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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偶尔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沈芊君不断回头,生怕那厮过来偷看,可是高冉昊只是优雅地站在密林间,偶尔抬头看着天,哪里往这边多看一眼。
还好他识相!沈芊君换好衣服便走出来,朝着高冉昊冷冷一声,“恩,走吧。”
“你方才怎么一直看我?是不是觉得我没偷看你很失落?”跟在人儿的身后,高冉昊忽然开口。
可是就这么一句,沈芊君立即石化在原地,方才这男人在自己心中树立的美好形象,瞬间毁了。原来他还是偷看了!
“真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下酒菜!”沈芊君回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然后加快了步子走开,高冉昊盈盈一笑,每次逗地她面红耳赤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开心,至少这时候的她,是真实的,再也不用假装冷漠,将自己所有的心事和心情都隐藏了。
“等等我啊,难道你不怕再遇到一头野猪啊…”,山林间男人的笑问声被拉长。
“遇到野猪,我先把拍晕,再把它拍晕!”回答声也传地十分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
只是沈芊君他们忘记了一件事,他们把自己手里带着紫香的银子丢了,可是阿牛家的却忘记了。
轰隆、轰隆
整个汴州城忽然狂乱了起来,一向认为不会经受战争的子民,却再一次听到了战鼓拉响的声音,一大堆骑着高马的人飞奔在汴州街道上,拼命地赶往宫城。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北鲜开战,已经将我军的先头部队击溃,成州失守…”。
汴州上下,刚经历先帝驾崩,新帝都还未来得及登基,边防就传来这样的消息。
而另一方面,吴隐的部队还在四处寻找着安后的下落。
一片麦田中,一大群人朝着麦田走去,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辆马车,一看,却是辆空车,“大人,车子是空的!人不在。”
兵卒快速奔来,冲着马背上高坐的人回禀。
吴隐的脸阴沉,看不出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似乎决定了什么般,他忽然冷声,“把马车烧了,其他人跟我来!”
他的身后,立即有人前来一条藏獒,正是上次吴府里活活将一名女子分尸的那个藏獒。
它健硕的身躯有半个马那么高,脸上也露出凶光,一路随着兵卒走来,不断地冲着身边的人咆哮着,四肢也不安分地时不时抬起,直到兵卒将它带到了吴隐身边时,那凶恶的东西这才停止了吼叫,忽然乖顺地摇起了尾巴。
吴隐从来不笑,可是却露出了温柔的眼神,坐在马背上弯腰伸手摸了摸藏獒地头,巨型东西猛地挑起,伸出舌头狂乱的舔舐起吴隐的手来,似是在邀宠。
“乖,去吧,去把要找的人找出来”,吴隐的手刚放下,那藏獒便嗷嗷叫着,然后摇着尾巴奔向了麦田的大路上。
吴隐指挥着自己的兵卒跟上,他也策马狂奔了起来。
小木屋
阿牛娘坐在凉席上,捧着手里的钱袋一直咯咯咯直笑,将元宝倒出来又重新数了一遍,金元宝,整整二十个,这会儿是要发大财了。
越想心里越开心,可是阿牛嫂却苦闷地坐在一边。
“哎呀,媳妇儿,你安心啦,小伙子和阿君一定会把嫣儿带回来的。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做饭给阿牛送去吧,不然他该着急了”,阿牛娘又将元宝塞进了钱袋里,然后笑眯眯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娘,这里也不安全,咱们先一起进城吧”,想到方才看到的追兵,个个凶神恶煞,阿牛嫂心里就不自在起来。也不知道阿君她们走远了没。
“咱们是不是遇上了麻烦?是不是阿君她们正在被追杀啊?”阿牛娘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只是瞎说地,却不想正好猜中。
阿牛嫂点点头,此刻觉得再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上前搀扶起阿牛娘,“娘,咱们走”。
“好”,阿牛娘一心想要护着自己的钱袋,小心翼翼地捧着,然后连自己的乖张也不管了,一颠一簸地任由阿牛嫂搀扶着出门。
只是两人刚走到了院子,便听到一声狗叫声,那声音很凶恶,两人定睛看去,就在柴门边上,有一只巨大的狗正冲着里面大叫着,似乎是想要立即跳进来,把里面的人一口吃掉般,阿牛嫂怀中的孩子被吓醒,不断地啼哭起来,手在阿牛嫂的怀里胡乱地抓着。
阿牛娘瞪圆了眼睛,怕地后退,“媳妇儿,这这,咱们家门前怎么会有一条这么大的狗,哎呀我的妈啊,好可怕呀”。
那藏獒瞪着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忽然,纵身,想要越过栅栏跳进来。
阿牛娘立即翻了个白眼,然后往后一倒,“媳妇儿,我晕了,我晕了,你千万别扶我”。说毕,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真的像是死翘翘了般。
接着,吴隐带着人便跟了上来,兵卒们凶猛地踢开门,然后拉着藏獒便进去,藏獒立即朝阿牛娘扑了过去。
阿牛娘本来是假装晕倒地,但是还努力地撑起眼皮,从细缝里看外面的景象,忽然,那只大狗朝着她奔来,视线里只剩下大狗的毛肚皮,还有那可怕的爪子,阿牛娘‘啊呀’一声,这回真的晕厥了过去,彻彻底底,十分透彻。
媳妇儿…快来扶我啊…
阿牛嫂看着身边的婆婆被吓晕,又见藏獒立即麻利地从阿牛娘的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叼在了嘴里,摇着尾巴朝着吴隐而去。
吴隐接过那钱袋,将外面的布袋子一丢,只见二十个金灿灿的元宝随之落在了地上,他立即沉声,“说,这二十个金元宝怎么会在这个老婆子身上!”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可是现在,线索完全断了,这意味着,他们想要再找安后和公主,堪比登天,若是全称公然搜捕,必然引起骚乱,宫里丢了皇后,是怎样的大事!
