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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起义军进驻陈城之后,范增家中开始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进进出出,连被称为当地代表的父老们也一样,经常前来讨教该如何行动。
范增始终在仔细观察陈胜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范增知道陈胜要真正做大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寻找到真正的楚王后代。
“关键是陈胜会不会这样做。”
范增暗中一直在想这件事。
范增认为,这才是陈胜能否获得成功的关键,否则,陈胜是根本不会成功的。他不想把本乡子弟送到根本不会成功的陈胜那里,不想让他们在溃不成军之时暴尸荒野。
很快,令范增失望的消息传了出来,陈胜自行称王了。
国号称为“张楚“。
不直接称“楚”,可能是陈胜虽迫不及待,但也有心虚之处吧!所谓国号,比如像夏、殷、周,或者赵、魏、楚,还有秦,一般都是用一个字来表示。用两个字的不是汉民族正统的国家,只有类似于朝鲜、吐蕃、南诏,或者月氏、乌桓、大食等附属小番国才会使用这样的称谓。
在居巢当地听到这一消息,范增当即吃了一惊:“当了王啦?”
继而想道:“陈胜也就到此为止啦!”
这期间,他又听说吴中城的项梁已经揭竿而起,范增便着手收集这方面的信息。
很快他便知道了,这项梁是项燕真正的后代。
这样想,是因为只有项氏才可能理解自己的建议。即使找遍千山万水、林间草莽,也要找到楚王的子孙,如果将其推举出来并立国号为“楚”,肯定会凝聚成一股灭掉秦的强大力量。
“只要做到这一点,秦就必将垮台。”
范增心里在想。
在陈胜称王的第二天,范增才准备好一切,打点好行装出发了。
刚出门,他便碰到了等候了十几天的周伯。
周伯迟迟不肯出兵,不仅仅是处于要争取范增的考虑,更为重要的是,他在担心葛婴的安危。
葛婴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如果历史真的发生了陈胜要杀葛婴的一幕,周伯决定一定要将葛婴救下来。
若是现在挥师北上,到时候肯定鞭长莫及,难以采取行动。
相比于范增,周伯显然更看中葛婴。
两个人,促使了周伯一直屯军陈城。
今天,周伯必须离开陈城了,因为再不离开,他的军队也会难以掌控了。
就在这最后一天,他见到了范增。
范增头发灰白,年约七十,身形颀长瘦削,颧骨高耸,嘴唇细薄,眼神凌厉如刀,颌下一副美须髯灰白飘逸,让人不敢正视。
这是一个智者拥有的气场。
周伯走到范增跟前,正色拜道:“周伯,周仁!”
范增斜着眼看了下周伯,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等了他十几天,这十几天以来,周伯每天都会来上门拜访一次。
其实周伯心里很是明白,范增连陈胜都看不上,怎么会跟陈胜麾下的一名小将?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极低,不过,周伯在陈城等待陈胜对葛婴的最后判决,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尽全力一试。
否则,他很快便会动身投奔项梁了,若是历史发生变故,那项梁不死,那么天下定然是项家无疑了。
范增嘟囔了几句,随意的拱手道:“年轻人,你找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事啊。”、
周伯微笑道:“我想请范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范增一边嘟囔着,目光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心思百转。
仁?仁义吗?
范增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将军取字可有渊源?”
这将军一词,直接出卖了范增,说明范增一直知道周伯的用意,更知道周伯在此等候了十几天。
这一瞬间,周伯有些不痛快。
就算你是天下奇才,断没有让人找了十几天而不见人的道理。
周伯略微思索,笑道:“范公,老子曾言我有三宝,一曰慈,儿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先贤的意思是让我们要仁慈,如此才是正道,因此我取字‘仁’。如今天下已经大乱,天下百姓更需要有仁者之师。”
范增眼中精光闪烁,伸手抚摸着颌下的美须髯,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自战国以来,百家争鸣,但无论是哪家学说,从来没有人将百姓放在显著的位置,自古百姓就是被奴役,被驱使的对象,这已经是所有人惯用的思维。
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要义,但是所提倡的却是婆婆妈妈的一套学说,所谓克己复礼为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都是玩虚的那一套。
但是周伯却说这是老子的思想,这却很值得人玩味。
这仁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范增皱眉道:“敢问小将军,何为仁者之师?”
周伯恭敬道:“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仁者无敌。”
范增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轻视的意味,深深的望了周伯一眼,道:“老朽老了,身子都一半多进入黄土了,恐怕小将军要失望了。”
要征服天下,靠的战争机器,靠仁义能有什么用?
范增根本不认为陈胜之流能够成功,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探听过周伯的消息,而作为流民出身的周伯也根本难以入他的眼。
要争夺天下,以范增的阅历,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号召力,而普天之下,只有楚人能够做到,项家才是他首选的目标。
周伯知道范增是兵家学说之人,善于征战攻敌,但他却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却遭到这个骄傲的老头的嘲讽。
看着远去的范增,周伯摇了摇头,也没有再挽留。
这一次对话,碍于两人的身份,有太多关于天下大势的话题没有办法进行深入探讨,但就这短短对话之间,两人都默契的感受到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范增绝不可能为周伯所用,周伯也不愿意用范增这样的狂士。
在周伯身边的亲兵目露凶光道:“大人,这老头让大人苦等了十多天,此刻更是丝毫没有将大人放在眼里,是否要杀了这老头?”
