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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我不该产生那样的念头。”我指指他手里的咖啡杯和咖啡勺子,“你反复搅拌咖啡,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搅拌,让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你一直试图催眠我。”
杜好成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端起咖啡杯,故意将杯口朝我这边倾斜,轻轻晃动着咖啡,“这只是吸引你注意力的小手段而已。你和我见面,却心不在焉,我当然要想想办法。”
“挺有意思的,不是么?你可以学习一下。”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病态。”我砸了两个字到他脑袋上。
回去路上,我一边走一边后悔,后悔不该出来见杜好成。
以后没事儿我还是别和他联系了,以免被他那些谬论洗脑,亦或者被他给催眠了。
我只离开了不到一小时。
我走的时候,任酮他们在二楼忙着装修的事儿,一上午都没怎么注意我。这会儿,估计应该发现我不在了。
刚走到路口,我就看见了任酮。
他正倚靠在店外抽着烟。他身前乱七八糟放着一堆木头料子,烟灰就弹在木头料子上,也不怕意外着火。
任酮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头前面几根散发,在他低头的时候,挡住了他的眉骨,在眼睛上头留下残次不齐的阴影,让他多了几分阴沉气儿。
“任酮。”我快走几步,阳光灿烂的同任酮打招呼。
任酮别脸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抽烟。
走到他旁边,我学他,贴靠在墙上,用脚尖搓着烟灰。
任酮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熄后多捻了好几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似的。如果烟蒂会说话,现在肯定痛苦的惨嚎了。
等任酮抬起脚,他脚下的烟蒂碎成了丝丝片片的渣渣,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问我:“去哪儿了?”
我坦言,“去和杜好成见面了。他老打电话发短信给我,我就去和他见了一面。”
“聊天?”任酮像是闲聊似的,问我。
我应声,“嗯,瞎聊。”
“他希望你去他身边工作?”
“你怎么知道?”我很惊讶,“他确实提了让我去给他做助理的事儿,但被我拒绝了。他不是正常人,我怕跟他身边久了,会被他影响。”
任酮说:“他给我打过电话,向我要你。”
“要我?”我用力别了下嘴角,指指太阳穴,“他当我是死物么,说要就要。他真的是不正常,脑袋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指向天空,“他就和天上的太阳似的,从地球看,温柔又暖和,其实全身布满高温物质,凑近了准得灰飞烟灭。”
任酮在地上搓了搓鞋底,转过身,朝店里走。
我跟上去,“他没说别的吧?”
任酮没回答我。
挠挠脖子,我讪讪跟上任酮,准备帮忙装修的事儿。
跟上去了,任酮也不用我帮手。
他嫌我碍事儿,怕装修的时候碰着伤着我,把我赶到一楼,让我在小马扎上坐着,等着他们忙完装修的事儿,一起去吃饭。
半个月后,店面还没装修完,生意就来了。
这单生意的介绍人,是杜好成。
他一个忠诚的无神论,竟然给我们介绍生意,而且介绍的是见鬼的生意。这就和太阳穿着短裤在半天空跳舞似的,简直匪夷所思。
我觉得杜好成在好思佳的身份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化了,从治疗者变成被治疗的。
刚听到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杜好成疯了。第二个反应是,这是个陷阱。
杜好成没疯,这也不是个陷阱。
他说将人介绍到我们这边来,是为了报答我帮他保管记忆。他说,只要他记忆在我脑袋里一天,他就会无限制的帮助我。
这话听着挺感人的,几乎和表白似的。
当然,要是正常人这么说,我肯定会以为在变相的向我表白。
但他是披着正常人外皮的非正常人,他的话和表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因为他前头说完这种话,后头就能拿我做最残忍的实验。
他就是这样。
不能用常理来推论。
被杜好成介绍过来的女人,叫祖萧宜,三十多岁,雍容典雅,十分具有古典美。苗如兰也具有古典美,但远不如眼前的祖萧宜。
苗如兰的古典美,美的弱柳迎风,属于林黛玉风格。
祖萧宜则典雅中透着霸气,有种做惯掌控人的杀伐决断气息。
第317章 阴室二
祖萧宜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喜欢掌控话语的走向,但并不强硬,时时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做一些妥协。
与她交谈,即使话语权被她掌控,也是一种享受。
互相介绍完毕,祖萧宜先问我们忙不忙,得到我们不忙的回答后,她才细致的娓娓道来。
祖萧宜说:“我妈上个月去了,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了我,祖家世代相传的地下室钥匙,也终于到了我的手上。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惦记着这把钥匙,曾经还偷过,但被我妈发现,狠狠罚了我一顿。”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么放松的谈论往事,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笑,继续温声讲述,“我妈是得了急病去世的,所以没来得及告诉我地下室有什么东西。我以为地下室放着的应该是祖辈传下来的古董,在给我妈办完丧事之后,就直接去了地下室,想查看一下。”
