胁道,“他们被我请到好地方坐客,你还不快来!我的下属们热情好客,着急招呼他们!”
扑哧笑了,淡定地说:“你叫廖晁音接电话。”
“廖晁音,那个小婊子找你。”——“喂?”廖晁音的声音传来。
“把我妈妈和高科照顾好了,我现在就去接。”
“我想不能这么办……”低迷的声音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脸色阴沉下来,她胸口憋闷。
听筒里沙沙响,手机被转到另一个人手上,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问:“你在想我吗?”
字字珠玑,撞击在耳膜上,震耳欲聋,手止不住地哆嗦,就像瞬间患上帕金森综合症的老拳王。眼泪呼啦就冲上线,她张了张口,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只有闭上嘴,一边听那边人说话,一边应声答应着。
挂断电话,盯着前方发呆,沉寂片刻,灿然一笑,命令司机:“去东海西路!”
市公安局,审讯室内。
“……然后我就按照她说的地址,把她送到了东海西路、正在建设的世奥大厦前,那栋大厦也就刚盖了四、五层,我还没把车停稳,她就跳下车,飞跑进去。我看到有件警服外套落在车上就想等等她,但等了一个小时三十六分,也不见有人出来,直到那楼上发生爆炸,我立即报了警……事情过程就是这样。汇报完毕。”银白凯迪拉克CTS的主人,也是案件的目击者正在录口供。他叫戴军,男,28岁,戴着一副大熊猫眼镜,中规中矩的分头,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穿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从*时期流传下来的,正统的知识分子形象。
“好了,戴军同志,您在笔录上签名后,可以走了,谢谢您与警方配合。”做笔录的警察客气地说,把笔和本子推到他面前。
在审讯室玻璃墙另一侧的,听审间里。
“……这起爆炸案发生在大厦四楼,现场除了打了两颗子弹的你的警枪,没有发现弹壳、弹道和血迹,也找不到脚印和指纹,怀疑被火场破坏。”女警小倩干练地汇报。她刘海卷曲,大眼晶亮,在飞机上曾乔扮成派送头枕的大眼空姐。
衣腾坐主控台后,看戴军起身道别,目测其身高一八五,体格魁梧,小臂青筋暴起,步伐稳健,感觉不简单。他扭头问旁边的女警小倩,“这个戴军什么来历?”
“哟,他的来头可大可小呢!说小的方面,他是青岛规划局的规划师,基层小领导,默默无闻,”女警小倩,狡黠地眨眨眼,神秘地说,“说大的方面,在青岛,他家里人一人吐一口痰,就能淹死你。喏,他的资料给你,刚从库里打印出来的。”
“哈哈,我家里有十四亿人,一人一口痰,能让青岛成海岛。”摇摇头,衣腾满不在乎地打趣。他伸手接过档案袋,抽出来一页一页翻阅,越翻越慢,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啪地甩在桌子上。看完戴军全部资料后,不得不重新审视朱玲接近他的目的了——难道他们相遇不是巧合,戴军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整个青岛恐怕都要被颠覆了。
第十章 两颗警枪子弹的去向
雨丝飘忽不定,沾着月光像银针爆射,她抬头仰望,正在建设的世奥大厦巍然耸立,青石灰地像湿透的纸箱。不及多想,掏出警枪,飞速冲上四层,听到有人声响动时,她放慢脚步,枪上膛,靠立柱掩护着,仔细观察里面情况。
左后方,四个黑衣打手团簇苏娜和廖晁音,廖晁音手里仍提着黑皮箱,中间空地摆着破沙发,朱妈妈手脚被绑,侧躺在上面,好像昏睡过去。高科被扔在沙发前地上,绑得像粽子,黑框眼镜已不见,漠然的眼神也不再,怒目圆睁,盯着对面坐在椅子上的风衣男人。
……
爆炸案现场黑乎乎一片,四处都是烧焦的痕迹,衣腾小心取证,根据细微痕迹推理朱玲见到的场景。接下来,她为什么开了两枪?又为什么把警枪留在这现场?高科去哪里了?朱玲妈妈呢?朱玲呢?
朱玲到底为什么要扳倒廖晁音和苏娜?甚至不惜惹恼了犯罪份子,绑架了自己妈妈,她应该早料有此后果,难道——这正是她真正目的?对了,她本来就有谋杀高科未遂的嫌疑,可是竟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一个弑母的杀戮禽兽!
