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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故意说出严重的话,就是要吓唬吓唬老田,逞逞口舌之快。
怨不了别人又不认为自己有错,老田被自己的儿子责怪,心里着实的不好受。
他气势弱下来,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耷拉着嘴角,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小声的征询着田野的意见,“那你说现在咋办?”
田野不甘心丢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他在办公室里吹着风扇,还没享受尽兴,就被辞退了,都是因为他那爱贪图便宜的老爹啊——
他幽怨的瞪着老田,咬了咬牙说:“我给你写一份保证书,你在上面签字,咱们拿去对面给姓段的他们。”
*****
段祥和香芹去了洪诚家的酒店,并没有着急着回去,倒不是指望老田能主动到他们跟前来服软,是段祥实在受不了这股窝囊气,要跟人好好说说姓田的不是,淋漓尽致的发泄一顿,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大概是有了预见,香芹原先就有心里准备,倒是没有咋生气。
段祥连说带骂,狠狠地把老田说了个里外不是人,直到口干舌燥,实在没话说了,他才一脸愤然的猛灌着凉茶,像借酒浇愁似的。
洪诚安慰他,“你要是真有心开馆子,我就托人打听打听,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要转手的铺子。”
段祥有些气馁,“等收完麦子再说吧。”
这一段时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老田家的那个馆子上,但是目标消失了,他整个人就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样。怅然若失起来。
“是的,该收麦子了……”香芹淡淡的重复,往年这个时候,她都要戴着草帽顶着毒辣的烈日,拿着镰刀去地里割麦子。一对美眸瞄向洪诚,莹动的目光中带着嗔羞之意,她扬了一下眉头。“你不回家收麦子?”
“收麦子还用得着我吗。租两台割麦机就行嘞。”
“懒得吧你!”
以前技术条件不好的时候,哪怕现在生活条件相对较差的人家也只能眼馋着人家里地的割麦机来回的跑,而自己家地里长熟的麦子都是举家手操镰刀手的。
亲戚朋友关系好的人家。彼此相帮,你帮我收完我家地里的麦子,我再去帮你收你家地里的麦子。
生活条件稍微好些的人家,花些小钱。请些愿意打零工的人帮忙收割。
正说话的时候,洪福端来两碗凉粉。“后堂大师傅做的,你们尝尝。”
一看见好吃的,段祥啥气也没有了,狼吞虎咽着凉粉直说好吃。
他一人一碗。香芹和洪诚俩人吃一碗,甜蜜的能腻死人,段祥都想抱着碗挪远点儿。
香芹总觉得这种收获的季节洪诚总是吊儿郎当的不像回事儿。于是就劝他,“你还是回家吧。把家里该忙的都忙完。”
洪诚噘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那你跟我一块儿回去。”
“我还有我的事儿要忙嘞。”
“你跟我忙完家里的事儿,再去忙你的事儿呗。”
“我的事儿,一天都不能耽误。”香芹是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酒。“等麦子熟透在地里,让蚂蚱吃完,看你明年吃啥去!”
洪诚嬉皮笑脸,“这不是有你养我呢么。”
香芹笑叹一声,嗔道:“看来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你养我嘞。”
“谁说的,以后我不止要养你这个大家伙,将来还要养小的嘞。”
洪福在一旁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儿子就没想过要养他这个老家伙?
典型的有了媳妇儿忘了老爹的不孝子!
他又悲又愤,连翻白眼,在洪诚背后怒指着他,笑煞了一旁的人。
听到哄笑声,洪诚回头,茫然的问:“爸,你干啥?”
洪福无奈的摇头,心里想着,儿子要是真的能造出个小家伙来,他拼了老命把他们一家三口给供养起来!
“过两天就别往外面跑了,你搁酒店里看着生意,我回家把麦子收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洪诚敷衍了事。
洪福恼的抬手搁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过没有使多大的劲儿,他还是心疼儿子的。
他知道儿子是舍不得离开香芹,心里自然有安排。
“香芹,过两天你跟洪诚一块儿到酒店来吧,店里好几个服务员都请假回家收麦子去嘞,正是缺人的时候,你没事就过来帮帮忙。”
瞅见洪诚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洪福颇为得意的扬起嘴角。
“行呐。”香芹一口答应下来,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干脆,是因为刘玲也向她请过假,说这几天要回家帮家里收麦子。
洪诚喜滋滋的,吃到嘴里酸辣的凉粉都好像是甜蜜的。“要不然待会儿咱们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
“不是说过两天吗,那么着急弄啥?”香芹一愣。
“这边有风扇,吹着凉快不是,蚊子还少。”
洪诚可是遭了不少罪,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跟香芹睡一块儿,蚊子只咬他都不带碰香芹一下的。他身上有好多被蚊子咬后留下的疙瘩。
香芹也觉得奇怪,她都点了蚊香,可蚊子的生命力也太顽强,跟熏不死的小强一样。
让洪诚睡觉前抹点花露水,可他偏不爱花露水的味道。L
☆、第216章 保证书
段祥心情正好的时候,看见田野过来,顿时就不高兴起来,吊着个脸,跟见了仇人似的。
就田野一个人来,老田怕是没有脸到他们跟前来。
田野一进门,就看见他们在正对着转动的风扇底下的那张桌子周围坐着,他硬扯着嘴角,笑得不太好看。
他爹背信弃义,不守承诺,把他的脸丢尽,他还是硬着头皮来的!
