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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过媳妇的人,谁不知道谁呢,现在家里三个姑姑也是因为娘家长脸了,婆婆才让回来的呢。
秀娟就难说了,她是去做妾呢,又不是真的续弦,到现在张氏还不肯面对现实,还说秀娟是去做续弦的。
正说着话呢,秀丽也跑过来,擦着眼泪,“大娘,你让俺大哥去接俺姐姐回来住几天吧。”
柳氏纳闷地看着她,“丽丽,怎么啦?”
秀丽眼圈红红的,“大娘,俺姐姐,在高家可遭罪了,听说她那个婆婆,整天打她呢。”
柳氏蹙眉,“丽丽,你不是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呢,为了你姐姐的事儿,你大爷都被你娘差点吃了呢。”
秀丽连连点头,跪下来,“大娘,都是俺娘不懂事,我……”
柳氏赶紧将她扯起来,“你这个丫头,这是做什么呢。”
她道:“咱们和高家闹崩了,只怕不好说话呢。”
秀丽就道:“大娘,只要咱们派人去了,他们,总归,要给咱们面子的吧。”
现在秦家今非昔比,他们高家也知道的,黄知县都总来家里吃饭呢。
柳氏却不想趟那趟浑水,却也不忍心让秀丽难过,她道:“你去问问你瑶瑶姐姐,看看能不能让她派人带着你哥哥去接秀美回来住几天。”
秀丽见这种亲戚的大事都交给瑶瑶处理,就知道柳氏是不想管的,大姐姐和圆圆隔三差五就回来住,没几天大娘就想圆圆催着让人去接呢。可当初娘和姐姐闹得太过,她也知道大娘寒了心不想管的。
只是自从她接到几次秀美的信儿,她的心就如刀割一样,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娘已经不知所踪了,爹也出去不肯回来,她也就剩下姐姐和哥哥了。
总不能不管吧。
秀丽只好去找秀瑶,见她正在厨房跟厨娘学做点心呢,她跑过去,眼泪汪汪地把秀美的事情说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去高家庄的货郎和秦家熟,人家自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高家的风险给秦家捎信的,秀丽明白这点就越发地羞愧,要不是当初娘太过分,也不用像现在这么难办。
秀瑶听完以后,笑道:“不就回来住几天吗,这有什么难办的,出嫁的闺女没有不回娘家的,不过眼瞅着就要过年,高家也要忙的,就回来住两天,腊月二十之前回去,你看行不?”
秀丽连连点头,“姐姐,当然行。”
秀瑶就让她去找大哥,看看抽个空多带几个人,再带一份厚礼,趁着去长清县送货的时候就去高家一趟,先送礼然后让秀美回来。
秀丽却有点犹豫,“姐姐,他们能让她回来吗?”
“为什么不让?你姐姐也没卖给他们家,要是不让回来,再说不让回来的话。”秀瑶手里的活不停,也不说不让回来如何办。
秀丽咬了咬唇,想着秀美当年确实过分的,整天骂秀瑶,现在秀瑶不乐意管,那也是秀美自己作的。
但总归是让大哥去一趟的,秀丽又替秀美道谢。
秀瑶也不多说什么,毕竟秀丽和秦产是二房的孩子,人家是亲姐妹、母女,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大房虽然养着秀丽和秦产,却不会跟他们说二房的不好。
顶点都不会说的。
秦业虽然忙,倒是也没推辞,听了秀丽的话还安慰她,让她别担心,他立刻就去收拾一下出发去高家庄。
过了两日,秦业等人回来,果然就拉着秀美回来,她摘下挡风的大斗篷,里面打扮得倒是也体面,穿着过年的新衣裳,头上插着金钗银簪的,就是脸色不大好,虽然涂着厚厚的脂粉,眼底的清淤却遮不住。
秀丽早等不及了,看到他们过来,她立刻就迎上去,扶着秀美下车。
秀美一下车,秀丽就拉着她的手抽泣起来,连声叫姐。
秀美不乐意地拧着眉头,呵斥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好好的吗?”然后又抱怨秦家也不赶辆马车去接她,用没有篷子的骡车,路上风尘大,吹得她脸都冰冰凉。
秀丽擦了擦眼泪,“你就别挑了。”
秀美气道:“为什么不挑?难道我不是秦家的闺女?让我丢人难道不是丢他们的人?”
