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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高允的脸立即阴沉,然后拽着帕子便大步朝拱门而去。
看着这么气愤离开的人,浮音的嘴角隐然挂着一丝笑意。
高允拿着那块带着茴香的帕子,便阴沉着脸去了红楼,此刻红楼里,喜儿正在给亚赛包扎伤口,因为御医都顾着沈芊君那边,是以根本没人来照料这边。
“王妃,你看到了吧,你心底这么好,可是有谁看得到?王爷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今儿个这沈狐狸还好安全把孩子生下来了,不然出了个差池,还以为是你干的呢。”喜儿一边拿着纱布,一边给亚赛包扎着头部,只是亚赛,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
“喜儿,我觉得待会王爷会来兴师问罪,这一切好奇怪,沈姑娘她今日早产有些异常,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她身边,你说王爷会不会怪罪我?”亚赛忽然抓起喜儿的胳膊就摇着问了起来。
喜儿忙安慰着,“怎么会?又不是王妃你害的。”
亚赛的眼眸一垂,可是却感觉眼皮子跳地很快。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踢开,高允一脸杀气地闯了进来,他手里还拽着一张帕子。
“你,滚出去!”高允手指着喜儿,声音低沉。
喜儿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是害怕地一抖身子,看了看那边楚楚可怜的亚赛,退了出去。
“王爷”,亚赛不顾自己头上还有伤,赶紧起来,可是她的身子刚起,就被高允一把抓住了衣襟,推了出去。
“贱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高允怒吼着,震得亚赛身子一颤,她摇着头,慌忙解释道,“王爷,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这张帕子,是你的吧,你居然想害竹儿肚子里的孩子?”
高允的话音刚落,亚赛就急忙摇着头起来,“不,我没有。”
“还想要狡辩,呵,看来本王是太姑息你了,才会让你愈发嚣张跋扈了!真是歹毒,来人啊,将王妃绑起来,扔进柴房。”
屋外等候的一干侍卫迟疑着,却没进来。无名抱拳走进,劝道,“王爷,如此草率不太好吧,此事还当细查啊。”
“细查?我看就交给大理寺吧。”高允冷哼一声,将那帕子一甩,丢在了亚赛的脸上。
亚赛整个人呆坐在地上,看着就要离去的人,忽然抓着他的裙角哭号了起来,“王爷,亚赛没有做那种事,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高允哪里听得进去,用手狠狠地一甩,可是奈何亚赛抓地实在太紧,他咬了咬牙,平复的手掌一紧,“本来你可以在王府里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可是,你为何非要去争宠?你答应过本王,你不会争?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说毕,高允闭上眼睛一开,然后腿上力气一出,将人踢了几丈外。
亚赛也练得一身好武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就是不死心,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她没想到,自己的试探却换来的是更加无情的对待。
高允看也没看被踢到桌子角上的人,苍凉冷峻的背影像把刀子一般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里,好痛,好痛。
无名轻步走来,搀扶上亚赛,问的十分恭敬,“王妃,你没事吧?”
王妃?他都要把自己交给大理寺了她还能配得上这两个字?
冷冷一笑,一口鲜血忍不住就吐了出来,飞溅在地,亚赛缓缓站起,心灰意冷地看了看四周,这座红楼,曾经她以为是她一生幸福的所在,却没想到,她在这里不仅没有得到幸福,反而得到的是无尽的羞辱。
爹,你知道女儿的心有多痛吗?不是您告诉我,中原的男子是最有温情,懂得疼爱女子的吗?不是您告诉女儿,娘就是中原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子吗?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来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不用日日涉猎,不用每日吃生食,穿着漂亮的衣服,住着漂亮的房子,却得不到您说的那种爱呢?
亚赛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自己,慢慢嘴角上的笑意愈发痛苦了起来。
见亚赛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无名急忙上前去搀扶,“王妃,小心。”
亚赛则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一把甩开无名的手,冷冷道,“带我去大理寺吧。”
“这…”,无名叹了一口气,然后招呼外面的人,“来,将人带走吧。”
——嬷嬷分界线——
沈芊君在床上躺了许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旁边,张妈正笑嘻嘻地在逗着孩子玩。
她有些虚弱,想要起身。
“哎呀,小姐,您别坐起来,现在你在坐月子,可要好好地注意身子,吹不得风,受不得凉的。”张妈煞有其事道。
沈芊君淡淡一笑,“哪有那么严重,人家农村里,妇人们刚生完孩子就下床干农活呢。”
“那是农村,小姐你不一样,身子精贵。”张妈不以为然,忙按住沈芊君,然后抱着翘翘坐到床边,笑眯眯道,“来,小世子,看看娘亲。”
沈芊君这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襁褓中的婴儿身上,此刻他正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伸出两只小手,只是他好小,真的好小,比平常的孩子都要小一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张妈忙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小世子身子很健康,只因为是早产的原因,所以前期会比较小些,还得特别照顾着,摄政王说了,必须您亲自喂母乳。”
沈芊君点着头,满是幸福地伸出手去,她把一根食指放在了翘翘的小手边,等待他机灵地握住她。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翘翘一只手含在嘴里吮一吸,另一只手却调皮地握上了沈芊君的手指头,沈芊君不禁‘啊呀’一声叫出声来,欢喜地不得了,“张妈,小家伙跟我握手了。”
