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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将来若是恨我,就狠狠的恨吧,至少那样,起码我还留在你心中。
想起时会痛,却忘记不了。
寒室不寒。
激情缠绵,一次次熬好的药汤放在浴桶抬进去,半个时辰后抬出,乌黑的药汤变成血红色。
管家由始至终守候在门口,看着那一桶桶抬出的血水,多次想要进入阻止,却硬生生止住脚步,一夜似乎老了十岁。
抬头看着不见星辰的夜空,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天爷,你怎么就不长长眼,这孩子已经够苦了,你何苦无情到要在他的心口再补上一刀永远也好不了的伤疤。
由天黑到天明,在变成黑暗。
两天两夜过去,那送进寒室的药汤抬出时终于不再是血色,管家才微微松了口气。
紧紧的捏着怀中的锦盒,推开石门走进寒室。
冷雨寒已经为玉卉穿好衣裳,放在一边准备好的软椅上,而他则虚软的倒在地上,唯有那手,紧紧的抓住玉卉的小手。
“主子……”
管家低唤一声,立即上前,扶起冷雨寒,拿出锦盒里的药丸喂入冷雨寒口中。
“管家,如果我再也醒不来,请务必要好好保护她,把她送回天朝去,告诉她……”冷雨寒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玉卉,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两天两夜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她虽昏昏沉沉,可那情到浓时的温柔却如烙印,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口。
“主子,你会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相信有一天,姑娘一定会放下所有的怨恨,和你白头到老!”
冷雨寒闻言,淡淡的笑了。
白头到老,但愿他能醒来,但愿她能放下成见,和他白头到老。
日子过去半月,玉卉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冷府,并无太大的吃惊,小环还是贴身伺候着她,不过明显的,小环没有以前那么多话,时不时见着她时,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明的敬意。
只是半月了,她都没有见过冷雨寒。
而她的身子从醒来那天开始就充满了生机,脸色比起以前也越发的红润。
时不时想起那梦中,那个柔情似水的男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传递给她的爱,却是那么的真实。
偶尔想起,都忍不住心悸。
可她这腌臜的身子,还有资格拥有爱吗?
既然得不得爱情,也要为家人做些什么!淡淡开口朝在一边收拾床铺的低唤道,“小环”
“啊……”小环被玉卉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朝玉卉福了福,紧张的问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半月了,姑娘从不曾开口,如不是那日亲耳听见她曾开口说话过,小环会像府中所有人一般以为姑娘是个哑巴。
“你们主子呢?”
玉卉问完,心忍不住又疼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某些东西,她一定不会提起冷雨寒这个人,甚至是他的名字。
小环闻言,先是一喜,随即不解的看了看玉卉,紧紧的咬住嘴唇,犹豫着应该怎么说。
主子昏迷不醒已经半月了,府中大夫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可主子还是那个样子,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今日见着在主子院子伺候的丫鬟,他们说主子比起以前,整整瘦了好几圈。
见小环犹豫,玉卉不解的追问,“怎么了?”
“姑娘,奴婢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小环说着,走到玉卉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暖炉,走到一边,加了一小块碳进去,返回把暖炉放到玉卉手中。
玉卉看了看小环,垂眸思索片刻才说道,“你问吧!”
“姑娘,你真的很恨我家主子吗?”小环小声问。
恨冷雨寒?
玉卉嗤笑,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又岂是一个恨可以说的清楚。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和他,注定……”玉卉说着,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小环立即上前扶住她。
一步一步朝窗户边走去。
看着窗外的雪白,玉卉才继续说道,“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去欢喜,问如果。
很多时候,玉卉希望自己像沐飞烟,像甄真,敢爱敢恨。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姑娘,其实我家主子他……”小环想替冷雨寒说几句好话,可在瞧见玉卉有些惨白的脸色后,咻的闭了嘴。
小环心中也明白,主子们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小丫鬟可以插手的。
“小环,你们主子他是不是出去办事了?”玉卉问。
心思却转了几转。
“没,我们主子在府里呢!”小环说着,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捂住嘴,不再言语。
冷雨寒在府里,可为什么半月都不曾见到?莫不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回冷府有所图,所以避而不见?
“既然你们主子在府里,那带我去见他吧!”
“啊……”小环惊了,在没有冷临总管的吩咐,带姑娘去见主子,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玉卉奇怪的看着大惊失色的小环,不解的问,“怎么了?”
小环用力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姑娘,你饿不饿,奴婢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新食物,去端来给姑娘尝尝鲜!”
小环说完,也不管玉卉同意否,拔腿就想要离开,玉卉突然出声道,“小环,你去给冷雨寒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和他说!”
玉卉说完,自己走回椅子坐下,也不去看小环变了几遍的脸色。
待小环离去后,玉卉才起身,拿了披风穿上,抱着暖炉子,只身一人走出了呆了半月的院子。
四处漫无目的的乱走。
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途中有遇到冷府的丫鬟,家丁,他们也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快速走开。
站在一棵冒着花骨朵的梅树下,玉卉伸出书折断一支,捏在手中把玩。
“姑娘……”
一个声音传来,玉卉闻言扭头看去,只见管家雪白的胡须,雪白的头发,可那脸却不见丝毫老态,和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几乎无二。
“管家,有事?”淡淡的开口,却多了一丝冷情和距离。
是了,对冷雨寒贴身新人之人,她一直没有任何好感的。
“姑娘,外面风霜甚大,姑娘身子刚好,还是回屋子休息吧,免得……”后面的话,管家没有说,可那炯炯有神的眼眸里,多了几丝算计。
他想要知道,主子那怕是豁出命也要救的姑娘,真的是那般冷酷无情?
