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猜,和杀你的理由相同。你们俩都在调査二十年前那个营地发生的事。西尔弗斯坦先生不喜欢你们这样做。”
我试着整理思路:“那么玛戈·格林和道格,比林厄姆也是他杀的?”
约克等了一会儿,好像期待我把我妹妹的名字也加在那个名单上。我没有。
“可能。”
“那韦恩·斯托本呢?”
“他们可能以某种方式联手作案。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的。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的人是艾拉·西尔弗斯坦杀的。啊,还有一件事:艾拉打你那支枪和打死吉尔·佩雷斯的枪的口径相同。我们正在进行弹道测试,但你知道结果会吻合。再加上那辆甲壳虫后座上的血迹,他和车子都曾出现在抛尸处附近的录像带……我的意思是说,这些证据已经具备超级杀伤力。不过,艾拉已经死了,你也知道,我们很难审判死人。至于艾拉·西尔弗斯坦二十年前做过或没做过什么事”一约克耸耸肩一“我也很想知道。但那是别人去解的谜。”
“如果需要,你会帮忙吗?”
“当然。很乐意。等你把一切弄清楚之后,为什么不到城里来一趟,我带你去吃牛排?”
“一言为定。”
我们握手。
“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我说。
“对,你应该。只不过,我认为救你的人不是我。”
我想起了艾拉脸上的神情,他要杀我的决心。约克也看到了一艾拉想打死我,后果已经注定。与其说是约克的枪,还不如说是露西的喊叫声救了我的命。
约克走了。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可能还有比病房更令人沮丧的独处地方,但我想不出来。我想到了我的简,想到她是多么勇敢,想到唯―让她感到恐惧的事情是独自躺在病房里。因此,我总是整晚陪着她。我睡在一张椅子里,是那种可以被铺成地球上最不舒适的床的椅子。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博得喝彩。那是简的一个弱点。到医院的第一天晚上,她紧紧攥着我的手,拼命想把声音里的绝望赶出去。她说:“请别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因此,我没把她一个人扔在病房里。后来也没有。直到很久之后,直到她回到家里,她想死在家里,因为她一想到要回到一个像我现在待的房间一样的地方,她就……
现在轮到我了。我一个人躺在这里,倒是不怎么害怕。但我想到了这个问题,想到了生活是怎样把我带到现在这个地方的。危急的时候,谁会在这里陪着我?我在医院中醒来时,希望谁在我床边?我首先想到的人是格蕾塔和鲍勃。去年,我切百吉饼时把手割破了,鲍勃开车送我上医院,格蕾塔照料卡拉。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仅剩的家人。现在,他们也离我而去了。
我又回想起上次住院的情景。当时我十二岁,患了风湿热。当时,那种病很少见,现在就更罕见了。我在医院里住了十天。我记得卡米尔常来医院看我。有时,她会把她那些讨厌的朋友带来,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们经常玩拼字游戏。男孩子们都喜欢卡米尔。她常常把他们帮她录的磁带带到医院去,比如斯蒂利·丹、超级流浪汉乐队和杜比兄弟合唱团的歌。卡米尔告诉我哪些乐队最棒,哪些乐队不行,我把她的话当圣旨。
她在那些树林里被折磨得大声尖叫了吗?
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韦恩·斯托本对她做过什么?他把她绑起来并恐吓她了吗,像对玛戈·格林一样?她挣扎过吗?她像道格·比林厄姆一样自卫过并受伤了吗?他是把她活埋的吗,像活埋印地安那州和弗吉尼亚州的被害者一样?卡米尔忍受了多少痛苦?她生命的最后时候有多么可怕?
现在……新问题出来了:卡米尔是否活着从那些树林中走出来了?
我把思绪转向露西。我想到了她一定正在经受的痛苦,看到亲爱的父亲把自己的脑袋打开花,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去找她,说点什么,设法安慰她一下。
有人敲门。
“进来。”
我以为是护士。但不是。是缪斯。我冲她笑笑。我以为她会还我一个笑脸。但她没笑。相反,她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更沉重。
“别沉着脸,”我说,“我没事。”
缪斯走到我床边。但她脸上的表情没变。
“我说——”
“我已经和医生谈过了。他说你甚至可以不在这里过夜。”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缪斯拉过一把椅子,放到床边:“我们需要谈谈。”
我以前见过洛伦,缪斯的这种表情。
这是她的准备投入战斗的表情,是她“我要把你这个龟孙子捉拿归案”的表情,是她“你敢撒谎我会立即识破”的表情。我看到过她对杀人犯、强奸犯、劫车行凶犯和黑帮分子露出这种表情。现在,她正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出什么事了?”
她的表情没有缓和下来:“和蕾亚·辛格谈得怎样?”
“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我简单叙述了一下和蕾亚交谈的情况,因为,我的确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谈蕾亚不合适,“但最大的消息是,吉尔·佩雷斯的姐姐去找我了。他告诉我说卡米尔还活着。”
我看到她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毫无疑问,她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人们常说,“真情流露”持续的时间还不到十分之一秒。但我看到了。她好像并没对我说的消息感到吃惊。不过,这个消息仍然让她内心震动了一下。
“缪斯,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和洛厄尔警长谈过了。”
我皱皱眉头:“他还没退休?”
