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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郎君在人们的印象中亦正亦邪,他好打抱不平,拔刀相助,维护弱小。也喜欢做些梁上功夫,劫富济贫。云南最大的一个财主一夜之间失银万两,银库的墙壁上大书“金面郎君”四字,第二日附近的贫苦百姓早起,发现自家的门楣上都挂着一串钱。
但金面郎君好色,众所周知,只要被他看中的女子,不管是否婚嫁,都要收入怀中,而且始乱终弃,好好的黄花闺女被他玷污以后,他就抛弃不管,致使好多好人家的女儿被他践踏后,含恨自尽。因他只是糟蹋黄花闺女,对已经破印的女子不屑一顾,因此被江湖人戏称:“开封郎君”。
他最喜欢在别人的大婚之日,洞房之时动手,众目睽睽之下抢夺新娘,一面是他的得意忘形,一面是新人家的痛哭流涕,形成鲜明对比,人们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金面郎君来无影去无踪,官府好多次出动大批人马搜索,皆无果。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样薄情放纵的男子,竟然会引起一些养在深闺中的大户人家女儿的钟爱,云南大理的一个地主家的女儿,叫做耀敏的,因金面郎君到她家打劫过一次,她有幸见到了他的真面目,从此犯了相思病,誓要终身非金面郎君不嫁,气得家人四处求神拜佛,以为女儿被金面郎君下了情蛊。
这是后话。
大哥听闻“金面郎君”四字,不但不惊恐,反而好像忘记了伤痛般,哈哈大笑:“兄弟们,给我好好看着,捉到金面郎君,这辈子就发大财了!”
谁都知道,官府为捉到金面郎君,出的赏银足以让普通人家安稳地过一辈子。
“大,大哥,在,在……在帐子上……”
大红的帐子上,居然站着一个人,他一身白衣,脸上戴着金黄色面具,手上空空如也,端然而立。
柔软的帐子上,他轻飘飘的站着,好像一只轻巧的蜻蜓。
“上!”大哥一声令下,三人的斧头飞了过去。
“咚!”地几声闷响,斧头钉在了木质墙壁上,而帐子上的金面郎君,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在门后!”
他像一个幽灵般,站在门后。三人各剩下一柄斧头,不由分说地又飞掷了过去。
这一次,斧头没有钉在门上,而是如着了魔一般,旋转着飞了回来。
“噗!噗!噗!”三声闷响,三个大汉的脑门上,活生生地钉着一柄斧头,不偏不倚地钉在眉目中心,三人如山一样轰然倒地。
而金面郎君,自始至终没有看见他伸手出来接招。
风俊扬看呆了,这简直就是神,不是人!
“多谢救命之恩!”他艰难起身下床,“若不是你相救,我们恐怕……”
金面郎君大步走过来,在风俊扬惊讶的目光中,他竟然走到了床前,眼神所指,是披着被单瑟瑟发抖的乌蓝朵!
“好漂亮的女子!”他说话了!声音浑厚有力,带着磁性。
“你,你要干什么?”风俊扬大惊,刚脱了虎口,难道又入了狼窝?
“你们不知道金面郎君的来历?”他冷冷的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除非,美色当前……”
“求你不要过来!”乌蓝朵耗尽了力气,虚弱地抱着被子往后退,“你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
“啧,啧……小美人,每个女人一开始都是这样说的,但是只要领略了我的功夫后,就都不会这样了,都会变成温顺可爱的小猫……”金面郎君说着,又近了一步。
风俊扬悄悄地移动着步子,他向那三个倒地的大汉靠近,他看见了那些寒光闪闪的斧头,既然危险未去,作为一个男人,他要豁出命去拼一拼!
他欠乌蓝朵太多,若她落入淫贼之手,这样烈性的女子一定不会活,她若死了,他将生不如死愧疚一辈子,那么就算死,他也要和这个神秘的人同归于尽,救她出火海。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狭路相逢
“不要,不要过来……”乌蓝朵低声抽泣着,已经退到了床的边沿,靠在了墙上。
风俊扬从一个大汉的头上拔出斧头,沉甸甸的斧头让他的病体之躯有些吃力才拿了起来,他紧握着斧头,轻手轻脚到了金面郎君的后面,高高地将斧头举了起来。
金面郎君浑然不知后面的危险,他的双眼紧盯着乌蓝朵,看见她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样子,他不忍心再这样吓她了,他开口道:“阿蓝……”
乌蓝朵好像没有听见,用手抱着头,喃喃道:“不要过来,不要……”
“是我,你看看,阿蓝。”金面郎君突然揭下脸上的面具,向前走了一步凑近一些,“你看看!”
乌蓝朵抬起头,眼睛里惊魂未定,她看见面前一张熟悉的脸,恍如梦中,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在这里碰见了他!
兜兜转转,曲折蜿蜒,为了躲避他,她才远走他乡,没想到她还是在人生的路上与他,狭路相逢。
她有些诧异有些尴尬的说:“岩玉哥哥……”
金面郎君笑了笑:“小丫头还是认得我,吓坏了吧?”
突然乌蓝朵大惊:“岩玉哥哥!”风俊扬的斧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他不是“劈”,而是软弱无力的瘫了下去,斧头就跟着倒了过来。
岩玉转身一把扶住,问道:“这位是?”
乌蓝朵有些羞怯,躲躲闪闪地说:“是,朋友。”
岩玉冷冷地看了一眼晕倒的风俊扬,说道:“你下蛊给他了?”