不管田野心里咋难受,为了将来,他都要搏一搏。
他知道,守在那个破烂馆子里,才是没有将来可言的。
香芹对事不对人,对田律师的印象还是极好的。
“田律师——”
对上香芹那双毫无怨言的清澈双眸,田野脸上一阵臊红,那道纯粹无杂质的视线,几度让他感到后颈上有千斤重负。
田野凭着最后一口骨气抬起头来,总以为这样能挽回一点儿面子。
“香芹……”
“你有啥事儿?”洪诚的口气有些冲。
田野打一进门,谁都不瞅,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就放在香芹身上,对旁人视若无睹,洪诚心里能高兴?
“我……我来给你们赔个不是。”田野态度真诚,目光带着幽怨,好像跟香芹他们一样,也在老田跟前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爹就是那样的人,你们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段祥仍在赌气,豪声说道:“我们犯不着跟你们一般见识,现在正好,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田野讪讪的笑道:“先来后到,我爹先给你们说好把馆子卖给你们,他就不该反悔。他一直就是这样见钱眼开——”说着。他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继续说道,“日子不好过,我们也是穷怕嘞……”
“谁不穷?”段祥端着一副要跟他理论的架势,“你说吧,谁不穷?天底下就你们一家穷人,我们都是有钱的是吧?穷人也没有你们这样的。没钱就把自己当成要饭的。东西拿到手里就是自己的,也不管谁给的,不想把东西还回来。还舔着脸说是人情——”
段祥还想继续挖苦田野,却被香芹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香芹对田野赔着笑,“田律师,你别往心里去。我舅也是搁气头上。”
田野心里再难受,脸色再难看。也得挤出笑容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记得有这么一说。
“你们放心,”田野说话有力,就差没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我已经劝我爹,就把我们家那个馆子卖给你们!”
段祥翻了个白眼,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听田野说的好,毕竟人心隔肚皮。不知道接下来老田又要耍啥心眼子!
田野比较干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信纸,信头上三个蓝艳艳的大字颇为触目惊心——
保证书!
田野大概不知道香芹不识字,堂堂正正的把保证书递到她手里。
香芹将保证书拿颠倒着看,不仅浑然不觉,还看不懂。她只好递给段祥,让他过过眼——
段祥有一股把保证书撕了的冲动,不过在看到上头的字后,他改变了主意。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过脸上的喜色也只是一闪即逝,并没有表露的太明显。
香芹急着想知道,不过段祥并没有立刻告诉她这保证书上写的啥。
段祥对田野抖着保证书,好像对上面的内容无动于衷,“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田野知道,既然段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代表他真的无动于衷。
田野心思蠢蠢欲/动,却表现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跟此刻的段祥如出一辙。
“真真的,到时候我肚饿再反悔,你可以拿着这张纸把他告到法庭上!”田野信誓旦旦。
可洪诚却认为,田野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自个儿也不是啥好鸟。
偏偏香芹还把他当成圣人一样,对他笑嘻嘻的,净摆着好脸儿……
洪诚心里那个酸啊!
段祥操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对田野说:“你先回去,等我们商量好,我们再去找你们。”
既然有周旋的余地,田野就不会放弃,到时候段祥他们不改变主意,到时候他再想其他办法。
临走之前,田野向香芹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可把洪诚给憋屈坏了。
香芹好似没有注意到洪诚在闹别扭,着急着知道保证书上写的啥,于是就问段祥,“祥子舅,这上面写的啥?”
田野一走,段祥再也把持不住,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后头,哪还有方才生气的样子?
他用手掸了一下薄薄的信纸,唯恐弄坏了似的,又赶紧把信纸捧在手心里。
“好事儿,这是姓田的那爷俩儿写的保证书,上面说要把馆子卖给咱们——”段祥笑嘻嘻的勾起右手的食指,高兴的跟吃了糖一样,“九千块钱!上头还有老田的亲笔签名!”
香芹脸上一喜,尽管她不识字,总是识数的。
她忍不住接过那张保证书,本能的觉得纸上用蓝色圆珠笔写的连笔字很工整,“这字儿写的还挺好看的。”
跟老田亲笔签名处潦草的字迹不一样,这份保证书一看就是出自田野的手笔。
“我的字儿也挺好看的。”洪诚酸溜溜的说。
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都快成老坛子里的酸菜嘞,浑身往外冒着酸气儿。
香芹没理他的脸,注意力一直放在保证书上,她没有被高兴今儿冲昏了头,自然知道姓田的爷俩儿写下这份保证书是有条件的。
吃一堑长一智,即便有了这份保证书,香芹还是不放心,“这回咱们不能再上他的当嘞,等到咱们把馆子拿下来以后,再说其他的事儿。”
至于这其他的事儿,自然指的就是田野去外贸公司上班,老田的小儿子上重点学校的事儿。
香芹跟段祥商量了一下,省的夜长梦多,决定尽快把馆子拿下来。
于是,他俩就带着这份保证书去了老田家的希望饭店。
看着他俩,老田没有刻意避开他们。
段祥说:“明儿清早我们带着钱过来,到时候你再不能反悔嘞!”
他对老田扬了扬手里的保证书。
原本说好的一万二,被他一时冲动降到了一万,保证书上又保证九千给他们,老田一再降低筹码的价值,心里还不能憋屈?
他再难受也是自找的,谁也不同情他。
这时候老田还讨价还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