秦业等人假装没听见,他们又不负责教导二房的子女,不说话还被人嫉恨,说了更得罪人,所以索性不说。
秀丽觉得尴尬,就让她赶紧去给爷爷嬷嬷、大娘大爷请安。
秀美却气哼哼的,“咱爹娘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咋听人家说娘不在家了,爹也出去跑船了?大娘一家是怎么回事?让你和哥给他们做帮工不算,还要压榨咱爹吗?你和哥是死人吗?也不知道劝着拦着点。”
秀丽看秀美一出嫁俨然就一副当家的样子,连说话神态和从前都不一样了,心里又欢喜又忧虑。
秀美进了正屋,在堂屋碰上了柳氏,却没叫,而是进去看了一圈,先给三婶三叔行礼,然后才不情愿地叫了声爷爷嬷嬷,对于秦大福根本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
老秦头和张氏有些尴尬,立刻提醒她给大爷大娘问好。
秀美才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大爷大娘,声音如蚊子哼哼,“我一进门就叫了,你们没听见。”
这时候秀容和秀瑶也过来,秀美就等着两人给她行礼呢,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算是有身份的人,没出嫁的弟弟妹妹都要很尊重才行。
她觉得好不容易有机会压秀容和秀瑶一头了,自然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秀容和秀瑶叫了一声姐姐回来了,却也没有行礼,秀美立刻嘟着嘴不乐意了。
秀容几个也不理睬她,都去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秀美去了秀丽的屋子,又抱怨柳氏没有给她红包,“这要过年了,大娘为什么不给我红包?怎么说我也是出嫁的女儿呢。”
秀丽忙劝她,“姐,你就别这样了,你能回家一趟都不错了。回头你求求大娘,让她给高家说说,让你婆婆别打你了。”
秀美顿时觉得没有面子,脸上挂不住,瞪着眼尖声道:“你听谁胡说八道呢,我过得不要太好呢,你姐夫对我言听计从的,我说什么他做什么,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婆婆虽然厉害点,但是就对我好,我哄得她天天吱吱的。”
秀丽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她拉着秀美坐下,“姐,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装呢?你去高家过什么日子,难道我们不知道?你让好几个货郎给我和哥哥捎信,回头你又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没意思吗?和我你还掩饰什么呢,现在爹娘不在,你不求大娘大爷,你指望谁给你撑腰呢?”
秀美气呼呼地道:“我指望他们撑腰,他们还巴不得我受罪呢,要不怎么不管我呢?我还不如指望三达达和三娘娘呢,娟娟姐还在高家做小夫人呢。”
秀丽冷笑,“姐,你是昏头了吧,被三婶和娘骗得晕头转向的,当初大娘他们为了秀娴二姐的事情,和老高家都撕破脸了,结果她们两个商量着把你送去高家了,给高家长了脸,让他们得意终归还是娶了咱们秦家的女儿。三婶呢,更过分,直接就送娟娟姐去做小妾了,什么续弦,那不过是说出来蒙人,自欺欺人好听罢了。你见过哪个做正室的嫁过去不许回娘家的?娟娟家嫁过去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回来过呢,连三叔和三婶去,她都不敢出来见,不过是托人打发一串钱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倒腾呢。上一次我托齐哥哥那边的人帮忙打听的,娟娟姐,过得苦着呢,那个死老头子……对她可狠了,拿她都不当人。”
“你快别胡说了,听谁造谣呢,人娟娟姐嫁得好着呢,虽然相公老一点,可毕竟是有钱人家。”秀美看秀丽不和自己观点一致就不乐意了,不想再多说什么。
而秀丽都急死了,姐姐在高家明明过得不好,天天被婆婆打骂,她也不是个省油的,就和高婆子对骂,可高兴虎是个孝顺儿子,高员外也是个惧内的不吭声,就等于娘俩欺负秀美一个。她再厉害,总归也不是人家娘俩的对手。自己爹娘不在,秀美在婆家没人撑腰,如果她再不好好讨好一下大娘大爷,这一辈子不是就毁了?