“管家,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弯弯拐拐的!”玉卉说完,转头继续打量着枝头梅花。
浩瀚王朝的梅花已经开了,天朝的梅花是否也开了?
秦奶奶最拿手的梅花糕,会不会已经做好,端上了桌,可今年却少了她。
“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玉卉闻言,嘴唇勾起一抹冷笑。
身家调查么?
哼,老管家以为他问,她就必须尊老爱幼,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么?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隐瞒的说出来,可今时今日,变化太多了。
冷雨寒无情的扼杀了她所有的善良,再也回不去了。
“管家,冷雨寒他没有告诉你,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难道他没有派人去打探我的身份么,还是管家你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却还装作不知,你想试探些什么?”
玉卉说着,眼眶有些发红,扭开头,不去看枝头那朵朵红梅,继续说道,“我姨曾经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有一条蛇在寒冬里快要被冻死了,一农夫路过,好心把蛇抱人怀中取暖,可蛇温暖以后,身子能动了,它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感恩图报,而是狠狠的咬了农夫一口!”
边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用力的吸鼻子,扭头红着眼睛看着错愕的管家,淡淡的说道,“当初,我笑姨,说她何苦说这种故事给我听,姨只是笑着说,卉儿,待将来你遇到和农夫与蛇一样的故事时,你才会明白,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恩图报,有的人那怕是你救了他,他也会反咬你一口,让你以后每每想起,都悔不当初!管家,你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谁,对不对?”
“姑娘,我……”管家被玉卉的咄咄逼人逼得有些闹心,原本他想来试探一番,结果却被玉卉反问。
是啊,当初她救了主子,主子的确应该感恩图报,而不是不顾一切把她掳走。
可主子已经知道错了,也付出了代价。
为什么这姑娘就不肯退一步呢!
“管家,冷雨寒他不顾我的意愿,把我从天朝掳到浩瀚王朝,把我和家人分开,你可知,我的家人在得知我失踪后,会多么的心急,我弟弟那么小,我爹爹身受重伤,还未痊愈,我的奶嬷嬷一生无所求,一直跟在我身边,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要与泪水为伴,就算是笑,也含着泪水,你说,我怨恨你家主子,有错吗?”
“姑娘,我代我家主子和你说一声丢不起!”管家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玉卉面前。
深深的叹了口气。
主子本无情,有情之时,却不知怎么去爱,硬生生错失了……
玉卉被老管家的举动吓得呆了呆,愣了半饷后才想起应该扶老管家起来,把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伸出手扶住老管家的手臂,“管家,你别这样子,我还是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先起来吧,冷雨寒是冷雨寒,你是你,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情!”
管家摇摇头,“姑娘,这一跪也是应该的,我家主子心高气傲,从不肯向任何事,任何人低头,那怕是错了,他也不会开口道歉,从小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吃尽苦头,却依旧努力往上爬,争取做人上人,可也渐渐失去了心!那一日见主子带着你回来,原本以为这一切将会不一样,却不知,主子他还是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可主子硬是不开口道歉,才以至于事情越来越糟。
“管家,这些都别再说了,你……,赶紧起来吧!”玉卉说完,慢慢的松开手,也不去扶管家起身,径自转身捡起地上的暖炉。
炉子里的碳已经掉在地上,被雪水浇灭,玉卉也不去理会,抱着暖炉子,捡了折断的梅花枝,转身往回走。
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
恨得多了,怨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如今她也不想再怨,不想再恨,让那些往事都随风去吧。
管家见玉卉离去,忽然大声喊道,“姑娘,你去见见主子吧,他已经昏迷不醒半月了,大夫起先说,要是再不能醒来,怕是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脚忽然如有千斤动弹不得。
玉卉站定身子,却未转身,抱着暖炉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脑海里思索着管家的话。
冷雨寒昏迷不醒半月了,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吗?
犹豫了半饷,玉卉才轻轻的开口,“管家,他还好吗?”
“姑娘,你去看看主子吧,或许……”
或许主子在听见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在身边呼唤他,会醒来吧!
“管家,你带路吧!”
管家一听,喜上眉梢,立即站起身,“姑娘,这边请!”
跟在管家身后,玉卉有些发懵,不明白自己起先为什么就答应管家要去看冷雨寒了。
一步一步走的有些缓慢,管家时不时回头偷偷的看玉卉,眼眸里神色晦暗莫名。
冷雨寒的主院,这是玉卉第一次来。
院子里没有一颗树,也没有假山那些累赘的装饰,很空旷的一片,雪落下,一片雪白。
冷临和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处,冷临见玉卉,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姑娘,里面请!”
玉卉朝冷临点点头,准备朝屋子走去,在路过中年男子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闻到过,扭头打量了男子一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