“没有!他确实中了蛊,但是不是我下的!”乌蓝朵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她镇定的说,“我早就不使这玩意儿了,你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们是蛊寨长大的人!这是中了金蚕蛊!你带他去找柳婆婆?”岩玉问道,“可惜,柳婆婆已经……”
“已经怎么了?”乌蓝朵急道。
“这是谁?你这么着急?”岩玉冷冷的问,“乌蓝朵,你老实告诉我!”
“岩玉,你怎么还是这么疑神疑鬼的德性?”乌蓝朵裹着被子,毫不顾忌地站起身,不管自己胸前春光乍泄,好像在这个岩玉的面前,她无需掩饰,她坐到床沿上,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回来?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阿蓝!你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你懂的!”岩玉激动地说,“那些江湖上的传说,都是假的!”
“什么传说?”乌蓝朵惊讶的问,“我离开两年,你又做了什么?”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岩玉不回答她的质问,反而问起了风俊扬的来路。
“朋友!”乌蓝朵大声回答,“早知道会遇到你,我就不会回来!你说,柳婆婆怎么了?死了?”
“我不告诉你!阿蓝,我们见面能不能不吵架?你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好好和我说话?你关心这个人,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他对你的重要性!”岩玉愤怒的说,“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会杀死得到你的那个人!”
“岩玉!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以为,我离开两年,你会忘记以前的事,你会变好,没想到你越来越偏执,我简直怀疑这两年,你都在跟踪着我!”
“乌蓝朵,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岩玉不屑地说,“我金面郎君走遍天下,阅人无数,我告诉你,我的床上,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我惦记你?我恨你都来不及。你在我们两家定亲多年,眼看就要订婚的时候逃跑,我恨你都来不及!”
“那你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乌蓝朵喝斥道,“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艳福,我们各不相干,我不喜欢你,早就告诉你,我对你就是兄妹之情。你何苦要逼我远走他乡?”
“我逼你?是你自己逃跑的!阿蓝,尽管这两年我怀里的女人不停变换,但是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从来没有变过。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思念?我日夜都想拥你入怀,抱着别的女人都想着你,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我都是叫着你的名字……”岩玉说着,粗鲁地一把搂过乌蓝朵到自己的怀里,忘情地闭上了眼睛。
“卑鄙!你真卑鄙!”乌蓝朵骂着,“啪”地一个耳光打在了岩玉的脸上。
岩玉的眼睛里闪露出凶光,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怕,乌蓝朵有些惊慌,她以为岩玉会躲闪,没想到……
但是岩玉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尽管他压制着火气,但是他笑起来非常难看,面部的肌肉牵动着,他笑了笑,摸着发热的脸说:“你厉害,厉害!幸好你是我金面郎君爱的女人,不然,你会被我先奸后杀!”
“岩玉哥哥,你现在真的变了。变得好陌生,以前的你,尽管有些偏执,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疯狂,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乌蓝朵伤心不已,“我记得的岩玉哥哥,腼腆善良,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少年……”
“是你!乌蓝朵,你逃婚让我颜面丢尽,让我从此在寨子里抬不起头来!人们以前都说,好少年岩玉要娶我们的凤凰蓝朵了!后来呢,人们都说,凤凰飞走了……”岩玉伤感的说,“我成了大家的笑柄……”
“对不起,岩玉哥哥……”乌蓝朵说,“我回寨子里,给大家说清楚好吗?”
“回不去了。岩玉已经有一年半没有回过寨子,我的父母都离开了,阿蓝,你回去,你会发现寨子里都变了。不是以前的那个凤凰寨了。以前的凤凰寨,人们淳朴善良,但是现在,个个都是勾心斗角!”岩玉说着,戴上金色的面具,瞬间又让乌蓝朵感到恐怖陌生,他冷冷的说,“记住,阿蓝,你若是嫁给别人,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毁灭你的世界。”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冷然地说道,“最好这个小子是你的朋友,若是你的朋友,我还可以帮你找到柳婆婆,不然,到不了柳婆婆那里,他就会死!我可以大胆的告诉你,接近你的男人,最后都得死!”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碰了我喜欢的东西,就得死!”
岩玉出了门,他冷冰冰的声音还在屋里久久回荡,乌蓝朵颓然地倒在床上,她悄悄地握住风俊扬冰凉的手,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知道岩玉的性格,他说到做到。她以为自己出逃后,岩玉会想通一切,他们之间不是爱情,不是令人心跳不已的男女之爱,只是普普通通的亲情,她一直当他是最亲近的哥哥。她以为岩玉会忘掉她,时间会冲淡一切。
想不到岩玉会变得如此疯狂,他的武艺变得高深莫测,她刚才看见他杀死那三个人的时候,冷酷无情。眼前的岩玉,是那么陌生。但是他的话响在乌蓝朵的耳边:“接近你的男人都得死!”
风俊扬,这个在一次火车旅行中偶遇的男子,让乌蓝朵体会到了心跳不已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看见他,便觉得心里安稳踏实,他高兴,她亦高兴,他病痛难当,她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这病痛是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这就是爱情。
所以,她才会在新城的码头,天天等他,只为他回程时的再一次遇见。以后,再多的艰难困苦,她都陪着他。
在千佛镇,她日日受着等待他的煎熬,看他风一样经过自己的身边,来不及多看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千佛镇像一个魔鬼横行的地方,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身重了金蚕蛊,却还在硬撑着到了紫阳城,到吴家坟,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于是,她大胆的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要带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枚在她身上藏了两年的蛊,被她一狠心,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有这样,风俊扬才会带她离开,回到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