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水,祖萧宜看着我们,“可当我打开地下室,却发现里面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当时我以为,是有人趁我忙着处理我妈的丧事,偷了家里的东西。我研究了锁和钥匙,又找来认识的人查探,发现最近没人进去过。”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也想不明白,祖家为什么要锁着一间空屋子,又为什么要当家人保管那把钥匙。我想,或许是有什么纪念意义,但到了我这一代,我妈没说,也就断了。我找了做工的人来,想把地下室扩充,弄成地下暖房,种些稀罕的花草。”
“从动工那天开始,家里就一直出事情。半夜,我半梦半醒当中,总感觉到胸口上背对着我坐着一个男人。我刚开始没把这些当回事儿,以为是身体太虚弱,产生了幻觉。”
“这种鬼压床的情况,很快便消失了,我便没有继续在意。可等地下室里的暖房建好后,家里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每夜被鬼压床,听见男人在我耳边哭,曾妈则每晚都做梦被一个男人打,身上布满淤青。”
说道这些,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脸上消去了血色。
她轻抚了几下胸口,继续诉说,“上个星期,打扫花园的梁叔,满身是血死在了地下室。半个月前我就把地下室上了锁,还贴了从大师那里求来的符咒,钥匙我也放在了大师那里,地下室不该被打开才对。但梁叔却死在了里面,地下室的门也开着,锁被打开了。”
“我找来警察,警察鉴定梁叔是自杀。”
“梁叔肯定不会自杀,他儿媳妇刚生了小孙子,他这段时间都非常高兴,怎么可能自杀。”
祖萧宜认为梁书不可能自杀,所以她到处想办法,希望能查出真相。在道士和侦探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她无奈找到杜好成那里,想鉴定一下她心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她和杜好成聊了几句之后,杜好成说她精神上完全没有问题,并向她介绍了我们。
我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一把世代相传的钥匙,一间只有当家人能打开的空屋子,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祖萧宜给的报酬非常丰厚,远超于我们暂定的收费标准。
任酮接下了这个生意,并让我先去探点,试探一下里面是否有鬼怪。
他们煞气重,不能直接进去,会打草惊蛇。
我非常愿意去探点,想查查祖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有冤鬼还是有妖精怪物,亦或者是活人作祟。
任酮突然唤了我一声,“宁彩。”
“啊?”我想的太投入,走神儿了。被任酮叫一声,回过神儿后,我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我,表情都十分古怪。
“你在笑什么?”廖泽问我。
“笑?我没笑啊?”我纳闷的摸向嘴角,嘴角的弧度没什么变化。
廖泽说:“你刚才像是捡了金子一样。”
“不可能。”我否认。
祖萧宜温和着声音,说:“我家这件事情,确实挺可笑的,不怪她。”
我纳闷的瞅着廖泽,又看看路峰,完全记不起来我曾经笑过。我刚刚只是走了会儿神而已。
难道,在我走神的时候,兴奋从心底透到脸上来了?
任酮对祖萧宜解释,“她并不是笑你,她天生神经异常,很多时候的反应都和正常人有所区别。”
“我明白。”祖萧宜一副很理解的模样,对着我点点头,“做你们这行的,都非同寻常,自然有些平常人没有的举动。”
我想辩解,却被廖泽在后腰上掐了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
祖萧宜希望我今天就去她家,晚上正好可以帮她看看,家里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我也想赶紧去。
一来我十分好奇,二来,我们现在手头紧张,非常缺钱,十分需要祖萧宜的这笔报酬。
任酮并没有让我直接跟着祖萧宜回去,祖萧宜有些失望。
祖萧宜离开后,我们合计了一番,才驱车去了祖萧宜留下的地址。
祖萧宜家在郊外,并非荒郊野外,而是房子之间相隔较远的别墅区。这些别墅,多是祖上基业,占地非常辽阔,有自己的花园和土地,可比拟古代的地主。
因为并非统一开发建筑,所以别墅建筑风格各异,有西方堡垒式建筑,有古香古色的大院儿,也有不知道是仿阿拉伯还是仿印度的三角尖顶建筑。
“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廖泽将车窗降下一半,艳羡的看着沿途路过的这些别墅。
我忍不住乐了,“等咱们发财了,也在这块儿买一栋。”
想了想,我加了一句,“弄个高科技的,长腿的。要是不想在这儿了,房子一抬腿儿,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你说的是蜗牛。”路峰接话。
廖泽紧跟着来了一句,“寄居蟹。”
“我说的是动画片儿,哈尔的移动城堡。”我扬声。
路峰打了下方向盘,避开突然从草丛窜出的一只野兔子,“喝,你还看过哈尔的移动城堡呢。”
“我一直想有个那样的房子。”我盯着右边一栋别墅,幻想着,将来有一天,我会有一栋长了腿的房子,这里住烦了,就走到别的地方去住,可以随时换风景来看。
“等吧,等几百年后,肯定会有那种房子。”廖泽指着天空,“以后说不定我们都得住到天上,住在气泡一样的房子里头,随着风飘来荡去,每天都和坐船似的。”
“到那时候,我们早投了好几胎了。”路峰乐呵着。
说到投胎,我想起欧博士研究的长生不老那事儿。我问一直看着窗外的任酮,“欧博士不是在研究长生不老吗?研究的怎么样了?”
“没有结果。”任酮别过头,在我脑袋上用力揉搓了一把。
我得意的轻哼一声,“我就知道没有结果。他要是能研究出长生不老的秘密,那地球可就完了,每分钟都有很多人出生,却没人死。到时候,人挤着人,也不用房子了,就和头发一样,人贴着人站着就行了。”
“长生不老,那就是个传说。”廖泽在前面咋呼。
路峰应声,“可不是么,就是个传说。”
车子到了祖萧宜家门外,祖萧宜亲自出来接了我们。
任酮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找了离祖萧宜家不远不近的地方,在车子上等着我的消息。
祖萧宜很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边走边说,“我刚才在客厅里坐着,心里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