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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压根就不知道,龚季飏那是经历了多年的商场历练,自小便在各种角色中转换,自然而然,猜测人心与人心谋计便成了最基本的能耐,连翘毕竟还是个学生,城府即使再深也不及他的冰山一角。
然而,连翘根本就不知道这点,而龚季飏一向是自信于这点,也从未想过将会有另外一种方式令他完全放松警惕。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指使啊?难道还有人指使我在这里崴了脚不成吗?真是的,不救就不救吧,还在那里净说凉风话,哼!”连翘敛下眸子故意说道。
既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她就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
“好——”
龚季飏站起身来,一脸邪魅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既然如此,我走了!哦,对了——”
他最后又补上一句:“那个叫‘风凉话’,不叫‘凉风话’记住了,小姑娘,下次情急的时候别又说错喽~”
说完,他真的转过身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
这简直是连翘始料未及的,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听话,让他走他就走?
那刚刚让他救他怎么就不救呢?
真是气死人了!
连翘看着龚季飏那个英挺的背影,气得牙根都痒痒,随即她抓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朝着他便用力地掷过去——
俏冤家:第二节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唔——”
龚季飏一声闷哼,石头不偏不正正好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既而转身——脸上邪魅的笑容僵在唇边。
“哼!”连翘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故意瞪着他,一脸看戏的样子。
最好他就气急败坏地跑上来找自己算账,那么——嘿嘿,他就完全中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龚季飏看着她眼中转瞬即逝的那抹精光后,唇边再次勾起一贯邪魅的笑容,一副了然于心地看了看连翘后,再次转身——
谁知,就在他刚想迈步的时候——
“哇——”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哭声再度扬起,令他惊悚不已。
龚季飏马上回头,却看到身后的小姑娘将脸埋在双手中,哭得十分伤心。
“喂,你哭什么?挨打的可是我!”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心眼还挺坏的,竟然还用石头扔人?
“你——你欺负人,看见、看见我脚崴了也、也不帮忙,只是、只是让你帮我、帮我扶到医疗室里而已嘛,干、干嘛要这样见死不救的人……呜呜……”
连翘没命地大哭着,柔弱的肩头还一颤一颤的。
龚季飏是四大财阀的人,所以有着跟四大财阀一样的弱点——那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如果听到心爱的人哭会心疼,乃至心都会碎掉,但听到自己不爱的女人在哭,那种厌烦感自然而然就会生成。
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哭声似乎在龚季飏心中产生了第三种反应——那就是内疚!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是否太杞人忧天了?是否真的就是冤枉了人家小姑娘呢。
再看看她,瘦瘦弱弱的,单纯得像个孩子,即使刚刚扔石头的动作也天真得很,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利呢?
龚季飏不由得愧疚升起,还是个大男人呢,竟然惹得人家小姑娘哭鼻子!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一摇头,连忙对着正在嚎啕大哭的连翘说到:
“好了好了,小姑娘不要哭了,是我不对,来,我带你去医疗室!”
连翘没有抬起头,还在嘤嘤地哭着,不过——龚季飏的话她倒是听见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听到了那沉稳的脚步声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哦也!
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了起来,掩住那种想要爆笑的欲。望,小脸更加深深地埋在手心之中。
“小姑娘,来——”
龚季飏一步步靠近连翘,他一脚踏上那个看上去全是青草的范围,随即——
“噗通!”
“啊——”
随着龚季飏一声惨叫,只见他整个人都消失在地面上,接下来,便听到“卡擦——”一声……
“啊——该死的丫头!”又扬起龚季飏一声痛苦之音。
“哈哈——”
连翘将小脸扬了起来,带着得逞的狂笑,然后极其调皮地趴在那个可以有着她两个身高的洞口边,看着龚季飏一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怎么样?千算万算还是跳进我挖的洞里吧?哈哈——哦,对了,千万不要试图去挣扎哦,那个老鼠夹是新的,力量可大了,你越挣扎就会越痛,嘻嘻——”
她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这个丫头,竟然忘恩负义,我好心救你,你却整我?”
龚季飏脸部铁青,他气得都快要抽筋了,尤其是脚——
该死!她还真是拿了一副崭新的老鼠夹来对付自己!!
难道自己是老鼠吗?
他很汗颜,幸亏不是捕兽夹,否则一下子夹在自己脖子的大动脉上,不到几秒钟就会一命呜呼!
连翘大摇大摆地站起身来,叉着腰,笑得像个恶魔似的——
“喂,你以为我会领你的好心?真是可笑,我都快要被你害死了,你倒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告诉你哦,这——只是刚刚开始哦,拜拜——哈哈——”
扬着一阵爆笑,她调皮地朝洞中的他摆了摆手,然后蹦蹦跳跳地朝树林的入口处跑远了。
“该死,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龚季飏像只困兽一样咆哮,而脚也因为钳制而传来一阵阵疼痛。
一向都是他整人,没想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被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给整了,如果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真的就毁了。
不过——他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小姑娘了?
