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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欢不说话,心里却有数,那双眼眸深邃,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般。
“来人啊,拿药膏来。”一声呵斥,却不是对沈芊君发火,而是对伤害沈芊君的人。
碧云急忙拿了药来,递过去,看着慕容欢那双大手柔柔地捧着沈芊君的小手,十分疼惜,她忙退了出去。
笨人都看得出,将军很疼这个小主子,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们当下人地不敢揣度。
画做不成了,慕容欢便放了沈芊君回暖阁去玩耍,瞬间,人儿便像一直蹦跶活泼可爱的小兔子,捧着慕容欢的玉便跑出了门口,但走到一半,便又止步,躲在门板后,探出半个脑袋来。
“怎么?还想挨骂?”
“杏仁,阿欢,给我几个吧。”沈芊君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她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觉得很饿了。
浅浅一笑,慕容欢摆了摆手,“回去吧,待会我命人送去,那东西苦,亏得你那么爱吃。杏子伤心脏,以后还是少吃些。”
唯独对沈芊君,慕容欢的耐性多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觉一笑,也许是沈芊君过于单纯,只要谁对她好,她便全无戒心,并且对你真性情,打动了他吧。
听到慕容欢的承诺,沈芊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来人啊,送一些蜜饯去东暖阁,再加几个杏仁,不要太多。”说毕,又加上一句,“把玉儿喊过来。”
潘玉儿从东暖阁回来后,便憋着一肚子的火,去了丁夫人那搬弄是非,丁夫人也只是笑着宽慰,也不知大人和夫人怎么了,忽然对一个外来的俘虏这么上心。
她不过是一个南越的蛮子,俘虏!奴才!凭什么姓慕容?连她入府以来都没得到特赦改姓,现在还是姓潘,那个傻子她配么?
十四年在慕容府,潘玉儿也算半个主子了,可是这一切,似乎因为沈芊君的到来,有了细微的改变,她也不知未来会如何,但她有预感,自己的一切,将会被这个沈芊君取代。
正想着,门口碧珠探头探脑进来,玉儿主子的脾气一向是深藏不露,在大人和夫人面前,那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可是到了她们这帮下人面前,那便是打骂任意,她们这些婢子,命如草芥。
所以,在潘玉儿面前,碧珠是十分谨慎,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主子,将军唤你过去。”
珠帘暖炉边的人一听,立即咬牙切齿起来,想不到这个贱蹄子还是告状了。
不过她有对策!眼眸一狠,潘玉儿将自己的兔毛护手一扔,拔下簪子便往手腕上一划,哼,贱人,算你好运,算是我陪给你的。
想毕,抽出自己的帕子,在手腕上小心擦了擦,将帕子便扔进火炉里,起身朝着门口胆战心惊的人一声呵斥,“还不快跟来。”
“是。”见主子没有打骂自己,碧珠舒了一口气,急忙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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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欢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短匕,十分锋芒,那刀光在眼前一晃,便能感觉到一阵寒光。
他似是无意地拿着帕子,认真地擦着匕首,此时,潘玉儿携碧珠也走了进来。
“大人。”潘玉儿一声短唤,便死死闭上了嘴巴,多说多错,大人向来敏锐,只是潘玉儿话音刚落,便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好让自己抬手便能看到上面的伤痕。
“玉儿,来,我在樊城得了几件宝贝,你帮忙看看。”说毕,便指了指刀架上摆着的几把刀,有圆月形的,有弯刀……,前后一共五把,确实是好东西。
