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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君接过张妈怀里的襁褓,看着此时正在睁大眼睛看自己的翘翘,他的眼睛好大,就像是玛瑙一般,小脑袋圆溜溜的,嘴嘟嘟的,你只要对她咧嘴,他就会咯咯咯地冲着你笑。
“翘翘,我是妈妈,妈妈。”
她眯起了眼睛,故意夸张了嘴型,翘翘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咯咯地便笑了起来。
逗翘翘玩了许久,沈芊君爱舍得让张妈带他回去。
再休息了好些日子,实在憋在床上难受,沈芊君索性下了床,到四处走走。
如今夏日已完全来临,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她身上穿着纱衣,可是下身为了防止吹风,却还是穿了厚裤子,是以走了几步,便满头大汗起来。
“唉,你们听说了没,这届的秀女尘埃落定了,皇上新纳了好多妃子呢。”
“可是相府家的小姐据说一个都没没进去呢。”
“可不是,一个在王府呢,不过相府家的小姐毕竟是千金啊,即便不嫁皇上,也是王爷吧,由得咱们去操心。”
沈芊君坐在凉亭里纳凉,便听着几个丫鬟一边闲聊,一边从游廊里经过,自然她们的话她都听了进去。
鸾凤两姐妹没有嫁入皇室,自然还是得配王公贵族的,只是她来王府这么久了,相府除了织锦,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甚至她生产了,也没有人来慰问,她的心早就凉了,若是说梅氏母女不来也就算了,可是她的亲爹,呵。
沈芊君看着荷塘平静的湖面,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阿君,怎么出来了,御医说了,不能吹风的”,就在沈芊君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时,身后多了一双温暖的手,高允拿了一件衣服披在沈芊君的身上,关切道。
沈芊君抬眸一笑,“哪里有那么精贵,前半个月注意就好了。”
她低下头,看着抚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忽然靠了过去,幸好,幸好她还有阿允,支持她,照顾着她。
“阿君,这些日子是本王不让外面的人来打扰你的,不过你看看,谁来了。”高允神秘一笑,忽然站到了一边。
沈芊君狐疑回头,脸上却立即绽放出又惊又喜的笑容,“姑妈,表哥!”
沈氏满脸柔色,一见到沈芊君安然的样子,也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孩子,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来太师府呢?太师府也是你的家啊。”
沈氏抱着沈芊君,有说不完的话般,忽然眼泪就忍不住了。
沈千贺在一旁,儒雅地笑着,拍了拍沈氏的肩头,“娘,王爷在呢,不要让人笑话了。”
“都是自家人,哪里会笑话”,高允从不对沈芊君以外的人笑,这次却忽然对着沈氏笑了,沈千贺不由一怔,忙点了点。
“你们进屋子坐吧,本王去命人吩咐午膳”,他知道沈氏母子来,一定有很多体己的话要说,于是便默默地离开。
沈氏拉了沈芊君便朝着屋子里而去,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楼,不禁道,“宸王把自己的院子腾出来给你了?”
两层的小楼,精致的梨花木牌匾上写着‘宸楼’两个字,象征着这楼的身份和举世无双。
沈芊君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沈氏会心一笑,拉着人便进去坐。
几个丫鬟送来茶便退了出去,沈千贺站在一旁,没有参与自己母亲和表妹的谈话。
“君儿,你这次回来,到底怎么打算的?姑妈知道你心气高,你这么悄无声息隐瞒身份,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看的出,沈氏是真的担心自己,并且想帮助什么,但是沈芊君并不想连累他们,于是低头道,“没什么打算,皇宫里皇上都不在了,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虽然本朝有兄死弟继的传统,后宫里的妃嫔不仅可以再嫁,还可以有更高的殊荣,但是我的心不能…”。
“姑妈知道你是重情义的好孩子,兄死弟继的传统不一定针对皇上,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嫁给宸王殿下啊,可是你如今这个样子,姑妈很担心”。
沈氏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忘抬头看一眼身后的沈千贺。
沈芊君看在眼里,知道这些话,单凭姑妈这般的妇孺是没有这么高的见识的,这些话,是表哥所想,让姑妈传达的吧。
“姑妈,我有分寸”,沈芊君沉吟,手在沈氏的手掌里颤抖了一下,却不肯再说话。
她一向口风紧,做好的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
沈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终究是说服不了她,“既然现在决定留在王府了,就要给孩子一个名分,嫁给宸王才是最好的。”
“恩,我知道”,沈芊君抬头,看了眼沈氏身后的人,又道,“表哥,你能出去下吗?我和姑妈有一些话想说。”
女人和女人之间,当然会有一些悄悄话,沈千贺微微笑着,点头把房门关上。
沈氏狐疑着,不知道是什么事,非地把沈千贺支开。
“姑妈,表哥的事,我一直觉得很愧疚。现在北鲜来了位摄政王,听说他医术高明,我想不如您带着表哥登门造访,请他医治一番。原本我师父也是医术高明的,可是他闲云野鹤惯了,又是居无定所,上次一别后,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不如先找这位摄政王试试,毕竟沈家的香火,重要。”
沈芊君严肃认真地说着,心里愧疚不已。
沈氏一听,眉头皱了皱眉,半晌后有些为难,“就怕贺儿不肯。”
“姑妈,我会和表哥好好说的。”
“恩”。
吃过午饭,沈芊君支开了其他人,说有些话要与沈千贺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凉亭。
看着荷塘里的荷花已经绽放到最艳丽,那波光点点的池塘里,鱼儿正欢快地摇着尾巴,许久后她才缓缓出声,“表哥,其实我有一件事压在心里很久了。”
沈千贺身子一僵,大抵是猜到了什么,却不开口,低着头。
“表哥”,沈芊君转过头,咬了咬唇,终是艰难开口,“你可记得咱们在会稽时,曾经在街上戏弄过一位官家小姐?”
