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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搓,不掉灰啊。”我用手指头搓搓胳膊,让任酮看我搓出来的灰条儿。
将灰条儿扔到地漏那里,我朝任酮呲呲牙,“你得使劲搓,要不然,我光觉得痒痒了,一点儿灰都掉不下来。”
任酮抿了抿嘴唇,睫毛半垂,遮住了大半眼珠子。
水蒸气充斥满整间浴室,沸沸掩掩的,让我和他之间有了奇妙的距离感。他明明离我很近,近到我一探头就能亲到他的脸颊,可是,却又好像离我很远很远,远到中间隔着水蒸气凝聚成的无数云朵。
我不喜欢这种距离感,让我心慌。
我探脸过去,在任酮脸上用力亲了两下,并用嘴唇在他脸颊上摩擦了几秒钟,才心满意足的将脑袋缩了回来。
任酮眨动了一下睫毛。
他每根睫毛上,都盘落着水蒸气凝聚成的小水珠,有的大有的小,晶莹剔透,像是在睫毛上串了水晶珠子似的,十分漂亮。
那些小水珠大概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他用力眨了下眼睛,抬手擦了擦睫毛,将小水珠全部弄掉。
“任酮。”我低声叹息。
任酮低应了一声,凑到我脸颊上,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他学我刚才那样,将嘴唇在我脸颊上摩擦了一会儿,才将脸收了回去。
我们没有说话,没有对看,他专心给我搓澡,我脑袋空茫的看着墙壁上贴着的瓷砖。
浴室里很安静,静谧而美好,我心里充盈着满足和无法言说的幸福感觉。幸福的感觉溶化进了我的血液里,随着血液的流动,充斥满我的身体,让我浑身甜蜜酥懒,恨不能此刻永恒下去。
洗澡加杀头上的跳蚤,用了大约两个小时。
整理干净之后,我简直就像是练了洗髓经似的,有种脱胎换骨的奇妙感觉。
路峰的大餐早就做好,见我们从浴室出来,摆手招呼我们过去吃饭。
他做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不全。一盘菜里面,两筷子下去,竟然是两种咸淡味儿。第一筷子下去,咸的发齁,第二筷子下去,竟然是甜咸味儿。
廖泽吃了几筷子后,皱眉苦脸的批评路峰,“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退步了,一盘菜弄了几十个味儿出来。”
路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叫技术。谁能像我一样,一盘菜好几十个味儿。我这手艺,天下独一份。”
他夹了一筷子自创菜式黄瓜拌熟芸豆,放到我碗里,“宁彩,多吃,使劲吃,把这几天掉的肉补回来。”
熟芸豆半生不熟,吃着一股子生恰恰的味儿。连着芸豆加黄瓜一块儿嚼进嘴里,那滋味,别提多奇怪了。
还没吃完饭,我就闹了肚子,像是得了绞肠痧似的,疼的我死去活来。
吃下药之后,我半死不活的躺到了床上。
路峰一脸愧疚的杵在床边,嘴唇张张合合的,一边道歉一边忏悔。廖泽在旁边,不时的批评路峰几句。
任酮一声不吭的坐在床边,目光一直粘在我的脸上,眼里有着担忧和些微恐慌,仿佛在担心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似的。
吃下的药,应该有松缓神经的作用,我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盖上了眼珠子,我堕进了梦乡。
第354章 第三者五
阳光像是母亲的手,温暖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将我从睡梦中叫醒。
我睁开眼,对上了任酮的眼睛。
被窝里很暖和,任酮的身体暖烫,他的目光缠绵而滚烫,在柔和的阳光下,闪烁着莹莹光芒,让我心悸。
我的心脏不正常的快速跳动起来,里面像是窜进去了一群跳蚤,不安分的跳动着。
“再睡会。”任酮弯了弯嘴角,嘴唇贴到我的额头上,紧紧怀抱着我。
