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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来得及赶在吴司令之前……”
话音未落,龙凤客栈的大门里,突然传出轻微的叩门声!
“咚——咚——咚——”那叩门声小的几乎听不出来,好像是风不经意吹动了门环。
“里面还有人!”风俊扬大喜,隔着门压低声音喊话,“里面有人吗?把门打开。我是医生,来救你们的。”
叩门声突然停止了,接着是断断续续的一阵轻微的响动,好像是有人在拉动门栓。这声音一会儿响起,一会儿又停止。
“应该是老鼠在响。”青灵子失望的说,“没人……”
“再等一等!”风俊扬说着,轻轻的推了推门,两扇大门顿时从中间裂开一道小缝,只是门栓还横在中间。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去,反转,将门栓拿下。大门“咯吱”一声就开了!
“进去了!”天音天和兴奋的闯了进去,接着两个孩子面色煞白的出来了。
“里面有个人……”
风俊扬一步跨进去,他早知道里面还有人,那细微的声音就是里面的人开门弄出来的。但是他没想到里面的人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他像一具皮囊,背靠着墙,软绵绵的瘫软在门后的地上,眼窝深陷,颧骨老高,一张嘴半闭半合,脸色死灰,要不是胸口还在一起一伏,乍一看就是一个死人,怪不得吓坏了天音天和。
“喂!你醒醒!”风俊扬走过去,摇着那人,“快醒醒!蓝朵,拿水来。”
乌蓝朵递上风俊扬的水壶,他滴了几点水在那人的嘴里,良久,那人才微微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翕动着嘴唇半天才憋出几个字:“风……风俊扬……”
“你怎么认识我?”风俊扬惊愕不已,眼前这个活“骨架”,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是这个人在集市口看见自己被枪决?他苦笑了一下,自己就这么快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你是龙凤客栈的人?凤舞呢?”风俊扬忍不住问道,那人只是嘴唇翕动,并不能说出半个字。
“道长,来,帮我挪一下,抬进屋。蓝朵,关门。”
青灵子过来帮忙挪动,随着那人被挪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只见那人瘫坐的地上,黑乎乎一片水样的排泄物……
“他是拉的走不动了……”风俊扬面色凝重的说,“还好,还有一个病人,快,进屋。”
风俊扬轻车熟路的将这人抬进二楼的客房,放在床上,天音天和好奇的在楼上转来转去。
“你们都出去,霍乱传染,他必须隔离起来。天音,不要弄出响声,到对面的客房里好好休息,不准乱动了。”风俊扬镇定的下了命令。
“我呢?”乌蓝朵问。
“蓝朵,他现在需要补水,这里的水早就被污染了,不能直接饮用。你去楼下烧水,我出去一趟。辛苦你了。”
“你出去干什么?”蓝朵担心的说。
“镇上只有一家西医诊所,现在我要去找一些急需的药品。他这个情况,中医治疗恐怕来不及了,再说,我也一时找不齐那些药材。”说完,他拉了拉口罩,紧紧握了一下乌蓝朵的手,匆匆出了门。
风俊扬走在空荡荡的街上,他要去萧河的诊所,虽然心里没底,不知道萧河还在不在千佛镇。上一次萧河被吓成“疯子”,后来失踪,是自己带来千鹤和小狐狸连累了他,要是他在诊所,一定好好给他道歉解释。
他转过几条街,每条街上都是一样的冷清,偶尔有一两家人悄悄的打开窗户的一条缝,在后面警觉的窥视。他的脚步声孤独的敲打着千佛镇干净的青石板路,身后是呼呼的风声,酷夏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千佛镇透出的寒冷。他觉得这孤寂来的太突然,好像幸福一样。
想起幸福,他的嘴角不禁轻轻的挑起,乌蓝朵向日葵一般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这幸福来势汹汹,让他有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
萧河的诊所到了,这小小的巷子,到处都关着门,唯有萧河的诊所大开着!他心里一阵狂喜,禁不住边跑边喊:“萧河!”
“你来了!”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他一脚踏进去,藤椅上,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翘着二郎腿,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等了他很久!
“萧河!你在等我?我……”歉意的话装满了一肚子,轮到出口的时候,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别说了!”萧河蹭的一下站起来,“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
“真的?我真的感到好抱歉。萧河,对不起……”他真诚的说。
“啰嗦什么?风俊扬,我们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你还等什么?我都准备好了药品,走吧?从此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萧河爽朗的一笑,重重的一拳击在风俊扬的肩上。
“好兄弟!”风俊扬回应了他一下。两人快速的收拾好药箱,关了门,往龙凤客栈而去。
风俊扬的心,被萧河的大度感动,满心里都是感激和惊喜,还有对治愈霍乱的志在必得。只是他忽略了一点,他进千佛镇,萧河怎么就知道了?还知道他是为霍乱而来的,还准备了一切在等他……
他不知道,他就这样意气风发的踏进了一个早已经设计好的圈套……
“嗨,萧河!千佛镇的人真的全部被带走了?”风俊扬问。
“没有全部,生病的都带走了。还有一些藏在屋里。”萧河说。
“死了多少人?几百个?”
“谁说的?那是谣言。只不过死了一些老弱病残,本身抵抗力差的。”萧河愤愤的说,“谣言比病毒更厉害。”
“你怎么不帮忙医治?”风俊扬心里泛起疑问,既然萧河想大显身手,他何必坐在那里不急不慢的等自己来?
“我也是刚回来。”萧河淡淡的说,“况且这里的人都不相信西医。宁愿吃中药。中药也只能防治,他们这种急性的,还需要西药补液和抗菌。”
“我们想到一处了!”风俊扬高兴的说,“到了!”