沈千贺一怔,本以为沈芊君会开门见山地同他说他身体之事,却不想忽然提及这么久远的事。
“你说的是裴家小姐?”沈千贺皱了皱眉眉,似乎记起了很久远的事情般,那时候,大家都还很懵懵懂懂。
“对,就是裴家小姐,如果我说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愿意和她在一起么?”沈芊君认真地看着沈千贺,许久才将压抑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阿君…”,沈千贺呆呆地看着沈芊君眼里的认真和期许,他知道,她一直担心他的婚事,担心他的身体…,“我不想成亲,这事你别管!”
沈千贺忽然脸一沉,推开沈芊君的手。
他抬步就要走。
“表哥!你想我内疚一辈子么?你一日不成亲,我便也一日不成亲!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知道……”,咬着唇畔,许久,沈芊君才紧了紧拳头,冲着就要走出水榭的男人身后喊着。
这么多年,沈千贺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却一直装傻,却不想,因此却耽误了他这么多年,而这些,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到台面上来说过。
沈千贺默默地守候,她只默默地,也不懂拒绝。
“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沈千贺紧了紧拳头,猛然回头,“你想我怎样?”
你想我怎样?五个字深深地扎在沈芊君的心里,让她半晌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她能说,我想你好好看一看,然后揭开他的伤疤吗?
她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来!可是。
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许久,她才出口,“北鲜摄政王医术高明,我想让他给你瞧一瞧。”
“好,你安排日子吧,我回去了”,沈千贺淡淡道,可是步子却走得极其沉重,自从他受伤已不能行人事后,他自暴自弃过,自残过,他接受不了自己做不了正常男人,给不了她幸福。
所以,他选择在她的身后,默默看着她,看着她入宫,在后宫里过的不好,他也难受,看着她终于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他也跟着高兴。得到她死讯的消息,他也几乎觉得天要崩塌,知道她平安回来,他兴奋地几夜没睡。可是这些,他从来没有表露过。
当她受难,差点被害临产的时候,当她选择让宸王保护的时候,他知道,太师府终究不会是她的归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条平常的路,却变得异常地漫长。
看着沈千贺消失的背影,沈芊君缓缓蹲了下来,抱着自己,今生,她辜负地人太多,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每个人幸福…
北鲜和大云的和谈进行的非常顺利,可是有关在两国边境的仓河兴修水利一诗时,却又显得非常为难起来。
大云位于大陆的中间地带,平原居多,经常海上台风一来,就会造成大规模地降雨,洪涝灾害特别严重。
可是对于西北部缺水问题的解决,本国这样的人才却很少,是以原本预计在大云停留十日的一行人,却硬生生地将期限拉长了一个月。
沈芊君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平日里,她临字帖,跟高允学两弦琴,偶尔翻翻医书,日子过地倒也清闲。
“小姐,已经打听到了,北鲜太子殿下和摄政王他们这两日会去临江边巡视,听说会在京城玩几日,正巧需要一个向导,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向导是何人。”
“我知道了,此事我与王爷商量。”
翌日后
沈芊君一身宝蓝色锦袍的男装打扮,十分俏丽地站在镜子边敲了敲,捋了捋自己一束长发,转头俏皮地问着身后款款的男子,“阿允,如何?”
“不错,细皮嫩肉的公子,本王喜欢”,与沈芊君在一起久了,高允也变得油嘴滑舌了许多。
沈芊君抿嘴一笑,“那咱们走吧。”
两人携手出了院子,走出大门,看着眼前豪华的马车,沈芊君便蹙眉回看身后的人,“哪有两个男人坐马车的?”
“你要骑马?”高允眼里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对无名道,“去,牵一匹马来。”
无名领命就要去牵马,却被沈芊君一把阻拦,“王爷,难道你忘记几个月前的流言蜚语了?”
沈芊君指的是他们初遇的时候,当时她是一身男装,当高允找到她的时候,两个人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下相拥,当时还被人当做谈资说了好一阵子呢。
高允眉眼带笑,“哪里会不记得,京城里都说是哪家的两位公子搞断袖呢。”
“哈哈,那不就是了,我可不想被人蜚短流长,无名大人,牵两匹马吧。”
无名嘴角一扬,也笑了笑,看着如今王爷和沈姑娘如此,他比谁都欢喜,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欢喜还能维持多久?
无名牵来两匹马,沈芊君看了看自己的小马驹,还不到高允马的一半大,不满的憋了瘪嘴,可是奈何要赶时间,她只能无奈走到马边,却发现,上不了马。
高允宠溺一笑,在身后将人打横抱起,送了上去。
沈芊君的脸立即通红,抓起缰绳便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
高允腾身上马,扬起马鞭便追了上去,“姑娘,你还记得曾经,你大言不惭地跟我比试赛马么,不如咱们今日比一比?看谁先到达香满楼,如何?”
“赌就赌,少年,你可别太得意!”沈芊君一笑,然后一扬马鞭便飞驰了起来,只是她骑地是小马驹,哪里跑的过高允身下的良驹?
不用比试,她已然输了,不过见高允一溜烟地跑开了,她却不紧不慢,无名负责保卫她的安全,自然也是慢悠悠地跟着,不禁疑惑问道,“沈姑娘,不是要比试么?你这么慢,必输无疑啊。”
必输无疑四个字,他说地很小。
“未必”,沈芊君眉眼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