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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摸来,吓了人儿一跳,沈芊君猛然从黑夜中惊醒,睁开眼睛看着一只大手正在探着她的额头。
“怎么是你?”沈芊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昏昏沉沉的,看着夜色里,一袭白衣的男人正俯身看着自己,眉头紧蹙。
“你中了迷药都不知道,真是蠢地可以”,说毕,高冉昊一屁股坐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打开软木塞,凑到了沈芊君鼻子边。
味道很呛鼻,有一点臭臭的味道,吸了一口,便感觉全身都精神抖擞了起来,沈芊君坐起,揉了揉眼睛,“天都黑了,看来我真的睡了好久。”
“这个香料,别用了”,高冉昊缓缓起身,走到青烟袅袅的炉子边,端起茶壶便浇灭了里面的火星,青铜炉子发出嗖的一声,然后冒出最后一针青烟。
沈芊君自顾穿鞋,整了整衣衫,才看了眼将茶壶缓缓放回桌子的男人,“你下午去了哪里?找你也不在,所以只好休息一会儿,谁知道这是迷香。”
“就说猪一样的队友很可怕,在你大睡的时候,我在吴府走了走”,高冉昊负手而立,看着人儿脸上露出的鄙夷,忽然盈盈一笑。
“你散步和我睡大觉没什么区别,大家半斤八两”,沈芊君白了男人一眼,然后将胸口最后一个扣子系好,走到门口,“我饿了,要喊人传膳了,你没事就撤了吧。”
“可是我也饿了,想吃…”,高冉昊忽然眯起眼睛,蹭到沈芊君身边,用胳膊蹭了蹭沈芊君。
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知道这男人脑子里又没想好东西,于是推了推他,“那你先去房梁上等着,我去喊人传膳”,白天他们给穷人,把钱财都散尽了,她知道现在高冉昊身上身无分文。
“好”,高冉昊嘴角一扬,看着人儿然后一个腾身,便飞到了屋顶上,就在沈芊君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壶卷了起来,就在房梁上,半躺着,眯缝着眼睛,将那茶壶当酒壶喝了起来。
真是!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然后推开门,走过浮桥,对着外面喊了喊,“有人在吗?”
她连续喊了好几声,才有人汗涔涔而来,“姑娘可是饿了?小的这就去吩咐传膳。”
“恩,多谢”,沈芊君点了点头,便看着那人又急匆匆跑了出去。
这么着急?好生奇怪。
等她回来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她坐在底下,本想要喝茶,可是桌子上只剩空茶杯,不禁拧着眉头起来,“你拿了茶壶我喝什么?”
高冉昊浅浅一笑,“那你把杯子举起来。”
看着男人提着茶壶的样子,沈芊君诧异抬头,“你要隔着这么远给我倒茶?”
“恩哼”,高冉昊暧昧不清地笑了一声,然后便微微倾斜茶壶,那清澈的茶水,便像一注水泉一般,从房梁倒进了沈芊君手中的茶杯里,竟是一滴茶水都没有飞溅出去,这身手不是一般地好!
沈芊君努嘴,不乐意地端着杯子便一饮而尽,然后又把杯子伸了出去。
“还要?”高冉昊躺在上面,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看着沈芊君咕咚咕咚便把杯子喝干,故意张大了嘴巴,表示惊恐。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口渴狂饮的?”沈芊君翻了个白眼,然后手又抬了抬。
高冉昊笑眯眯着,又帮她倒了一杯。
看着杯中的茶,沈芊君一口喝下,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也不看悬在房梁上的人,起身在屋子里四处逛了起来。
这屋子里倒是藏了好几本医书,看着一本叫《医书本经》的医书,沈芊君好奇地取了下来,打开书页,竟意外地发现了上面有一行笔记,笔记写地很清楚,病例和试用者,禁忌都有明确标明。
她越发觉得这个做笔记的人很细心,便索性抱着书,坐在了软榻上看了起来。
高冉昊喝了几口茶便重新将茶壶落在了桌子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便仰头睡了起来,那样子看上去很安逸,“沈芊君”。
“恩?”沈芊君不抬头,对书里的内容很感兴趣。
“假如我一辈子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来,你会不会很生气?”
“生气?要生气我现在早就气死了”,沈芊君没有抬头,继续翻看着书,然后一抬眼,正好看到院子里走来的人,“人来了,闭嘴。”她只动了动唇。
几个侍卫端着托盘便走了进来,为首的人很是恭敬,“让姑娘久等了。”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劳了,你们下去吧,我不惯吃饭有人看着。”
“好,姑娘慢用,小的们待会再来收拾”,说毕,几个侍卫便放下盘子,缓缓退了出去。
直到看着人都走出了浮桥,沈芊君才起身,想要喊上面的人,可是一抬头,悬梁上已空空如也,再一看,男人早就稳稳地坐在了饭桌边,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样子,冲着沈芊君浅笑。
沈芊君无奈,坐到对面便拿了筷子,故意恶狠狠道,“这饭菜是我的,你最好待会乖乖吃饭,少说话。不然惹毛了,不让你吃饭!”这叫以牙还牙,想当初高冉昊这厮仗着自己钱袋里有钱,点了一桌子的菜却只让自己吃南瓜,今天便要让这厮也尝尝被整的滋味。
一一打开盖子,扑鼻一阵清香,只是高冉昊的脸,明显有点不好,像吃了屎,他最不爱吃甜食,而偏偏,这一桌子扑鼻的,都是带着一股酸甜的味道。
糖醋鲤鱼、糖醋排骨、锅包肉、酸香茄子、玉米羹…,这些高冉昊都一一忽略,最后只能看着自己面前的香菇青菜发呆。
“女人,你是故意的吧?”这回轮到高冉昊磨牙,只见他那帅气逼人的脸,此刻表情扭曲,显得有些奇怪。
“你说呢?”沈芊君盈盈一笑,然后眯缝着眼睛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羹,端到嘴边吹了吹,方才她可是特地吩咐了厨房做一些酸甜的菜肴来。
不过她完全嘀咕了高冉昊的能力,这厮,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他若无其事地盛饭,然后夹着眼前的青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沈芊君喝完玉米羹,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有些诧异,“你怎么不抱怨?”