看样子就是有备而来的,这个坑可不是几分钟就能挖出来的!
思来想去,这件事一定是和皇甫彦爵有关,否则怎么就那么巧让他遇上这种事?
皇甫彦爵,等他抓到这个家伙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随即,龚季飏掏出手机——还好,起码是有信号的!
“皇甫彦爵,限你在半小时之内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死定了,快!”他拨打了一串号码后,大声吼道。
谁知——
“对不起,我暂时无法接听你的电话,请在‘滴’声后留下你的口讯,我会尽量——”
该死的家伙!竟然还是语音口讯!
俏冤家:第三节 到底有多坏
龚季飏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这个皇甫,就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这么躲着自己,千万别让自己逮着他了,否则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唔——”
在气血攻心下,他的脚部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还好,这点疼痛他还是能够忍受得了的,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了看“吻”上自己脚脖处的老鼠夹子。
幸好,还算这个丫头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这个老鼠夹子的卡齿处是圆头的不是尖头的,如果是尖头的话,那么他的脚肯定是要见血的。
龚季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得罪这个丫头了,竟然暗害自己,不过看样子这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他抬头看了看洞口,不仅倒吸一口气——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为了对付他煞费苦心呐,竟然能够挖这么深的坑,还好,他从小在组织中特训过,否则这么高即使没有老鼠夹子他也上不去的。
他又看了看手机,随即下翻了一个通话记录,便按了下去——
电话另一端在响过没两声之后便接通了,传来了冷天煜一贯不含情感的嗓音。
“喂,冷天煜,我现在香港!”龚季飏粗声粗气地说道。
“看到你的电话,知道你还活着!”冷天煜的话很直接,一点拐弯都不带。
“什么意思?”龚季飏也倒是有耐性跟他打哈哈。
“能够将彦爵吓得都不敢暴露身份的女人想必很不简单,我想你的香港之行也未必好过!”冷天煜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刚到香港大学就遭到暗算了,不知道刚刚那个臭丫头是不是就是女人!”
龚季飏一脸沮丧地说着:“算了,天煜,我遭人暗算,精神和身体上受到很大的创伤,你来陪人家嘛!”
龚季飏如此暧昧的话令电话另一端的冷天煜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找死!”他真恨不得一下子掐死这个龚季飏。
“喂,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说对了,你这次去就是自投罗网,据我所知,那个女人的家族可是精通占卜和降头,让我陪你一起死,还是算了!”冷天煜没心没肺地说道。
“什么?”龚季飏怪叫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那不就没得玩了?这次你是棋逢对手,祝你成功!”
冷天煜带着揶揄的笑,用一种玩味的语气,带着满满的祝福挂断了电话。
“喂——喂——”
该死,竟敢在这个时候挂断电话?
龚季飏愤恨不已,在脑海中已经将冷天煜杀死了一万八千多次了!
他又将目光转到下一个名单,重新振作起来拨打了过去——
“哈罗,少堂!”
“季飏?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凌少堂爽朗的声音漾了出来。
“少堂——我好惨,我被皇甫那个家伙给暗算了,然后又被天煜背叛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了——”
“哦,你在香港是吧?”
凌少堂还没等龚季飏说完话,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呃?
龚季飏连忙喜出望外地说道:“对啊对啊,我目前是在香港!”
“嗯,那个——季飏啊,其实不是做兄弟的不肯过去陪你,只是——我绝对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够战胜困难,克服难关的,我去了,岂不是多余?”
凌少堂很贼很贼的笑声从话筒中直接钻进了龚季飏的耳朵里。
龚季飏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你——不会也知道皇甫彦爵在香港做了什么吧?”
“唉——”
凌少堂故意在电话另一端唉声叹气道:“要是这个皇甫也真是够离谱,惹上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那个叫连翘的女孩儿,而且还是以你的名义,据我所知,那个叫连翘的女孩子在马来王室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一般人见到她都很是头疼,如果再跟她结下个什么深仇大恨,简直比被狼吃了还惨!”
“什么?”
龚季飏又是一声怪叫,一双俊眸都快因怒火瞪出来了:“好哇你个凌少堂,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这么清楚,就把我一个人扔进火坑里了?我——我要跟你们断交!误交你们这群损友是我这一辈子的错误!”
“哎呀,季飏——”
凌少堂连忙好话哄道:“别那么任性嘛,都快奔三张的人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四大财阀你想断也断不了的嘛!”
“那你赶紧给我死过来陪我!”龚季飏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
凌少堂干笑了几声道:
“说实在的,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小姑娘,但是也认识过一个同是马来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