那白眉随之一蹙,那双眼眸似要杀人。
“这是我娘在路边捡到的”,阿牛嫂低头沉思了片刻,终于抬头,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这样的她,本来就有问题,试问,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谁见到现在的状况不吓晕?至少像阿牛娘的反应才算是正常的。
“路边捡到的?”吴隐拉长了声音,然后冲着自己的兵卒冷声,“把地上的老婆子弄醒。”
阿牛娘早就晕厥了过去,可是吴隐的声音就像是鬼魅一般,让她处于深度昏迷的人,忽然被吓醒,然后整个人像中邪了般坐起,她一抬头,还好自己主动醒了,因为身边的兵卒已经转身道大水缸边,舀了一大筒子的水了,她这把老骨头,要是被淋个落汤鸡,怕是过不了今晚就会嗝屁。
阿牛嫂看着阿牛娘惊醒,焦急的出声,“娘,你没事吧?”
“媳妇儿我没事,哎呀呀,早知道这钱袋子是大老爷您的,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捡啊。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啊,丈夫死得早,我守了几十年的活寡啊,命苦啊命苦啊,一辈子穷地好不容易以为要发了,现在估计连老命都保不住了啊,大老爷啊,钱还你啊,我一个子都没动啊…”,阿牛娘在一边絮絮叨叨着,两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吴隐蹙着太阳穴,明显有些烦躁,忽然,他的神色凌然下来,从马上腾身飞下,走到阿牛娘的跟前,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将大地震动几分,只见他越来越靠近阿牛娘,忽然,他眼中露出杀机,伸出大手便掐住了阿牛娘的脖颈,怒视着一边的阿牛嫂,“你信不信本座立刻就能掐死她?”
“不要!大人,民妇真的不知情啊,也不知道我娘是何时捡了您的银子,现在这些银子不是物归原主了吗?还请大人饶命啊”,阿牛嫂一边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边跪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镇定,而是害怕地求饶了起来。
看到阿牛嫂现在的这个表情,吴隐这才满意一笑,“说!”他冷沉一声,阿牛娘便吐出了舌头,被掐地难受。
“帅哥大老爷,您高抬贵手啊。如果你觉得不解气,我以身相许可不可以啊?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是这贞节牌坊守了三十几年…咳咳…咳咳”,阿牛娘被掐地脸色渐渐惨白,到了后来,已经说不出话了。
阿牛嫂脸上早已满是泪,抓着吴隐的手,“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她用力地掰开吴隐的手,一边求饶着,“大人,大人,民女和民女的娘真的不知情啊,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不能随便胡诌一个事实给你吧?”阿牛嫂满脸泪痕,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哭闹了起来。
吴隐的耐性明显没了,起身冲着身边早就跃跃欲试地藏獒到,“大将军,把这个老的解决了!”
嗷嗷,藏獒抬起头,冲着吴隐发出一阵接受指令的叫声,那双眸子却闪出晶莹的光芒,“这条藏獒最擅长的就是分尸,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就先让这个老的尝尝滋味!”
“不要,大人,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阿牛嫂哭得惨烈,她们如果说出了阿君和小高的下落,真的能逃过这一劫么?可是现在嫣儿也找不到,怕是摁着她们去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涉险,不能!“大人,你要杀就杀民妇好了,放过我娘,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寿终正寝四个字,我娘已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你们如此,就不觉得残忍么?”
残忍?吴隐似乎被这两个字激怒,手一会,阿牛嫂立即被打飞到了大水缸边上,她努力地捂着怀中的孩子。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而藏獒已经抖动着身上的毛,马上就要朝着阿牛娘扑来。
阿牛娘立即站起,早就忘了自己腿脚不方便,蹭地拔腿就跑,不要啊,不要啊,要是被这条大狗分尸了,该多丑啊,不要啊,她要全尸啊。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阿牛娘一瘸一拐,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装晕,晕了就什么痛都没了,大狗不吃死人的。恩恩,就这么办。阿牛娘心里盘算着,然后盯着大门边的围墙,加速了马力,朝着它奔去,希望一次撞晕啊,不然还要再撞一次,呜呜,阿牛娘使出了浑身解数,然后加足了脚上的劲,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会那么大,“啊”,连门头上停着的几只看戏的鸟,都扑腾飞起,吓得全身哆嗦了一地的毛。
阿牛娘只是想把自己撞晕,却不想力气用大了,整个把头撞破了…
“娘!”阿牛嫂惊恐出声,声音震破了整个小屋子,她挣扎着起身朝着阿牛娘奔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宫中传来急事,太子殿下让您速速回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阿牛娘撞破了头的时候,一匹快马奔了进来,冲着吴隐禀告。
原本吴隐冷面肃杀的脸,瞬间露出疑云之色,然后一挥衣袖,转身上了马,“回去!”
说着,扬起马鞭奔腾离开。
只听到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走远,连那只大狗也跟着奔跑离开,阿牛娘被气地狂吐了一口鲜血,泥煤啊,怎么不早点来,这样自己就不用死了。现在的阿牛娘只觉得自己呼吸好苦难,头好痛,头上的血就像水流一样,一直流下,浸湿了她一只眼睛,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却被血水染地只能闭上。
“娘,你没事吧,娘,你怎么这么傻呢,娘”,阿牛嫂抱着阿牛娘哭着,拼命地用帕子给她擦脑袋上的血,可是越擦血越多,立即,整张帕子都湿透了,但是阿牛娘的血却没止住。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阿牛娘现在后悔的要死,哭了起来,“媳妇儿,媳妇儿,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和你那短命地公公葬在一起,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愿,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