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28〕投梭之拒指女子拒绝男子的引诱。《晋书。谢鲲传》:“邻家高氏女有美色,鲲尝挑之,女投梭折其两齿。”〔29〕大逵通往四方的大路。《尔雅。
释宫》:“九达谓之逵。”〔30〕亚里士多德(Aristotle)通译亚里斯多德摩,斯巴达的开国国王,黎河尼佗的祖先。古希腊历史著作《阿波罗多鲁斯》第二卷第八节说他为迅雷击毙。按逃归的武士与开国的国王同名。〔31〕蝶尔飞神即阿波罗神。蝶尔飞(Delphi),古希腊祭祀阿波罗的神殿,在帕尔那索斯山的南麓。
送O。E。君携兰归国
椒焚桂折佳人老,独托幽岩展素心。
岂惜芳馨遗远者,故乡如醉有荆榛。
二月十二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八月十日《文艺新闻》第二十二号,与《无题》(“大野多钩棘”)、《湘灵歌》同在《鲁迅氏的悲愤——以旧诗寄怀》的短讯中刊出。
《鲁迅日记》一九三一年二月十二日:“日本京华堂主人小原荣次郎君买兰将东归,为赋一绝句,书以赠之。”O。E。即小原荣次郎日语读音的罗马字拼音(ObaraEijiro)的缩写。
当时他在东京开设京华堂,经营中国文玩和兰草。
桃花
春雨过了,太阳又很好,随便走到园中。
桃花开在园西,李花开在园东。
我说,“好极了!桃花红,李花白。”
(没说,桃花不及李花白。)
桃花可是生了气,满面涨作“杨妃红”〔2〕。
好小子!真了得!竟能气红了面孔。
我的话可并没得罪你,你怎的便涨红了面孔!
唉!花有花道理,我不懂。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八年五月十五日《新青年》第四卷第五号,署名唐俟。
〔2〕“杨妃红”《开元天宝遗事。红汗》:“贵妃……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题《彷徨》
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
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三月
〔1〕本篇在收入本书前未在报刊上发表过。
据《鲁迅日记》一九三三年三月二日,本诗为日本山县初男索取《彷徨》并要求题诗而作;诗中“独”作“尚”。
题三义塔
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2〕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之。
奔霆飞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
〔3〕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
〔4〕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5〕六月二十一日
〔1〕本篇在收入本书前未在报刊上发表过。
《鲁迅日记》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为西村真琴博士书一横卷……西村博士于上海战后得丧家之鸠,持归养之,初亦相安,而终化去。
建塔以藏,且征题咏。
率成一律,聊答遐情云尔。“诗中”Y稀弊鳌*焰“。
西村真琴(1883—1956),日本生物学家。
一二八事变时曾来上海。
〔2〕鸠指鸽子,日语称为堂鸠。
〔3〕大心佛家语,“大悲心”的略称。
《大乘起信论》以“欲拔一切众生苦”
之心为大悲心。
瀛洲,传说中的东海神山,这里指日本。
《史记。秦始皇本纪》:
“齐人徐皦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
〔4〕精禽即精卫。
《山海经。北山经》:“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
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
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反,故为精卫。
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5〕劫波佛家语,梵文Kalpa的音译,略称为劫。
古印度传说,世界经历若干万年毁灭一次,重新开始,叫做一“劫”。
后人借用指天灾人祸。
田园思想(通讯)
白波先生:
我们憎恶的所谓“导师”,是自以为有正路,有捷径,而其实却是劝人不走的人。
倘有领人向前者,只要自己愿意,自然也不妨追踪而往;但这样的前锋,怕中国现在还找不到罢。
所以我想,与其找胡涂导师,倒不如自己走,可以省却寻觅的工夫,横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我那“遇见森林,可以辟成平地,……”这些话〔2〕,不过是比方,犹言可以用自力克服一切困难,并非真劝人都到山里去。
通信1
霉江先生:
如果“叛徒”们造成战线而能遇到敌人,中国的情形早已不至于如此,因为现在所遇见的并无敌人,只有暗箭罢了。
所以想有战线,必须先有敌人,这事情恐怕还辽远得很,若现在,则正如来信所说,大概连是友是仇也不大容易分辨清楚的。
我对于《语丝》的责任,只有投稿,所以关于刊载的事,不知其详。
至于江先生的文章〔2〕,我得到来信后,才看了一点。
我的意见,以为先生太认真了,大约连作者自己也未必以为他那些话有这么被人看得值得讨论。
先生大概年纪还青,所以竟这样愤慨,而且推爱及我,代我发愁,我实在不胜感谢。
这事其实是不难的,只要打听大学教授陈源(即西滢)先生,也许能够知道章士钊〔3〕是否又要“私禀执政”,因为陈教授那里似乎常有“流言”飞扬。
但是,这不是我的事。
鲁迅。
九月一日。
通信2
未名先生:
多谢你的来信,使我们知道,知道我们的《莽原》原来是“谈社会主义”的。
这也不独武昌的教授为然,全国的教授都大同小异。
一个已经足够了,何况是聚起来成了“会”。
他们的根据,就在“教授”,这是明明白白的。
我想他们的话在“会”里也一定不会错。
为什么呢?就因为他们是教授。
我们的乡下评定是非,常是这样:“赵太爷说对的,还会错么?他田地就有二百亩!”