我抱紧他的腰,与他贴和到一起,肌肤与肌肤近到无缝隙。他肌肤上的热度,热烫了我的肌肤,进入我的血液,来到我的心脏。
很暖,我身体暖和,心里更暖和。
我眼珠子酸胀,有眼泪在蠢蠢欲动着,随时会冲破闸门,汹涌而下。
任酮和我打算在床上黏糊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抱着躺着。可我们只黏糊了一早晨,就被廖泽催命似的敲门声,给叫了起来。
苗盛天来了。
我和任酮下去的时候,苗盛天正歪着脑袋,让远扬给他点烟。他斜眼看向我和任酮,眼色深沉,像是见了血的锋利刀子,闪着寒光。
点好火之后,苗盛天用力吸了口,突出一股烟气。
他咬着烟,含糊不清的吩咐远扬,“把宁彩给我的定情信物拿出来。”
远扬接过保镖手里的黑箱子,当着我们的面儿打开,从里面提出一个竖包成烧卖样的灰色手绢。
将手绢平拖在右手上,远扬一边用左手打开手绢的褶皱,一边对我们解释,“这是宁彩给我们苗总的定情信物。宁彩答应过我们苗总,如果我们苗总能把她从警察局解救出来,就让我们苗总做她的情人。”
我纠正,“是第三者,我当初答应的是第三者。”
苗盛天咬着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裂开嘴角,露出上下两排大白牙。
“第三者?”廖泽怪叫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闻似的。
在廖泽说出怪言怪语之前,我抢话,“当时情况特殊,我忽悠他的。”
说话期间,远扬将小手绢打开,露出里面我用灰搓捏成的小星星。小星星被锻造过,成了暗绿色,上面不伦不类的安了颗小红豆。
我抢先说话,“那是我用灰捏出来的。”
撩起袖子,用手搓搓胳膊,我对任酮他们解释,“身上的灰。”
廖泽嫌弃的朝后撇头,朝我啧啧两声。随后,他把目光调向苗盛天,上下审视着苗盛天,嘴里啧啧有声,目光嫌弃无比,仿佛看见了成了精的屎壳螂似的。
任酮拉住我的手,带着我朝前走,站到苗盛天对面。
他比苗盛天略高一些,从高度上先一步藐视了苗盛天。
“是你设计了宁彩?”任酮阴着声音,质问苗盛天。
苗盛天将抽了一半的烟吐到地板上,猖狂的点头,“是,我帮了把手。重要的人被害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滋味儿,怎么样?任酮。”
话音落下,他转着眼珠子,看向我,“我本来打算看个热闹。不过,前几天,听到一段有趣的对话后,我改变了主意,打算拉宁彩一把。宁彩实在合我胃口”
苗盛天话没说完,就被任酮一拳打在鼻子上。他狼狈的踉跄两步,差点儿倒在地上。
远扬扶住苗盛天,保镖则一个滑步挡在苗盛天身前,与任酮交上了手。
我想上去帮忙,却被路峰拉住了胳膊。
廖泽站到我另一边,感慨着,“我第一次见到任酮这么冲动。那词儿叫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他别脸看看我,又看看路峰。
“怒气冲冲。”路峰来了个四字成语。
廖泽摇头,“不是。我想想,我想想,嗨,我想起来了。”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冲冠一怒为红颜。”
廖泽这句话太肉麻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像是小旗帜似的,全都竖了起来。
朝路峰那边挪了一步,我与廖泽拉开距离,不想再体会一次肉麻出鸡皮疙瘩的滋味儿。
任酮和保镖的对打,以任酮全胜落告终。
他将保镖打瘫在地后,并没有继续攻击苗盛天,只是警告了苗盛天几句,让苗盛天想报仇冲着他来,不要伤及无辜。
苗盛天被揍了,但却并没有恼羞成怒。
他嚣张的又叼起一根烟,狠狠吸了几口之后,指指瘫在地上的保镖,吩咐远扬,“找人把他给我抬医院去。”
紧接着,苗盛天指指我,挑衅着任酮,“我看上她了,各凭本事吧。”