两人进屋,风俊扬转身将门关死,乌蓝朵已经迎了出来,看见一个陌生人跟进来,准备问风俊扬,他却先开口了:“蓝朵,这是萧河,医生。你去休息,暂时不需要你帮忙,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呀!”乌蓝朵笑笑,对萧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风俊扬!有艳福啊……”萧河小声开着玩笑。
“是吗?”
“以后有一模一样的也给我介绍一个。”萧河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乌蓝朵妖娆的背影。
“那就问问我们蓝朵有没有孪生的姐妹了!”风俊扬笑着说,“进去吧,就这间屋子。”
病人仍然在床上昏迷着。萧河利索的上前清理病人身上的脏污,消毒,风俊扬在一旁打着下手,将药品逐一的拿出来。
“哇,萧河,你准备的好齐全。葡萄糖、碳酸氢钠、氯化钾、碳酸氢钾……我都快要认不出这些分子式了!”风俊扬感慨万千,“跟着师父这几年做中医,都不敢给病人扎血管了。”
“我来,对了,你师父呢?怎么不和你一起来?”萧河不经意的说。
“走了。”他惆怅无比。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萧河说着,已经将针扎上,调了调输液管,淡淡的说,“生离死别是自然规律,做医生的就要学会面对,让自己慢慢的冷血起来。我先给补液,然后再加入抗菌药物,纠正他体内的酸中毒。”
做医生的要慢慢冷血起来?他望着萧河,几日不见,这个热血的小伙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淡定自如?
“萧河,千佛镇的霍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告诉你是霍乱?”萧河头也不抬的说,他认真的调着药。
“不是霍乱?”风俊扬大惊!
“到目前为止,这个病只是接近霍乱的症状,但是,霍乱有一定的潜伏期和发作期,虽然被人们视作洪水猛兽,但是如今抗菌药物抗生素有很好的抑制效果。你不知道,千佛镇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病倒一片,毫无前兆。病人都是上吐下泻,高烧,意识混乱。一般的中药根本不起作用,我的邻居用了我的抗生素,效果不明显。”萧河忧心忡忡的说。
“你的意思是?药物根本不起作用?”
“是的。风俊扬,你过来看看。”萧河让出一点位置,让风俊扬靠近床边,“你看这人的四肢,身体上的脉络,凡是看得见的血管,都是什么颜色?”
“黑紫色?他体内发生了凝血?”风俊扬大惊失色。
“每个病人身上都是一样的!你见过千佛镇人身上的莲花没有?”
“莲花?紫色莲花?”风俊扬一下子想起在报纸上看的消息,“这个病和紫色莲花有关?”
“不能确定。但是最先发病的都是身上长了莲花的人,接着是他们的家人。长了莲花的人病情最严重,莲花扩散,全身都成紫色。”
“你这么说,是中毒?”风俊扬错愕的说,“我记得,我遇到过千佛镇的一个媒婆,她手上就拿着一朵紫色莲花,说是观音菩萨显灵,得莲花者得永生,距离现在,差不多十天不到……”
“对了。身上长莲花的人,家里都有一朵紫色莲花。”萧河说,“我邻居也有一朵。”
“莲花还在不在?”风俊扬急急的问。
“应该在。这紫莲常开不败。”
“我们去看看!”
第七十七章 是投毒!
风俊扬站起身,萧河摆摆手说:“你留在这里吧。我去拿来,你行走在千佛镇已经在冒险了,真为难你……”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相信总会还我清白。”风俊扬坚定的说,“真相总会有大白的那天。”
萧河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楼梯口响着萧河的脚步声刚刚消失,门口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你又回来了?”风俊扬以为是萧河。不料一双柔软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乌蓝朵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人家想你了。”
他温柔的笑着,将头靠在她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存,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到门边,一本正经的说:“乌蓝朵小姐,我现在在工作。这里是隔离病房,请你收起你的糖衣炮弹……”
“嘻嘻……”乌蓝朵掩着嘴笑着,“你看你认真的样子!跟他们一点都不好玩。老道士教两个小道士念咒语,噼里啪啦一个字都听不懂……”
“那你就念大悲咒给他们听……他们也会听不懂。”风俊扬笑着说。
“我又不是尼姑……好吧,我不打扰你……走啦!”乌蓝朵倒退着边走边招手再见,不料却撞进了急匆匆低头上楼的萧河怀里!
“哎呀!”乌蓝朵羞红了脸。
“对不起!”萧河也有些惊慌,看着羞涩的乌蓝朵,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萧河有一瞬间的迷醉。
“你这么快就拿来了?”风俊扬问。
“是,是的。”萧河尴尬的举起手中的一朵紫色莲花,说,“看,找到了。就放在临街的窗台上,还开着。”
“哇!好漂亮的花!”乌蓝朵说着,伸手就从萧河的手里拿了过去。
“蓝朵!不能碰!”风俊扬担忧的叫着。
乌蓝朵开心的把紫莲拿在手上把玩,又送到鼻尖上嗅着,陶醉的说:“真香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莲花!”
“快给我!花上有毒。”风俊扬从乌蓝朵手中拿过莲花,乌蓝朵顿时就不高兴了,风俊扬来不及解释,进屋将门半掩,萧河迟一步进去,在门口摇着头小声说道:“他这也太紧张了,一朵花而已。”
乌蓝朵听见,更觉得风俊扬的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嘟囔着嘴回到了对面的客房。
风俊扬将花拿在手中,这朵紫莲的形状与普通的莲花并无二致,只是感觉花瓣要坚硬一些。他问萧河:“我对花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