张妈也笑眯眯地看着小手在大手指上,像是不肯离开一般。他的手掌几乎只有一枚扣子那么大,手指头更是小地让人不敢去触碰,沈芊君小心翼翼着,却也隐藏不住做母亲的欣喜。
咯咯,就在沈芊君认真地打量着这小家伙的时候,翘翘却忽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小手在嘴里来回地舔舐。
“小姐,给小世子喂奶吧,不过先得开奶,您先等着,我去喊妈子来。”
因为王府里有了小世子的缘故,府里特地请了个奶娘叫吴氏,张妈喊地就是她。
不消片刻,外头便走进来浮音和吴氏两人,浮音小心地接过孩子,站到了床榻一边。
“姑娘,这开奶会比较痛,待会奴婢手上的力气可能会大一些,您只管用力就行了。”吴氏看起来就很有经验,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平淡。
沈芊君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解扣子。
之前在电视上也看过,开奶也许会很痛,但至于多疼,她不知道,只是当吴氏的手用力捏来时,她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怎么这么疼…”。
“姑娘,您身体太虚了,这没有奶水啊,可是小世子是早产儿,前一月必须吸食母乳啊,不然很容易…”,夭折两个字她没继续说下去,主要是不敢说,谁都知道,宸王一向是杀人不眨眼,这说错话的人,随时都可能被割去了舌头。
沈芊君自是聪明,明白吴氏所指的是什么,她微微侧脸,看了眼浮音怀里的孩子,咬了咬牙,“你们先出去吧,我慢慢来,待会好了再喊你们进来。”
“唉”,吴氏和张妈都应着,可明显脸上都有担忧,毕竟孩子的母亲身子太虚,没有奶水也是很正常的,这会儿确实是为难她了。
张妈接过孩子便出去了,临走时,浮音看了眼帐子里正愁眉不展的人,脸上神色复杂。
“唉?王爷,您不能进去。”
高允将亚赛兴师问罪了一番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小院里,想要看看沈芊君现在的状况如何。
只是刚走到门前,便见几个女人抱着孩子出来,翘翘眨巴着大眼睛,一直舔舐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在说,饿了,饿了,人家饿了。
“为什么不能进去?难道竹儿出事了?”
“王爷不必担心,姑娘只是在开奶,您在外面等等就好。”
一说到这么敏感的词语,高允的脸立即就红了,到目前为止,他可从来没想过看沈芊君身体这种事,于是他尴尬地摸了摸脖颈,站到了一边,“恩,那本王在外面等着。”
此刻的高允,有着一种为人父的生涩,为人夫的羞涩,虽然,他和沈芊君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他早就把她们母子,当做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了。
张妈和吴氏都走了,只有浮音还留在原处,缓缓走到高允身边,“王爷,小姐到如今这样,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能办到的,若奴婢没猜错,定是小姐长期服用了一些催产的药,才导致今日的情形,小姐的药一直是王妃在管的吧,奴婢其它不多言,就先回相府了,也希望王爷日后多爱惜小姐一点,莫要让她再受苦。”
高允猛然抬头,眼神里多了一些神情,然后负手道,“你放心,本王会的。”
浮音点点头便作揖离开了。
沈芊君一个人在房里,看着放在被子上的碗,两手在胸前拼命地挤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碗里却是干干的,什么也没有。
她觉得胸上好胀痛,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宝宝,妈妈怎么这么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越想着,她手上就越没有力气,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吭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外面等待的人有些担心,冲了进来,一看那垂下的纱帐,脸就红到了耳根,“阿君,你好了吗?”
“恩”,里面传来沈芊君浓浓的鼻音,她急忙应声,拉上了衣服,将碗送了出来,“只有这么一点点,问问吴婶可不可以?”
她没有再说话,细长的白手上端着的碗正在微微颤抖。
高允心里一紧,有些心痛,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帮她们母子,只能颤巍巍地接过那碗,看着平平的碗里微微荡漾的白色液体,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翘翘是通灵性还是怎的,就是不哭不闹,只会笑,除了落地那会儿哭得特别厉害外,现在即便饿了,也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张妈和吴氏。
“唉,张妈,你看看小世子多乖,一下午也不哭不闹的,看的我心都碎了”,吴婶抱着翘翘,只能叹气,“我家也有个儿子,比小世子大一些,现在都能吃奶了,偶尔喂一些稀饭也行…”,边说着,她边擦起泪来。
张妈也跟着心疼,走过来看着翘翘,翘翘忽然就嘿嘿地笑了起来,小手指却还是含在嘴里。
“是啊,小姐不容易”,想到沈芊君这么久以来受的苦,张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来了来了,你们看看行不行?”高允兴奋地端着新鲜母乳进来,瞬间屋内的二人都高兴地簇拥了过来,吴氏一看那碗,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之色,“够了够了,小世子还小,这些足够了,小世子,来,咱们吃饭饭了。”
只是张妈拿来小勺子舀了一勺子送到翘翘嘴边,翘翘却傻呆呆地不动了。
这下三人都着急了,小世子肯定是饿了的,可是怎么不吃呢。
“小世子现在太小,只能吸食,咱们还是得把小世子送去姑娘那。”
众人原本是开心的,这下又担忧起来。
高允舍不得倒掉那晚东西,端着又跟了进去。
“小姐,小世子还太小,不会用勺子喝奶怎么办?”张妈一脸担忧问道,抱着孩子就要送到沈芊君这来。
沈芊君又何尝不想亲自喂,只是方才她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挤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她只恨自己,却又不能直言,“张妈,你去找个小酒壶,洗干净了,然后再去找些麦秆,弄些盐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