见慕容欢绝口不提自己伤害了沈芊君的事,潘玉儿这才放松了警惕,款步走到刀架边,仔细研究那些刀子来。
她先拿起最近的一把圆月刀,看了看上面的刻字,“好刀,这是咱们可汗所铸的军刀,此刀可割麦,又可杀人,可谓两用。”
这是锦澜实行编户制度,军队自己种田自给,解决粮食自给问题,用来收割的大刀,在遇到战事后,又可立即参与到作战中去。
对于潘玉儿的回答,慕容欢很满意,他冷冷地把自己的短刀重新放回靴子里,拍了拍手掌,“恩,不错,看来我不在,玉儿有潜心学习。”
“玉儿不敢辜负大人的养育之恩,也指望着有朝一日,能为大人所用。”
“是么?”慕容欢本不笑的脸上,忽然嘴角上扬,那一声问地也虚无缥缈,“那眼下,我就有件事要麻烦你。”
“大人折煞玉儿了,何来麻烦?”潘玉儿死咬着唇畔,如今慕容欢和她说话这般生疏,当真是比给她几个耳光还难受。
“君儿刚进府,她生长于乡里,不懂学识,我想让你教她识几个字,好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慕容欢略有深意的说着,对沈芊君的身份讳莫如深,大家只知道沈芊君是个傻子,叫慕容君儿,不等潘玉儿答复,便看到了她放刀时,故意抬起的手腕,眉头微拧。
“就不必那么苦练了,我只是想让你知书,并不是上战场。”
这一句,说的不重,可却让潘玉儿红到了耳根。“是。”她维诺地答着,心里却是恼怒万分。本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自残,反咬沈芊君一口,谁想到,却被大人这么云淡风轻地给带过了,还因此埋怨了自己。
她不说话,还觉得很委屈,但她不能哭,因为大人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
“大人,那玉儿告退了。”潘玉儿脸上迷蒙上一层难受,赶紧俯身行礼,冲出了门外。
“来人啊,让范大人也去为玉儿做一副画。”慕容欢把玩着被潘玉儿拿过的那把短刀,满腹心事。
沈芊君回了屋子后,果真,不多时,便有人送了许多吃食来,不仅有蜜饯,还有杏仁,慕容欢还顺便让人捎了一些糕点过来。
看着圆桌上摆满着各色糕点,圆的,方的,应有尽有。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便抓了一个圆的杏仁酥,塞进了嘴里,吃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肚子饿了,沈芊君看了看原形的杏仁酥,忽然脑海里就想出了一个点子,立即便拿杏仁酥挡着泥巴玩了起来。
是夜,沈芊君早早地便睡下了,慕容欢来的时候,碧云进来掌灯,一看榻上,一个人毫无形象,迈着大字型呼噜噜睡着。
“下去吧。”慕容欢摆了摆手,忍不住一笑,却走到圆桌边,视线被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好端端的杏仁酥,居然长了眼睛,借着光线慕容欢才看清楚,圆桌上,被众多糕点包围,居然摆着两个‘猪头’,一大一小。
‘猪头’有点难看,不过也是沈芊君的水准。
慕容欢浅笑着,大步便走到了软榻边,想要看看人儿。
沈芊君沉睡的侧脸,清秀露出半张,那眉如卷烟,细细拉长到耳鬓,几根碎发粘在脸上,似乎美不能简单形容她,但她却有一种让人越看越心惊的感觉。
慕容欢伸出食指,帮人儿撩起碎发,却正好听到人儿嘟囔着小嘴,嘀嘀咕咕着什么。
“娃娃脸,阿欢和君儿,阿欢大,君儿小……”,如此反复念叨着,慕容欢俯首帖耳过去,才听清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桌子上的那两个难看地要死的‘猪头’,其中一个,竟然是他。
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想笑,他有那么丑吗?
可是他刚抬头,唇便正好贴上了忽然扭身而来的人,沈芊君整张脸,忽然就凑到了慕容欢的唇边,从她的脸上,微微散发出一股香气,有点奶味,和一般的胭脂水粉香不同,但却十分清新。
像是感觉到了男人粗、喘的气息,本是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又是让人一阵心惊。慕容欢猛地弹了起来,有些羞恼,“沈芊君,你下次睁开眼睛前先吱声!”