……
事情并不同衣腾所想,爆炸案过后没两天,高科就上电视继续播报新闻了,而朱妈妈也回家了,廖晁音和苏娜也在各自轨道运转,消失的只有朱玲而已——还有他不知道的,风衣男人。把高科和朱妈妈叫到警局里做笔录,他们一问三不知,就和得了失忆症似的。叫廖晁音和苏娜来局里,手续更繁琐,衣腾干脆放弃,把自己扔进卷宗中寻找答案。
朱玲还在执行国安局的任务吗?如果是的,那么她所有行动都是围绕“那个组织”进行,扳倒廖晁音和苏娜的行动也不会例外。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不,廖晁音是警方卧底,苏娜才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衣腾带着这样猜测,通过助手小倩联络到廖晁音,在宜人茶社暗处接头。详谈之下,果然证实了苏娜是“那个组织”一员,而且还是个小头目。廖晁音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有个脸色苍白,穿黑风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苏娜听命于他,朱玲也很害怕他。”他开始讲述爆炸案,“朱玲突然出现,用了一颗子弹给高科松绑,枪法漂亮的像精准的手术刀,他身上绳索被纵向切断。那个叫高科的主持人也是练家子,他立即制住了坐在面前的风衣男子,他们之间开始谈判……”
“那么用掉的另外一颗子弹呢?”
“她打断了我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在他们达成协议之后,我想,是因为我透露了她向警方告密,致使苏娜绑架了她妈妈,”廖晁音举起自己右手,脱下黑手套,拇指和食指的位置由两个黑胶皮套子取代,他捏了捏,“这里面是硅胶了。我不能再开枪了,这对于一个卧底警察来说,是留了生路,又毁了退路。”
……
晚风来急,衣腾穿着短袖警服在街上行走,右手拿了根冰棒,边大口咬着,边蹙眉思索:廖晁音本来只负责本地的缉毒工作,现在却被牵扯到国安局的要案里。朱玲负责国安局要案,却偏偏对本地的缉毒工作积极。明明知道廖晁音是卧底警察,是和自己一脉同出的兄弟,还要废掉他的两根手指,是不是过于残忍?难道还要为她没揭露其卧底身份,而鼓掌喝彩?这证明了她是有心向着警方这一边,还是再一次应证了她血腥杀戮的凶残本性?
真可惜,因为被苏娜的来电打断,廖晁音没说完事件整个过程,只是匆匆留下句,高科从风衣男人手里,花了三千万买回自己的命,又花了五百万买回朱妈妈的命……看样,自己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高科了,出身普通工人家庭,职业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如何能搞到这样一笔巨款?又如何使犯罪分子相信,他有能力为自己的话买账呢?
抽抽鼻翼,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一个重要人物——对了,那个叫卞顿的家伙,在KFC出现过的,和廖晁音所说的风衣男子特征很接近,也穿黑风衣,脸白,背着大提琴盒,曾被怀疑是把朱玲从那里弄出去的人。自己调查过他,旅美大提琴家,在本地小有名气,没有任何犯罪动机,加上又被别的线索纠缠住了,以至于犯下这么大一个错误!
他赶紧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跳上驾驶位置,冷静了一下,想到:还是应该先去朱玲妈妈那里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
床榻软软的,刚晒过的被子有阳光的味道,躺在里面暖暖的,有种船舶靠港的归属感。从睡梦中醒来,张大眼睛盯住正对床的天窗,那一小块儿天空格外蔚蓝,云朵洁白,像米勒的油画。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她都不敢相信,此刻是在自己的小床上,感受阳光,惬意地欣赏蓝天白云。
她不想伤害廖晁音的,可是自己在“那个组织”眼里,就是杀人恶魔的形象,在风衣男子面前,不那么做就会功亏一篑。还有,那些在她工作过地方猝死的人,其实也没有死,只是被国安局幽禁在密室,直到她手头的案件告破为止。国安局没有对衣腾完全交底,所以她认为,自己也不该轻易相信这个人。而,唯一死在她手里的人……
眼眶湿润,泪水涌动,吧嗒吧嗒,一滴滴砸在枕头上,咧开嘴呜呜地哭,像伤心欲绝的幼兽。抓起床头面纸,狠狠擦掉鼻涕,换个姿势接着哭,又蒙头哭了一会儿,她才露出头透气,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但是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人,是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