周伯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摆摆手道:“一个糟老头而已,随他去吧。要是被人知道我追杀一个七旬老者,岂不是有损我的威望?”
就在这一刻,一股无比自信的念头在周伯脑海中不断生长。
什么范增,什么项羽,什么刘邦,你们要来,就统统都来吧,我周伯就是要和你们一争天下。
第四十七章 救葛婴
胡亥二年九月初,由周伯葛婴共同率领的一万三千大军正式从陈城开拔。
陈胜忙于宫殿和如云的妃子,没有来送行。
现在陈胜已然有百万军队,对于一支万人的部队,他还真的没放在心上。
白马津,渡口,前方是巨浪滔天的黄河,只要渡过黄河,便是赵地了。
周伯传令三军安营扎寨。
从开拔之日起,武臣一直要求周伯按照陈胜的军令划拨四千士兵给他,却被周伯以尚未分军为由拖延着。
周伯压根没有想过要给他士兵。
周伯坐在大厅正上方,左侧第一位坐着副统领钟离眛,第二位坐着千夫长龙祖,右侧第一位坐着副统领灌婴,第二位坐着千夫长张威,后面依次是军中的一众校尉、百夫长,周伯正襟危坐,坐在大厅正上方,目光扫视了下方的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乃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诸位共同讨论,希望能够集思广益,讨论一个章程出来。”
钟离眛一脸严肃,拱手道:“不知主公所言何事?”
周伯沉吟一番,道:“我准备南下去救葛大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离开陈城的当天,陈胜已下杀令,赐死葛婴。
“什么,救葛婴?”
霎那间,整个大厅一下子就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将领面色古怪,疑惑的望着周伯。
周伯大军有一半多的人是原来追随过葛婴的,但是时间大部分都不长,因此对于葛婴的忠诚远不及对于周伯的忠诚。
这次周伯奉了陈胜之命,和武臣同领大军北上,经略赵地,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拿下了一些城池,就可以和陈胜大军遥相呼应,又能自保。
若是陈胜大军胜利,便可从赵地西进,为张楚大国立下不世之功,荣华富贵自不消说。若是陈胜失败,自己也有了一方保命之地,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
但此刻周伯提出要去救援葛婴,这如何让一行人不惊疑不定。
改变方向南下,这是违背陈胜命令的,很有可能引来陈胜大军的围剿,而去救援葛婴,更是危险之及的做法,公然与已成大气的陈胜为敌,下场用脚趾头都能想道。
钟离眛和灌婴是周伯最值得依赖和信任的人,他们坐在坐席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龙祖虽然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是这些时间随着周伯的征战,周伯在他心里是有勇有谋的代表,从来没有吃过任何败仗。他深刻的明白若是没有周伯,周伯大军定然和别的流民军一样,肯定是一盘散沙,任人欺凌的对象。
对周伯的信服,远远超过忠于陈胜的想法。
而对于葛婴,他也是有着深厚的战友情谊,他也很想去救援以报答知遇之恩,但他又一边害怕来自陈胜的报复。
对于这支只有一万人的队伍来说,那可是灭顶之灾。
龙祖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周伯,等待着周伯说话。
至于张威,神色竟有些复杂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一个脾气火爆的百夫长,直接站起身来,道:“主公,我们是张楚将士,葛婴是陈王点名要杀之人?这不是公然反了陈王吗?请主公三思啊!”
周伯神色一冷,呵斥道:“都给我安静点!葛大人对我等有知遇之恩,现在葛大人有难,难道我等就眼睁睁的看着葛大人去死吗?”
周伯话音落下,众将士面面相觑,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周伯用现代的练兵方法训练士兵,一日都没有停歇,威望日盛,军中将领对周伯也是越发的敬畏起来,周伯一声呵斥,顿时没了人嗡嗡的说话了。
周伯目光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停顿了片刻,冰冷的神色又变得布满笑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召集诸位前来,不是让你们来这来吵架抬杠的,是为了商量事情的,你们有话要说的,一个一个的站出来,仔细的把你们的想法说清楚,当然,认为我是反叛陈王的,你也可以立刻出去告发我。”
周伯声音冷测测的,坐在下方的众将领感觉背脊一阵发冷。
这时,一个年长的校尉站出来道:“主公,我们都是一群流民而已,现在眼看就能渡过黄河,打下赵地,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现在要去救葛。。。。。。葛大人,不是作死之事吗?”
说完之后,校尉闷闷的回到了坐席之上。
见周伯没有发怒,而是带着和善的笑容,下方的一众官兵心思也活络了开来,又一个年纪轻轻的百夫长走出来,恭敬的说道:“主公,我同意救援葛大人,我等原来都是葛大人的兵,就算豁出性命,就要保全葛大人。”
周伯点点头,留意了这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