“阿…欢…”,沈芊君满脸惊讶,不知道为何阿欢的脸红地比她们樊城的猴屁股还厉害,她也不懂,为何阿欢半夜三更会坐到她的床边。
只是他发怒的话,她似乎听懂了,“好,我再来一次。”
说毕,便又死死地闭上眼睛,那蒲扇般的睫羽便投下一道阴影,被油灯扩散,几乎遮住半张小脸。
“阿欢,我要睁开眼睛了。”
“……”,慕容欢无奈地看着人儿忽然闭眼,又猛地眨眼,半晌哑口无言,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天真。
“阿欢,还有杏仁么?”一醒来就觉得嘴里没味,沈芊君忽然坐起,小脑袋不偏不倚,便撞上了慕容欢那俊俏如雕刻般的鼻子,差点没把他的鼻子撞坏。
“和你说了,不准吃那么多杏仁!”
“那杏子呢?”沈芊君依旧不死心。
“对心不好。”慕容欢实在想不通,那样涩口的东西,这丫头怎么那么爱吃。
“哦。”沈芊君失落地应着,从慕容欢身上爬下,如今知道阿欢对她好,她也不怕了,性子越发放肆起来,在慕容欢身上来来回回,咯咯地笑着。
男人毕竟血气方刚,一下子被小人儿撩、拨地全身燥、热,可是一看沈芊君,还跟个没事人般,在床上滚来滚去,偶尔小脑袋又滚到自己大腿上。
这无疑是在撒娇,可是他怎么越看越觉得变味呢。
“趴着!不许动,等我去去就回。”慕容欢一把推开人儿,有些好气,可是起身时,沈芊君还真的就不动了,那那双眼睛瞪地老大,像是在探究什么般。
“眼睛也闭上。”慕容欢长吐了一口气,大步推门便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打开,只是这回慕容欢全身都湿漉漉的,大晚上降火,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到院子里,跳进蓄水的水缸再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大可可去找丁夫人一解身体之需,但是行动先于思维。
如今是二月天,外面的温度还很低,尤其是水,那更是冷地让人发颤。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沈芊君如猫咪般的声音忽然传来,“阿欢,我能看东西了么?看不见,害怕。”
这丫头难道真的听话地一动不动?还一直闭着眼?
果真,床上的人,如一条死鱼般,呆呆不动。
慕容欢无奈,声音却很沉,“睁开吧,我要睡了。”
说毕,自顾自地宽衣,便掀开被子,躺倒了沈芊君身边。可是他刚才全身泡过凉水,那全身冰凉,他想要凑近小人儿,沈芊君却一溜烟地比兔子跑地还快,忽然躲到了被子外。
“沈芊君!有本事别进来!”这一声,怒意十足,他是为了谁去泡水缸的?这丫头居然还嫌弃他。
沈芊君本事无心之举,却不想惹恼了慕容欢,立即又恨委屈。她想要扯被子,可是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
“阿欢,冷。”
被子里没有声音……
沈芊君又拉了拉,依旧无果,那被子就像是打了石膏般,让她垂丧着脑袋,早知道这样,方才就该让阿欢碰的,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怕痒,除了昊哥哥,其它人碰她,都会觉得痒。
但是外面实在太冷了,沈芊君来来回回,从床头爬到床位,都拉不动被子,最后索性,把自己像摊床单般,直接压倒了被子上面。
只听底下‘啊’的一声,接着便是慕容欢的沉声,“沈芊君!你是死人么?作甚压在被子上!”
这下,慕容欢向扯被子,却扯不动,因为沈芊君简直就像是和被子黏住了一般,但她却依旧无赖努嘴,“外面,冷,被子暖,不动。”
沈芊君,你死定了!
慕容欢气恼,大脚一用力,便把被子上的人已脚踢到地上,沈芊君也是不怕死,连落地也不忘死死拽着被子,这就是她的性格,有时候倔地跟头扭似的。
她不明白,被子是自己的,房间也是自己的,为何阿欢要来跟她抢,他厉害,抢走了还要把自己提走。
“阿欢,不讲理,坏蛋。”说毕,沈芊君便又站起