至于《莽原》,说起来实在惭愧,正如武昌的C先生来信所说,不过“是些废话和大部分的文艺作品”。
我们倒也并不是看见社会主义四个字就吓得两眼朝天,口吐白沫,只是没有研究过,所以也没有谈,自然更没有用此来宣传任何主义的意思。
“为什么要办刊物?一定是要宣传什么主义。
为什么要宣传主义?一定是在得某国的钱“这一类的教授逻辑,在我们的心里还没有。
所以请你尽可放心看去,总不至于因此会使教授化为白痴,富翁变成乞丐的。
——但保险单我可也不写。
你的名字用得不错,在现在的中国,这种“加害”的确要防的。
北京大学的一个学生因为投稿用了真名,已经被教授老爷谋害了〔2〕。
《现代评论》上有人发议论〔3〕道,“假设我们把知识阶级完全打倒后一百年,世界成个什么世界呢?”
你看他多么“心上有杞天之虑”〔4〕?
鲁迅。
六,九。
顺便答复C先生:来信已到,也就将上面那些话作为回答罢。
通讯
逢汉先生:
接到来信,我们很感谢先生的好意。
大约凡是译本,倘不标明“并无删节”或“正确的翻译”,或鼎鼎大名的专家所译的,欧美的本子也每不免有些节略或差异。
译诗就更其难,因为要顾全音调和协韵,就总要加添或减去些原有的文字。
世界语译本大约也如此,倘若译出来的还是诗的格式而非散文。
但我们因为想介绍些名家所不屑道的东欧和北欧文学,而又少懂得原文的人,所以暂时只能用重译本,尤其是巴尔干诸小国的作品。
原来的意思,实在不过是聊胜于无,且给读书界知道一点所谓文学家,世界上并不止几个受奖的泰戈尔〔2〕和漂亮的曼殊斐儿〔3〕之类。
但倘有能从原文直接译出的稿子见寄,或加以指正,我们自然是十分愿意领受的。
这里有一件事很抱歉,就是我们所交易的印刷所里没有俄国字母,所以来信中的原文,只得省略,仅能将译文发出,以供读者的参考了。
希见谅为幸。
鲁迅。
六月二十五日,于上海。
文艺与政治的歧途
——十二月二十一日在上海暨南大学讲
我是不大出来讲演的;今天到此地来,不过因为说过了好几次,来讲一回也算了却一件事。我所以不出来讲演,一则没有什么意见可讲,二则刚才这位先生说过,在座的很多读过我的书,我更不能讲什么。书上的人大概比实物好一点,《红楼梦》〔2〕里面的人物,像贾宝玉林黛玉这些人物,都使我有异样的同情;后来,考究一些当时的事实,到北京后,看看梅兰芳姜妙香〔3〕扮的贾宝玉林黛玉,觉得并不怎样高明。
我没有整篇的鸿论,也没有高明的见解,只能讲讲我近来所想到的。我每每觉到文艺和政治时时在冲突之中,文艺和革命原不是相反的,两者之间,倒有不安于现状的同一。惟政治是要维持现状,自然和不安于现状的文艺处在不同的方向。不过不满意现状的文艺,直到十九世纪以后才兴起来,只有一段短短历史。政治家最不喜欢人家反抗他的意见,最不喜欢人家要想,要开口。而从前的社会也的确没有人想过什么,又没有人开过口。且看动物中的猴子,它们自有它们的首领;首领要它们怎样,它们就怎样。在部落里,他们有一个酋长,他们跟着酋长走,酋长的吩咐,就是他们的标准。酋长要他们死,也只好去死。那时没有什么文艺,即使有,也不过赞美上帝(还没有后人所谓God〔4〕那么玄妙)罢了!那里会有自由思想?后来,一个部落一个部落你吃我吞,渐渐扩大起来,所谓大国,就是吞吃那多多少少的小部落;一到了大国,内部情形就复杂得多,夹着许多不同的思想,许多不同的问题。这时,文艺也起来了,和政治不断地冲突;政治想维系现状使它统一,文艺催促社会进化使它渐渐分离;文艺虽使社会分裂,但是社会这样才进步起来。
文艺既然是政治家的眼中钉,那就不免被挤出去。外国许多文学家,在本国站不住脚,相率亡命到别个国度去;这个方法,就是“逃”。要是逃不掉,那就被杀掉,割掉他的头;割掉头那是最好的方法,既不会开口,又不会想了。俄国许多文学家,受到这个结果,还有许多充军到冰雪的西伯利亚去。
有一派讲文艺的,主张离开人生,讲些月呀花呀鸟呀的话(在中国又不同,有国粹的道德,连花呀月呀都不许讲,当作别论),或者专讲“梦”,专讲些将来的社会,不要讲得太近。这种文学家,他们都躲在象牙之塔〔5〕里面;但是“象牙之塔”毕竟不能住得很长久的呀!象牙之塔总是要安放在人间,就免不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