朝半空吐出两个大烟圈,苗盛天对任酮说:“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从来就没有波及到别人身上。宁彩不是我弄进去的,但却是我弄出来的。”
“她,答应做我的情人,这件事,没完。”
苗盛天丢下这句话,带着远扬离开了咖啡厅。他的保镖,像是烂泥一样,被司机抗在肩上,带出了门。
我摸了摸鼻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惹了一个大麻烦,比苗如兰还难伺候的大麻烦。
“你信苗盛天的话?信他只是帮忙,而不是他要害宁彩?”廖泽问任酮。
任酮微微皱着眉,看着门外苗盛天他们的背影,缓慢的点点头。
这一刻,我和任酮的想法一样。
虽然我和苗盛天接触不多,但我觉的苗盛天没说假话,幕后黑手应该另有其人。
因为,早些年,苗盛天报复任酮的时候,采取的是明着害,且确实没有波及到无辜,更没有暗戳戳拐弯抹角的坑害他们。这说明,苗盛天这人,有坚持的东西。譬如他坚持不做阴沟里的玩意儿,所以报仇的时候不愿意走阴险那条路。
虽说,人是会变的,但坚持的底线,很难改变。一旦触碰到底线,就会自动拐弯或收手。
“那会是谁?”廖泽和路峰同时出声。
“难道是苗如兰?”廖泽不确定的看着我们。
我也怀疑苗如兰,但苗如兰一个人,根本没这个能力坑害我。
“苗盛天没有直接害宁彩,但间接的帮了苗如兰。”任酮缓缓出声。
经任酮这么一说,我觉得一切事儿就能说的通了。
苗盛天报仇确实没有波及无辜,他只是间接的帮助了苗如兰。对于他来说,他并没有害人,只是帮亲戚一个忙而已。
第355章 第三者六
如果没有苗盛天的帮忙,那么苗如兰做不到把我弄进警察局且不让任何人探视的程度。
有了苗盛天的帮忙,达到这个程度,是轻而易举的。
我推测,从我打了苗如兰和官璇那时候开始,苗如兰就想好了这个嫁祸于人的计划。为了让我不能翻身,她甚至不惜弄死了官璇。
苗如兰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官璇的人,在我打过官璇之后,她完全有能力令官璇昏迷,再狠狠揍官璇一顿,将官璇毁容。
其后,她肯定用什么话刺激到了官璇,让官璇失去了回美国整容的希望,绝望自尽在了酒店里头。
为了让我不能出来,她又利用了小曲,让我背上杀人的罪名。
这计划,一环扣一环的,很精妙。但需要苗盛天的帮忙,让外面人无法探视,无法为了解脱罪责,才能让计划完全的进行下去,置我于死地。
早前我一直以为,幕后黑手要害的是任酮,但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幕后黑手在害我的时候太尽力了,有点儿用力过猛的违和感。
这会儿,把苗如兰放到幕后黑手的位置上,确认要害的是我,我才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顺畅起来。
“嫉妒真的能让人变成魔鬼。”廖泽感慨。
他有时候就像是游走诗人附体,喜欢感慨些书上用句。这些书上用句,常常会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肉麻的不得了。
“她肯定天生心眼儿就不正。”我剖析着苗如兰,“要是她天生心眼儿正,就不会和任酮分开,后面也就不会闹出这一堆事儿。”
心眼儿正的,就算沦落成乞丐,也会先从自身找原因,不会行凶犯法。
而心眼儿不正的,即使只受了一点点委屈,也会赖到别人身上,认为是别人在坑他害他,并且抱怨社会对他不公平,会因此而行凶犯罪。
任酮说:“从官璇的死开始查。”
我赞同的点头,“顺藤摸瓜,肯定能抓到苗如兰的小尾巴。”
紧接着,我加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苗如兰干,那肯定能抓住她。”
廖泽摸着下巴,像是老学究似的摇晃着脑袋,“咱们分头行动,你们查官璇,我去查那个小曲的死因。”
“小曲离开关押室的时候,还活着。后头死了,肯定是人为的。”我接话。
廖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