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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门,光是一个宗门就可以灭了他们了。
似早想到他们会有此反应,那位信使脸露冷笑,“两位莫要忘了。若非尊上,你们根本建不起这阴阳宗,如今就算是为了办尊上的事赔上这阴阳宗又如何?只要尊上愿意,你们随时可以再建一个、十个的阴阳宗。”
一个、十个,你以为建宗立派是小孩子玩泥沙呀,想建便建得起来,光建这个阴阳宗他们就不知耗了多少心血了,寒宗主两人心中一阵腹诽。
看出了两人的不以为然。那位信使阴声道,“两位可别忘了当初尊上赐你们阴阳合修诀时所发的誓言。若是违誓,你们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寒宗主两人脸色微青,他们当然记得,更清楚自己有一缕魂识捏在了那个尊上手上,只要人家动动手就能让他们万覆不劫。
看出两人已被镇住,那个信使没再咄咄逼人,捧起灵茶噙了口,这才慢悠悠的安抚道,“两位其实也不需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不管他们背后有谁,现在这些人全是顶着拳义宗的名号到阴阳宗来的,你们只需咬死这一点,就算六大宗门想向尔等兴师问罪,也会因师出无名而不敢随便动手的。”
听他出话中有话。寒宗主谨慎的问道,“不知信使何出此言?难道这些人并非真是拳义宗的人?”
“没错。”信使冷声道。“若真是拳义宗在闹事,六大宗门又岂会坐视不管,和他们一起的,其实是六大宗门本身的弟子。不知何故会和拳义宗的人凑到了一块,当然如今你们也无需去深究这个问题,他们竟然隐瞒了身份,你们也正好装傻,借着你们和拳义宗的纠纷,把他们一网打尽。”
六大宗门的弟子?!寒宗主夫妇吃惊之余也不由一阵恼怒,这拳义宗也太不要脸了,说明是两宗之间的比试,他们竟然找人替阵,难怪那小女修会那般的厉害,原来是大家子弟。
想了想,寒宗主脸显无奈,“信使这主意本来极好,但是我们和拳义宗的纠纷先一步解决了,此时已再无可寻仇的借口了。”
寒夫人也愤然道,“除非我们能证实那些人的身份并不是拳义宗的人,便可借此再比一次,但是若揭穿了那些人的身份,我们又不好明着向他们下手了。”毕竟不揭穿他们身份自己可以装傻,若是揭穿了还对他们下手,那可就是明打六大宗门的脸了,六大宗门又岂肯干休。
“已经比完了?”那个信使亦深感意外,“他们不是今天方上阴阳宗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比完了?”他可以说是追着从云曦等人的行踪而来的,对他们的行程自然清楚。
寒宗主无奈苦笑,“他们刚到便提出了比试,我夫妇一时不察便应了他们的要求,结果让一个小女修将三场都接下来了,甚至还打伤了小女。”
寒夫人更是气呼呼的道,“现在听信使所言,那个小女修来历必不寻常,也难怪我儿会一时大意载在她手上,若是信使早到一步,我们便有所防范也不会让他们钻了这空子,如今木已成舟,在不能揭穿他们冒名顶替的情况下,我们也无力推翻这结果了。”
那个信使眉头紧敛,眯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那倒也不是没办法,珍宝阁所出的东西在没卖出之前都是有本阁的神识印记的,此事外人并不知晓,自也不会有所防备,所以你们大可在这作文章,只需咬死那株合欢树是你们私底下已和珍宝阁完成交易的东西,赖他们一个毁树抢树之名,便师出有名了。”
“此话当真?”寒夫人听得眼睛一亮,若是这样他们不仅可以出一口闷气,甚至还能不花一丁点的灵石白得回一株合欢树了。
“当然是真的。”信使阴着脸道,“不过你们出手之时必需作出周密的安排,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一丝逃走的机会,否则只要他们逃掉了一个,让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宗门,就算六大宗门师出无名不敢明着对付你们,只要逃掉的人亮出身份再次闯上阴阳宗来闹事,你们可就后患无穷了。”
这一点,寒宗主他们自然也明白,现在他们可以假装不知道出手杀了他们,若是他们亮明了身份再来寻仇,可就不好对付了。就算人家是以私人之名前来的,只要摆明了身份,事情就不好处理了,就算是把他再次击杀,他宗门里的众弟子都能以替他报仇之名寻上门来,这种纷争一闹大,六大宗门便有了插手的借口了,虽六大宗门为了自家的脸子明面上总要讲些道理。但是多名弟子折在了阴阳宗,他就算是不讲道理兴师来犯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六大宗门的虎威并不是谁都能挑衅的。
若是可以,寒宗主他们其实并不愿意和六大宗门交恶,但是六大宗门的弟子竟然暗中隐瞒身份相助拳义宗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折辱,毕竟有错在先的可是拳义宗的宗主,六大宗门就算不忍他们被吞掉也不能如此以大欺小,想到女儿还被那个不知来历的小女修当众劈得焦头烂额,寒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而且两百万中品灵石,他们的虽然出得起,却也会元气大损,若是可以强行夺过来,倒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反正这树拳义宗的人也是抢来的,他们毁树在先、耍诈在后。还恬不知耻的坐地起价一张嘴就是两百万中品灵石自然也不能怪自己没道义的出手打劫。
阴阳宗本就是个正邪难定的门派,虽然作为宗主的寒石喜欢讲道理,但是在这强者为尊的修真界,又有哪个高级修士是真正的讲道理的呢。所以越想越气愤的寒宗主夫妇,心里也渐渐有了定夺。不管是出于宗门的颜面,还是个人的性命着想,这一战都无可避免,而若真的动手了,正如信使所言,就需做得干净利落绝对不能留下让六大宗门可诟病的后患。
沉吟了一会,寒宗主问道,“不知信使可知那些宗门弟子真正的实力?”照常理,对方只有一个顾道成能与自己夫妇相抗,而其余全是炼气期小修士想要灭杀并不难,但是那三局比试却让他有所警觉,那些宗门弟子是有所依仗的,若是不事先摸清楚,极可能会再吃一次闷亏。