“其实我对这些美食都没有太大的要求,肚子上的饿好满足。只是,身体上的饿,就只能靠你了……”,边说着,高冉昊边露出一丝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意,可在沈芊君看来,却是那样地可恶!
他端着碗,手很讲究,只用中指和食指端着碗的底部,吃饭的时候,手抬起的姿势也很优雅,那白色的长袖子几乎是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他哪里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般。
沈芊君看了一眼,然后便闷头扒饭,权当方才没听见男人的无耻之言。
“对了,吴府的后院好像有事”,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高冉昊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沈芊君手猛然一停,抬头瞪着他,“什么事?你怎么不早说?还有心情在这里安逸的吃饭!”她气地将筷子扑通一放,起身便要走。
与沈芊君的急躁焦急不同,高冉昊却是慢条斯理,吃下最后一口饭,不以为然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打着饿肚去查案不划算。”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会用青菜白饭招待你吧?吃吃吃!吃不死你!”沈芊君回头又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迈开腿便走了出去。
高冉昊起身,一扬衣玦也跟了过去,就恍若清风一般来到人儿的身边,然后搂着她的腰际,“我不带着你,你怎么去?”
“色胚子!”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然后任由他抱着飞了起来。
“高冉昊。”
“恩?”
“有时间教我轻功好不好?”
“好啊”。
沈芊君嘴上露出了满意的笑,然后将头靠在男人的肩头上,出声极细,“高冉昊,咱们这样也挺好的。以后不能再和我斗嘴了。”
“好”,高冉昊宠溺一笑,然后搂着人加重了力道,飞过一堵围墙。
耳边忽然传来女子哭喊的声音,隔着屋子的后院,听地十分真切。
两人靠在屋子的边缘,看着院子里,一群女人跪在地上,有一个侍卫正拿着鞭子鞭笞着她们。
那些女人被打地皮开肉绽,一个个哭天抢地,却是不敢求饶。
再一看女人对面,吴隐正冷冷地坐在一张乌木大交椅上,玩着手里地大滚珠,那双眼睛阴鹜,却没有一丝要让侍卫停手的意思。
侍卫扬着鞭子甩在一干女人身上,全身也累的满头大汗。
“没吃饱饭么?用马曳!”忽然,吴隐停住了手中的滚珠,阴冷突兀的声音传来。
“大人,不要,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最前头的女人哭啼着,跪爬着来到吴隐地跟前,可是她的求饶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让吴隐厌恶地一脚把她踢开。
身后的侍卫立即像拎小鸡一般将人拎起,然后用绳子捆绑住了她。
一匹马被带了上来,捆绑女人的绳子绑在马蹄上,侍卫骑上马便在院子里狂奔了起来,那女人立即便被拖曳在,身子在地上被狠狠摩擦,撞地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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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
旁边的侍卫却习以为常,依旧冷冷地看着,只是跪在地上地一群女人,却个个全身颤抖地厉害。
“啊!”
最后一声,尖锐短促,沈芊君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头部磕碰在花坛上,破了一个好大地口子。她衣服早被磨破,只可怜地馋喘着,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她的脖子上被一根粗声勒紧,马奔跑速度极快,女人只能在地上被拖着,她的衣服破碎,胸前的两片暴露地尤为明显,里面的肉早已模糊,血粼粼一片。
“大…人…”,饶命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女人脖子一歪,便断了气。
吴隐看着从马背上跳下地侍卫,眼里没有一点怜惜,而是厌恶地又看着女人冰凉地躺在地上,冷冷一声,“扔去喂狗。”
两个侍卫动作很快,女人脖子上的绳子都未解开,便被抬起。而她的不远处,一只到成年男子腰际那么大的狗正瞪红了眼睛,张开大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女人下肚了。
女人就像是一根骨头般被扔了过去,砰咚一声,飞溅起地上的雪花,那只猎犬身子一跃,极其敏锐地纵身,一口便咬住了女人的脖颈。
女人细软的咽喉还带着热气,被猎犬咬着,瞬间,血液汨汨流淌,将她周边的雪地染红。
接着,女人的两只胸也被猎犬逐一咬掉,而吴隐却像是看戏般,忽然朝着他的宠物招手,“真棒!”
他摸着猎犬的头,原本凶恶的大狗,嘴里还叼着女人的身体器官,摇摆着尾巴向自己的主人邀宠。
这血淋淋的一幕让沈芊君忍不住作呕,高冉昊急忙捂住她的眼睛,好不让她看到最残忍的一幕,那条猎犬,直接将女人的脸咬烂了。
在场地女人们都害怕地哆嗦,有些吓得晕死过去,有的身子哆嗦着,有一个大胆的立即上前,抱着吴隐的腿,“大人,我们愿意入宫。”
其他人见有人开头了,也跟着跪拜磕头,“大人,我们也愿意入宫,求您饶过我们吧”,女人们个个都露出惊恐的神色,只等吴隐发话。
许久后,吴隐才将手中的滚珠放下,缓缓起身,“早说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么?”言毕,摆了摆手,“即刻送她们入宫!”
看着吴隐转身要进房间,高冉昊急忙抱着人躲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带她翻过了围墙,沈芊君这才忍不住,弯下腰狂吐了起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
吐了一会儿,高冉昊递来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