秀美却不管,她看到秀瑶他们就来气,从小被二婶和三婶灌输的那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总觉得都是大房害得自己如此,都是大房的不对,想让她跟大房低头那是休想的事情。
因为是腊月里,大家准备过年,都住在秦大福家。
秀美和秀丽一个房间,每天好吃懒做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饭还要有鱼有肉有菜,吃了饭什么也不做,还要吃零嘴,然后东看西看地找事。不是嫌这个厨娘做饭不好,就是嫌那个婆子偷懒,再不就吹嘘高家如何如何,自己当家如何如何,总之就是不说自己受罪那一茬。
柳氏等人本来就是看在秀丽和秦产的面子才招待她的,反正住几天她就要走的,他们也不想和她多打交道。
腊月十八那天,下起了鹅毛大雪,柳氏指挥着人灌腊肠呢,忙活得不可开交的。
突然有人顶风冒雪地冲进了秦家的场里,喊道:“有人在吗?是秀娟的娘家吧。”
秦业看见就上前去问,那人冻得满脸通红,缩手缩脚的,“是秦秀娟的娘家吧,送到长清县老高家做妾的那个。”
秦业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穿着像是给大户人家做工的,他点点头,“这是她大爷家。”
那人就搓了搓手,“哎呀,可下是找到了,她怕是不行了,高家人不让说,我也是趁着过年回家的功夫偷偷来送个信的,你们快去看看吧,兴许能见着最后一面。”
☆、250嫁鸡随鸡
秦业听他说得没头没尾的;就赶紧让他家去热乎一下慢慢说;那人也就跟着进去了。
秦业立刻让人去喊了老秦头、张氏、三叔、三婶来,“这是秀娟的亲爹娘和爷爷奶奶;你只管跟他们说。”说完,秦业就告辞了。
因为三婶给许二妮那张害人的方子,秦业虽然没有对三叔和三婶直接表露过怨言;至少对他们是冷了心,一点都不想打交道的感觉。
那人就讲了一下;秀娟在那里虽然是老爷子的姨奶奶,可一点都不受尊重,跟下人差不多。除了要伺候老爷子;还得整天做针线,当家的太太都可以随意羞辱打骂她;而且那老爷子据说还有怪癖,喜欢折磨自己的几个姨娘。
听完那人说的,三婶就骂,“胡说八道呢,我们秀娟在高家是做小夫人的,什么妾不妾的,你说的恁难听呢,你是什么人,怎么人家家的事儿你多知道?你不是来讹钱的吧!”
三叔也说他胡说八道,还嚷嚷着将他打出去。
那人气道:“我在高家做了那么久的活儿,什么不知道?不只是我,没有不知道的,怪不得那么好一个闺女去给人做妾,我以前还不明白,现在倒是知道了,有这样狠心的爹娘,不做妾也要被卖去做丫头。”
说着,那人气呼呼地就跳下地要走,“怪道小姨奶奶给我婆娘说让我找秦家大房呢,原来亲爹娘是这样货色呀。”
秦三顺一听就火了,要跟人打架,老秦头气得拉着脸,“快闭嘴吧。”他瞪了三婶一眼,又瞪着张氏,“你们都哑巴了?”
张氏低声道:“分了家闺女亲事自己家做主,我哪里管得了啊。”
老秦头又喊道:“大业娘呢,她就没给你们掌掌眼?”
张氏想起当初三婶那跋扈的样子,柳氏那一副心灰意冷的样,立刻道:“当时大业娘可反对来着,是老三家的……”
老秦头就怒视着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