从云曦等人的实力这个信使虽然没完全摸清,肯定也比寒宗主两人清楚,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让他们知道这群人全是神兽之主,就算迫于无奈出手也肯定不敢尽全力的,神兽之主和普通弟子之间的差别就是傻子也知道有多大,死了几个普通弟子六大宗门或许会忍下来,但若死的是神兽之主不管道理上多么站得住脚,六大宗门肯定都不会让阴阳宗继续存在的,还好现在神兽已现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想隐瞒下来也很容易。
于是他有所选择的向寒宗主他们透了一些从云曦等人的底,在引起他们的足够重视的同时也不让他们有更多的顾虑,被蒙在鼓里的寒宗主夫妇出于被骗的气愤和对合欢树的志在必得之心,再加上性命攸关的威胁,便被他引入了套,一番商议之后,便定下了足以让从云曦一行人死上几回的毒计。
客房内,不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经被人家惦记上的顾道成等人,聊得正欢。
听到师父居然张嘴向人家要两百万中品灵石,刘鑫和章健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师父一出口就不同凡响呀。
而秦可却听得直皱眉头,“师父,不管如何他们的合欢树都是您给毁的,就算我们赔他们一株也不为过,您怎么还可以坐地起价的讹人家这么多灵石呢。”
顾道成不以为然的白他一眼,“什么叫我讹他们,我这株确是合欢树对吧,他们想买,我们就卖,他们要不买,我们带回宗门里自个种来用也一样,我可没逼着他们买。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大家都清清楚楚,怎么也不能说我讹他们吧。”
秦可顿时气结,“您明知合欢树对他们的重要性才会开出如此的天价,怎么能说不是讹他们了。”
顾道成刷的一下蹦了起来,“臭小子,你到底是哪个宗门的自己弄清楚没有呀?对,我就是看中他们非要这合欢树不可才开大价钱的,哪又怎么样?想当初他们逼我们的时候难道就有留过情面,你可别忘记人家可是大胃口的想把我们整个宗门吃下的,现在为师不过要他们两百万中品灵石出口闷气,算是便宜他们了。”
刘鑫与章健当即点头,“师弟(兄),师父说得没错。当初这阴阳宗确是欺人太甚了,不给他们一记狠狠的教训,叫我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下子秦可倒是无话可说了,毕竟当初寒嫣追上拳义宗的时候确是过于咄咄逼人,而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竟惘顾同道之义一心想吞并拳义宗的行为也确是让人难以接受,就算是水土木三灵根的人难寻,他们也不应为了得到自己而想让整个拳义宗作陪葬的。
看他不说话了。顾道成可就拽了,“哼。你小子就是心太实了,才会上了那鬼丫头的当,小可凡是有原则是好,但是你也得看人来讲原则呀,和阴阳宗这些爱耍弄诡计下套子的人讲原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甚至是连累身边的人。”
秦可沉默不语,虽然他仍是不认同师父这种趁火打劫的行径,但又无从辩驳,正像这一次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太老实了就不会让寒嫣给套住,如果小曦他们像自己一样光明正大的和寒嫣比试,也只有输的份,一时间他确是感到了迷惘,难道父亲之前所教自己的为人之道真错了吗?
本来坐在一旁不打算插手他们宗门之事的淳于越等人听到顾道成对秦可的劝告。除了和秦可一样很是迷惘的澄空,都心有同感的默默点头。
看出秦可还没想透。从云曦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小可,顾宗主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就像我原本并不愿意杀人,可是身处这修真界并不是我不想杀人就不会有人来杀我的,在火焰山的时候,就因为我的一念之仁,差点害得和我在一起的所有人死在了火焰山中,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如果我只能在杀人与被杀中作出选择,那么我情愿放弃原本的原则当个杀人凶手,也绝对不能再让人家杀我、杀我的亲人、伤害我的朋友。”
秦可蓦然抬头,眼中似懂非懂,从云曦悠悠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如果我们没办法改变环境,那么就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只要本心不变,又何必非要执着于那一言一行呢。”
“好,说得好。”顾道成一脸赞许的嚷了起来,瞅着秦可满是愚子不可教的表情,“你小子就是太迂腐、太实脑筋了,和你爹一个德行,想想你爹的结局吧,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和他一样呀。”
秦可身子一震,慢慢的又垂下了头,而这次他有的不仅是迷惘还带着挣扎。知道有些事必须他自己想明白,从云曦他们也没再说什么的走开了。
弄明白了顾道成为何特意留下后,淳于越他们便准备告辞,“顾宗主,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房休息了,至于合欢树的事,我等倒希望顾宗主能退一步,虽然阴阳宗的行径让人生恶,但他们毕竟也算是讲信用,若无必要出口气后便算了,毕竟同在修真界,有些事确是不宜作得太绝。”
顾道成这回能翻身作主人,怎么说也是沾了人家的光,对于淳于越的劝告自然不能像对待秦可那般怒目相对,忙笑着点头道,“小友放心吧,我这价开出来也不过是吓他们一吓,总会给他们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否则老道也不会特意留下来和他们慢慢磨。”
“如此甚好。”淳于越淡笑点头,领着自己一行人便欲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