“没有。”
我本想问她为何去找他,但我知道缪斯的作风。她自然要去接触负责侦破那些谋杀案的警长。这也从某个方面解释了她现在对我的态度。
“我猜猜,”我说,“他说我对那天晚上的事撒了谎。”
缪斯没说是或不是:“事情很蹊跷。你不这样认为吗?你正好在案发当晚擅离职守。”
“你知道是为什么。你读过那些日记。”
“是的,我读过。你和女朋友溜出去幽会。然后,你又不想让她陷人麻烦。”
“对。”
“但那些口记里还说你满身血迹。这也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现在假装你不是我老板。”
我吃力地坐起来。腰上缝合的伤口疼得要命。
“洛厄尔说我是嫌疑犯?”
“他没必要这样说。你也不会因为我问了这些问题就成为嫌疑犯。你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撒谎是——”
“我想保护露西。这你已经知道了。”
“对,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的事。但你可以从我这个角度想想。我需要不按程序、不带偏见地处理这个案子。如果你是我,你不会问这些问题吗?”
我想了想:“明白了。好的。你问吧。想问什么都可以。”
“你妹妹怀过孕吗?”
我坐在那里,目瞪口呆。这个问题像一记左钩拳般令我措手不及。她可能是故意这样的。
“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样问?”
“回答问题。”
“没有,我妹妹从未怀过孕。”
“你确定?”
“我觉得,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我应该知道。”
“是吗?”她问。
“但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们处理过这样的案子,女孩子出了这种事却瞒着家人。你知道的。有个案子中,甚至女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产下婴儿。还记得吗?”
我记得。
“嗯,缪斯,我现在滥用一下职权。你为什么问我妹妹是否怀过孕?”她审视着我的脸,目光像黏糊糊的虫子一样从我脸上爬过。
“别那样看着我。”
“科普,你必须拯救自己。你知道的。”
“我没必要做任何事情。”
“不,你有。洛厄尔还在调査这个案子。这是他的宝贝案子。”
“洛厄尔?十八年前他们逮捕韦恩·斯托本之后,那个乡巴佬就没再过问这个案子了。”
“但这仍然是他的案子。他是负责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句话:“洛厄尔知道吉尔·佩雷斯一直活着吗?”
“我把你的推论告诉他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用这些卡米尔怀孕的问题来伏击我。”她没说话。
“好,那就这样演下去吧。嗯,我答应过格伦达·佩雷斯不会把她的家人牵涉进去。但你可以如实告诉洛厄尔。也许他会继续让你参与他的调査一一我对你比对那个乡巴佬瞀长信任得多。关键是,格伦达·佩雷斯说我妹妹活着从那些树林中走出来了。”
“但是,”缪斯说,“艾拉·西尔弗斯坦又说她死了。”
空气停止流动。她脸上那种真情流露这次更明显了。我死死盯着她。她没躲闪,与我对视着。但最后,她先败下阵来。
“缪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电子书下载
她站起来。她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护士走进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把一个血压计绑在我手臂上,开始给我里血压。她还把一支体温计塞到我嘴里。
缪斯说:“我马上回来。”
体温计还在我嘴里。护士父测了我的脉搏。一定比正常速度快。我想含着体温计喊“缪斯”!
但她已经走了。我只好躺回床上干着急。
怀孕?卡米尔可能怀过孕吗?
我觉得不可能。我尽力回忆着。她开始穿宽松衣服了吗?她怀了多久一几个月?如果有什么迹象,父亲会注意到的,他是妇产科医生。妹妹不可能瞒得过他。
但话又说回来,可能她根本没怀孕。
我不知道缪斯在胡说些什么,我妹妹绝对不可能怀孕。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缪斯显然没把她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她的问题不是随便提出来的。有时,为了破案,一个好的检察官也需要这样做。你需要假定某个荒谬的想法是成立的。但你还需要看看。看看它可能怎样把案情结合起来。
护士终于忙完了。我伸手拿起电话,拨通家里的号码,看看卡拉怎样。听到格蕾塔友善的声音“你好”,我非常吃惊。
“嘿。”我说。
她声音中的友善立即消失了:“听说你会没事的。”
“他们是这样说的。”
“我现在在这里陪着卡拉格蕾塔毫无表情说,”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她今晚到我那边去睡。“
“那太好了,谢谢。”
电话两头短时沉默。
“保罗?”
她通常叫我科普。我不喜欢听她这样叫我。“嗯?”
“卡拉的幸福对我很重要。她仍然是我侄女,仍然是我妹妹的女儿。”
“我明白。”
“但是,你对我毫无意义。”
她把电话挂断了。
我重新坐起来,等着缪斯冋来,同时试图用疼痛的大脑把头绪理清楚。我一步一步回忆起来。
格伦达·佩雷斯说我妹妹活着从那些树林中走出来了。
艾拉·西尔弗斯坦说她死了。
我应该相信谁?
从某种角度讲,格伦达·佩雷斯显然是正常人,艾拉·西尔弗斯坦却一直是个疯子。
答案:相信格伦达·佩雷斯。
我还意识到,艾拉·西尔弗斯坦一直在说不想让过去的事情重新曝光。他杀了吉尔·佩雷斯,还想杀我,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继续调查。他可能猜到了,只要我认为妹妹还活着,就会一直査下去。他知道,如果我认为有机会让卡米尔回家,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去挖,去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